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薛鼎修表技術相當?shù)牟诲e,在濟南府算得上是有一號。雖然干一些燈下黑的事情,但也不算什么。 這天上午十時許,薛鼎在鋪子里發(fā)現(xiàn)管片民警小周騎著自行車經(jīng)過門前,就對民警小周說道:“給你們陳局長捎個話,就說修鐘表的薛師傅請他過來一趟,跟他說點兒事。”
小周暗惱, 這口氣有點兒大,有啥事還得驚動我們局長,可又不好發(fā)作,于是便回所里向所長報告了。所長也知道這個薛鼎不是一般人,現(xiàn)在既然這個薛鼎要求捎話,咱給他捎到就是,于是,真的就往分局打了電話。
薛瘸子說的陳局長,就是第六分局局長陳昌奉,在得知有人要見自己,立刻叫上一個部屬,兩人騎上自行車直奔薛鼎的鐘表鋪。 薛鼎一見陳昌奉真的親臨,于是就說:“聽說政府在布控查贓物,我這里有一塊表,局長您有興趣的話可以拿去瞧瞧?!?/p>
陳昌奉拿過來一看,這是是塊老式西鐵城懷表,心里一動:疑案布控的贓物中的確有一塊這種品牌的懷表,是死者解仲逵的。據(jù)解仲逵之妻馮氏稱,解仲逵當初掏錢買表之后自己打開懷表后蓋,在內(nèi)面留了一個暗記,于是陳昌奉又讓薛鼎擰開懷表的后蓋,一看,果然有一個特殊的暗記!這乃是警方自3月16日開展偵查以來獲得的第一條實實在在的線索。遺憾的是,當時刑警只顧盯著這塊懷表。
薛鼎告訴警方,他收下這塊懷表后的次日清晨,來了一個一看就是小混混兒的小子,稱想買一塊便宜些的懷表,英納格、西鐵城什么的都可以,薛鼎聽見“西鐵城”三字,立即猜到是收贓,就把這小子給趕跑了,遺憾的是,當時刑警只顧盯著這塊懷表,卻忽視了薛鼎最后說的那段小插曲——這是后話。
陳昌奉從薛鼎那里得知,懷表是從一個名叫秦寶德的青年男子拿來的。專案組從管片派出所了解到,秦寶德是個私立小學體育老師。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兩個姐姐都已出嫁。其妻在濟南解放前夕跟人私奔了,秦寶德這人平時比較老實,歷史清白,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于是派出所找個要給其妻注銷戶口的理由將把秦寶德傳喚來所接受調(diào)查。小秦于是帶著戶口本來注銷戶口,秦寶德剛來到派出所就被警察給扣下了,還把那塊懷表放在他面前,這下秦寶德就明白,據(jù)他交代,前天一個學生的家長送給他一張戲票,他對看戲不感興趣,但他想去戲院門前把票退給,當他剛到戲院門口,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個十七八歲膚色黝黑的青年,從懷里掏出這塊懷表在他面前一晃,意思是:要嗎?接著伸出了兩個指頭。秦寶德一看挺便宜,但身上又沒有帶錢,就讓對方隨其回家去取,轉頭他就把手把手表賣給了“薛氏鐘表”的薛鼎。
往下,就是錢尚禮找那個在戲院門前銷贓的膚色黝黑的青年,錢尚禮就用了一天時間就打探到了消息——那個銷贓的主兒名叫陶阿龍的18歲扒手。別看只有十八歲,人家可是見過大世面的資深扒竊從業(yè)者。
杜志堅在聽了錢尚禮的匯報后,遂去市局向市公安局副局長兼督察室主任凌云當面匯報。凌云聽完匯報后指示:可以“動”,但不是抓捕;最好采用通過可靠的第三方向他了解贓物來源的方式進行調(diào)查。同時,二組要安排人員對其進行秘密監(jiān)視。
專案一組也開始了對“魯濟暗殺團”派赴青島的那個“信使”的調(diào)查。濟南市北坦南街住著一戶母女二人。女主人是個四十二歲的中年婦女,叫白淑華,系舊時濟南城一個糧商姜義真的側室,其女兒名叫白姜?!∈昵?,六十歲的姜老板病歿,根據(jù)分配財產(chǎn),側室白淑華和庶出的小女兒白姜分得位于北坦南街的一套宅院以及財物若干,此外,還有十多畝土地。當然想要獲得遺產(chǎn)的條件就是終生不得再嫁。如若違反,老姜家其他家庭成員有權收回上述財產(chǎn),收回的財產(chǎn)歸于女兒白姜名下,在其未成年之前,由姜家三個兒子即白姜的大哥二哥三哥作為監(jiān)護人代為管理,待其滿十六歲時交還妹妹。這年,白姜九歲,正在讀小學三年級。
一晃十年過去,白姜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后來白姜考入濟南市立醫(yī)院實習。1948年6月成為該院的一名正式護士。解放之后,她是門診外科崗位的護士,可是她的人生卻因一次邂逅發(fā)生了巨大變故!
1949年元旦,白姜輪到上日班,剛剛上班,就來了一個患者。那是一個帥哥,白姜一看病歷卡,上面寫著這青年名叫梁成坤,二十一歲,住濟南市第四區(qū)上新街。梁成坤向醫(yī)生自訴,他今天晨跑的時候,踩上了路面上的薄冰,猝不及防一跤摔翻,手腕條件反射般地撐了一下,腕部一陣劇痛,就動不了了,估計是骨折了,但就是這次相遇,兩個青年男女竟然擦出了火花。
梁成坤老爸梁興盛早年曾任北洋軍隊少將旅長、軍法處長。后退役在濟南開了一家商行,后來又開了一家俄羅斯大菜館??箲?zhàn)勝利后,梁興盛只留那家俄羅斯大菜館。濟南解放前夕,俄羅斯大菜館也關了。梁興盛與妻陸氏生有兩男三女五個子女,梁成坤排老三。在1947年考入山東大學醫(yī)學院?!〉蚧加蟹谓Y核休學一年,此時恰恰是休學期間。
手腕受傷后,梁成坤不再跑步到,但經(jīng)人介紹跟一個劉炎溪的人練氣功, 哪知,梁成坤這一練,不但害了他自己,還害了他的初戀白小姐!
比梁成坤大五歲的劉炎溪大學肄業(yè),早在高中時就已參加“三青團”,進大學后又加入了國民黨。
劉炎溪和褚介君熟悉之后,兩人惺惺相惜,遂成莫逆之交。褚介君和劉炎溪兩人每月總有幾次小聚,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談論時局,濟南解放后,他們沒再見過面,拒不向濟南市軍管會登記反動身份。褚介君終日縮在其執(zhí)教的中學閉門不出,連家也不回;劉炎溪擔任的公職沒了,干脆也就不露面了。如此狀況,一直持續(xù)到1949年2月11日。
那天,劉炎溪突然收到一封未具落款名址的信,一看筆跡便認出系褚老師所寫。信函內(nèi)容很簡單,意思是要和他在2月13日下午四時在學校見面,二人一見面就有了一個后來被列入專業(yè)史籍的反革命組織“魯濟勘亂建國團”,別稱“魯濟暗殺團”。
褚介君、劉炎溪兩人按照擬定的方案開始發(fā)展“魯濟暗殺團”成員,很快就物色到了一些跟他倆抱有同樣想法的青年。到2月下旬,這個反革命團伙已經(jīng)有了十七名成員,都是解放前參加國民黨、“三青團”,滿腦子反共思想的家伙。只有一人例外,屬于無黨派人士,那就是劉炎溪的表弟梁成坤。
梁少爺其時剛拜表兄為師習練道家養(yǎng)生功,每天要跟劉炎溪見面。他于政治不感興趣,淡泊到幾無概念,但對表哥從小就欽佩之至,言聽計從,凡事只要表哥開腔,他就會習慣性地接受并照著去做。于是在表哥的忽悠下加入反革命組織“魯濟勘亂建國團”。
反革命組織“魯濟勘亂建國團”初步建立后,褚介君自封暗殺團的首領,劉炎溪則是其軍師,內(nèi)部分別自稱為“大統(tǒng)領”、“二統(tǒng)領”(手下成員私下則稱之為“老大”、“老二”)。一切走正規(guī)之路,就必須先得獲得黨國的認可,成為黨國某個機構下轄的正式組織,由上級部門給予編制,正式任命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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