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當年就是個瘋子！692分，全省前50名！"

王磊的聲音在咖啡廳里格外刺耳，他緊握著咖啡杯，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我從來不后悔自己的選擇。"我平靜地回應(yīng)，輕輕攪動著面前的拿鐵。

"后悔？你現(xiàn)在過得什么日子，心里沒數(shù)嗎？"他冷笑一聲，"我們在某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年薪百萬，你呢？還在為房貸發(fā)愁吧？"

我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十年了，每次遇到老同學，這樣的對話總是會重復(fù)上演。那個讓所有人都覺得"瘋了"的選擇，至今還是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也許，是時候讓他們知道真相了。

01

那是2013年的夏天，我永遠忘不了查高考成績的那個下午。

我叫李明軒，來自某省某市的一個普通家庭。父親是某國企的工程師，母親是某小學的語文老師，家境雖然算不上富裕，但也衣食無憂。從小到大，我就是那種讓家長們津津樂道的"別人家的孩子"。

6月25日下午兩點，成績查詢系統(tǒng)準時開放。我坐在家里的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顫抖著輸入準考證號。

"692分！"

當這個數(shù)字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那一刻，我愣住了。語文128，數(shù)學150，英語143，理綜271，總分692分，全省排名第47位。

"明軒！明軒！快出來！"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她顯然已經(jīng)通過查分熱線知道了結(jié)果。

我走出房間，看到母親正拿著電話，眼中含著淚水。父親從單位趕了回來，臉上的笑容比我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燦爛。

"兒子，你太棒了！"父親用力拍著我的肩膀，"692分，這可是咱們某市近十年來的最高分?。?

不到一個小時，家里就被鄰居和親戚擠得水泄不通。七大姑八大姨輪番上陣，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興奮和驕傲。

"明軒這孩子從小就聰明，看看，這不就考出來了嗎？"

"這分數(shù)上清華北大都沒問題，以后前途無量??！"

"老李，你們家祖墳冒青煙了，養(yǎng)出這么個好兒子！"

母親在廚房忙得團團轉(zhuǎn)，準備著豐盛的晚餐。父親則不停地接著電話，每一個都是來道賀的。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這熱鬧的場面，心情卻異常復(fù)雜。

晚上八點，某晚報的記者找上門來，要做一個關(guān)于高分考生的專題報道。我被推到了聚光燈下，面對著閃爍的相機和話筒。

"請問你對這個成績有什么感想？"

"有沒有想好要報考哪所大學？"

"對未來有什么規(guī)劃？"

我機械地回答著這些問題，說著一些連自己都覺得空洞的話。其實，那時候的我內(nèi)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吶喊，但我不敢說出來。

第二天，我的照片和成績登上了某晚報的頭版。標題是《某市理科狀元：夢想清華園》。看到這個標題，我苦笑了一下。記者顯然是按照常規(guī)思路寫的，誰會想到，這個所謂的"狀元"心里想的卻是另一所學校？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家就像是辦喜事一樣熱鬧。各大名校的招生老師紛紛登門拜訪，每個人都帶著滿滿的誠意和誘人的條件。

清華大學的張老師是第一個來的。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眼鏡，說話溫和而有力。

"明軒同學，你的成績完全可以進入清華的任何專業(yè)。"張老師坐在我家的客廳里，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招生材料，"清華的計算機科學與技術(shù)專業(yè)、電子信息工程專業(yè)都是國內(nèi)頂尖的，畢業(yè)后前景非常廣闊。"

父親在一旁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期待。母親則忙著給張老師倒茶，臉上的笑容從未間斷過。

"這些專業(yè)確實很不錯。"我禮貌地回應(yīng)著，內(nèi)心卻在掙扎。

"而且，以你的成績，我們可以給你某某獎學金，每年兩萬元，四年下來就是八萬元。"張老師繼續(xù)說道，"更重要的是，清華的校友資源遍布各行各業(yè)，這對你未來的發(fā)展會有很大幫助。"

北京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復(fù)旦大學...接下來的一周，我們家?guī)缀醭闪烁鞔竺５恼猩f明會現(xiàn)場。每個招生老師都帶著最優(yōu)厚的條件，最誘人的前景，試圖說服我選擇他們的學校。

班主任王老師也來了好幾次。她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從我高一開始就擔任我們班的班主任。

"明軒，你是我教過的學生里最優(yōu)秀的一個。"王老師坐在我的房間里，語重心長地說，"清華大學，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啊。你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

"王老師，我知道您的好意。"我低頭看著手中的招生簡章，"但是..."

"但是什么？"王老師有些急了，"明軒，你不會是在考慮其他學校吧？以你的成績，除了清華北大，還有哪所學校值得考慮？"

我沉默了。是啊，在所有人眼里，692分的成績除了清華北大，還有什么選擇？但是他們不知道，在我內(nèi)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呼喚著我。

那天晚上，我獨自一人走在某公園的小徑上。夏日的晚風輕拂過臉龐，帶來一絲清涼。我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您好，這里是某國防科技大學招生辦。"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句改變我一生的話：

"您好，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學校的招生情況。"

02

決定公布的那一天，我們家發(fā)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戰(zhàn)爭"。

7月15日，距離志愿填報截止還有三天。我坐在餐桌前，面對著父母、爺爺奶奶，還有專程從外地趕來的大伯一家?？蛷d里擺滿了各大名校的招生簡章，像是一場盛大的展覽會。

"明軒，時間不多了，我們今天必須定下來。"父親的聲音有些嚴肅，他在餐桌上擺了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各個專業(yè)的分析對比。

母親端著切好的西瓜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前幾天的興奮："兒子，媽媽昨天又和清華的張老師通了電話，他說計算機專業(yè)是他們的王牌專業(yè)，畢業(yè)后起薪至少30萬。"

"30萬！"大伯母倒吸一口涼氣，"我們老家一年都賺不到這么多錢。明軒，你可真是咱們老李家的驕傲！"

爺爺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開口："明軒啊，爺爺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咱們家出個大學生。你現(xiàn)在不僅考上了大學，還是清華大學，爺爺死也瞑目了。"

聽到爺爺?shù)脑?，我的心里五味雜陳。從小到大，爺爺最疼我，每次我考試取得好成績，他都會偷偷給我塞零花錢。看著他滿頭的白發(fā)和期待的眼神，我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爺爺，我..."我剛開口，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該說什么。

"明軒，你還在猶豫什么？"大伯看了看我，然后轉(zhuǎn)向父親，"老三，孩子是不是被這么多選擇搞得不知所措了？要我說，還猶豫什么，清華唄！"

父親點點頭："是啊，明軒，爸爸知道你想得多，但有些事情不需要考慮太復(fù)雜。清華大學，這四個字就足夠了。"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爸，媽，各位長輩，我有話要說。"

看到我嚴肅的表情，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

"關(guān)于志愿填報，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但還是堅定地說了下去，"我想報考某國防科技大學。"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什么？"母親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破碎聲。

"明軒，你說什么？"父親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某國防科技大學。"我又重復(fù)了一遍，聲音更加堅定。

"你瘋了嗎？"大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692分去某國防科技大學？這不是糟蹋分數(shù)嗎？"

爺爺?shù)哪樕查g變得蒼白，他用顫抖的手指著我："明軒，你...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沒有發(fā)燒，爺爺，我很清醒。"我看著爺爺，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痛，"這是我深思熟慮后的決定。"

"深思熟慮？"母親的眼淚已經(jīng)流了下來，"明軒，媽媽不明白，某國防科技大學雖然也是好學校，但怎么能和清華比呢？你這樣選擇，不是浪費自己的天賦嗎？"

"媽，我知道您和爸爸都是為了我好，但是..."

"沒有但是！"父親打斷了我的話，他的臉漲得通紅，"明軒，你是不是被什么人洗腦了？還是說網(wǎng)上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爸，我沒有被任何人洗腦。"我努力保持冷靜，"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對軍事科技有興趣，我覺得某國防科技大學更適合我。"

"適合你？"大伯母一臉不可置信，"明軒，你要想清楚啊，清華畢業(yè)后你能進某某公司、某某集團，年薪百萬不是夢。但某國防科技大學畢業(yè)后呢？當兵嗎？一個月幾千塊錢？"

"錢不是最重要的。"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有些事情比錢更重要。"

"什么比錢更重要？"大伯冷笑一聲，"明軒，你還年輕，不知道錢的重要性。等你成家立業(yè)了，你就知道了。"

爺爺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伸出顫抖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明軒，你真的沒發(fā)燒？"爺爺?shù)穆曇衾飵е耷唬?爺爺求你了，別鬧了好不好？清華大學啊，那是多少人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看著爺爺?shù)臉幼?，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我知道，這條路我必須走下去。

"爺爺，我沒有在鬧。"我握住爺爺?shù)氖郑?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父親猛地站了起來，"李明軒，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你要是敢填某國防科技大學，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老李，你冷靜點。"母親趕緊拉住父親，但她自己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

"我怎么冷靜？"父親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了，"我辛辛苦苦供他讀書，就是希望他能有出息，能改變咱們家的命運?，F(xiàn)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他卻要這樣糟蹋！"

整個客廳陷入了混亂。母親在哭，爺爺在嘆氣，大伯一家在勸說，只有我一個人坐在那里，承受著所有人的不解和指責。

第二天一早，班主任王老師接到消息后直接殺到了我家。

"明軒，你到底在想什么？"王老師進門就開始質(zhì)問，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解，"我教了二十年書，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學生！"

"王老師，請您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王老師打斷了我，"你知道不知道，昨天晚上校長給我打電話，說如果你真的選擇某國防科技大學，學校的榮譽怎么辦？你知道多少媒體在關(guān)注這件事嗎？"

我沉默了。是的，我知道這件事的影響很大，但我沒想到會牽扯到學校的榮譽。

"還有，你想過你的同學嗎？"王老師繼續(xù)說道，"你是他們的榜樣，你這樣做，讓他們怎么想？讓家長們怎么想？"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的好朋友張偉打來的。

"明軒，我聽說你要報某國防科技大學？這是真的嗎？"張偉的聲音里充滿了震驚。

"是真的。"我簡單地回答。

"你瘋了嗎？"張偉幾乎是喊出來的，"692分啊，老兄！這分數(shù)能上任何你想上的專業(yè)，你為什么要這樣選擇？"

"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能比清華更重要？"張偉的聲音里帶著急切，"明軒，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

掛斷電話后，我發(fā)現(xiàn)王老師還在那里等著我的回復(fù)。

"王老師，我知道這樣選擇會讓很多人失望，但這真的是我想要的。"

"想要的？"王老師冷笑一聲，"明軒，你還太年輕，不知道什么叫現(xiàn)實。等你畢業(yè)后找不到好工作，賺不到錢，養(yǎng)不起家的時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家簡直成了"勸說大會"的現(xiàn)場。親戚朋友輪番上陣，每個人都試圖說服我改變主意。

舅舅專門請假從外地趕來："明軒，舅舅在某大公司工作，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現(xiàn)在的社會看重的是名校出身。清華畢業(yè)的和某國防科技大學畢業(yè)的，在就業(yè)市場上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姑姑也來了："明軒，姑姑知道你從小就有主見，但這件事真的不是任性的時候。你要為自己的未來負責，也要為家人考慮。"

甚至連我小學的班主任都來了："明軒，老師記得你小時候?qū)懽魑恼f長大要當科學家。清華大學有更好的科研條件，你為什么要選擇某國防科技大學呢？"

面對這些關(guān)心我的人，我的內(nèi)心備受煎熬。我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我好，但我也知道，有些路必須自己走，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

志愿填報的最后一天，我坐在電腦前，手指懸停在鍵盤上方。身后站著父母，他們的眼神里既有期待，也有絕望。

"明軒，最后一次機會了。"父親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沙啞，"爸爸求你了，填清華吧。"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父親，看著他眼中的血絲和憔悴的神情。這幾天的爭吵讓他蒼老了許多。

"爸，對不起。"我輕聲說道，然后在屏幕上輸入了那幾個改變我一生的字：某國防科技大學。

當我點擊"確認提交"的那一刻，身后傳來了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

03

四年大學時光匆匆而過，畢業(yè)后的生活卻遠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

2013年9月，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踏進了某國防科技大學的校門。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這里的生活很充實，但也很平凡。我學的是計算機科學與技術(shù)專業(yè)，每天的課程安排得很滿，除了專業(yè)課程，還有各種體育課程和選修課。

同一時間，我的高中同學們也都開始了各自的大學生活。張偉去了某財經(jīng)大學，王磊進了某理工大學，還有幾個成績好的同學分別去了清華、北大、復(fù)旦等名校。

第一個學期結(jié)束后的寒假，我們幾個老同學聚了一次。地點是在我們經(jīng)常去的某快餐店，大家都很興奮地分享著各自的大學生活。

"哎呀，大學生活真是太爽了！"張偉一邊吃著漢堡一邊說道，"沒有人管你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睡覺，想逃課就逃課，想打游戲就打游戲。"

"是啊，我們宿舍晚上經(jīng)常打游戲到凌晨兩三點。"王磊接過話茬，"大學就是應(yīng)該這樣，自由自在的。"

其他同學也紛紛附和著，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和對大學生活的滿足。

"明軒，你呢？你們某國防科技大學怎么樣？"有同學問我。

"挺好的。"我簡單地回答，"課程比較充實，老師也很負責。"

"充實？"張偉笑了，"你不會是每天都在學習吧？那多無聊啊。"

"也不是，平時也有一些社團活動。"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們學校的生活，可能和他們的大學生活確實有些不同。

"明軒，說實話，你后悔嗎？"王磊突然問道，"我是說，選擇某國防科技大學這件事。"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知道他們都在等我的答案，等著我承認自己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

"不后悔。"我平靜地說道，"我覺得挺好的。"

"真的？"有同學顯然不相信，"但是你看看我們，再看看你，差別不是很明顯嗎？"

確實，從外表上看，我和他們確實有些不同。他們穿著時尚的衣服，談?wù)撝钚碌碾娪?、游戲和社交軟件，而我穿著普通的衣服，生活比較簡單。

但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四年的大學生活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不僅僅是專業(yè)知識，更重要的是扎實的專業(yè)技能和知識基礎(chǔ)。

2017年6月，我們都畢業(yè)了。同學們有的進了某某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有的去了某某銀行，還有的選擇了創(chuàng)業(yè)。每個人都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信心。

而我，則找到了某市一家科技公司的工作。說實話，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我確實有些落差。看著同學們在朋友圈里曬著高大上的辦公環(huán)境、豐厚的薪資待遇，再看看自己每個月五千多元的工資，說不羨慕是假的。

"明軒，你現(xiàn)在在哪里工作？"某次同學聚會上，張偉問我。他已經(jīng)在某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到了技術(shù)主管，年薪三十萬。

"在某科技公司。"我簡單地回答。

"某科技公司？做什么的？"

"就是一般的技術(shù)工作。"我不愿意多說，工作內(nèi)容比較枯燥。

"工資怎么樣？"王磊插話道，他現(xiàn)在在某金融公司，據(jù)說年收入已經(jīng)超過了五十萬。

"還可以。"我回避了這個問題。

實際上，我的工資確實不高，剛工作那兩年，每個月到手也就五千多元。雖然后來有所增加，但和同學們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

"明軒，要不要考慮跳槽？"張偉建議道，"以你的能力，去我們公司完全沒問題，年薪至少二十萬起步。"

"謝謝，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我婉拒了他的好意。

"為什么？"張偉不解地問，"難道你對現(xiàn)在的工作很滿意？"

這個問題我該怎么回答呢？說滿意吧，確實有些工作上的困難和挑戰(zhàn)；說不滿意吧，我覺得自己的工作還算穩(wěn)定。

"就是覺得挺適合我的。"我最終這樣回答。

接下來的幾年里，這樣的聚會還有很多次。每次聚會，我都能感受到同學們生活的變化。有的買了車，有的買了房，有的結(jié)了婚，有的生了孩子。他們的生活軌跡看起來都很順利，很成功。

而我呢？工作了六年，終于在某年買了一套小戶型的房子，還是貸款買的。車子也是一輛十萬左右的代步工具。相比之下，我的生活確實顯得有些平淡和普通。

2019年的同學聚會，我差點沒去。因為我知道，又會面臨那些關(guān)于工作、收入、生活的比較和詢問。

"明軒，你怎么越來越沉默了？"老同學李佳問我，她現(xiàn)在在某外企做市場總監(jiān)，年薪六十萬，還經(jīng)常出國出差。

"沒有，可能是工作比較忙。"我隨口回答。

"忙什么？你們公司很忙嗎？"

"還好，就是有些項目需要投入比較多的精力。"

"什么項目？能說說嗎？"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普通的技術(shù)工作。"我隨口回答。

實際上，我做的確實都是一些比較基礎(chǔ)的技術(shù)工作，沒什么好說的。這讓我在同學面前顯得有些無趣和落伍。

"明軒，你不會真的后悔當初的選擇吧？"王磊又一次問出了這個問題，"你看看我們，再看看你，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我環(huán)顧四周，看著這些老同學。張偉開著某豪車來的，王磊戴著某名表，李佳背著某奢侈品包。而我，還是那件普通的襯衫和褲子，開著我那輛樸素的代步車。

從外表上看，我確實和他們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我真的后悔嗎？

"我不后悔。"我依然堅持著自己的答案，"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我覺得我的路挺好的。"

"好在哪里？"有同學直接問道，"明軒，我們都是老同學了，你就別裝了。六年了，你的工資漲了多少？房子買了嗎？車子換了嗎？女朋友有了嗎？"

這一串問題問得我啞口無言。確實，從這些世俗的標準來看，我的生活算不上成功。

"我覺得生活不應(yīng)該只用這些標準來衡量。"我努力為自己辯護，但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得有些蒼白無力。

"那你說說，應(yīng)該用什么標準？"王磊冷笑一聲，"明軒，別自欺欺人了。你當初選擇某國防科技大學，不就是想證明什么嗎？現(xiàn)在呢？證明了什么？"

我沉默了。是啊，我證明了什么呢？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十年了，從當初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到現(xiàn)在這個生活平淡的普通人，我有時候也會想，當初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如果我選擇了清華，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也許我會像張偉那樣，在某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技術(shù)總監(jiān)；也許我會像王磊那樣，在金融行業(yè)賺得盆滿缽滿；也許我會像李佳那樣，在外企里風光無限。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我選擇了這條路，就要承擔這條路帶來的一切后果。

2023年，我們高中畢業(yè)十年了。班主任王老師組織了一次盛大的同學聚會，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回來了。

聚會定在某大酒店的豪華包廂里，每個人都穿得很正式。我也特意買了一套新西裝，希望能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些。

"哇，十年了，大家都變化好大！"

"是啊，當年的小屁孩現(xiàn)在都成了社會精英！"

包廂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每個人都在分享著自己這些年的成就和變化。張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某科技公司的副總，王磊開了自己的投資公司，李佳更是成為了某跨國公司的中國區(qū)總經(jīng)理。

而我，還是那個在某科技公司工作的普通技術(shù)員。

"明軒，你最近怎么樣？"班主任王老師走到我身邊，語氣里帶著一絲同情。

"挺好的，王老師。"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工作還順利嗎？"

"還可以。"

王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再說什么，但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惋惜。當年的理科狀元，現(xiàn)在卻成了同學聚會上最不起眼的那個人。

"來來來，大家都坐好，我們開始正式的聚會！"班長組織大家入座。

我被安排在了比較靠后的位置，和幾個同樣"發(fā)展一般"的同學坐在一起。而那些"成功人士"們，則坐在了主桌上。

這種無聲的區(qū)分讓我感到有些尷尬，但我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現(xiàn)在有請我們班當年的理科狀元李明軒同學發(fā)言！"班長突然點到了我的名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我知道，大家都想聽聽這個當年"瘋了"的狀元現(xiàn)在有什么感想。

聚會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幾個喝多了的同學開始肆無忌憚地調(diào)侃起我來。

"明軒啊，十年了，你還是這么倔強。"張偉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滿嘴酒氣，"當年選擇某國防科技大學的時候多威風，現(xiàn)在呢？還在為房貸發(fā)愁吧？"

"就是就是，我們現(xiàn)在年薪都是你的十倍！"王磊也湊了過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明軒，承認吧，你當年就是個傻子！"

其他幾個同學也圍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優(yōu)越感。我坐在角落里，默默承受著這些嘲諷，沒有反駁。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了。

所有人都轉(zhuǎn)過頭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的神情嚴肅，目光在人群中迅速掃視著。

"請問哪位是李明軒？"中年男人的聲音很急促，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感。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緩緩站起身："我是。"

中年男人快步走到我面前，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我聽后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立刻點了點頭。

"各位同學，我有急事必須馬上離開。"我匆忙地向大家告別，然后跟著那個中年男人快步走出了包廂。

留在包廂里的同學們面面相覷，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困惑和震驚。剛才還在嘲笑我的張偉和王磊，此刻都愣愣地站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然而，真正讓他們震撼的事情還在后面。十分鐘后，當他們透過包廂的落地窗往樓下看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