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葉黃的十月，一紙拆遷協(xié)議書改變了整個家族的命運。

當760萬的巨額補償款到賬時，沒人想到這筆錢會成為親情的試金石，更沒人想到，那個曾經(jīng)最疼愛女兒的母親，會在關鍵時刻做出如此決絕的選擇。

而那句話，如利刃般刺破了所有的偽裝與期待。

01

秋日的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老舊的四合院里。

袁彩鳳坐在藤椅上，手里拿著那份剛剛簽好字的拆遷協(xié)議書，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媽，您真的決定了？"站在一旁的陳淑華聲音有些顫抖，她是袁彩鳳的大女兒，今年四十五歲，在市里的一家國企做財務工作。

袁彩鳳抬起頭，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兒子曹永貴。

"決定什么？這房子本來就是我的，拆遷款當然也是我的。"袁彩鳳的聲音很平靜，但陳淑華卻聽出了其中的冷漠。

曹永貴站起身，走到母親身邊，輕撫著她的肩膀："媽，您別生氣，淑華也是關心您。"

"關心我？"袁彩鳳冷笑一聲，"她要真關心我，當初就不會嫁到那么遠的地方，一年回來不了幾次。"

陳淑華的臉色瞬間蒼白，她想要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確實，自從二十年前嫁給王磊之后，她就很少回娘家了。不是不想回，而是王磊總是找各種理由阻攔，說什么路遠車費貴，說什么工作忙走不開。

"媽，我知道我這些年回來得少，但是..."陳淑華的眼眶紅了。

"但是什么？"袁彩鳳打斷了她的話，"永貴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我的生活起居，這房子給他，天經(jīng)地義。"

曹永貴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今年四十二歲，一直沒有結(jié)婚，和母親住在這個老四合院里。雖然工作不算太好，只是在附近的建材市場做銷售，但勝在孝順，每天都會陪母親吃飯聊天。

"媽，您這樣做不公平。"陳淑華忍不住說道，"我雖然嫁得遠，但這些年也沒少給您寄錢，每個月都有一千塊的生活費。"

"一千塊？"袁彩鳳的聲音提高了幾度，"你知道永貴為了照顧我，這些年錯過了多少機會嗎？他本來可以去南方發(fā)展的，為了我才留在這里的。"

陳淑華想要再說什么，但看到母親堅決的表情，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院子里的梧桐葉在秋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為這場家庭紛爭伴奏。

曹永貴看著姐姐失落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但想到那760萬的拆遷款，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淑華，你也別怪媽偏心。"曹永貴終于開口了，"等我拿到拆遷款，給你和姐夫買套房子，讓你們也搬到市里來。"

陳淑華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曹永貴拍了拍胸脯，"咱們是一家人，我怎么會忘記你呢？"

袁彩鳳聽到兒子這么說，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永貴說得對，一家人要相互幫助。"

陳淑華點了點頭，心中的怨氣消散了不少。

畢竟，能在市里有套房子，也算是個不錯的結(jié)果。

夕陽西下，院子里的光線變得昏暗起來。

袁彩鳳起身準備回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淑華，你今晚就住這里吧，明天我們一起去銀行辦手續(xù)。"

"好的，媽。"陳淑華應道。

夜幕降臨，老四合院里燈火通明。

但沒有人知道，這將是他們最后一次如此和諧地聚在一起。

因為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02

第二天一早，秋日的晨光剛剛透過窗欞，袁彩鳳就已經(jīng)起床了。

她站在鏡子前，仔細地梳理著花白的頭發(fā)，穿上了那件平時舍不得穿的深藍色外套。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她要和兒子一起去銀行辦理拆遷款的轉(zhuǎn)賬手續(xù)。

"媽，您起得真早。"陳淑華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

"今天要辦大事，當然要早起。"袁彩鳳接過碗，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你昨晚睡得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有點想家。"陳淑華在床邊坐下，"媽，我想問您一件事。"

"什么事？"

"您真的打算把所有的錢都給永貴嗎？一分都不留？"陳淑華的聲音很輕，但袁彩鳳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擔憂。

袁彩鳳放下碗，轉(zhuǎn)身看著女兒："你是不是覺得我老糊涂了？"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您應該給自己留點養(yǎng)老錢。"陳淑華趕緊解釋道，"萬一以后有什么急用..."

"我有什么急用？"袁彩鳳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我現(xiàn)在身體還硬朗，等老了走不動了，自然有永貴照顧我。"

正說著，曹永貴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提著幾個包子和豆?jié){。

"媽，姐，我買了早餐。"他把東西放在桌上，臉上帶著笑容，"今天天氣不錯，適合辦事。"

袁彩鳳看著兒子，眼中滿是慈愛："永貴真是個好孩子，什么都想得周到。"

陳淑華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她不是嫉妒弟弟得到母親的偏愛，而是擔心這種偏愛會帶來什么后果。

吃過早餐后，三人一起出門前往銀行。

路上，袁彩鳳顯得格外興奮，不停地和路人打招呼，仿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要給兒子一大筆錢似的。

"老袁，這么早就出門?。?鄰居張瑞蘭從對面走過來，好奇地問道。

"去銀行辦點事。"袁彩鳳笑得合不攏嘴，"我家永貴要發(fā)財了。"

"是嗎？那恭喜恭喜。"張瑞蘭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拆遷款到賬了？"

"嗯，760萬呢。"袁彩鳳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張瑞蘭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么多！永貴真是有福氣。"

"那是，我兒子孝順，理應得到回報。"袁彩鳳說著，還特意看了陳淑華一眼。

陳淑華低著頭，沒有說話。

到了銀行，辦理手續(xù)的過程很順利。

工作人員看到轉(zhuǎn)賬金額時，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老太太，您確定要把這么多錢都轉(zhuǎn)給您兒子嗎？"工作人員出于職業(yè)謹慎，多問了一句。

"確定。"袁彩鳳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這是我心甘情愿的。"

隨著最后一個密碼的輸入，760萬拆遷款正式轉(zhuǎn)到了曹永貴的賬戶上。

曹永貴看著手機上的到賬短信，激動得手都在發(fā)抖。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擁有如此巨額的財富。

"媽，謝謝您。"他緊緊抱住袁彩鳳，眼中含著淚水。

"傻孩子，這都是你應得的。"袁彩鳳拍了拍兒子的后背，"以后要好好用這筆錢，不能亂花。"

"我知道，我會用這錢給咱家買套大房子，讓您享福。"曹永貴信誓旦旦地說道。

陳淑華站在一旁，看著母子倆相擁的場面，心中涌起一陣說不出的復雜情感。

她為弟弟高興，但同時也為自己感到失落。

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那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從銀行出來后，曹永貴提議去餐廳慶祝一下。

"今天是個好日子，咱們?nèi)コ灶D好的。"他顯得格外大方，"想吃什么隨便點。"

袁彩鳳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好，今天聽永貴的。"

三人來到了市里最好的酒店，點了一桌豐盛的菜肴。

在觥籌交錯中，袁彩鳳反復叮囑曹永貴要好好理財，不要揮霍。

而曹永貴則一再保證，會用這筆錢讓全家人過上好日子。

只有陳淑華，始終保持著沉默。

她隱隱感覺，今天的這頓飯，可能是一個結(jié)束的開始。

03

一個月后，初冬的寒風吹過這座小城，帶來了刺骨的涼意。

陳淑華接到母親的電話時，正在廚房準備晚餐。

"淑華，你什么時候回來一趟？"袁彩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媽，怎么了？您身體不舒服嗎？"陳淑華放下手中的菜刀，擔心地問道。

"沒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了。"袁彩鳳停頓了一下，"永貴這幾天都不在家，我一個人有點孤單。"

陳淑華皺了皺眉頭："永貴去哪里了？"

"他說要去看房子，準備買新房。"袁彩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已經(jīng)出去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聽到這話，陳淑華心中涌起一陣不安。

按理說，看房子用不了這么長時間，除非...

"媽，我明天就回去看您。"陳淑華立刻做出了決定。

第二天一早，陳淑華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當她推開四合院的大門時，看到的是一個憔悴不堪的母親。

袁彩鳳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身上披著一件舊棉襖，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

"媽！"陳淑華快步走過去，"您怎么瘦了這么多？"

袁彩鳳抬起頭，看到女兒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淑華，你回來了。"

"我當然要回來，您一個人在家我怎么放心。"陳淑華蹲在母親身邊，仔細打量著她的臉色，"您最近吃飯了嗎？"

"吃了，就是沒什么胃口。"袁彩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人老了，就是這樣。"

陳淑華不相信母親的話，她走進廚房查看，發(fā)現(xiàn)冰箱里幾乎是空的，只有幾個饅頭和一些咸菜。

"媽，您怎么不買菜？"陳淑華走出來問道。

袁彩鳳低下頭，沒有回答。

陳淑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媽，您是不是沒錢了？"

"沒有，我有錢。"袁彩鳳趕緊否認，但聲音明顯有些虛弱。

"那您為什么不買菜？為什么不開暖氣？"陳淑華指了指客廳里的空調(diào)，"這么冷的天，您怎么能不取暖？"

袁彩鳳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開口："我想省點錢，萬一有急用..."

聽到這話，陳淑華的心像被針扎了一樣疼。

一個月前，母親還擁有760萬的巨額財富，現(xiàn)在卻連買菜的錢都要省。

"媽，永貴給您生活費了嗎？"陳淑華小心翼翼地問道。

袁彩鳳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說要先買房子，等房子買好了再給我錢。"

"那他有說什么時候買好嗎？"

"沒有。"袁彩鳳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說要慢慢選，不能著急。"

陳淑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她開始明白，為什么曹永貴這幾天都不在家了。

"媽，您先在家休息，我去買點菜，給您做頓好吃的。"陳淑華起身準備出門。

"淑華。"袁彩鳳叫住了她，"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陳淑華回過頭，看著母親蒼老的面容，心中五味雜陳。

她想說很多話，但最終只是輕撫了一下母親的手："媽，您沒有做錯什么，您只是太善良了。"

從超市回來后，陳淑華給母親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看著袁彩鳳狼吞虎咽的樣子，她的心更加疼痛。

顯然，母親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媽，您以后千萬不能這樣委屈自己。"陳淑華一邊給母親夾菜，一邊說道，"身體是自己的，錢沒了可以再賺，但身體垮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袁彩鳳點了點頭，但眼中依然帶著迷茫。

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錢已經(jīng)給了兒子，她只能相信他會信守承諾。

然而，現(xiàn)實往往比想象更加殘酷。

就在當天晚上，曹永貴終于回來了。

但他帶回來的，卻不是好消息。

04

夜幕降臨時，曹永貴推開院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種陳淑華從未見過的表情。

那是一種混合了興奮、緊張和某種說不出的復雜情緒。

"永貴，你回來了。"袁彩鳳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房子看得怎么樣？"

曹永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陳淑華："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陳淑華的語氣有些冷淡，"媽說你出去好幾天了，我擔心她一個人在家。"

聽到這話，曹永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這不是在忙著給咱家找房子嗎？"

"找到了嗎？"袁彩鳳迫不及待地問道。

曹永貴在沙發(fā)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媽，我有件事要跟您商量。"

"什么事？"袁彩鳳和陳淑華都緊張起來。

"我遇到了一個特別好的投資機會。"曹永貴的眼中閃著光芒，"有個朋友介紹我投資一個項目，保證一年能翻一倍。"

陳淑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你不會是把拆遷款拿去投資了吧？"

"只是一部分。"曹永貴有些心虛地說道，"我投了300萬，等賺了錢，咱家就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袁彩鳳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說什么？你把300萬拿去投資了？"

"媽，您別擔心，這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曹永貴趕緊解釋道，"我朋友說了，這個項目絕對安全，一年后至少能賺300萬。"

"你朋友是誰？什么項目？"陳淑華厲聲問道。

曹永貴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只是反復強調(diào)這是個好機會，不能錯過。

袁彩鳳聽著兒子的解釋，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她不懂什么投資，但她知道，天下沒有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永貴，你老實告訴媽，你是不是被人騙了？"袁彩鳳的聲音顫抖著。

"沒有，絕對沒有。"曹永貴搖頭否認，"媽，您就放心吧，我不會拿咱家的錢開玩笑的。"

陳淑華再也忍不住了："你還說沒開玩笑？媽這幾天連菜都不敢買，就是因為你沒給生活費，現(xiàn)在你告訴我你把300萬拿去投資了？"

"姐，你這話什么意思？"曹永貴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我投資是為了讓咱家過上更好的日子，又不是為了我自己。"

"為了我們？"陳淑華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媽這個月的生活費在哪里？你答應給我買房子的錢在哪里？"

曹永貴被問得啞口無言，過了半天才說："等投資回本了，這些都不是問題。"

"如果回不了本呢？"陳淑華步步緊逼。

"不可能回不了本。"曹永貴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朋友說了，這個項目..."

"你朋友，你朋友！"陳淑華打斷了他的話，"你連那個人的底細都不清楚，就敢把300萬給他？"

袁彩鳳聽著女兒和兒子的爭吵，感覺頭暈目眩。

她扶著沙發(fā)慢慢坐下，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媽，您沒事吧？"陳淑華趕緊走過去扶住母親。

"我沒事。"袁彩鳳擺了擺手，但聲音明顯有些虛弱，"永貴，你過來。"

曹永貴走到母親身邊，有些心虛地看著她。

"你老實告訴媽，除了那300萬，其他的錢呢？"袁彩鳳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希望。

曹永貴低下頭，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

"永貴，你說話啊。"袁彩鳳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我又投了200萬。"曹永貴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什么？"袁彩鳳猛地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你說你投了多少？"

"500萬。"曹永貴終于說出了實話，"但是媽，您相信我，這次真的能賺大錢。"

袁彩鳳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如果不是陳淑華及時扶住她，她可能就倒在地上了。

"媽！"陳淑華大聲喊道，"您千萬別急，身體要緊。"

但袁彩鳳已經(jīng)聽不進任何安慰的話了。

她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錢，加上拆遷款總共760萬，現(xiàn)在兒子一下子投資了500萬。

剩下的260萬呢？

她不敢問，也不敢想。

因為從曹永貴的表情中，她已經(jīng)看出了答案。

05

深夜時分，四合院里靜得可怕。

袁彩鳳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怎么也睡不著。

她的腦海中反復回響著兒子今晚說的那些話，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刺痛著她的心。

500萬，這是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數(shù)字。

更可怕的是，她隱隱感覺，事情遠比曹永貴說的要嚴重。

隔壁房間里傳來了陳淑華和曹永貴爭吵的聲音，雖然他們已經(jīng)壓低了音量，但袁彩鳳還是能聽到只言片語。

"你到底還有多少錢？"這是陳淑華的聲音。

"姐，你別逼我了，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曹永貴的聲音帶著疲憊。

"清楚？你哪里說清楚了？"陳淑華的語氣越來越激動，"媽把760萬都給了你，你投資了500萬，那剩下的260萬呢？"

房間里沉默了很久，久到袁彩鳳以為他們已經(jīng)睡了。

然后，她聽到了曹永貴微弱的聲音："剩下的錢...我買了車，還有...還有一些其他的開銷。"

"什么開銷？"陳淑華的聲音變得尖銳。

"我...我交了個女朋友，給她買了些東西。"曹永貴的聲音越來越小。

袁彩鳳感覺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女朋友？她的兒子什么時候有了女朋友？為什么從來沒有提過？

"你交女朋友花了多少錢？"陳淑華的聲音在顫抖。

"不多，就是買了些首飾，還有包包什么的。"曹永貴支支吾吾地說道。

"到底多少錢？"陳淑華幾乎是在咆哮。

"大概...大概100萬吧。"曹永貴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袁彩鳳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投資500萬，揮霍100萬，那剩下的160萬呢？

她不敢繼續(xù)想下去，因為答案可能會讓她徹底崩潰。

隔壁房間里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陳淑華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永貴，你知道媽這幾天過的是什么日子嗎？她連菜都不敢買，連暖氣都不敢開，就是為了給你省錢！"

"我知道，我都知道。"曹永貴的聲音也帶著哭腔，"但是姐，你相信我，等投資回本了，媽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如果回不了本呢？如果你被騙了呢？"陳淑華的質(zhì)問如連珠炮般射出。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曹永貴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袁彩鳳再也忍不住了，她掙扎著坐起來，顫抖著走到隔壁房間。

推開門的瞬間，她看到陳淑華和曹永貴都紅著眼睛，顯然已經(jīng)爭吵了很久。

"媽，您怎么還沒睡？"曹永貴看到母親，趕緊站了起來。

袁彩鳳看著兒子，眼中滿含淚水："永貴，你老實告訴媽，現(xiàn)在咱家還有多少錢？"

曹永貴低著頭，不敢回答。

"你說話啊！"袁彩鳳的聲音顫抖著，"媽現(xiàn)在連買菜的錢都沒有，你告訴媽，咱家還有多少錢？"

曹永貴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媽，對不起，我...我把錢都花完了。"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般擊中了袁彩鳳。

她的身體搖搖欲墜，如果不是陳淑華及時扶住她，她可能就倒在地上了。

"全部？"袁彩鳳的聲音微弱得像游絲，"760萬，全部花完了？"

曹永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媽，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您！"

袁彩鳳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她辛辛苦苦一輩子，省吃儉用攢下的積蓄，加上老房子的拆遷款，總共760萬，就這樣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