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都說親情濃于水,可有時候,這所謂的親情,比冰還要冷,比風還要刺骨。
我那剛結完婚的表妹周曉彤,前幾天還戴著我那條價值28萬的項鏈風風光光地出嫁,沒過幾天就哭著跑來告訴我,項鏈居然“丟了”。
我舅媽,也就是她親媽張麗華,緊緊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勸我:“小晴啊,咱們都是一家人,為了這么一條項鏈鬧得不開心,真的不值得?!?/p>
她們倆以為我還是那個好說話的軟柿子,隨便幾句好話、幾滴眼淚,就能讓我咽下這口氣,自認倒霉。
她們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感人肺腑的苦情戲,可她們沒看見,我低頭那一刻,嘴角忍不住勾起的那一抹冷笑。
她們壓根不知道,當獵物不再慌張?zhí)优?,而是帶著笑意一步步走向獵人時,真正的游戲,才剛剛拉開帷幕。
這場精心設計的騙局,這個早就布好的陷阱,就在我輕飄飄說出那句“別哭了,項鏈是假的”時,徹底炸開了鍋。
01
我叫林晴,今年29歲,大學念的是名校,嫁了個對我掏心掏肺的老公顧然,自己還開了家小有起色的廣告設計公司,日子過得雖然不算豪門級別,但也舒心順意。
可這份舒心,總是被我舅媽張麗華一家攪得雞犬不寧。
張麗華是我媽的親姐姐,性格卻跟我媽完全相反,我媽心軟善良,她卻是個愛攀比的主兒。
特別是我爸媽去世后,我一個人打拼出點成績,她那股酸溜溜的勁兒就再也藏不住了。
我小時候,她就“借走”過我爸媽送我的一個玉鐲,說是“臨時戴戴”,結果拖了半年不還,最后說“弄丟了”,讓我媽只能無奈作罷。
這事兒讓我對她家早有防備,但因為我媽臨終前叮囑我要“維系家族和睦”,我一直忍著,沒撕破臉。
這種酸勁兒,在她女兒周曉彤的婚事上,徹底爆發(fā)到了頂點。
周曉彤要嫁人了,對方家里挺有錢,在市中心有三套房,算是門當戶對。
這把張麗華給樂得,逢人就吹她女兒命好,找了個金光閃閃的乘龍快婿。
婚禮前三個星期,張麗華帶著周曉彤找上了門,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一進門,她就拉住我的手,熱情得讓我有點招架不?。骸靶∏绨?,你看曉彤要結婚了,你這個當姐姐的,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周曉彤則一臉嬌滴滴地挽著我的胳膊,眼睛卻直勾勾地往我放首飾的柜子那邊瞄。
“姐,我聽我媽說,你去年拍了個什么‘星光之淚’的項鏈,可漂亮了!”她這話說得甜甜的,眼神卻透著股貪婪。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條項鏈是我拿了個國內(nèi)設計大獎后,顧然特意從國外托人拍回來的,價值28萬,鑲著一顆碩大的藍寶石,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貴氣逼人。
說實話,這是我最值錢的首飾,平時都鎖在保險箱里,連我自己都舍不得多戴。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張麗華就一拍大腿,搶著說:“對!就是那條!小晴,曉彤結婚是多大的場面,她婆家那邊親戚都盯著呢,你借她戴戴,多給你這當姐姐的長臉?。 ?/p>
我有點猶豫,皺著眉說:“舅媽,這項鏈太貴了,萬一有個閃失……”
“哎呀,能有什么閃失!”張麗華大手一揮,直接打斷我,語氣里滿是理所當然。
“不就戴一天嗎?婚禮一結束,曉彤立馬還你!她是你親表妹,你還能不信她?”她這話說得,好像我不借就是天大的罪過。
周曉彤也開始撒嬌,晃著我的胳膊,聲音甜得發(fā)膩:“姐,求你了,我真的特別喜歡那條項鏈,你就借我戴一天,就一天!我保證小心著呢,婚禮一完,我就親自給你送回來!”
她還特意秀了秀她未婚夫送的訂婚戒指,笑瞇瞇地說:“姐,你看我這戒指都不差了,你的項鏈肯定更配我婚紗,對吧?”
這話明著是夸,暗地里卻像在激我,逼我證明自己“大方”。
看著她那張滿是期待的臉,再加上張麗華那不容拒絕的眼神,我心里嘆了口氣。
從小到大,她們總能用“親情”這倆字,逼我答應各種過分的要求。
顧然正好從書房出來,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了下,眼神里透著不贊同。
他走過來,輕輕摟住我的肩膀,笑著對她們說:“舅媽,曉彤,這項鏈太貴了,保險條款還挺嚴格,要不我們給曉彤包個大紅包,項鏈就算了吧?”
張麗華的臉立馬就拉下來了,聲音也尖了:“顧然,你這話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們曉彤?覺得我們家賠不起你這破鏈子?”
“一條項鏈罷了,看你們寶貝成什么樣了!小晴,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借,就是不認我這個舅媽,不認曉彤這個妹妹!”她這話說得跟扣帽子似的,直接給我安了個不孝的罪名。
顧然還想說什么,我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別再爭了。
我知道,今天要是不借,回頭在親戚圈里,我就得被說成小氣巴拉、見不得妹妹好的惡毒姐姐。
我深吸一口氣,擠出個笑臉:“舅媽,您別這么說,不就是條項鏈嘛,曉彤喜歡,拿去戴就是了?!?/p>
說完,我沒理會顧然擔心的眼神,轉身進了臥室,打開保險箱,把那個裝項鏈的天鵝絨盒子拿了出來。
當我把盒子遞給周曉彤時,她和張麗華的眼睛都亮了,像是看見了金光閃閃的寶貝。
周曉彤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那藍寶石的光芒映得她滿臉貪婪:“哇!姐,太漂亮了!你人真好!”
張麗華也滿意地拍著我的手:“這就對了嘛!一家人就得互相幫襯?!?/p>
她們心滿意足地走了,留下我和一臉嚴肅的顧然。
“小晴,你真就這么借了?我總覺得不放心。”顧然皺著眉,語氣里滿是擔憂。
我靠在他懷里,無奈地笑笑:“不然怎么辦?你沒看舅媽那架勢,今天不借,她能把咱們家房頂給掀了?!?/p>
“可這……”顧然還想說什么,我擺擺手打斷他。
“放心吧,就戴一天,應該沒什么事?!蔽易焐线@么說,心里卻隱隱不安。
那時候的我,還傻乎乎地以為,親情多少能管住人的貪心。
我壓根沒想到,一場讓我徹底看清她們真面目的大戲,已經(jīng)悄悄拉開了帷幕。
02
婚禮當天,周曉彤果然成了全場最耀眼的焦點。
她穿著雪白的婚紗,脖子上那條“星光之淚”閃著藍光,襯得她整個人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公主。
她婆家那邊的人都圍著她,贊不絕口:“曉彤,你這項鏈真好看,得值不少錢吧?”
周曉彤笑得得意,瞟了我一眼,甜甜地說:“是我表姐送我的結婚禮物,她對我可好了!”
我坐在角落,聽著這話,心里別提多膈應了。
借就是借,怎么就成了“送”的了?
更離譜的是,她婆婆也湊過來,摸著項鏈問:“這真是你表姐送的?曉彤,你這表姐可真大方!”
周曉彤笑得更甜了:“可不是嘛!我姐說,這項鏈是她特意為我從國外定制的,獨一無二!”
這話讓我差點沒一口水嗆到,定制?她可真敢編!
張麗華更是滿場跑,拉著每個親戚,指著周曉彤的脖子大聲說:“看見沒?我女兒戴的這鏈子,是我外甥女林晴從國外拍回來的,值二十八萬呢!小晴就是有出息,還知道疼妹妹!”
親戚們紛紛投來羨慕又嫉妒的眼神,我卻坐立不安,感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更讓我不舒服的是,我還看見一個婆家的親戚偷偷拍了項鏈的照片,發(fā)到了網(wǎng)上,配文是“豪門婚禮,項鏈亮瞎眼”。
這讓我心里隱隱覺得不對勁,周曉彤該不會是想借機炒作吧?
張麗華還不消停,拉著我一個遠房表姐,低聲說:“小晴現(xiàn)在當老板了,有錢得很,可惜就是不怎么幫親戚,唉,年輕人啊……”
這話明擺著是想挑撥我和親戚的關系,我氣得牙癢癢,但礙于場合,只能強忍著。
顧然握住我的手,低聲安慰:“別理她們,這種人就這樣,愛顯擺?!?/p>
我點點頭,強迫自己擠出笑臉,應付那些過來“恭喜”的親戚。
婚禮總算熬過去了,我和顧然都松了口氣。
回家的路上,我跟顧然說:“等明天曉彤把項鏈還回來,我得趕緊把它鎖進銀行保險箱,再也不拿出來了。”
顧然笑了:“早該這樣,這東西太招眼了。”
可我左等右等,等了一天,兩天,三天……整整十天,周曉彤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開始有點慌了,難道她還想多戴幾天?還是說……出了什么事兒?
第十一天早上,我實在忍不住,撥了周曉彤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那頭傳來她懶洋洋的聲音:“喂?誰啊?”
“曉彤,是我,你表姐。”我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靜。
“哦,姐啊,什么事?”她的聲音聽著有點不耐煩。
我壓下心里的火,溫和地說:“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你婚禮都過去十天了,我那條項鏈……你看是不是該還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哎呀!姐,你不說我都忘了!”
她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帶著點不自然的慌張:“姐,你可別生氣啊……那個……項鏈……”
她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說出個完整句子。
我心里的不安瞬間放大了一百倍:“項鏈怎么了?曉彤,你快說!”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后,我聽到周曉彤帶著哭腔的聲音:“姐……對不起……項鏈……好像丟了!”
“你說什么?!”我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腦子嗡的一聲。
“丟了?怎么會丟了?什么時候丟的?在哪兒丟的?”我一連串問題甩過去,聲音都氣得發(fā)抖了。
“我……我也不知道?。 敝軙酝薜孟±飮W啦,聽著跟真的一樣。
“就是婚禮那天,現(xiàn)場人太多,太亂了。我敬酒的時候還戴著,晚上回家想收起來時,就……找不到了!”她這話說得漏洞百出。
“我這幾天把家里翻了個遍,婚車也找了,酒店也問了,都說沒看見……姐,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嗚嗚……”她的哭聲聽著挺慘,可我一點都不信。
更可氣的是,我隱約聽到電話背景里,張麗華低聲催促:“別說漏了,快哭!”這讓我徹底確定,她們在演戲!
我氣得手都抖了,握著手機的指頭都發(fā)白:“周曉彤,你最好說實話,項鏈到底在哪兒?”
“姐,我說的就是真的!真丟了!我發(fā)誓!”她哭得更大聲了,裝得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我正要拆穿她這拙劣的表演,電話那頭換了人,是張麗華,語氣一如既往地強勢。
“小晴!你干什么呢?沖曉彤發(fā)什么火?項鏈丟了,她心里不比你難受?”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我冷笑一聲:“舅媽,她難受?她要真難受,能十天才告訴我?”
“你這丫頭怎么說話呢!曉彤剛結婚,事兒多,忙暈了頭!她還怕你急,想自己先找找,找不著才敢跟你說!”張麗華的理由編得天衣無縫。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舅媽,那可是二十八萬!”我咬著牙,聲音都冷了。
“我知道!不就是條項鏈嗎,丟了就丟了,多大事!”張麗華的語氣透著不耐煩。
“曉彤又不是故意的!你當姐姐的,就不能大度點?非要為這點小事跟妹妹計較?”她這話簡直是強盜邏輯。
我差點被氣笑:“舅媽,這不是小事!二十八萬!不是兩百八!這錢是我和顧然辛辛苦苦攢的!”
“喲,聽你這話,好像我們家占了你多大便宜!”張麗華的聲音尖得刺耳。
“林晴,我告訴你,我們家剛辦完婚禮,手里一分錢沒有!你要是真念著親情,這事就算了!非要逼我們,大不了讓你舅舅給你寫欠條,以后有錢再還!”她這話擺明是要賴賬。
以后?以后是猴年馬月?
我氣得眼前發(fā)黑,半天說不出話。
她們母女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跟演戲似的,就是吃準了我心軟,顧及所謂的“親戚情分”。
張麗華還打感情牌:“小晴,你現(xiàn)在日子過得好,也不差這點錢。曉彤剛嫁人,你總不想她因為這事在婆家抬不起頭吧?就當你送她的新婚禮物,行不?”
送?用我的錢給她撐場面,最后還要我吃啞巴虧?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掛了電話,胸口憋得像要炸開,怒火在心里燒得噼里啪啦。
顧然走過來,輕輕拿走我手里的手機,拍著我的背:“我都聽見了?!?/p>
“她們就是故意的?!彼穆曇艉芷届o,卻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我眼圈一紅,聲音都帶了哭腔:“顧然,我怎么辦?我真沒想到她們這么不要臉!”
“別怕。”顧然把我抱進懷里,眼神冷得像刀。
“她們不是愛演戲嗎?那咱們就陪她們演一出更大的?!彼@話讓我愣了。
“演戲?”我抬起頭,迷茫地看著他。
“對。”顧然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她們不是說項鏈丟了嗎?咱們就順著她們的話說,但得換個說法。”他附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我聽完,眼睛刷地亮了,心里的憋屈和憤怒像是找到了出口。
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憑什么我要咽下這口氣?
是她們不仁在先,就別怪我不義!
我擦干眼淚,拿起手機,撥通了張麗華的號碼。
這次,我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電話一接通,張麗華不耐煩的聲音就傳過來:“又干什么?我說了沒錢!”
我輕笑一聲,慢悠悠地開口:“舅媽,您別急,我剛想了想,您說得對,一家人為了一條項鏈傷了和氣,不值得?!?/p>
張麗華愣了下,顯然沒想到我這么快“服軟”:“你能這么想就對了!”
我繼續(xù)用輕松的語氣說:“其實我打電話,是想跟曉彤道個歉,都怪我之前沒說清楚,害她擔驚受怕了這么久?!?/p>
張麗華更懵了:“道歉?道什么歉?”
我深吸一口氣,拋出那句我和顧然商量好的炸彈:“舅媽,您告訴曉彤,讓她別往心里去,也別再找了?!?/p>
“那條項鏈,其實……是假的?!蔽疫@話一出,電話那頭的呼吸聲瞬間停了。
03
電話那頭安靜得像死了一樣。
過了好幾秒,張麗華才尖著嗓子喊:“你說什么?假的?!”
“對啊?!蔽夜室庑Φ幂p松,語氣里還帶點不好意思。
“舅媽,這事都怪我,真的項鏈二十八萬,我哪敢隨便借???所以曉彤來借的時候,我就動了點小心思。”我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找人花了幾千塊做了個高仿的,樣子差不多,婚禮上戴一天,誰也看不出來?!蔽翌D了頓,繼續(xù)編。
“沒想到會丟,早知道就不該這么干,害曉彤白擔心了?!蔽疫@話說得滿是“歉意”,每個字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電話那頭的張麗華徹底沒聲了,我都能想象她臉上的表情,估計青一陣白一陣,精彩極了。
她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結果從一開始就掉進了我的坑里。
“舅媽?您在聽嗎?”我假裝關心地問。
“……在?!睆堺惾A的聲音干得像被砂紙磨過。
“那……小晴,你確定是假的?”她這話問得小心翼翼。
“當然確定!”我語氣堅定,“真的那條還在我家保險箱里鎖著呢,不信您和曉彤隨時來看?!?/p>
這是我拋的第一個餌。
如果項鏈真丟了,她們聽到這消息應該松口氣,覺得自己不用賠了。
可如果項鏈沒丟,被她們私吞了,那她們現(xiàn)在的心情可就復雜了。
電話又安靜了,我清楚地聽到張麗華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旁邊周曉彤壓低的驚呼。
她們慌了。
“行……行,我知道了?!睆堺惾A匆匆說。
“這事……先這樣,我跟曉彤說說,掛了!”她啪地掛了電話,像是怕多說一句就露餡。
我放下手機,嘴角的冷笑再也壓不住。
顧然走過來,給我比了個大拇指:“老婆,你這演技,奧斯卡都得給你頒獎?!?/p>
我哼了一聲:“好戲還在后頭呢,她們現(xiàn)在肯定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忙著去查那項鏈的真假?!?/p>
顧然笑了:“她們絕對不敢拿去正規(guī)珠寶店鑒定?!?/p>
沒錯,這是我們計劃的第二步。
周曉彤她們要想確認項鏈真假,最直接的辦法是去鑒定。
可她們敢嗎?
她們用“丟了”當借口,想吞了這條項鏈。
現(xiàn)在光明正大拿去鑒定,萬一被認出來,或者被我發(fā)現(xiàn),她們怎么圓?
所以,她們只能自己瞎琢磨,或者找些不靠譜的“行家”看。
而那條項鏈,從做工到材質(zhì),都能以假亂真,除非是頂尖鑒定師,一般人根本看不出破綻。
更妙的是,人的心理就是這么怪。
她們一旦信了這項鏈是“假的”,就會拼命找“假”的證據(jù),來證明自己沒猜錯。
“現(xiàn)在咱們什么都不干,就等著她們自己露馬腳?!蔽覍︻櫲徽f。
接下來的幾天,表面上風平浪靜。
張麗華和周曉彤一個電話沒打,像是這事壓根沒發(fā)生過。
可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安靜。
她們越不吭聲,就越說明她們心虛,在背后搞小動作。
果然,第四天下午,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我接起來,那頭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著有點不確定:“喂,是林晴女士嗎?”
“我是,您是?”我不動聲色地問。
“我是‘金玉堂珠寶’的鑒定師,姓李。”他自我介紹。
金玉堂?那是我們市里最大的珠寶店!
“李師傅,您好,有什么事?”我心里一動。
李師傅頓了頓,像是在斟酌用詞:“是這樣,林女士,今天下午有位周女士,拿了條藍寶石項鏈來我們店,想……咨詢下價格?!?/p>
周女士?肯定是周曉彤!
我心跳加速,魚兒上鉤了!
“她說是您送給她的,想問問市場價。我看那項鏈的款式,跟您之前在我們店保養(yǎng)的那條‘星光之淚’很像,就先跟您確認下。”李師傅這話讓我樂了。
他是我和顧然買項鏈時認識的老熟人,之前項鏈保養(yǎng)就是他經(jīng)手的,所以他記得。
我強壓住激動,平靜地問:“李師傅,那您看,這項鏈怎么樣?”
電話那頭的李師傅意味深長地笑了:“林女士,您這朋友可真有意思,拿著條至少值二十八萬的項鏈,非說這是幾千塊的‘高仿貨’?!?/p>
我差點笑出聲,周曉彤,你可真是蠢得冒泡!
她肯定是心里沒底,又不敢直接說要鑒定真假,就想出這么個“問價格”的笨招。
還自作聰明地說是假的,想試探鑒定師的反應,結果直接把自己送上門。
“李師傅,謝謝您告訴我,這事……麻煩您先替我保密?!蔽亿s緊說。
“放心,林女士,我們有職業(yè)操守?!崩顜煾敌α恕?/p>
“那位周女士我已經(jīng)打發(fā)走了,說項鏈得再檢測,讓她明天來取。”他這話讓我更放心了。
掛了電話,我立馬把這好消息告訴了顧然。
顧然聽完,哭笑不得:“這周曉彤,蠢得清新脫俗,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現(xiàn)在人證物證都有了,我看她們還怎么賴!”我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撕開她們的假面具。
“別急?!鳖櫲焕∥?,眼神閃著光。
“證據(jù)還不夠,咱們得讓她們在更多人面前,親口承認這事?!彼@話讓我愣了。
“你是說……”我隱約猜到了。
“過幾天不是外婆的七十大壽嗎?”顧然的笑意味深長。
“那可是個好機會。”他這話讓我瞬間明白了。
外婆的壽宴,親戚們都會到場。
在那種公開場合,把這事攤開來說,效果可比我們私下吵架震撼多了。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對被吹上天的母女,到底是什么德行!
這幾天,我表面上平靜得像沒事人。
但我知道,張麗華和周曉彤那邊,肯定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她們從珠寶店回來,心里肯定又驚又疑。
驚的是,她們以為的“假貨”居然是真的!
疑的是,我為什么要騙她們?
她們百思不得其解,可能還懷疑是珠寶店搞錯了。
但不管怎么樣,巨大的利益擺在眼前,她們的貪心肯定會壓過所有顧慮。
她們只會慶幸沒把項鏈當假貨扔了,還會想盡辦法,把這條值二十八萬的項鏈徹底占為己有。
這正是我想要的。
外婆的七十大壽定在市里最豪華的酒店,親戚們來了十幾桌,場面熱鬧得不行。
我和顧然到時,張麗華和周曉彤一家已經(jīng)在場了,正被一群親戚圍著,笑得春風得意。
周曉彤脖子上什么也沒戴,可臉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看見我,張麗華眼神閃了下,立馬換上熱情的笑,迎上來:“喲,小晴和顧然來啦!快來坐!”
她拉著我往主桌按,那親熱勁兒,像是之前電話里那些不愉快從來沒發(fā)生過。
周曉彤也湊過來,挽著我的胳膊,笑得一臉燦爛:“姐,你來啦!”
她的眼神里帶著點試探,像在看我是不是真不知道項鏈的真相。
我心里冷笑,面上卻笑得溫和:“來了,曉彤,新婚生活怎么樣?看你氣色不錯,姐夫?qū)δ阃冒???/p>
我一句不提項鏈,像是徹底忘了。
我越這樣,她們越覺得穩(wěn)了。
果然,張麗華和周曉彤對視一眼,眼里閃過一絲竊喜。
“好著呢!”張麗華搶著說,“我們曉彤就是有福!不像有些人,有錢還摳門?!?/p>
這話帶著刺,周圍幾個親戚聽出來了,紛紛朝我看。
我裝沒聽見,笑著在顧然身邊坐下。
顧然悄悄握了下我的手,給了我個安心的眼神。
壽宴開始,觥籌交錯,氣氛熱熱鬧鬧。
張麗華成了全場焦點,一會兒夸女婿有出息,一會兒吹女兒多孝順。
說著說著,她話鋒一轉,朝我這邊看過來,聲音大得半個宴會廳都聽見了:“說起來,我們曉彤能有今天,還得謝她表姐小晴呢!”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到我身上。
我心里冷笑,來了,終于要開演了。
我抬起頭,一臉“懵懂”地看著她:“舅媽,您這話什么意思?”
張麗華嘆了口氣,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小晴啊,不是舅媽說你,你現(xiàn)在當老板了,有錢了,可做人不能太不地道啊!”
她這話沒頭沒尾,親戚們都聽得一頭霧水。
一個跟她關系好的表姨忍不住問:“麗華,你這是怎么回事?小晴怎么不地道了?”
張麗華等的就是這句。
她一拍大腿,聲音帶上哭腔:“唉,這事我本不想說,家丑不可外揚,可我這心里,實在是憋得慌!”
她開始數(shù)落我的“罪行”:“你們不知道,曉彤結婚,我讓小晴借條項鏈給她撐場面,結果你們猜怎么了?”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她,林晴!居然拿了條幾千塊的假貨來糊弄我們!糊弄曉彤!”
這話一出,全場炸了!
親戚們用震驚、鄙夷的目光看我,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涌來。
“不會吧?拿假貨騙自己表妹?”
“這也太小氣了!借不起就說嘛,干嘛這樣?”
“嘖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p>
周曉彤適時低下頭,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來。
她老公,那個叫王浩的男人,也皺著眉,不滿地瞪著我。
張麗華的表演還沒完:“要不是曉彤后來覺得不對,拿去讓人看了,我們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呢!你們說,有這樣的姐姐嗎?這心也太毒了!”
她聲淚俱下,把自己演成個被欺負的受害者。
一時間,我成了眾矢之的。
連外婆的臉色都沉了,她敲敲桌子,問我:“小晴,你舅媽說的可是真的?”
我迎著所有人的目光,慢慢站了起來。
我沒去看張麗華和周曉彤那得意又惡毒的臉,而是看向顧然。
他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笑。
我深吸一口氣,臉上沒怒沒慌,反而露出點歉疚的笑。
我端起酒杯,走向還在“嚶嚶”哭的周曉彤。
全場安靜下來,都盯著我。
張麗華警惕地問:“你干什么?”
我沒理她,把酒杯遞到周曉彤面前,聲音輕得像在哄小孩:“曉彤,別哭了?!?/p>
我的聲音不大,但主桌的人都聽見了。
“是姐姐不對,不該騙你,害你受了這么大委屈?!蔽疫@話說得誠懇。
周曉彤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勝利者的得意。
張麗華冷哼:“現(xiàn)在知道錯了?晚了!”
我笑了笑,繼續(xù)用溫柔卻帶著殺傷力的聲音,慢慢說:“為了補償你,姐姐決定,把那條真的‘星光之淚’,當新婚禮物,正式送給你了?!?/p>
這話一出,周曉彤的哭聲嘎然而止。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臉上的血色刷地沒了,像見了鬼。
張麗華臉上的得意也僵住了,張著嘴,像被掐了脖子的鴨子。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我這“大手筆”震住了。
送?二十八萬的真項鏈,就這么送了?
可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周曉彤和張麗華的反應。
如果我真拿了假貨騙她們,現(xiàn)在又送真貨補償,她們不該高興得跳起來嗎?
為什么她們的表情,是嚇得要命?
對,就是那種謊言要暴露、末日來臨的赤裸裸的恐懼。
我看著她們慌亂的眼神,嘴角的笑更深了。
我又往前一步,壓低聲音,只有我們仨能聽見:“怎么了,表妹?你不高興?”
“還是說……你那條‘丟了’的項鏈,其實……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