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我們還是分開吧?！崩贤醯椭^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在廚房洗碗。

“好。”我關(guān)掉水龍頭，轉(zhuǎn)身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好像沒想到我會答應(yīng)得這么快。我擦干手上的水便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第二天早上，我被敲門聲吵醒。打開門一看，卻愣住了...

01

我叫劉梅，今年58歲。

三年前老伴走了，留下我一個人住在這個兩室一廳里。每天除了買菜做飯，就是看電視打發(fā)時間。

小區(qū)里有個下棋的角落，我經(jīng)常去那里看別人下棋。時間長了，認識了幾個老頭老太太。

老王就是在那里認識的。

他比我大四歲，也是喪偶三年。棋下得不錯，人看起來挺老實的。

“你也會下棋？”老王第一次和我說話是這樣問的。

“會一點。”我說。

“那我們下一盤？”

我點點頭。

老王的棋路很穩(wěn)，不像有些老頭那樣急躁。我們下了三盤，他贏了兩盤。

“你棋下得不錯?！崩贤跏掌遄拥臅r候說。

“還行吧?！?/p>

從那以后，我們經(jīng)常一起下棋。老王話不多，但是人很細心?？次铱柿藭o我倒水，看我冷了會提醒我多穿衣服。

慢慢地，我們開始一起買菜。

“反正都是一個人，不如一起買，還便宜些?！崩贤跽f這話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一個人買菜確實麻煩，買多了吃不完，買少了又不夠。

一起買菜之后，我們開始一起做飯。老王手藝不錯，特別是紅燒肉，比我做得好吃。

“要不你來我家吃飯吧，我做得多了?！蔽艺f。

“那怎么好意思?！崩贤跽f著，但眼睛里有點高興。

“反正我一個人也是吃，兩個人也是吃。”

就這樣，我們開始搭伙過日子。

老王人挺好的，從來不亂翻我的東西，也不問我有多少錢。我們各自管各自的錢，一起出生活費。

搭伙半年了，日子過得很平靜。

老王有個兒子在外地工作，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個小女孩。我沒有孩子，老伴走得早，也沒來得及要。

“等我兒子回來，介紹你們認識?！崩贤跽f。

“好啊?！蔽矣X得能有個孩子叫我一聲阿姨也挺好的。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個兒子會讓我們的生活徹底改變。

春天的時候，老王的兒子小王突然回來了。

還帶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爸，我離婚了。”小王進門就這樣說。

老王愣了一下，然后趕緊讓我去準(zhǔn)備房間。

“這是劉阿姨，以后叫劉奶奶?！崩贤踅o小女孩介紹我。

小女孩怯怯地看著我，不說話。

“叫梅奶奶吧?！蔽叶紫聛砻念^?！懊纺棠探o你做好吃的。”

小女孩點點頭，小聲說：“梅奶奶好?！?/p>

我心都化了。

小王看起來很憔悴，胡子拉碴的，眼睛里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累了吧？去洗個澡，我給你們做飯。”我說。

小王點點頭，抱著女兒進了房間。

老王坐在沙發(fā)上嘆氣。

“怎么好好的就離婚了？”我問。

“誰知道呢，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也不懂?！崩贤鯎u搖頭?！翱傊⒆踊貋砹司秃??！?/p>

我去廚房做飯，心里想著這個家突然多了兩口人，生活肯定要有變化了。

吃飯的時候，小女孩坐在我旁邊，小口小口地吃著我做的蒸蛋羹。

“好吃嗎？”我問她。

“好吃?！彼c點頭，然后小聲說：“比媽媽做的好吃?！?/p>

小王聽到這話，臉色有點難看。

“別亂說話?！彼麑ε畠赫f。

小女孩嚇得不敢說話了。

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孩子要上學(xué)嗎？”

“要上幼兒園大班?！毙⊥跽f。

“那我去打聽打聽附近哪個幼兒園好?！?/p>

“不用了，我自己來?！毙⊥醯恼Z氣有點冷。

我愣了一下，看看老王。老王朝我擺擺手，示意我不要多說。

晚上，老王和我在陽臺上說話。

“小王心情不好，你別往心里去?！崩贤跽f。

“我知道，剛離婚肯定心情不好?！蔽艺f?！昂⒆油蓯鄣??！?/p>

“是啊，叫豆豆?！崩贤跹劬镉悬c疼愛。“以后麻煩你多照顧照顧她。”

“這有什么麻煩的，我喜歡孩子?！?/p>

我確實喜歡豆豆。她很乖，也很聰明，就是有點膽小。

02

第二天，我?guī)Ф苟谷ジ浇挠變簣@看了看。園長說可以插班，但是需要家長來辦手續(xù)。

“豆豆爸爸在找工作，很忙的?！蔽艺f?！拔沂悄棠?，可以辦嗎？”

園長看看我，又看看豆豆。

“豆豆，這是你奶奶嗎？”園長問。

豆豆點點頭：“是梅奶奶?！?/p>

園長笑了：“那沒問題。”

我心里很高興，覺得被豆豆認可了。

回家的路上，豆豆拉著我的手說：“梅奶奶，我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嗎？”

“當(dāng)然可以?！蔽艺f。“梅奶奶會每天接你上學(xué)放學(xué)?！?/p>

“太好了！”豆豆高興得跳起來。

我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心里暖暖的。好久沒有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了。

豆豆上學(xué)后，我的生活變得忙碌起來。

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給豆豆做早飯，然后送她上學(xué)。下午四點去接她，晚上還要陪她做作業(yè)。

“梅奶奶，這個字怎么寫？”豆豆舉著鉛筆問我。

“這是'花'字，你看，上面是草字頭，下面是化?！蔽椅罩男∈?，一筆一畫地教她。

“梅奶奶真厲害！”豆豆眼睛亮亮的。

我心里美滋滋的。

小王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附近的一家公司做銷售。每天早出晚歸，回來就很累。

“豆豆今天在幼兒園怎么樣？”小王問。

“老師說她很乖，畫畫畫得特別好?！蔽艺f。

“那就好。”小王點點頭，看起來并不是很感興趣。

我有點奇怪，為什么做父親的對女兒這么冷淡？

“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崩贤跽f?！靶⊥跻郧安皇沁@樣的。”

我也就不多想了。

豆豆和我越來越親。每天放學(xué)回來，她總是拉著我說學(xué)校里的事情。

“梅奶奶，今天小朋友說我畫的小兔子最可愛?！?/p>

“梅奶奶，老師說我的字寫得越來越好了?！?/p>

“梅奶奶，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p>

我聽著她嘰嘰喳喳地說話，心里特別滿足。

老王也很高興：“豆豆和你最親了?！?/p>

“孩子就是這樣，誰對她好她就和誰親?！蔽艺f。

周末的時候，我?guī)Ф苟谷ス珗@玩。她在滑梯上玩得很開心，時不時地喊：“梅奶奶，你看我！”

其他帶孩子的老人看著我們，有人問：“這是你孫女？”

“是的?！蔽艺f。

我也覺得豆豆就像我的親孫女一樣。

“梅奶奶，我愛你?！倍苟雇胬哿?，跑過來抱著我說。

我眼睛有點濕潤。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孩子對我說這樣的話。

“梅奶奶也愛豆豆。”我抱著她，心里暖暖的。

可是我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小王正冷冷地看著我們。

生活平靜了兩個月后，問題開始出現(xiàn)了。

“爸，我想買套房子?！毙⊥跤幸惶焱蝗徽f。

“買房子？”老王放下手里的報紙?！百I房子干什么？”

“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吧？”小王看了我一眼?！岸苟挂残枰凶约旱姆块g?！?/p>

我正在廚房洗菜，聽到這話手停了一下。

“現(xiàn)在住得不是挺好的嗎？”老王說?！岸夷銊偣ぷ鳎挠绣X買房？”

“我可以貸款?！毙⊥跽f。“你幫我出個首付就行?！?/p>

老王沉默了。

我知道老王有點積蓄，但也不是很多。要拿出來給兒子買房，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dān)。

“這事以后再說吧?！崩贤跽f。

小王的臉色有點難看：“什么叫以后再說？我都離婚了，總得給豆豆一個穩(wěn)定的家吧？”

“現(xiàn)在就挺穩(wěn)定的?！崩贤跽f。

“穩(wěn)定？”小王的聲音高了一些?！昂鸵粋€外人住在一起，這叫穩(wěn)定？”

我聽到“外人”這兩個字，心里像被扎了一下。

老王也聽出來了，聲音有點嚴(yán)厲：“小王，不許這樣說話?！?/p>

“我說錯了嗎？”小王站起來?！八植皇俏覀兗业娜?，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

“什么叫指手畫腳？”老王也有點生氣了?！皠⒁陶疹櫠苟?，你應(yīng)該感謝她。”

“感謝？”小王冷笑一聲?！八龍D什么？總不會是白白照顧豆豆吧？”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菜走出廚房。

“我去買點醬油。”我說。

老王想攔我，但我已經(jīng)出門了。

03

我在樓下坐了很久，心里很不舒服。

我照顧豆豆確實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從來沒想過要得到什么回報?？墒窃谛⊥跹劾?，我居然成了有心機的外人。

晚上，老王來找我談話。

“小王說話不好聽，你別往心里去。”老王說。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蔽艺f?！暗俏艺娴臎]有別的想法?！?/p>

“我知道，我知道?！崩贤踹B忙說。“你對豆豆這么好，我都看在眼里?！?/p>

“那就行了。”我說。

但心里的那根刺還是扎著。

從那以后，家里的氣氛變了。

小王對我更冷淡了，有時候我和豆豆說話，他會突然插進來：“豆豆，去房間寫作業(yè)?！?/p>

豆豆很困惑，偷偷問我：“梅奶奶，爸爸為什么不高興？”

“爸爸工作累了?！蔽抑荒苓@樣說。

但豆豆很聰明，她感覺到了家里的緊張氣氛，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梅奶奶，我是不是做錯什么了？”豆豆有一天問我。

“沒有，豆豆最乖了?！蔽冶е睦锖茈y受。

老王夾在中間也很為難。我看得出來，他想勸兒子，但又不敢說得太重。

“小王現(xiàn)在壓力大，等過段時間就好了?！崩贤醢参课摇?/p>

我點點頭，但心里知道，這不是壓力的問題。

事情的轉(zhuǎn)折點是豆豆生病那天。

那天晚上，豆豆突然發(fā)燒了。我摸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小王，豆豆發(fā)燒了！”我喊道。

小王正在看電視，頭都沒回：“發(fā)燒就吃點藥?！?/p>

“這么燙，得去醫(yī)院?！蔽艺f。

“小孩子發(fā)燒很正常?！毙⊥踹€是不動。

我看看老王，老王也覺得應(yīng)該去醫(yī)院。

“那我們帶她去看看吧?！崩贤跽f。

“你們?nèi)グ?，我累了。”小王說。

我和老王面面相覷。豆豆是他女兒，他居然不去醫(yī)院？

“爸爸不去嗎？”豆豆小聲問。

“爸爸明天還要工作?！蔽亿s緊說?！懊纺棠毯蜖敔斉隳闳?。”

豆豆點點頭，但眼睛里有點失望。

我們在醫(yī)院待到了半夜。豆豆輸液的時候，我一直抱著她。她睡得不踏實，時不時地喊“梅奶奶”。

“沒事，梅奶奶在這里。”我輕輕拍著她的背。

老王看著我們，眼睛里有些復(fù)雜的情緒。

“你累了，去休息一會兒?！蔽覍贤跽f。

“我不累?！崩贤跽f?！翱茨氵@樣照顧豆豆，我很感動?！?/p>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小王還在看電視。

“豆豆怎么樣？”他問，語氣很平淡。

“發(fā)燒退了?！蔽艺f。

“那就好。”小王說，接著看他的電視。

我抱著豆豆回房間，心里很寒。

第二天，豆豆好多了，但還是有點蔫蔫的。

“梅奶奶，昨天晚上謝謝你?！倍苟拐f。

“傻孩子，這有什么好謝的?！蔽艺f。

“媽媽以前說，只有親人才會在你生病的時候陪著你。”豆豆說。“所以梅奶奶是我的親人。”

我聽了心里又是感動又是難受。

中午的時候，小王突然爆發(fā)了。

“你夠了！”他對我說?！皠e裝好人了！”

我正在給豆豆喂藥，被他嚇了一跳。

“什么？”我問。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小王站起來，指著我說?！跋氘?dāng)豆豆的奶奶，想讓我爸把你當(dāng)成家人，想分我爸的財產(chǎn)！”

我愣住了。

“小王！”老王也愣住了。

“爸，你別被她騙了！”小王說。“她一個外人，為什么對豆豆這么好？還不是有目的！”

“你胡說什么！”老王生氣了。

“我胡說？”小王冷笑?！白蛱焱砩纤е苟乖卺t(yī)院，演戲給誰看？”

我覺得心都涼了。

“你怎么能這樣想？”我說。

“我就是這樣想的！”小王說?！凹俸眯模　?/p>

豆豆被嚇哭了，躲在我懷里不敢出聲。

我看著懷里的孩子，再看看小王那張憤怒的臉，突然覺得很累。

“好，我是假好心?！蔽艺f。“那你自己照顧豆豆吧?！?/p>

我把豆豆放在沙發(fā)上，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老王跟了進來：“阿梅，你別理他，他就是心情不好。”

“不是心情不好的問題。”我說?！笆撬揪涂床黄鹞摇！?/p>

“不是的，不是的?！崩贤鹾苤?。

“老王，我們還是分開吧?！蔽艺f。

老王愣住了。

“阿梅，你冷靜一下?！崩贤跽f。

“我很冷靜。”我繼續(xù)收拾東西?！拔蚁朊靼琢?，我們確實不合適。”

“為什么不合適？”老王問。

“因為我們的想法不一樣?！蔽艺f?！澳阌X得家和萬事興，我覺得委屈自己沒意思。”

老王沉默了。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小王是他唯一的兒子，豆豆是他唯一的孫女。他不可能為了我和兒子翻臉。

04

“那豆豆怎么辦？”老王問。

“豆豆有爸爸。”我說。

“可是她和你最親。”

“那是以前。”我說?！耙院笏龝?xí)慣的?！?/p>

我收拾好東西，走到客廳。豆豆還在哭，小王坐在一邊玩手機。

“豆豆，梅奶奶要回家了?！蔽叶紫聛韺λf。

“為什么？”豆豆抱著我不松手?！懊纺棠虅e走！”

“梅奶奶有自己的家?！蔽艺f?！岸苟挂裕牥职值脑?。”

“我不要！我要和梅奶奶在一起！”豆豆哭得更厲害了。

小王終于抬起頭：“別哭了，她走了就走了?！?/p>

我聽了心里一陣酸楚。

“豆豆乖，梅奶奶會想你的?！蔽矣H親她的臉。“你要好好吃飯，好好上學(xué)，知道嗎？”

豆豆點點頭，但眼淚還在流。

我站起來，拿起行李。

“我走了。”我對老王說。

老王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豆豆突然跑過來抱住我的腿。

“梅奶奶，我會想你的?！彼f。

我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梅奶奶也會想豆豆的。”我說。

然后我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自己家里，我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房子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感覺卻不一樣了。太安靜了，安靜得有點可怕。

我想起豆豆哭著說“梅奶奶別走”的樣子，心里很不舒服。

但我不后悔。

有些人把你當(dāng)外人，你就應(yīng)該做個外人。

晚上，老王打電話給我。

“豆豆不吃飯?！彼f。

“那就餓一頓，餓了自然會吃?！蔽艺f。

“她一直在哭，說要找梅奶奶?！?/p>

我沒說話。

“阿梅，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她？”老王小心翼翼地問。

“不了?！蔽艺f?！八邪职帧！?/p>

我掛了電話，關(guān)掉手機。

我知道豆豆會難過，但這不是我的責(zé)任。她的爸爸不稀罕我的好心，我也不會強求。

第二天，我去菜市場買菜。

賣菜的阿姨問我：“怎么一個人買菜了？”

“分開了。”我說。

“哎呀，怎么好好的就分開了？”

我笑笑，沒回答。

有些事情，說出來也沒什么意思。

第三天晚上，老王又來了。

“阿梅，我們聊聊吧?！彼f。

“有什么好聊的？”我說。

“我想了很多。”老王坐下來。“我覺得我們不應(yīng)該這樣分開。”

“為什么？”

“因為我們在一起挺好的?！崩贤跽f?！岸叶苟剐枰??！?/p>

“豆豆需要我？”我笑了?！八职挚刹贿@么想?！?/p>

“小王他...”老王欲言又止。

“他覺得我是外人，圖他家的財產(chǎn)。”我說。“既然這樣，我為什么還要留下來？”

老王嘆了口氣：“小王現(xiàn)在心情不好，等他想開了就好了?！?/p>

“老王，你覺得他會想開嗎？”我問。

老王不說話了。

我們都知道答案。小王不會想開的，他從心底里就看不起我。

“阿梅，我們重新開始吧?！崩贤跽f?！拔視托⊥跽f清楚的?！?/p>

“不用了?！蔽艺f?！拔蚁朊靼琢?，我們確實不合適?！?/p>

“哪里不合適？”

“你有家人，我沒有?！蔽艺f?！澳阋紤]兒子的感受，我只要考慮自己的感受?！?/p>

老王沉默了很久。

“那豆豆怎么辦？”他最后問。

“豆豆是你孫女，不是我孫女。”我說?！八邪职郑袪敔?，不缺我一個外人?！?/p>

老王的臉色有點難看：“你真的要這樣說？”

“我就是這樣想的。”我說。

老王站起來：“那我明白了?！?/p>

“你明白什么？”

“明白你其實也沒有那么在乎豆豆。”老王說?！叭绻娴脑诤酰悴粫f走就走?！?/p>

我愣了一下。

“是啊，我沒有那么在亂豆豆?！蔽艺f?！拔以诤醯氖亲约骸！?/p>

老王看著我，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失望。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分開吧?！彼f。

“好。”我說。

老王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

“阿梅，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他說?！翱赡苷娴牟缓线m?！?/p>

我點點頭。

老王走了，我關(guān)上門，靠在門后。

其實我心里也很難受，但我不想讓老王看出來。

有些話，說出來就收不回了。有些決定，做了就要承擔(dān)后果。

第二天早上六點，我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我以為是誰家有急事，趕緊披上外套去開門。

門一開，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