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釋永信,這個當年十六歲被家里送進少林寺的安徽少年,如今終于在一紙通報后,被請下了講經(jīng)的寶座。
寺門外依然人聲鼎沸,但千年古剎的空氣里,仿佛多了一股久違的清涼。
很多人問,釋永信到底是怎么一步步熬到方丈的?不是天降機遇,不是佛學造詣高深,更不是師父偏愛。
他靠的是一套普通人想不到的“路數(shù)”:拉關(guān)系、搞宣傳、動點小聰明,早早給自己貼上“未來接班人”的。那會兒他才二十出頭,頭發(fā)還沒剃利索,臉上滿是稚氣。
1981年出家,1987年就接班,這個速度放在佛門,堪稱驚人。寺里老人都記得,釋永信當初是老方丈釋行正一手提拔起來的。
釋永信嘴甜手快,誰都愿意搭把手。他沒有一身武功,也沒有刻苦修行的身影,更沒有那種少年高僧的清凈氣息??删褪沁@樣一個小師傅,逐漸成了寺里的實際管事人。
誰想到,剛管上庫房沒多久,問題就來了。1983年春天,老方丈把庫房鑰匙交給釋永信,沒想到這一年里,寺里的“法卷”突然不見了。等到冬天打掃時,才在釋永信房里的夾縫里找著。
這件事,在少林寺的老僧眼里,是大忌。法卷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放哪兒、誰動,必須按規(guī)矩辦事。釋永信卻說是“保護文物”,師兄弟們聽了也只敢在背后嘀咕。
老方丈心里其實早有了數(shù)。不是第一次揣度這個徒弟的心思,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耍點小聰明。他會說話,能辦事,該爭的利益能爭回來,老方丈也只能半推半就。
可權(quán)力一多,人就變了。釋永信開始結(jié)交各路“朋友”,拉攏年輕僧人,搞得寺里烏煙瘴氣。他不是一天到晚念經(jīng),不是默默守著清規(guī)戒律,更不是安靜修行的那類人。他要的是名聲,要的是地位,要的是少林寺的“未來”。
最出名的那次,是1985年。老方丈去北京治病,寺里暫時沒人主事。黑龍江日報的記者進山采訪,釋永信借機拋出一句:“我就是接班人。”第二天見了報,連老家親戚都趕來確認真假。
這些年里,他還學會了“借力打力”。佛協(xié)開會時,他夸大老方丈和幾位老和尚的病情,營造出“非我不可”的氛圍。
僧團里誰擋道,就給誰穿小鞋。甚至直接威脅寺里有實權(quán)的和尚:“不服就走人。”不是和氣生財,不是和合為貴,而是“你不服,我就讓你難過”。
1987年春,老方丈釋行正的身體越來越差。他反復權(quán)衡,最終還是沒把少林寺交給釋永信,而是想傳給另一個誠懇老實的弟子釋永海。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老方丈圓寂那年,釋永信憑著手里的關(guān)系、外部的資源,還是坐上了方丈的位置。
成了方丈后,釋永信的風格徹底變了。他大刀闊斧搞商業(yè),門票、演出、公司、海外弟子,少林的品牌越做越大。
寺里年收入幾億,全球有了幾百萬“洋弟子”。但隨之而來的是爭議:開公司、斂財、私生活混亂,這些年媒體的報道一波接一波,寺門內(nèi)外也議論紛紛。
2008年,李湘穿著黑絲襪來寺里采訪。鏡頭里釋永信當眾親吻李湘手背,這段視頻至今在網(wǎng)上能搜到。2011年,鳳凰衛(wèi)視記者又曝出他在鄭州有兩套公寓,里面有女大學生。這些消息當時都鬧得沸沸揚揚,但總沒人能坐實。
真正的爆發(fā),是2025年。宗教局通報一出,釋永信的戒牒被注銷,佛協(xié)副會長的名字消失在網(wǎng)頁上。少林寺也終于迎來新住持釋印樂。這位有高學歷、敢拒絕白馬寺商業(yè)化的和尚,帶著一句“愿鐘聲洗塵,再歸清凈”的承諾走馬上任。
翻看釋永信這幾十年的路,他沒有靠苦修出名,也沒有靠大智慧服人,更沒有靠一顆清凈心感動外人。他靠的是手腕、膽量、關(guān)系、資源,還有對規(guī)則的靈活運用??蛇@些東西再精明,也遮不住人心那點小算盤。
現(xiàn)在的少林寺,門票錢還在,游客還在,商機還在??缮介T后,那些被金錢和權(quán)力攪得不安的僧人,是否還能安下心來念經(jīng)?真正的清凈,是不是能回來,誰都不敢保證。
說到底,因果未必來得快,但總不會缺席。誰在光鮮外表下藏了多少心思,時間都會一一揭開。千年古剎換了新方丈,或許也是給所有人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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