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昏黃的燈光下,林晚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她緩緩翻身面對我過來,眼神中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表情。"哲,我閨蜜周瑤,她想見見你。"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得讓我心臟驟停。
我愣在那里,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
房間里的溫度似乎在這一刻降了幾度,剛才的旖旎氣氛瞬間凝固。她的手輕撫著我的胸膛,但那觸感卻讓我感到陌生和不安。
"什么意思?" 我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不認識。
林晚沒有立即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要將我看穿。
窗外的夜風輕拂過窗簾,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像是在為這個奇怪的夜晚伴奏。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開始悄悄發(fā)生著什么改變,雖然我還不知道那會是什么。
回想起來,我和晚晚的婚姻一直都很平淡,卻也很幸福。
我們是大學同學,那時候她總是和她的閨蜜周瑤形影不離,兩個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
周瑤是那種很有個性的女孩,短發(fā),愛穿黑色衣服,說話直接得有時候讓人下不了臺。
而晚晚恰恰相反,溫柔內(nèi)斂,總是默默地跟在周瑤身后,像個乖巧的妹妹。
大學四年,我一直暗戀著晚晚,但從來沒有勇氣表白,因為她們兩個總是在一起。
每次想要單獨約晚晚,周瑤總會以各種理由出現(xiàn),仿佛她有第六感一樣。
有一次我終于鼓起勇氣想要表白,周瑤卻突然出現(xiàn),冷冷地對我說:"李哲,你覺得你配得上晚晚嗎?"
那句話像一把刀子直接插進了我的心里,讓我對自己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我開始變得更加努力學習,拼命參加各種社團活動,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但不管我怎么努力,周瑤總是用那種略帶嘲諷的眼神看著我,仿佛在說我只是在做無用功。
漸漸地,我開始覺得也許周瑤說得對,也許我真的不夠優(yōu)秀,不配擁有晚晚這樣的女孩。
大學畢業(yè)前夕,周瑤突然宣布要去外地發(fā)展,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晚晚哭得那么傷心。
送別的那天,周瑤拉著晚晚的手說了很久的悄悄話,晚晚一直在點頭,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我站在遠處看著她們,心里五味雜陳,既為晚晚的難過而心疼,又為周瑤的離開而暗自慶幸。
也許這是我和晚晚真正開始的機會,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周瑤走后,我和晚晚的關系確實開始發(fā)生變化。
沒有了那個強勢的閨蜜在身邊,晚晚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開始主動和我說話,甚至約我一起吃飯。
我們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來的無話不談,感情在慢慢升溫。
畢業(yè)后我們都留在了這個城市工作,我進了一家不錯的公司,晚晚去了銀行。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每天下班后我們會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一起規(guī)劃未來。
晚晚很少提起周瑤,偶爾提到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 "瑤瑤在外地還好"。
我以為她已經(jīng)從那段過分依賴閨蜜的關系中走出來了,以為我們可以開始屬于自己的生活。
交往兩年后,我向晚晚求婚,她哭著答應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婚禮上,我特意給周瑤發(fā)了邀請,但她沒有回復,也沒有出席。
晚晚在婚禮上笑得很開心,但我偶爾會發(fā)現(xiàn)她看向某個空著的座位時,眼中會閃過一絲失落。
我知道那個座位是為周瑤留的,但我選擇了假裝不知道。
婚后的生活很平靜,我們有了穩(wěn)定的工作,買了房子,過著普通夫妻的生活。
晚晚是個很好的妻子,溫柔體貼,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我們很少吵架,生活看起來很完美。
但有時候我會發(fā)現(xiàn),晚晚會在深夜悄悄地看手機,表情很專注,當我問她在看什么時,她總是快速地收起手機說 "沒什么"。
我沒有深究,因為我相信她,也因為我害怕知道答案。
結(jié)婚第三年,周瑤回來了。
那天晚晚突然興奮地告訴我,周瑤要回來發(fā)展,她已經(jīng)離婚了,需要重新開始。
我看著晚晚臉上久違的光芒,心里涌起一種復雜的情緒,既為她的快樂而高興,又為即將到來的改變而不安。
"她可以先住在我們家,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再搬出去。" 晚晚滿懷期待地看著我。
我能說什么呢?拒絕嗎?那樣的話晚晚會怎么看我?
"當然可以,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強撐著笑容答應了。
周瑤搬進我們家的那天,我發(fā)現(xiàn)她幾乎沒有什么改變,依然是那頭利落的短發(fā),依然是那種犀利的眼神。
"李哲,這些年辛苦你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語氣里帶著一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讓我很不舒服。
從那天起,我們的生活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晚晚下班后不再第一時間回家做飯,而是要先和周瑤去逛街或者喝咖啡。
她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聊到深夜才回房間,留下我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
有時候我想加入她們的談話,但她們總會很快轉(zhuǎn)移話題,或者找借口結(jié)束談話。
我開始感覺自己在這個家里變成了多余的人,就像大學時代那樣。
最讓我難受的是,晚晚對我的態(tài)度也在悄悄改變,她不再像以前那樣關心我的工作和生活,注意力全都在周瑤身上。
有一天晚上,我忍不住對晚晚說:"瑤瑤住了快兩個月了,她什么時候搬出去?"
晚晚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生氣地說:"她剛離婚,正是需要朋友支持的時候,你怎么能這么說?"
那是我們結(jié)婚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爭吵,最后以我的道歉而結(jié)束。
但我知道,事情正在朝著我不希望的方向發(fā)展,而我卻無力阻止。
周瑤在我們家住了半年,這半年里,我感覺自己的婚姻在一點點地發(fā)生著變化。
晚晚和我之間的親密關系變得越來越少,她總是有各種理由拒絕我的親近。
"瑤瑤心情不好,我要陪陪她。"
"瑤瑤明天有重要的面試,我要幫她準備。"
"瑤瑤說想看這部電影,我們一起去看。"
我的生活里充滿了各種關于周瑤的理由,而我的妻子似乎忘記了她還有一個丈夫。
更讓我不安的是,我開始發(fā)現(xiàn)一些奇怪的細節(jié)。
比如她們有時候會突然停止談話,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交流。
比如周瑤看我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奇怪,有時候像在打量什么商品。
比如晚晚開始問我一些以前從未問過的問題,關于我的喜好,關于我對某些事情的看法。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她們正在客廳里看著什么東西,我一進門她們就快速地收了起來。
"在看什么?" 我隨口問道。
"沒什么,就是一些女人的話題。" 周瑤回答得很自然,但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想著最近發(fā)生的種種奇怪的事情。
晚晚在我身邊睡得很沉,我悄悄地看著她的側(cè)臉,想起了我們剛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
那時候的她純真可愛,眼中只有我一個人,而現(xiàn)在,我感覺她離我越來越遠了。
我開始懷疑周瑤回來的真正目的,開始懷疑她們之間到底有什么秘密。
但我不敢問,因為我害怕知道答案,害怕我的世界會因此而崩塌。
我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繼續(xù)過著表面平靜的生活,但內(nèi)心的不安卻在一天天地增長。
直到今天晚上,直到晚晚突然問出那個讓我震驚的問題,我才意識到,也許是時候面對真相了。
"哲,我知道這個問題很突然,但是我必須問你。" 晚晚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
我的心跳得很快,快到我懷疑她能聽見。
"瑤瑤她... 她其實一直都很在意你的看法。" 她繼續(xù)說道,手指在我的胸前畫著圈。
"什么意思?"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她離婚了,現(xiàn)在一個人很孤單,她需要... 需要一個真正了解她的人。"
晚晚的話讓我更加困惑,我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而且,她說她一直覺得自己當年對你太刻薄了,她想要彌補。"
我想起周瑤那些尖銳的話語,想起她當年對我的態(tài)度,心情復雜得無法言喻。
"晚晚,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直接問道。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慢慢地說:"她想要重新認識你,真正地認識你。"
"重新認識?"
"是的,她說她想要了解真正的你,了解你的想法,你的感受,你的...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