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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15日晚9點，江南市中心醫(yī)院神經(jīng)內(nèi)科病房。

姜逸凡握著母親冰涼的手，看著她因失智癥而空洞的眼神。

手機突然震動。

"您的賬戶收到轉(zhuǎn)賬500000元，轉(zhuǎn)賬方：蘇梓軒，備注..."

看到備注上的四個字，姜逸凡瞬間淚如雨下。

三年了，這個借走他15萬后人間蒸發(fā)的發(fā)小，為什么突然轉(zhuǎn)來50萬？

01

"逸凡，救救我媽，她腦溢血了！"

2021年3月18日凌晨2點，這句話像晴天霹靂一樣把姜逸凡從睡夢中驚醒。

電話那頭，蘇梓軒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夾雜著壓抑的哭聲。

姜逸凡一個激靈坐起身來，顧不上身邊被吵醒的妻子林婉清，急忙問道："梓軒，你別急，到底怎么回事？"

"我媽突然暈倒了，送到醫(yī)院檢查是腦溢血，醫(y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shù)，要不然..."蘇梓軒說到這里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姜逸凡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蘇梓軒的母親他認識，是個善良樸實的農(nóng)村婦女，一個人把蘇梓軒拉扯大不容易。

"手術(shù)費要多少錢？"姜逸凡直接問重點。

"十五萬。"蘇梓軒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醫(yī)生說血管破裂得厲害，手術(shù)風險很大，但不做就肯定沒希望了。"

"我身上只有三萬，還差十二萬，逸凡，我真的沒辦法了..."

聽到好兄弟如此絕望的語氣，姜逸凡心如刀割。

他和蘇梓軒從小學一年級就是同桌，一起長大一起上學，感情比親兄弟還要深。

蘇梓軒家境不好，父母離異后跟著母親生活，全靠母親一個人在工廠打工維持生計。

反觀姜逸凡雖然父親早逝，但母親羅秀英有退休金，生活相對寬裕一些。

"梓軒，你聽我說。"姜逸凡語氣堅定，"錢的事你不要擔心，我想辦法給你湊齊！"

"逸凡..."蘇梓軒在電話里哽咽，"這么多錢，你哪來啊？"

"我有辦法！"姜逸凡斬釘截鐵地說，"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陪著阿姨，手術(shù)的事交給我！"

掛斷電話后，姜逸凡立刻翻身下床。

林婉清揉著眼睛問："這么晚了誰的電話？"

"是梓軒，他媽媽腦溢血需要手術(shù)，急需十五萬。"姜逸凡一邊穿衣服一邊說。

"十五萬？"林婉清一下子清醒了，"咱們哪有這么多錢？"

"咱們存款加起來有八萬，剩下的我去借。"姜逸凡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著。

"你瘋了？借七萬塊錢？"林婉清坐起身來，"萬一還不上怎么辦？"

"梓軒不是那種人，他說過半年就能還上。"姜逸凡堅定地說，"婉清，如果是我媽出事了，梓軒也會這樣幫我的。"

看著丈夫堅決的態(tài)度，林婉清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姜逸凡開始了一場與時間的賽跑。

他先是給岳父母打電話說明情況，借到了四萬塊錢。

然后又給要好的同事老張打電話，又借了三萬。

天剛蒙蒙亮，他就趕到銀行門口等著開門。

上午九點整，銀行剛一開門，姜逸凡就沖了進去。

"師傅，我要轉(zhuǎn)賬十五萬，急用！"

辦完轉(zhuǎn)賬手續(xù)后，姜逸凡立刻給蘇梓軒打電話："梓軒，錢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了，你查收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傳來蘇梓軒的痛哭聲："逸凡，你救了我媽的命，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別說這些了，趕緊去辦手術(shù)吧！"姜逸凡催促道。

"逸凡，我保證半年內(nèi)連本帶利都還給你！"蘇梓軒的聲音顫抖著，"我媽好了我就回來找工作，一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相信你。"姜逸凡真誠地說，"咱們是兄弟，不用說這些。"

手術(shù)很成功。

當天下午，蘇梓軒發(fā)來語音報平安："逸凡，手術(shù)順利結(jié)束了，醫(yī)生說我媽脫離危險期了，真的太謝謝你了！"

聽到這個消息，姜逸凡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特別有意義的事情。

能在朋友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這種感覺讓他內(nèi)心充滿了溫暖。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卻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02

前兩個月，蘇梓軒還會主動匯報母親的恢復情況。

"逸凡，我媽今天能下床走幾步了，真的太感謝你了！"

"醫(yī)生說再觀察一個月就能出院了，我正在聯(lián)系工作的事情。"

每次收到這樣的消息，姜逸凡都感到由衷的高興。

但是從五月開始，蘇梓軒的消息越來越少了。

姜逸凡主動詢問還錢的時間，蘇梓軒總是推脫："快了快了，我媽還在恢復期，需要花錢，等她完全好了我就還你。"

"逸凡，你再等等我，最多再過兩個月。"

到了六月，蘇梓軒連回復都變得敷衍起來。

姜逸凡發(fā)過去的消息，經(jīng)常要等一兩天才能收到簡短的回復："嗯"、"知道了"、"再等等"。

這種變化讓姜逸凡開始感到不安。

他試著打電話過去，但蘇梓軒很少接聽，偶爾接了也是匆匆?guī)拙渚蛼鞌唷?/p>

"梓軒，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姜逸凡關(guān)切地問。

"沒有，就是比較忙，改天再聊。"蘇梓軒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六月中旬的一天，一件讓姜逸凡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給蘇梓軒發(fā)微信，發(fā)現(xiàn)消息旁邊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再仔細一看，提示信息讓他如墜冰窟："消息已發(fā)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他被拉黑了！

姜逸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復確認了好幾遍。

沒錯，蘇梓軒把他拉黑了！

那個曾經(jīng)痛哭流涕求他幫忙的好兄弟，那個信誓旦旦說要報恩的發(fā)小，竟然把他拉黑了！

姜逸凡立刻撥打蘇梓軒的電話，傳來的卻是冰冷的機械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他不相信，一遍遍地撥打，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

"婉清，梓軒把我拉黑了！"姜逸凡拿著手機沖進臥室，聲音都在顫抖。

林婉清正在備課，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什么？拉黑了？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姜逸凡崩潰地說，"他電話也關(guān)機了，完全聯(lián)系不上了！"

林婉清放下手中的教案，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早就有過擔心，只是沒有說出來。

現(xiàn)在看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會不會是他換手機號了？"林婉清試圖往好的方面想。

"換手機號為什么要把我拉黑？"姜逸凡激動地說，"就算換號碼，他也應該提前告訴我??！"

接下來的幾天，姜逸凡嘗試了各種辦法聯(lián)系蘇梓軒。

他給蘇梓軒以前的同事打電話，得到的回復都是："我們也聯(lián)系不上他了。"

他找到蘇梓軒的大學同學，得到的消息更加令人不安："梓軒好像辭職了，具體去哪了不清楚。"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姜逸凡心中越來越強烈。

七月中旬，絕望的姜逸凡做了一個決定：親自去蘇梓軒的老家尋找答案。

他請了三天假，開車八個小時趕到了蘇梓軒老家所在的縣城。

根據(jù)記憶中的地址，他找到了蘇梓軒家的老房子。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絕望了。

房子大門緊鎖，院子里雜草叢生，明顯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了。

"師傅，請問蘇梓軒家搬到哪里去了？"姜逸凡向鄰居打聽。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這就是開小賣部的李建國。

"你是？"李建國打量著姜逸凡。

"我是梓軒的同學，從外地趕過來看看他們。"姜逸凡急切地解釋。

李建國搖了搖頭："梓軒和他媽早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什么時候搬走的？"

"大概三四個月前吧，有一天突然就走了，也沒跟我們打招呼。"李建國回憶著，"當時還覺得奇怪，平時梓軒那孩子挺有禮貌的。"

姜逸凡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三四個月前，正好是蘇梓軒借錢的時候！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蘇梓軒很可能從一開始就在撒謊！

他哪里是什么母親急需手術(shù)費，分明就是蓄謀已久的詐騙！

姜逸凡在縣城的醫(yī)院轉(zhuǎn)了一圈，查詢蘇梓軒母親的住院記錄。

結(jié)果更加令人震驚：根本沒有找到任何相關(guān)記錄！

在回程的路上，姜逸凡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二十多年的友情，就這樣被背叛了。

十五萬塊錢，對于月薪只有八千的他來說，是多么沉重的負擔。

更讓他心痛的是，他對蘇梓軒的信任被徹底踐踏了。

03

然而，命運的打擊遠遠沒有結(jié)束。

2021年9月15日，這個日子姜逸凡永遠不會忘記。

那天他剛下班回家，林婉清就哭著給他打電話："逸凡，你快回來，媽突然倒了！"

姜逸凡心頭一緊，立刻開車往家趕。

到家時，救護車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

母親羅秀英躺在擔架上，臉色青紫，陷入了昏迷。

"醫(yī)生，我媽怎么了？"姜逸凡急切地問。

"初步判斷是腦梗，需要立刻送醫(yī)院檢查。"急救醫(yī)生一邊忙碌一邊回答。

在醫(yī)院急診科，CT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

"患者腦血管大面積堵塞，需要立即進行溶栓治療。"醫(yī)生語氣嚴肅，"但是已經(jīng)超過了最佳治療時間窗，效果可能不太理想。"

"那怎么辦？"姜逸凡急得滿頭大汗。

"只能盡力而為，但需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醫(yī)生嘆了口氣，"另外，后續(xù)可能需要手術(shù)，費用大概在十二萬左右。"

聽到"十二萬"這個數(shù)字，姜逸凡感覺眼前一黑。

如果沒有借給蘇梓軒那十五萬，他完全可以承擔母親的治療費用。

但是現(xiàn)在，他拿什么來救母親？

"醫(yī)生，能不能先治療，費用的事我想辦法？"姜逸凡哀求道。

"按照醫(yī)院規(guī)定，必須先交費用才能進行手術(shù)。"醫(yī)生為難地說，"病人情況危急，你們盡快想辦法吧。"

姜逸凡坐在醫(yī)院走廊的椅子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林婉清紅著眼睛問他："錢的事怎么辦？"

"我去借。"姜逸凡強撐著說。

"向誰借？岳父母那里已經(jīng)借了四萬，老張那里借了三萬，還能找誰？"林婉清的聲音里帶著絕望。

就在這時，林婉清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質(zhì)問姜逸凡："如果沒有借給蘇梓軒那十五萬，咱們現(xiàn)在是不是就不用這么為難了？"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扎進了姜逸凡的心里。

是的，如果沒有那十五萬，他們現(xiàn)在根本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你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姜逸凡痛苦地說。

"我當時就擔心會出這種事！"林婉清情緒徹底失控了，"你為什么要把家里所有的錢都借給別人？他是你朋友，我們不是你家人嗎？"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姜逸凡的聲音里充滿了悔恨。

"沒想到？"林婉清冷笑，"你沒想到他會不還錢？你沒想到我們自己也會需要用錢？"

"現(xiàn)在媽怎么辦？咱們怎么辦？"林婉清指著急診室的方向，眼淚如雨下，"你告訴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面對妻子的質(zhì)問，姜逸凡無言以對。

他確實太天真了，太相信人性的善良了。

最終，姜逸凡通過網(wǎng)絡眾籌，加上四處借錢，勉強湊夠了手術(shù)費。

但是因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母親的手術(shù)效果并不理想。

羅秀英雖然保住了生命，但是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左半身偏癱，語言功能受損。

更糟糕的是，術(shù)后三個月，她開始出現(xiàn)記憶衰退的癥狀。

醫(yī)生的診斷如同晴天霹靂："患者出現(xiàn)了血管性癡呆的癥狀，這是腦梗的常見后遺癥。"

看著逐漸失去記憶的母親，姜逸凡的心如刀割。

如果能早一點治療，如果有足夠的錢及時手術(shù)，母親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每當想到這里，他對蘇梓軒的恨意就更加強烈。

04

母親出院后，姜逸凡的生活徹底改變了。

羅秀英需要24小時的專業(yè)護理，請護工每個月要花費4000元。

各種康復治療費用、藥費，每個月超過6000元，醫(yī)保能報銷的部分有限。

為了維持這些開支，姜逸凡開始拼命工作。

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和周末去跑滴滴。

原本月收入8000元的他，現(xiàn)在能達到12000元。

但是支出更大，每個月光是母親的費用就要一萬多。

再加上房貸、生活費，一家人的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更讓他痛苦的是，母親的病情在持續(xù)惡化。

剛開始只是記不清時間，后來連熟悉的人都認不出來了。

"媽，我是逸凡，您的兒子。"姜逸凡握著母親的手，眼含熱淚。

羅秀英空洞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熟悉的光芒。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她的聲音虛弱而陌生。

聽到這句話，姜逸凡的心徹底碎了。

自己的母親，竟然不認識自己了！

夫妻關(guān)系也因為經(jīng)濟壓力和這件事的影響持續(xù)惡化。

林婉清經(jīng)常抱怨："我嫁給你不是來受這種罪的，早知道你這么沒有判斷力就不嫁了！"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姜逸凡疲憊地回應。

"沒有意義？"林婉清冷笑，"我們的婚姻就這樣被你毀了，你說沒有意義？"

2022年春節(jié)，林婉清甚至提出了離婚。

"逸凡，我們離婚吧。"她平靜地說，"我實在過不下去了。"

"婉清，你不能這樣，我們還有希望的。"姜逸凡苦苦哀求。

"什么希望？"林婉清苦笑，"每天看著你像行尸走肉一樣生活，我也快瘋了。"

最終，在姜逸凡的苦苦挽留下，林婉清同意再給這個家一次機會。

但是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2023年，母親的病情進一步惡化。

她開始出現(xiàn)失禁的癥狀，生活完全無法自理。

護工費用也因此上漲到每月5500元。

姜逸凡每天下班回家，看到的都是母親空洞的眼神。

她坐在輪椅上，像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這個世界。

有時候，姜逸凡會坐在母親身邊，跟她聊以前的事情。

"媽，您還記得我小時候您給我做的紅燒肉嗎？"

"您還記得我考上大學那天，您高興得哭了嗎？"

但是母親只是呆呆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夜深人靜的時候，姜逸凡經(jīng)常一個人默默流淚。

他想起和蘇梓軒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想起那個曾經(jīng)信任的朋友。

如果沒有那十五萬，母親現(xiàn)在是不是還能認出他？

如果沒有被騙，他的家是不是還是完整的？

對蘇梓軒的情感，也從最初的思念和擔心，逐漸轉(zhuǎn)變?yōu)閼嵟统鸷蕖?/p>

他多次在夢中夢到找到蘇梓軒，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朋友。

"蘇梓軒，你為什么要騙我？"夢中的姜逸凡憤怒地咆哮。

但是蘇梓軒總是冷笑著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姜逸凡一個人在風中哭泣。

05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就到了2024年。

這三年來，姜逸凡像一個陀螺一樣不停地轉(zhuǎn)動著。

白天上班，晚上照顧母親，深夜跑滴滴，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他的頭發(fā)白了很多，臉上的皺紋也深了。

林婉清看著丈夫日漸憔悴的樣子，心中既心疼又無奈。

她知道姜逸凡不容易，但是這種生活真的讓她感到絕望。

10月15日這天，姜逸凡像往常一樣下班后直接趕到醫(yī)院。

母親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醫(yī)生建議住院觀察。

晚上9點，病房里很安靜。

其他病人都已經(jīng)睡了，只有姜逸凡還坐在母親床邊。

他握著母親的手，心中五味雜陳。

"媽，您要是知道咱們現(xiàn)在的情況，會怎么想呢？"他輕聲自語。

母親依然沒有反應，只是平靜地躺在那里。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姜逸凡以為是林婉清發(fā)的消息，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卻看到了一條讓他震驚的銀行轉(zhuǎn)賬提醒。

"您的賬戶收到轉(zhuǎn)賬500000元。"

看到這條消息的瞬間，姜逸凡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五十萬？

蘇梓軒？

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是屏幕上的信息清清楚楚地顯示著：轉(zhuǎn)賬方確實是蘇梓軒，金額確實是五十萬。

三年了，三年來第一次收到蘇梓軒的消息！

這個人間蒸發(fā)的朋友，這個背叛了他們友情的騙子，為什么突然轉(zhuǎn)給他五十萬？

姜逸凡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是激動？是憤怒？還是困惑？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病房里的夜燈投下昏黃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和壓抑的寂靜。

姜逸凡的手指在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嘴唇微微張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手機屏幕上，模糊了那串刺眼的數(shù)字。

姜逸凡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轉(zhuǎn)賬記錄的備注，那四個字像刀子一樣刺痛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