突然，費雷德抓起兩個兒子走向零下十五度的庭院，瑪麗追到門廊時，貂皮大衣瞬間結(jié)滿冰霜。積雪淹沒男孩們的羊絨短褲，唐納德的鼻涕在臉上凍成鐘乳石。

小弗雷德抓起冰棱刺向弟弟：“尿床精只配睡狗窩！”唐納德猛然咬住對方耳朵，牙齒刺穿凍僵的耳垂，鮮血在雪地綻開曼陀羅花紋。弗雷德點燃雪茄欣賞這場搏斗，煙霧在空中凝結(jié)成裁判席的形狀。

“停！”當唐納德差點咬斷兄長手指時，弗雷德大手分開他們。他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鱷魚皮錢夾，抽出兩張嶄新的一美元鈔票：“這是你們的人生啟動資金?！扁n票編號恰好是1946（唐納德出生年）和1939（小弗雷德出生年）。

小弗雷德?lián)屵^紙幣塞進襪筒，唐納德卻將鈔票撕成雪花拋向空中：“我要賺一百萬美元！”碎紙屑粘在弗雷德的胡須上，像撒旦的白須。

“很好，”父親的眼角抽搐著，“但破壞貨幣違反聯(lián)邦法第二十七條第…”他突然掐住幼子后頸按進雪堆，“先學(xué)會在規(guī)則里破壞規(guī)則！”

深夜，唐納德被地下室的異響驚醒。他赤腳摸過掛滿建筑圖紙的走廊，聽見父親在保險庫與人通話：“…是的，給區(qū)議員的情婦賬戶再轉(zhuǎn)五萬…”

透過鑰匙孔，他看見弗雷德正用金磚搭建小型金字塔，每塊磚上都刻著市政官員的名字。

“誰？”弗雷德突然轉(zhuǎn)身，唐納德躲進波斯掛毯后的暗格。這里藏著父親最珍視的“教具”——用1946年產(chǎn)房賬單折成的紙飛機以及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胎盤標本。唐納德摸到個檀木盒，里面竟是他在庭院爭斗中脫落的乳牙，每顆都裹著地產(chǎn)行情紙條。

次日清晨，唐納德拖著凍傷的腳趾走入餐廳。他爬上柚木餐桌，將麥片粥倒進小弗雷德的牛津鞋，在眾人驚呼中宣布：“我要蓋一座全世界最高的監(jiān)獄！”

他的手指蘸著楓糖漿在桌布畫設(shè)計圖，“把哥哥關(guān)在頂樓，爸爸關(guān)在地下金庫，媽媽…”他突然停頓，“媽媽當?shù)洫z長?！?/p>

弗雷德的笑聲震落枝形吊燈的水晶墜子：“這才像我的種！”他甩出把黃銅鑰匙，“從今天起，你負責(zé)給地下室的老鼠喂食——記住，餓不死的老鼠才能學(xué)會啃鋼筋?！?/p>

當夜，瑪麗在閣樓發(fā)現(xiàn)唐納德的“秘密基地”。墻面上貼滿被涂改的《圣經(jīng)》插畫：諾亞方舟變成拆遷隊的鏟車，最后的晚餐餐桌中央擺著混凝土攪拌機。更驚悚的是用口紅畫的家族譜系圖——弗雷德的名字被圈在惡魔翅膀里，小弗雷德掛著“待收購”標簽，而他自己頭頂懸浮著帶血皇冠。

“上帝會寬恕你…”瑪麗顫抖著舉起十字架。

“上帝住在爸爸的保險柜里！”唐納德突然掀開地毯，露出用蠟筆畫的紐約地圖，“等我建好監(jiān)獄，第一個關(guān)押的就是祂！”

圣誕夜鐘聲敲響時，弗雷德帶著渾身冰碴的男孩們回到大廳。他打開鑲嵌鉆石的雪茄盒，取出兩支迷你雪茄：“特朗普家的成人禮?！毙「ダ椎聠艿锰闇I橫流，唐納德卻學(xué)著父親吐出完美煙圈，煙霧在吊燈下交織成枷鎖的形狀。

當管家發(fā)現(xiàn)唐納德在壁爐焚燒《圣經(jīng)》取暖時，弗雷德阻止了滅火的仆人：“讓他燒，灰燼是最好的混凝土添加劑?！被鸸庥痴罩鍤q唐納德的臉龐，他的瞳孔里跳動著遠超圣誕燭火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