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陳述內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贅述文章結尾

1976年初，在臺北的一個冬夜，張學良坐了整整一宿。

他面朝北方，沒說話，也沒動。

第二天清晨，他才輕輕開口，說了十個字：“情義兩相全，肝膽照平生。”沒人知道他這一夜腦子里過了多少事，但大家都明白，這句話，是說給周恩來聽的。

那會兒的消息封鎖得很死，臺灣媒體一個字也沒提周總理去世的事。

可張學良還是知道了——報紙是從海外朋友那里帶進來的。

不多，一張，頭版左下角，消息不大，字也小。

他盯著那一行字看了很久，誰叫這個名字他太熟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1936年冬天，西安。

那時張學良才三十出頭，是東北軍統(tǒng)帥，外號“少帥”，正值意氣風發(fā)。

可他一肚子憋著火。

日本人已經(jīng)拿下東北，國民黨卻還在“剿共”。

他勸了蔣介石好幾次，蔣就是不聽，張學良急了，干脆和楊虎城一合計，把蔣扣下了。

這事兒，后來叫“西安事變”。

周恩來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延安趕到西安的。

飛雪初霽，西安寒意逼人。

張公館的客廳不大，窗戶糊著白紙，屋里燒著爐子，火光映得人臉發(fā)紅。

張學良穿著軍大衣，坐在靠近爐邊的位置。

周恩來進門那一刻，手上還帶著風雪。

兩人第一次面對面，不是客套，不是寒暄，而是直奔主題。

張將軍，”周恩來語氣很穩(wěn)，“現(xiàn)在最緊要的，不是黨派之爭，是外敵當前?！?/p>

張學良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我們要的，是聯(lián)合抗日。”周恩來看著他，“不是逼迫，而是合作?！?/p>

那場談話持續(xù)了幾個小時，沒有旁人記錄。

張學良后來只說了一句，“他是我見過最沉得住氣的人。

話講得不多，但每句都有分量?！?/p>

這之后的幾天，局勢緊張到極點。

那邊調兵遣將，延安也在備戰(zhàn)。

可最后的結果，出人意料——蔣介石答應停止內戰(zhàn)，開始對日作戰(zhàn)。

很多人不知道，那一夜，張學良是親自陪著蔣飛回南京的。

可也正是從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徹底轉了個彎。

回到南京后，張學良被“”去休養(yǎng)，隨后就失聯(lián)了。

最開始是在浙江奉化的雪竇山，后來說是去了貴州，再后來，到了重慶戴公館。

每換一個地方，身邊的人也跟著換。

那段時間幾乎沒人知道他在哪里，偶爾聽到消息也是支離破碎的。

1946年底，他被秘密送往臺灣。

新竹、高雄、北投……幾十年就這么過去了。

他沒被正式審判，也沒被公開處置，但就是不能離開。

說是“軟禁”，其實更像是被世界忘了。

可張學良沒把自己當成廢人。

他開始讀書，尤其喜歡《明史》。

有人說他是想從歷史里找答案。

他也練畫、學英文，保持每天散步。

偶爾有老朋友來探望，他也聊幾句，但從不多說西安事變的事。

不過有一次，張治中去看他，那是1947年，張治中當時還在國民黨軍隊里，地位不低。

他一見張學良，勸他安心，說“黨國還是需要你”。

可張學良卻搖搖頭，說：“別說那些了，不出三年，江山就要換人了。

結果沒想到。

真的是三年。

1949年，國共內戰(zhàn)結束，大陸換了天。

張學良一句沒講，也沒反應。

只是讓人把地圖換了一張，把“南京”那一頁撕了。

1975年，蔣介石在臺北去世。

那一次破例，張學良被允許前往“國父紀念館”吊唁。

他寫了一副挽聯(lián)：

關懷之殷，情同骨肉；政見之爭，宛若仇讎。

這十六個字，寫得很克制。

沒有怨，也沒有恨。

只是把幾十年的恩怨，淡淡寫在一張紙上。

可到了1976年，周恩來去世，他卻沉默了一整夜。

身邊的侄孫張閭實說，頭天他拿到報紙就不說話了。

晚飯沒吃，坐在屋里一直不動。

第二天，他只是說了那十個字。

也沒再多講。

這事兒過去了十幾年。1990年，張學良終于被解除軟禁，恢復自由。

他已經(jīng)90多歲了，走路要人扶，但精神還算不錯。

他沒回大陸，也沒介入臺灣政壇，而是搬去美國夏威夷，過起了清靜日子。

那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給誰寫信，也不是寫回憶錄，而是托人找鄧穎超的聯(lián)系方式。

他說：“我有東西，要送給她。

那是一本完整的《申報》合訂本，他一頁頁自己翻過的，封面還有他的筆跡。

他托張閭實帶去北京，說：“這是我唯一能送的。

他沒再多說什么。

2001年，張學良在夏威夷逝世，101歲。

他去世后，親屬整理遺物時發(fā)現(xiàn)了一封從未寄出的信。

信里沒提西安事變，也沒提蔣介石，只有一句話被圈了兩道紅線：

周先生若在，兩岸或許不至于如此。

• 參考資料：
• 金沖及，《周恩來傳》，中央文獻出版社，1998
• 胡健，《張學良年譜長編》，遼寧人民出版社，2000
• 何世平主編，《西安事變資料選編》，陜西人民出版社，1986
• 張閭實，《我所知道的張學良》，三聯(lián)書店，2001
• 《申報》合訂本，上海圖書館館藏，193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