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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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拿皮帶的小子撂倒后,我接二連三又放翻了四五個。打得正起勁,低頭瞅見地上那條皮帶,彎腰撿了起來。金屬頭沉甸甸的,掄起來呼呼生風,掃到臉上立馬見血。身邊人紛紛后退,我像瘋狗似的追著砸。顧不上看兄弟們戰(zhàn)況,忽見那個不男不女的長發(fā)男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路燈把他滿臉橫肉照得油膩惡心,像極了《水滸傳》里魯提轄恨的鎮(zhèn)關(guān)西。他剛站直,我沖過去甩出皮帶扣。長發(fā)男嚇得雙手抱頭,皮帶抽在他胳膊上,金屬扣終于崩落。我甩掉皮帶,揪著他膀子頂膝連撞,他再次癱地。我跳過去,鞋底狠踹他臉,只聽"鏗"的一聲輕響——或許是我聽錯了。
對方生力軍潰散大半,扭頭看猛犸還在揮拳猛打。旅游鞋掃踢沒穿透力,但他收尾總愛甩個大擺拳,把人打趴還要罵句:"干你大爺!"翻來覆去就這招,特枯燥。群架尾聲,對方除了躺地上不動的,全跑了。姓秦的老頭早溜沒影,但那一拳夠他受的,估摸這輩子頭回挨這么狠的。
暗影和阿強追逃敵方向,鐵鷹在后頭急喊:"草你大爺?shù)?!回來?地上二十多個家伙,有捂臉打滾的,有蜷成蝦米的。我又踹了長發(fā)男兩腳,血糊一臉,沒死。九人滿身濺血站那,血跡在路燈下像紅梅。氣未出完,鐵鷹踹在三菱車門上咒罵:"你麻痹的!還開日本車!"
暗影找不到磚頭,濱江道干凈得連樹葉都沒,只一地皺巴巴鈔票。他翻倒金屬垃圾桶砸車,車窗頃刻稀爛。我們圍著車踹砸,直到認不出是三菱才鉆進吉普和夏利,揚長而去,直奔市立醫(yī)院。
我后腦勺被皮帶扣豁開一道口子,血染透背心,縫了十幾針。暗影眉骨舊傷復發(fā),又縫了十針。鐵鷹胳膊被匕首扎兩孔,包扎即可。其他人無大礙,猛犸說小拇指可能骨折。
衛(wèi)生間擰開水龍頭洗臉,鏡中后腦勺傷口剃禿一塊,真丑。轉(zhuǎn)身看后腦,疼得咧嘴。處理完傷,商量宵夜去處。剛到三樓樓梯口,對面上來二三十人,互相攙扶——正是剛才的對手!
仇人相見,眼紅如血!二話不說,市立醫(yī)院走廊重新開火。從東頭打到西頭,再折回東頭。對方抄板凳桌子亂砸,猛犸掀擔架扔翻三人。我掄拖把橫掃,手感極佳。暗影扔輸液瓶如手榴彈,玻璃渣灑滿地,成了遏制敵方的利器。二樓幸好沒手術(shù)室,否則必見血。
醫(yī)院大亂,病號驚竄,老婦尖叫下樓,嬰兒哇哇大哭。保安露頭即遁,小護士縮門后喊:"別打了!再打就報警!"我心道:你早該報了。
對方戰(zhàn)斗力大打折扣,短兵相接中,我們不拘一格的戰(zhàn)法再次擊潰他們。二三十號人潰逃更狼狽,長發(fā)男滿臉橫肉被兩人拖著,鼻骨塌陷臉上帶疤——后來我在街頭見過他,鼻骨明顯畸形,或許是我打的。
暗影和阿強追敵,鐵鷹又喊:"窮寇莫追!"我暗嘆成語用得專業(yè)。我們下樓時,保安擦身而過奔上樓。發(fā)動車子離醫(yī)院,遠處警報漸響。
兩場架打完,晚飯未吃,已近十一點。停在"大團圓餛飩店",鐵鷹邊吃邊給李哥打電話簡述經(jīng)過。掛斷后,阿強忐忑問:"李哥咋說?"今晚打架因他罵人而起。
"媽了個逼的。"鐵鷹低頭喝湯,頭也不抬。
回基地,鐵鷹組織"戰(zhàn)后總結(jié)會",分析兩架優(yōu)劣。不愧是特種兵退役,連打架都能整出會議。經(jīng)熱烈討論,發(fā)現(xiàn)根本問題:突發(fā)狀況,心理生理未準備。
"以后弄刀子,見他們?nèi)绷耍?暗影忿忿道。
"不可。"鐵鷹搖頭,"老混子捅人用拇指頂?shù)都?,捅五六厘米,傷皮不傷臟。你們沒手法,打紅眼捅出腸子,全是麻煩。"
"那就磚頭。"暗影說。
"濱江道找磚頭比找狗糞難。"猛犸甕聲道。
"用甩棍。"鐵鷹思索后決定,"輕便不顯眼,掄胳膊能骨折,不砸頭不致命。"次日他帶回鉻鉬合金甩棍,每人一根。我揮舞試手感,嗚嗚生風,十分趁手。
有時我奇怪,鐵鷹相貌氣質(zhì)、處事思辨皆出眾,為何混這圈子?混熟后問他,他才道出緣由。
"李哥對我有恩。"他笑笑,"我十七歲當兵,特戰(zhàn)部隊偵查連,云南緝毒四年。毒販被逮就死,全有武器。最后一年交火,子彈穿右肩。"他撩衣露傷疤,淡色創(chuàng)痕在肩胛骨處。
"貫穿傷,養(yǎng)倆月好了。但后遺癥是食指搭扳機就抖,沒法執(zhí)行任務(wù),拿了五萬補償金轉(zhuǎn)業(yè)。本以為軍人能分好工作,結(jié)果......"他自嘲,"等分配等了數(shù)月無果,去民政局問。那主任戴金絲眼鏡,白胖,跟我打官腔說今年單位少,讓我回家等。我說特戰(zhàn)部隊退役有優(yōu)待,他笑問:'你空著手來的?'"
"我傻乎乎說檔案交了,主任嘀咕'狗屁不懂'?;丶矣值劝朐拢靼谉o望。那年冬天租報亭賣報紙,流氓天天來收保護費。給了幾次,他們變本加厲掀攤子,用彈簧刀。我放倒幾個,他們跑。皮夾克厚,沒被劃透。但后來他們帶二十多人再來,我掏出三棱刺刀捅領(lǐng)頭腿,血窟窿當場跪。他們?nèi)?,那人差點死。我因這事判三年,紅橋區(qū)都知道。蹲倆月,李哥撈我出來,從此跟他。"
我嘆,兇器之名由來——曲折命運縮影。其他人亦各有故事,而我是個無故事的人。
群架風波兩天后,李哥帶阿果來基地,臉色陰沉如驢。我們屏息,鐵鷹小心問:"李哥,最近......還好?"
"好你媽!瞅你們干的破事!"他破口大罵,憋兩天的情緒決堤。阿果靜坐抽煙,粉色指甲油手指輕動,鋼針般扎我心。
"你們知道姓秦的啥身份?政協(xié)掛名,本地大公司有股份,陳副局長是他拜把子兄弟!公安局那個!"李哥噴唾沫星子罵暗影,"鐵鷹,那天誰給了他一拳?"
"我。"鐵鷹硬頭皮答。
"你......"李哥指他頭,半天才說:"這事我擺平了,他不敢鬧大。但你們以后眼睛放亮點!"
"收到!"我們瞬間變笑臉。
李哥臨走吩咐:"讓廚房多熬骨頭湯,瞅你們傷的!"阿果上車時扔出煙頭,在空中翻兩圈落地。車離去,我盯那未燃盡的煙蒂,決心忘記這女人。
風波平息,李哥壓力巨大。兇器說,他親自道歉又賠錢。我們決定將甩棍永封床頭,并改脾氣,少罵人娘。
日子枯燥:訓練、楊蒙電話(她總追問我在郊區(qū)幫親戚養(yǎng)豬)、努力忘阿果。寒武紀般冬天終來臨,某日睜眼見銀裝素裹,激動喊:"不用跑步了!"
還有,寒假前打了首場黑市拳賽。
2
賽前一周,乃昆說李哥安排比賽,讓我用心準備。他特加強我深蹲訓練——不是扛極限重量慢蹲,而是三分之二重量快速爆發(fā)蹲起,練腿部肌腱如彈簧韌性。
對手綽號"猴子",資料到手時我笑了。賽前日,乃昆叮囑:"猴子靈活,善近身纏斗。你身高臂長占優(yōu),別被他拖入地面戰(zhàn)。記住,每次出拳留三分力,保持節(jié)奏。"
比賽地點在天津郊舊倉庫,李哥派車送我和鐵鷹。倉庫改裝如地下擂臺,四周鐵架觀眾席,昏暗燈光聚焦擂臺。臺下人群嘈雜,賭徒喊注聲不斷。
"猴子"上臺時,我瞇眼打量——瘦小如猴,卻肌肉緊繃,眼神狡黠。裁判宣布規(guī)則:無護具,倒地十秒不起算輸,禁擊要害部位。
開場,猴子果然如猴,竄跳繞圈,我拳打空。他突近身摟腿,我后退避摔,順勢側(cè)踢他肋。他硬挨一擊,反肘撞我臉。血腥味涌上喉,我咬牙揮拳更猛。
纏斗中,他總以小傷換攻擊,如毒蛇咬一口即退。我護頭防摔,尋隙重擊。第十回合,他故技摟腿,我早有防備——乃昆教的:對手纏腿時,重心前壓,以膝擊腹。我猛壓膝撞他肚,他痛跪地。我乘勢連環(huán)拳擊,最后一記勾拳正中他下頜,他癱倒。
裁判數(shù)秒,人群歡呼。我喘氣望臺下,李哥點頭示意。鐵鷹遞來水時說:"打得聰明,留力了。"
首勝,獎金五千?;鼗?,乃昆夸我節(jié)奏掌控好,暗影嘀咕:"要是我,早把他腿踢折了。"
日子繼續(xù)枯燥,直到某日楊蒙電話異常:"你到底在干嘛?同學說你退學了!"我謊稱養(yǎng)豬場忙,她沉默后哭:"回來好不好?"我心揪,卻無退路。
雪越下越大,基地訓練場覆白毯。鐵鷹常深夜抽煙,說李哥最近壓力大,秦老頭雖表面和解,暗里使絆。猛犸總嘀咕:"要不真捅丫的?"暗影笑他莽。
除夕夜,李哥破天荒來基地聚餐。酒桌上,他醉眼紅:"兄弟幾個,跟了我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事,我扛!"阿果未出現(xiàn),我刻意不望她座位。
新年次日,乃昆突然宣布:"李哥安排你去福州比賽,暗影陪你。"我心跳加速——首次遠行,坐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