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主要參考資料:《庭院深深釣魚臺》.楊銀祿.著.
楊銀祿,是江青身邊的第二任機要秘書,我們從他的角度,來了解她的哥哥李干卿,了解倆人之間的感情如何。
李干卿,比妹妹大了有13歲(1901年3月13號出生),上世紀(jì)六十年代中期,他在山東的濟南火車站工作。
他和妹妹常年很少有往來。
1970年,這一年的某個春天,李干卿帶著小兒子來到了北京,想和妹妹見一面。雖然那是她的妹妹,但是想見上一面也不容易,也不能直接就見面。
辦公廳的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先把這對父子安排住在了招待所。
楊銀祿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天了,只曉得那是個下午。辦公廳主任汪東興打來了電話,說了這事,讓楊銀祿把這事告訴給江,說她的哥哥帶著小侄兒來北京了,現(xiàn)在安排住在了招待所。
至于她見或者不見面,由她自己決定。
“他們現(xiàn)在住在中直招待所,她要見的話,你給中直招待所的領(lǐng)導(dǎo)呂勤召同志打個電話,通知她哥哥。”
——來源:《庭院深深釣魚臺》.第246頁.楊銀祿.著.
掛了電話,楊銀祿就上二樓匯報此事。
聽完匯報,她沒有當(dāng)即給出回復(fù),而是緊閉著雙眼,思考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這事不太好辦,哥哥帶著侄子搞突然襲擊,來之前也不事先告知一下。既然這樣,告訴他們,我工作很忙,沒有時間,讓他們立即回去吧。
“好,我這就給中直招待所的呂勤召同志回復(fù)”。
說完這話,楊銀祿轉(zhuǎn)身就要出去了。
“你站住!”
她的聲音突然響起。
楊銀祿趕緊停住腳步,轉(zhuǎn)回了身子。
“不能這樣說”
她似乎是想起來什么,重新囑咐:
“他不是帶了一個孩子嗎?你請汪東興讓人去主席的禮品庫里找一架最次的照相機,送給孩子,再帶上半斤茶葉,你去送給他的父親,他喜歡喝茶.......他們來北京找我不就是要點東西嗎?真是窮瘋了,他們看到我送的東西,自然就會回去了”
——來源:《庭院深深釣魚臺》.第247頁.楊銀祿.著.
末了,她再次強調(diào),說是自己工作忙,沒有時間見面,讓他們趕緊回去。
次日,上午。
趁著她還沒起床的時候(一般只有她睡覺的時候,秘書才有屬于自己的時間),楊銀祿帶著禮品去到了中直招待所,見到了李干卿父子倆。
李干卿的身材胖胖的,卻也很結(jié)實,不是那種虛胖。他的小兒子,看上去約莫十五歲的樣子,長得很是清秀,挺有精神頭的。
楊銀祿先做了自我介紹,隨后就告知他妹妹工作太忙,實在沒有時間見面。讓自己帶來了禮品,還請他們父子倆早些啟程返回濟南。
聽完楊銀祿轉(zhuǎn)述的話,李干卿這個漢子沒忍住,流下了眼淚。或許,他來之前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jié)局吧,他雙手托著兩腮,良久都沒有說話。反倒是他的兒子,年齡還小,不曉得這些人情世故,兀自開心的擺弄著手里的照相機。
楊銀祿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就準(zhǔn)備告辭。
原本坐著的李干卿,眼瞅他要走了,趕緊起身:“我年紀(jì)大了,這次恐怕是最后一次來北京了,今后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麻煩你回去再和她說說,拜托你了?!?/p>
楊銀祿也有些同情,回復(fù)會把話帶到,至于他妹妹會不會見面,自己也沒法保證。不過只要他妹妹有什么話要轉(zhuǎn)告的,他會第一時間讓招待所的同志轉(zhuǎn)達(dá)的。
“謝謝!謝謝!”
李干卿連連道謝。
回到釣魚臺11號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11點了。楊銀祿也有些困乏了,躺在床上休息。
剛迷瞪著,辦公室里就響起了一陣電鈴聲,那是江在呼叫他。
上了二樓,楊銀祿就轉(zhuǎn)述了李干卿讓捎的話。
哪曉得他的妹妹說的話有些刺耳,這讓楊銀祿也有些意外。
“這老東西真不識時務(wù),他還不知道他是個什么人!”
——來源:《庭院深深釣魚臺》.第247頁.楊銀祿.著.
她也說出了自己不見哥哥的原因,原來,是有深意的。
李干卿以前當(dāng)過國軍,解放后被審查和管教過,江自然是不想見這個哥哥的。
“我現(xiàn)在是政治局委員,如果會見一個與人民為敵的人,我的階級立場到哪里去了”
她說完原因,就讓楊銀祿告訴招待所的人,讓她的哥哥趕緊回去,不能在北京逗留。
“現(xiàn)在階級斗爭這么復(fù)雜激烈,他們在北京待久了,對我是不利的,會影響我的。我沒有錢給他們買回去的火車票,叫他們自己買票回去,他們能自己來,就能自己走”
——來源:《庭院深深釣魚臺》.第248頁.楊銀祿.著.
“好的,我這就去轉(zhuǎn)告你的指示”
說完,楊銀祿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當(dāng)即就給招待所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
雖然是第二次告知讓回去,但是李干卿還是堅持留在北京,還想著等待妹妹的接見。
大約過去了兩天,江想起這事,就讓楊銀祿給招待所打去電話詢問一下情況。
“還沒有走”
楊銀祿把父子倆還在招待所的事匯報了。
江這才沒有生氣,反倒是變得矛盾了,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趕走自己的哥哥,不然傳出去影響不好。但是呢,不見面吧,哥哥執(zhí)意留在北京,時間一長,對她的影響也是不好的。見面吧,又怕被人抓住把柄說閑話,說自己的階級立場不穩(wěn)定。
經(jīng)過一番思索,她終歸還是下了決心,還是見上一面,早些把這事給了結(jié)才是。
不過,她也多了個心思。讓楊銀祿去給徐業(yè)夫打個電話,報告給主席,說是自己的哥哥來北京找自己的事。并且,還特意囑咐楊銀祿,不是匯報,而是請示“和他們見面好?還是不見好?”
不得不說,她是聰明的,把這事的決定權(quán)交出去了。哪怕以后有人拿這事說事,她也有了說頭。
徐業(yè)夫那邊的回復(fù)很快就來了,自己的親兄長為什么不敢見?讓她不要有思想包袱,一定要見。
這時,江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不能在自己住的釣魚臺11號樓見面。她把見面的地點選在了人民大會堂。
會見時,對她多年沒有見面的哥哥,沒有表現(xiàn)出一丁點的想念之情,反倒是像訓(xùn)斥小孩子一樣,疾言厲色地教訓(xùn)了一番,并下達(dá)了從今以后不準(zhǔn)再來北京的命令。
——來源:《庭院深深釣魚臺》.第249頁.楊銀祿.著.
“你們來北京也不事先說一聲,也不請示匯報,你們這是逼著我見你,搞突然襲擊,像你們這種有歷史問題的人,不要到處亂跑,你一來搞得我很被動。”
“從今以后不許你再來北京,你今天立即離開北京?!?/p>
雖然遭到了妹妹的訓(xùn)斥,但是,畢竟見到了妹妹,李干卿的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實在是想念你”,李干卿指著一旁的小兒子,接著說:“這個孩子還沒有見過你這個親姑姑,今天見到了,明天我們就走。”
說著說著,這個男人又流下了眼淚。
他知道也是失態(tài)了,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塊手絹,擦拭眼淚。
還沒等哥哥擦完,妹妹站起身,就走了,頭也沒回一下。
李干卿具體的歷史問題是什么呢?楊銀祿也是后來才有所了解。
李干卿早年間在軍閥張宗昌的部隊里當(dāng)過“師爺”,也就是文書。在日偽和國黨時期,他先后當(dāng)過警長、巡官、津浦鐵路巡防員等職務(wù)。
1953年的時候,鐵道部就曾調(diào)查過當(dāng)時在濟南鐵路局工作的李干卿,不過礙于他的妹妹,這次調(diào)查沒有深入查下去。
一直到1959年,江想接哥哥去中南海,中央警衛(wèi)局這才正式深入的進(jìn)行了調(diào)查。這一查就有些不得了,影響還挺大。
1939年,在日本憲兵隊的威脅下,李干卿寫過一封信策反自己的妹妹。
1945年,他入室搶劫,搶奪了一支王虎牌手槍。
1948年到1951年這四年期間,偷過面粉、貪污大米、雞蛋,還有數(shù)百萬現(xiàn)金(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幾百元)。
她的這個哥哥,可以說是劣跡挺多的,這也難怪妹妹不敢見自己的這個哥哥了。也難怪見面之后,妹妹對自己的這個哥哥,態(tài)度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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