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美娟,你真的不后悔嗎?"老同事張阿姨在電話里試探性地問道。
林美娟攥著話筒,望向擺在桌上那一摞厚厚的存折,語氣堅定:"后悔什么?我這三十多年可是一天都沒斷過,每天存錢,銀行里的錢夠我花一輩子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長嘆,張阿姨欲言又止:"你啊...算了,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信。"
掛斷電話后,林美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存錢大業(yè)",竟會在幾天后讓她在銀行大廳里哭得撕心裂肺。
01
林美娟二十五歲那年,正值青春年華,在國營紡織廠當女工。
那是改革開放剛剛起步的年代,一切都在變化,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不確定的味道。
廠里突然下發(fā)通知,要求所有工人參加社會保險制度試點,每個月要從工資里扣出幾十塊錢。
"這算什么東西?"美娟皺著眉頭看著通知單,心里咕咕嘟嘟地抱怨著。
她的工資才兩百塊錢,扣掉這些亂七八糟的費用,手里還能剩多少?更何況,誰知道這個什么社會保險到底靠不靠譜?
美娟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經(jīng)歷過三年困難時期,對于任何新鮮事物都格外謹慎。
"閨女,錢存銀行最保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要信。"母親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叮囑她,"銀行是國家的,跑不了。"
這話深深印在美娟心里。
她暗下決心,絕不把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扔到這個不知道底細的保險里去。
相反,她要制定一個"鐵飯碗計劃"——每個月雷打不動地存一百塊錢到銀行。
第一次拿著一百塊錢走進儲蓄所,美娟的心怦怦直跳。
一百塊錢在那個年代可不是小數(shù)目,相當于她半個月的工資。
看著工作人員熟練地在存折上記錄數(shù)字,美娟心里涌起一陣踏實感。
這錢是真的,是實實在在的,不像那些虛無縹緲的保險。
"這位同志很不錯嘛,年紀輕輕就知道存錢。"儲蓄所的老師傅夸獎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愛亂花錢,像你這樣有計劃的不多了。"
美娟聽了心里美滋滋的,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每天下班后,她都會準時出現(xiàn)在儲蓄所門口,雷打不動地存錢。
時間久了,連工作人員都認識了這個"存錢模范"。
那時候銀行的利息還很高,美娟拿著計算器反復(fù)計算復(fù)利,越算越興奮。
按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十年,她就能成為"萬元戶"了。
想到那些傻乎乎繳保險的同事,美娟心里暗自得意。
"你們看著吧,十年后就知道誰的選擇對了。"她經(jīng)常這樣對同事說,臉上寫滿了優(yōu)越感。
第一年,美娟的存款從零增長到一千二百元。
在同齡人中,她絕對算得上是"有錢人"了。看著存折上不斷增長的數(shù)字,美娟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精明的理財專家。
"美娟真厲害,存了這么多錢。"隔壁床的小劉羨慕地說。
美娟住在廠里的集體宿舍,六個人一間房,她的存折被她小心翼翼地鎖在床頭柜里,晚上睡覺前總要拿出來看一遍。
第二年,存款達到了兩千四百元。
美娟開始盤算著要不要買點什么東西。
可是一想到要動用存款,她就舍不得了。"錢就是要存起來的,花了就沒了。"她這樣安慰自己。
第三年,三千六百元的存款讓美娟在同事中的地位更高了。
大家有什么急事需要借錢,都會想到她。美娟心里很得意,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太英明了。
"要是當初也像他們一樣繳什么保險,現(xiàn)在手里哪能有這么多現(xiàn)錢?"美娟經(jīng)常這樣想。她看著那些繳費的同事,心里充滿了優(yōu)越感。
他們每個月白白扔掉幾十塊錢,到頭來什么也得不到,真是太傻了。
每天下班路上,美娟總是步伐輕快。
她有存款,有底氣,有安全感。在那個變化劇烈的年代,擁有實實在在的現(xiàn)金讓她覺得自己掌握了命運。
儲蓄所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她了。"林同志又來存錢啦?"
他們總是笑著跟她打招呼。美娟享受著這種被認可的感覺,仿佛自己是整個儲蓄所最受歡迎的客戶。
三年下來,美娟不僅存了錢,還收獲了自信和優(yōu)越感。
她覺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正確道路,而那些繳保險的同事都走在錯誤的路上。
這種心理優(yōu)勢讓她更加堅定地執(zhí)行著自己的"鐵飯碗計劃"。
02
進入九十年代中期,美娟開始感受到時代變化的沖擊。
物價開始飛漲,原本一百塊錢能買一個月的菜,現(xiàn)在只夠買半個月了。
菜市場里,白菜從幾分錢一斤漲到了幾角錢,豬肉更是漲得讓人心疼。
美娟站在菜市場里,手里攥著錢,心里卻開始打鼓。
通脹這個詞她不太懂,但她能切身感受到錢越來越不值錢了。以前一百塊錢感覺很多,現(xiàn)在卻顯得微不足道。
"要不要增加存款數(shù)額?"美娟躺在宿舍床上思考著這個問題。
可是工資漲幅遠遠趕不上物價上漲的速度,她每個月除了必要的生活開支,能拿出來存款的錢還是那一百塊。
更讓她焦慮的是工廠的變化。
改革開放深入推進,國營企業(yè)開始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紡織廠的日子越來越難過,訂單減少,工人的工資也開始拖欠。
"聽說隔壁的機械廠要改制了。"小劉晚上躺在床上跟大家聊天,"好多工人都要下崗。"
"下崗是什么意思?"美娟問道。
"就是不要你了唄,自己找活路。"小劉解釋道,"不過他們有社保,下崗了還能領(lǐng)點錢,不至于餓死。"
美娟心里咯噔一下。
她從來沒想過工廠會不要她,在她的認知里,國營企業(yè)就是鐵飯碗,端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個鐵飯碗似乎也沒那么鐵了。
最讓美娟受刺激的是住房改革。
工廠開始推行住房貨幣化,那些繳了公積金的同事可以用公積金買房子,而美娟只能繼續(xù)住在擁擠的集體宿舍里。
"美娟,你怎么不買房?。楷F(xiàn)在房價還不貴,再等幾年就更買不起了。"同事小王勸她。
"我沒有公積金,哪有錢買房?"美娟有些尷尬地回答。
"那你可以申請貸款啊,用你的存款做首付。"
美娟搖搖頭。
讓她動用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錢去買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存款是她的安全感來源,一分都不能動。
可是看著同事們陸續(xù)搬出宿舍,住進了自己的房子,美娟心里還是有些失落。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真的正確。
晚上,美娟經(jīng)常拿著計算器算賬。存款的目標從"萬元戶"變成了"保命錢"。
她不再幻想用這些錢過上富裕的生活,而是把它們當作應(yīng)對不測的最后保障。
"沒關(guān)系,我有存款,比那些只會依賴工廠的人強多了。"
美娟這樣安慰自己。她覺得那些繳保險、繳公積金的同事都太依賴單位了,萬一單位出問題,他們什么都沒有。而她不一樣,她有實實在在的現(xiàn)金。
可是內(nèi)心深處,美娟還是開始感到不安。時代變化得太快了,很多以前認為理所當然的東西都在發(fā)生變化。她開始擔心自己會跟不上時代的步伐。
在一次職工大會上,廠長宣布要進行減員增效,很多老工人將被安排內(nèi)退。
美娟坐在臺下,手心出汗。
她開始意識到,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什么是永遠不變的,包括她一直信賴的工廠。
"幸好我有存款。"美娟握了握拳頭,試圖給自己打氣??墒沁@種安慰顯得那么蒼白無力。面對時代的洪流,個人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
存錢的習慣還在繼續(xù),但美娟的心情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么輕松了。
每天下班路上,她開始注意街上的變化,注意那些新開的商店和關(guān)門的工廠。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正處在一個巨大變革的時代,而她的那點存款,在這種變革面前,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03
美娟四十歲的時候,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紡織廠正式宣布關(guān)閉,所有工人都要下崗。
那天,廠長站在破舊的辦公樓前,用顫抖的聲音宣布了這個消息。
"同志們,廠里實在撐不下去了。大家都是好同志,工廠對不起大家。"廠長的話音剛落,現(xiàn)場就亂成了一團。有人哭,有人罵,有人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美娟也呆住了。
她從來沒想過這一天真的會到來。
十五年的工廠生活,說結(jié)束就結(jié)束了。
她機械地走回宿舍,拿出存折看了看上面的數(shù)字——五萬元。這是她十五年的全部積蓄。
"至少我還有這些錢。"美娟對自己說??墒钦f出這話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
下崗的第二天,美娟開始找工作。
可是現(xiàn)實比她想象的要殘酷得多。
四十歲的年齡,沒有什么特殊技能,更沒有社保繳費記錄,讓她在求職市場上處處碰壁。
"對不起,我們要年輕一點的。"這是美娟聽到最多的話。
"你有社保嗎?我們需要正規(guī)的員工。"這是第二多的話。
每次聽到這些話,美娟都想解釋自己有存款,很有經(jīng)濟實力??墒枪椭鱾冿@然對她的存款不感興趣。他們要的是有社保、有保障的正規(guī)員工。
無奈之下,美娟只能做一些零工。
掃樓道、看小店、擺地攤,什么活都干過。收入很不穩(wěn)定,有時候一個月能掙五六百,有時候只有兩三百。
為了維持每個月存錢的習慣,美娟把存款目標調(diào)整到五百元。
可是有時候連這五百元都很難湊齊。
她開始過得極其節(jié)儉,早餐是白饅頭配咸菜,中餐是便宜的快餐,晚餐經(jīng)常就是一碗白粥。
"美娟這是怎么了?怎么瘦成這樣?"鄰居看到她的樣子都很擔心。
"我在減肥。"美娟總是這樣回答。她不愿意承認自己是為了存錢而節(jié)食。
最痛苦的時刻是父親生病的時候。
老人家突然中風,需要住院治療。醫(yī)生說手術(shù)費加上后期康復(fù)費用,至少需要十萬元。
美娟站在醫(yī)院的繳費窗口前,手里拿著存折,心里像刀割一樣痛。
這是她第一次要大額取款,也是她第一次動搖自己堅持了這么多年的原則。
"閨女,要不算了吧。"父親躺在病床上,虛弱地對她說,"不要為了我花這么多錢。"
"爸,你別說這話。錢沒了可以再掙,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美娟強忍著淚水說道。
可是當她看到存折上的數(shù)字從五萬變成一萬的時候,心里的痛苦比父親的病情還要強烈。這是她二十年的積蓄啊,就這樣沒了一大半。
父親的病治好了,可是美娟的心里卻留下了陰霾。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開始后悔當初為什么不繳保險。如果有醫(yī)保的話,這十萬塊錢就不用花了。
"美娟真是錢迷心竅,父親生病都舍不得花錢。"
鄰居們在背后議論她。美娟聽到了這些話,心里更加難受。她不是舍不得花錢,而是舍不得這些年的堅持。
下崗的日子越來越難熬。
美娟每天早上四點起床去菜市場擺攤,賣一些小商品。
中午收攤后休息一下,下午又要去別的地方做鐘點工。一天下來,腰酸背痛,可是收入還是不穩(wěn)定。
有時候為了湊夠每月的五百元存款,美娟不得不向鄰居借錢。
借錢的時候,她心里充滿了屈辱感。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存錢模范",現(xiàn)在竟然淪落到要借錢度日的地步。
"美娟,你何必這么執(zhí)著?存錢是好事,但也要適可而止啊。"鄰居勸她。
"你們不懂。"美娟固執(zhí)地搖頭,"這是我的原則,不能變。"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原則到底還有什么意義。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這個原則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十年的下崗生活,美娟嘗盡了人間冷暖。
她見過太多和她一樣的下崗工人,有的重新找到了工作,有的開始創(chuàng)業(yè),還有的選擇了其他的出路。
而她,還在執(zhí)著地堅持著自己的"鐵飯碗計劃",仿佛這是她唯一能夠掌控的東西。
04
進入新世紀,美娟已經(jīng)五十歲了。
這個年紀,找工作更加困難,她只能做一些更加卑微的活計??创箝T、打掃衛(wèi)生、照顧老人,什么活都得搶著干。
最讓她痛苦的是通脹的無情打擊。
她清楚地記得,當年一百塊錢能買一個月的菜,現(xiàn)在連一小袋肉都買不了。存款的數(shù)字看起來不少,但購買力卻在不斷縮水。
一天,美娟在菜市場買菜,聽到攤主報價:"白菜五塊錢一斤。"
她呆立當場,想起三十多年前,一百塊錢在她心目中是多么巨大的數(shù)目?,F(xiàn)在,一百塊錢連買幾天菜都不夠。
"大媽,要不要?不要的話我賣給別人了。"攤主不耐煩地催促。
美娟緩過神來,掏出錢買了菜。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心情異常沉重。三十多年的堅持,到頭來卻敗給了通脹。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
更讓她受刺激的是,農(nóng)村的親戚們都開始有了新農(nóng)保。她的表姐,一個種地的農(nóng)民,每個月竟然能領(lǐng)到幾百塊錢的養(yǎng)老金。
"美娟,你在城里工作這么多年,應(yīng)該比我們拿得多吧?"表姐天真地問她。
美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總不能說自己一分養(yǎng)老金都沒有,全靠打零工維持生活吧。
"城里的政策和農(nóng)村不一樣。"她只能這樣敷衍。
城居保也開始普及了,連續(xù)繳費十五年的人都可以領(lǐng)取基本養(yǎng)老金。
美娟看著宣傳單,心里五味雜陳。如果當年繳了保險,現(xiàn)在她也應(yīng)該能領(lǐng)到退休金了。
最痛苦的是參加老同事的聚會。
三十多年過去了,當年一起進廠的姐妹們境遇各不相同,但幾乎都比她過得好。
"美娟,你現(xiàn)在在哪里上班?。?老同事熱情地詢問。
"我...我自己做點小生意。"美娟支支吾吾地回答。
"那挺好的,自己當老板。我們這些人就是命苦,下崗了還得靠那點社保過日子。不過好在現(xiàn)在每個月還能領(lǐng)點錢,日子還過得去。"
聽到這話,美娟心如刀絞。
她們雖然下崗了,但因為有社保記錄,后來通過補繳獲得了退休待遇。而她,因為當年的堅持,現(xiàn)在什么保障都沒有。
"幸好當年沒聽你的,還是繳了保險。"一個同事無意中說出的話,像一把刀子插在美娟心里。
美娟強裝笑容,但心里已經(jīng)翻江倒海。
她想起三十多年前自己的意氣風發(fā),想起自己對那些繳保險同事的嘲笑,現(xiàn)在這一切都變成了對自己的諷刺。
聚會結(jié)束后,美娟一個人走在街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三十多年的堅持,到頭來換來的竟是如此的結(jié)局。她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人生,質(zhì)疑自己的選擇。
回到租住的小房間里,美娟拿出所有的存折,一本一本地翻看。
這些泛黃的存折記錄了她三十多年的人生軌跡,每一個數(shù)字都凝聚著她的汗水和堅持??墒乾F(xiàn)在,這些數(shù)字在她眼中卻顯得如此諷刺。
深夜里,美娟經(jīng)常失眠。她躺在床上計算著自己的存款和購買力,越算越絕望。
而那些有各種保險的人,不僅有養(yǎng)老金,還有醫(yī)療保障。一旦生病,她們可以報銷大部分費用,而她只能動用存款。
最可怕的是,她已經(jīng)六十歲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就算現(xiàn)在想繳社保,年齡也超標了。她被時代拋棄了,被自己的固執(zhí)拋棄了。
05
六十歲的美娟顫抖著走向銀行,準備存入第三十五年的最后一筆錢。
這是她雷打不動堅持了三十五年的習慣,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中斷過。
路上,她遇到了當年的老同事小王。
三十五年過去了,小王雖然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狀態(tài)很好。
"美娟!好久不見,你怎么樣?"小王熱情地打招呼。
"還行,還行。你呢?"美娟勉強擠出笑容。
"我啊,退休在家,每個月領(lǐng)城居保養(yǎng)老金一千五,加上醫(yī)保,日子過得還可以。孫子都上小學了,一家人其樂融融。"小王滿臉幸福地說著。
美娟聽得心如刀絞,但還是裝作高興的樣子。"那太好了,你當年的選擇是對的。"
"其實也沒什么選擇,就是跟著政策走唄。倒是你,當年那么堅持,現(xiàn)在一定比我們過得好多了。"
美娟苦笑著沒有回答。
她能說什么呢?說自己用三十五年證明了自己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嗎?
告別了小王,美娟繼續(xù)向銀行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仿佛腳上綁著鉛塊。她想起三十五年前第一次走進儲蓄所時的興奮心情,對比現(xiàn)在的沉重,簡直是天壤之別。
走進銀行大廳,美娟看著熟悉的環(huán)境,心情復(fù)雜。
三十五年來,她在這里存了無數(shù)次錢,從最初的興奮到后來的機械,這里見證了她人生的起伏。
"請問您要辦理什么業(yè)務(wù)?"銀行工作人員禮貌地詢問。
"存錢。"美娟簡單地回答,遞過去五百塊錢。
工作人員熟練地操作著,美娟看著屏幕上的數(shù)字跳動。
三十五年的積累,總金額大約12萬元。在普通人眼中,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阿姨,您真厲害,存了這么多錢。"年輕的工作人員夸獎道。
美娟沒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如果這個年輕人知道她為了這些錢付出了什么代價,還會這樣夸獎她嗎?
工作人員無意中說出的話,像一記重錘敲在美娟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