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媽！我的28萬呢？卡里怎么只剩50塊錢了？"林小美站在老家客廳，拍著桌子喊道。

母親張?zhí)m坐在沙發(fā)上，目光盯著電視不愿挪開："錢是我取的，你弟結(jié)婚要用，怎么了？"

"您怎么能把錢取走？我這是攢了三年的錢！辛辛苦苦存下來的！"小美眼眶發(fā)紅。

"那卡不是掛我名下嗎？我想取就取，需要向你匯報？"母親不耐煩地擺手，"你弟要娶媳婦，這是大事，總不能讓人家姑娘看不起我們家吧。"

客廳角落，弟弟林小強抱著新手機頭也不抬："姐，大驚小怪什么？以后我發(fā)達了還你就是了。"

"還我？"小美冷笑，"你上高中要補課費說會還，大學學費說會還，工作后借錢說會還，有一次兌現(xiàn)過嗎？"

"那不一樣！"小強抬頭，理直氣壯，"我是你弟弟，你幫我不是應該的嗎？"

"就是，"母親打斷，"你一個女孩子，賺那么多錢有什么用？又不用買房娶媳婦，存著干嘛？不如給你弟弟用。"

小美捏緊拳頭，指甲掐進肉里："那是我的錢！我的血汗錢！您憑什么拿走？"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母親皺眉，聲音嚴厲起來，"我是你媽，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誰允許你這樣對我說話？"

小美一下子站不穩(wěn)，扶著墻才沒摔倒。她咬緊牙關，眼淚落下："媽，您知道我為什么存這筆錢嗎？"

"不就是你說要買房子嘛，房子可以慢慢攢，你弟結(jié)婚這是眼前事！"母親滿不在乎地揮手。

小美不再爭辯，只是默默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手直哆嗦。

1

周五晚上七點，林小美走進銀行大廳。

她剛結(jié)束一周加班，腰酸背痛，但還是堅持來查賬戶余額。這是她每個月的習慣—看著數(shù)字一點點增長，就像看著希望一點點變大。

三年了，她一分一厘地攢錢，眼看著終于接近目標。

她在公司做業(yè)務員，收入不高，但幾乎不花錢在自己身上。同事們都笑話她：好不容易賺錢，也不知道享受。

她住在城中村最便宜的群租房，六個人共用一個衛(wèi)生間；從不點外賣，每天帶飯上班；穿的衣服都是三四年前的；連洗澡都是速戰(zhàn)速決，舍不得多用熱水。

"小氣鬼，"同事們這樣叫她，"再這么摳門，哪個男人敢娶你？"

小美只是笑笑，不解釋。她有自己的計劃，只是時機未到，不想告訴任何人。

ATM前，她輸入密碼，屏幕顯示：【余額：50.00元】

她揉揉眼睛，以為看錯了，又查一次。結(jié)果依舊。

"不會吧..."她自言自語，趕緊查詢交易記錄。

一個月前，有一筆27.9萬的取款，地點是老家的銀行網(wǎng)點。

小美一下子兩腿發(fā)軟，扶著ATM機才沒跪下。三年辛苦積攢的血汗錢，眨眼間只剩50元。

而這張卡是她給母親辦的，約定只有在緊急情況下才能動用。

她跑到柜臺："這筆錢是誰取的？"

"系統(tǒng)顯示是持卡人張?zhí)m本人，出示了身份證和存折。"

張?zhí)m，是她母親的名字。

小美雙手發(fā)抖地撥通了母親電話："媽，那張卡里的28萬哪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小美啊，那個...你弟不是要結(jié)婚了嘛，首付不夠..."

"首付？"小美嗓子都啞了，"您把我的錢給小強買房了？"

"什么你的錢？那卡不是掛我名下嗎？再說了，咱家兒子結(jié)婚是大事..."

小美掛斷了電話，眼前一片黑。她癱坐在銀行的椅子上，臉色煞白。這錢對她有多重要，母親和弟弟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甚至不屑于了解。

三個小時后，小美站在老家門口，心情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更加火大—客廳里嶄新的65寸彩電播放著綜藝節(jié)目，茶幾上擺著幾罐看起來就很貴的茶葉，弟弟穿著名牌運動服躺在新沙發(fā)上，刷著手機。

"姐，回來了？"弟弟頭也不抬。

小美強忍怒火："媽呢？"

"廚房呢。"

小美直奔廚房，母親正在做晚飯，見到女兒有些尷尬："回來了？吃飯沒？我燉了排骨湯..."

"媽，我的錢呢？"小美直接問，聲音硬邦邦的。

"什么錢?。?母親裝傻。

"那28萬！我存了三年的錢！"

母親臉色一變，放下鍋鏟："吃完飯再說。"

"不用吃了，您就告訴我，我的錢去哪了？"

接下來便是引言中的那場對話，最終小美從包里拿出文件袋，手抖個不停，卻沒有立刻打開。

2

晚上，小美躺在兒時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房間還是老樣子，墻紙泛黃，地板響。

相比之下，隔壁弟弟的房間早已煥然一新—新床墊、新衣柜、新電腦桌，就連墻紙都是今年流行的款式。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閨蜜小婷發(fā)來的信息："到家了？事情問清楚了嗎？"

小美回復："錢全沒了，給我弟買房了。"

小婷立刻打電話過來："什么？28萬都給你弟了？你媽怎么能這樣？"

"在她眼里，兒子結(jié)婚比什么都重要。"小美苦笑，"從小到大都這樣，我的東西永遠可以被征用，而弟弟的東西卻神圣不可侵犯。"

"那你打算怎么辦？就這么算了？"

小美嘆口氣："還能怎么辦？總不能跟親媽對簿公堂吧？"

"那錢就這么沒了？你攢那么久..."

"是啊，"小美聲音悶悶的，"三年沒買過一件新衣服，三年住在最便宜的地下室，三年每天帶飯上班...全都打了水漂。"

掛了電話，小美翻出一本相冊。整本相冊幾乎都是弟弟的照片—他上幼兒園的第一天，他得獎時的笑臉，他穿新校服的樣子...

而她的照片寥寥無幾，連高中畢業(yè)照都沒有，因為那時家里"沒錢洗照片"。

小美又哭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稍谶@個家，不公平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翻到最后一頁，有張她大學畢業(yè)的照片。照片上，她穿著學士服，一個人站在校門口。

那天，同學們都有父母來參加畢業(yè)典禮，唯獨她孤零零一個人，因為母親說："小強高考那天，我得陪著他，你自己拍張照片寄回來就行了。"

想到這些往事，小美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她拿出手機，翻看與母親的聊天記錄。

三年前，母親突然摔倒，經(jīng)檢查是"頭暈引起的平衡失調(diào)"。那時小美剛工作一年，手頭并不寬裕，卻毅然請假回家，照顧母親整整一個月。

"媽，您得按時吃降壓藥，不能老忘。"小美記得自己是這么叮囑的。

"有什么病啊，吃藥多浪費錢。我這把年紀了，死就死了，不值當那么麻煩。"母親滿不在乎地說。

而那一個月，弟弟小強在哪？他在縣城游戲廳里"社交"，說是為了"拓展人脈"。

每天回來就要錢，小美不給就發(fā)脾氣："我是男人，總不能像你一樣，一輩子窩在家里當保姆吧？"

第二天一早，小美就起床了。她發(fā)現(xiàn)母親也起得很早，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

"起這么早??？"母親尷尬地笑笑。

小美默默幫母親擺碗筷，注意到母親的手有些抖，但沒有多問。三年前醫(yī)生就說過，母親的血壓偏高，需要定期檢查，但母親從未當回事。

"小強呢？"小美問。

"還睡著呢，昨晚跟朋友喝酒了。"母親語氣寵溺，"年輕人嘛，應酬多。"

小美沒有說話。她記得上周自己加班到凌晨兩點，第二天一早還是要準時到公司；而弟弟喝個酒，卻可以睡到自然醒，甚至可以不去上班。

這就是差別待遇的日常版本。

吃早飯時，弟弟慢悠悠地起床，一臉倦容。母親立刻給他盛了一大碗粥，又貼心地剝了個雞蛋："多吃點，昨晚喝多了，胃里墊一墊。"

而給小美的，只是簡單的一句"自己盛"。三十年如一日，從未變過。

"聽說你把錢給小強買房了？"小美邊吃邊問，盡量讓語氣平靜。

"是啊，小強要結(jié)婚了嘛，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嫁過來沒房子住吧？"母親理直氣壯。

"那是我的錢，媽。"小美放下筷子，"我辛苦攢了三年的錢。"

"什么你的錢我的錢？一家人還分那么清楚？"母親皺眉，"再說了，你一個姑娘家，存那么多錢干什么？又不用養(yǎng)家。"

"那是我的錢！"小美幾乎要喊出來，"每一分錢都是我的血汗！"

"行了行了，"母親不耐煩地打斷，"小強是男孩子，要娶媳婦，花錢天經(jīng)地義。你這么大年紀了，還這么小氣，怎么找對象？"

小美抓著筷子的手發(fā)白，強忍著怒火。三十年了，她早該習慣這種偏心，可每次遇到還是忍不住心痛。

吃完飯，小美主動收拾碗筷。弟弟靠在沙發(fā)上玩手機，母親則坐在他旁邊，關切地問東問西："昨晚喝多了吧？頭疼不疼？要不要吃點藥？"

小美洗完碗，走到客廳，發(fā)現(xiàn)那個文件袋還放在茶幾上。昨晚她只是拿出來，卻沒有打開給母親看。

弟弟看了一眼文件袋，好奇地問："姐，里面到底是什么啊？搞這么神秘。"

"等時機合適再說。"小美把文件袋收進包里。

母親追問："到底是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小美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說："媽，我想去看看小強的新房子。"

"行啊，"母親笑了，"可漂亮了，90平米的精裝修，小區(qū)環(huán)境也好。"

小美點點頭，心想：用我的28萬，當然可以買到不錯的房子。

3

弟弟送小美去看房子。一路上，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如何"慧眼識房"，如何"討價還價"，把原價93萬的房子砍到了91萬。

"首付交了30萬，"弟弟得意洋洋地說，"爸媽給了15萬，我岳父家給了15萬。"

"爸媽？"小美冷笑，"爸早就去世了，那錢分明是我的！"

"反正都是一家人的錢，"弟弟滿不在乎，"再說了姐，你一個人，錢再多有什么用？還不如幫幫我這個弟弟。"

小美沒有說話。一家人？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感受過"一家人"的溫暖。在這個家，只有弟弟是"自己人"，而她更像是免費保姆和提款機。

弟弟的新房在縣城最好的小區(qū)，環(huán)境確實不錯。走進屋內(nèi)，小美被滿眼的新家具和電器晃得眼睛發(fā)酸。

"這些都是剛買的？"小美問。

"是啊，"弟弟自豪地說，"沙發(fā)一萬多，茶幾八千，大彩電一萬二，還有..."

小美默默計算著：沙發(fā)、茶幾、電視、冰箱、洗衣機...這些加起來至少花了10萬。難怪28萬那么快就沒了。

"挺好的。"小美只說了這么一句，聲音平得可怕。

弟弟有些尷尬："姐，你別生氣。等我結(jié)婚后工作穩(wěn)定了，一定還你錢。"

"嗯，就像你以前承諾的那樣。"小美語氣里滿是諷刺。

弟弟訕訕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參觀完房子，小美獨自一人在縣城街頭走著。這個她長大的小縣城，街道還是那么熟悉，只是多了些連鎖超市和奶茶店。

她路過了自己的母校，路過了當年打工的小餐館，路過了弟弟經(jīng)常去的游戲廳...每一個地方都承載著不平等的記憶。

小學時，她的學費經(jīng)常被挪用給弟弟買玩具；初中時，她的零花錢要自己打工賺，而弟弟的零用錢從不間斷；高中時，她必須考全額獎學金才能繼續(xù)讀書，而弟弟即使成績差，也有足夠的補習費用...

大學畢業(yè)后，小美進入一家普通公司做業(yè)務員。工資不高，但她勤奮努力，逐漸得到上司賞識。然而，每次發(fā)工資，她都要往家里寄大部分，只留下勉強夠生活的部分。

三年前，她換了工作，薪資翻了一倍。她本想趁機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條件，但一次回家探望讓她改變了主意。

那次，她發(fā)現(xiàn)母親經(jīng)常頭暈、視力模糊，走路也不太穩(wěn)當。帶母親去縣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可能是"年齡問題"，但建議做進一步檢查。

母親當然拒絕了："檢查那么貴，有什么好查的？老了，死就死了。"

從那以后，小美開始為了一個特殊的目標存錢。她從不告訴任何人這個目標是什么，只是默默地省吃儉用，攢下每一分錢。

那個文件袋里，裝著她的秘密。一個她付出了三年青春的秘密，一個她不惜犧牲所有享受的秘密，一個她連母親都不敢告訴的秘密。

而現(xiàn)在，這個秘密看來永遠不會實現(xiàn)了。

思緒回到現(xiàn)在，小美決定去醫(yī)院問問，看看有沒有其它辦法可以解決她的問題。但還沒等她走進醫(yī)院大門，手機突然響了。是弟弟打來的。

"姐，你在哪？"弟弟的語氣很急促。

"怎么了？"

"快回來！媽聽說你找我要錢的事情，氣得不行，你趕緊回來解釋一下！"

小美一聽就火了："我還需要解釋？那是我的錢！"

"你趕緊回來，媽都快被你氣死了！"弟弟喊完就掛了電話。

小美氣得渾身發(fā)抖，但還是轉(zhuǎn)身往家走。母親那一套"你這個做姐姐的應該讓著弟弟"的言論，她聽了三十年，早就膩了。這次無論如何，她都要討回個公道。

回到家里，小美一進門就看見母親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鐵青。弟弟和他未婚妻也在，都眼神不善地盯著她。

"媽，您聽誰說我找小強要錢了？"小美直接問。

"他們鄰居都看見你去小強新房那邊了，還在那吵吵鬧鬧的！"母親拍著沙發(fā)扶手，"你這孩子，怎么回事？你弟辦婚事，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去找他麻煩？"

"我找他麻煩？"小美冷笑，"那28萬是我的錢！我去要回自己的錢有什么錯？"

"又來了！"母親聲音提高了，"一直說你的錢你的錢，那卡是掛在我名下的，是我取的錢！你憑什么說是你的？"

"媽！"小美聲音都變了，"那是我三年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您當初答應過只有緊急情況才動用的！"

母親不以為然："兒子結(jié)婚不是大事？不是緊急情況？"

"那我這個女兒呢？"小美眼淚都要下來了，"我的事情就永遠不重要？我存的錢就可以隨便拿走？"

"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母親站起身，手指著小美，"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現(xiàn)在你掙錢了，給弟弟出點，怎么了？"

"出點？"小美的聲音拔高，"28萬是出點？您知道我為了這筆錢付出了多少嗎？您知道我..."

"知道什么？"母親打斷她，"我就知道你這個丫頭，從小就小氣！你弟要啥沒給過？這才多大點事，你就跑來鬧！"

弟弟未婚妻在一旁冷笑："我早說了，肯定是嫉妒我們。別人家姐姐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的都給弟弟，您家這位..."

"你閉嘴！"小美猛地轉(zhuǎn)向未婚妻，"這是我家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怎么說話呢你？"弟弟立刻站起來護著未婚妻，"你憑什么這么跟我媳婦說話？"

"憑什么？"小美眼睛都紅了，"憑你們用我的血汗錢買房子！買家具！買名牌！而從來不問問我是怎么掙來這筆錢的！"

"又來了，又說是你的錢！"弟弟也火了，"媽說了那卡是她的！再說了，姐，咱家出錢也是應該的，難道你忍心看我結(jié)不起婚？"

"是啊，就算是你的錢，給弟弟結(jié)婚用怎么了？"母親幫腔道，"你一個人花那么多錢干什么？怪不得找不到對象！"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小美的怒火："就因為我是女兒，所以我的一切就都該犧牲？就因為他是兒子，所以花我的錢天經(jīng)地義？"

她轉(zhuǎn)向弟弟："從小到大，我的學費要自己打工掙，你的零花錢從來不缺；我的衣服能穿三年，你的玩具層出不窮；我考上大學，媽說'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嘛'，你高考落榜，媽砸鍋賣鐵也要你復讀..."

"那是因為他是男孩子！"母親打斷，"男孩子要養(yǎng)家糊口，女孩子早晚要嫁人！這有什么不對？"

"有什么不對？"小美的淚水終于決堤，"那我這些年辛辛苦苦掙錢養(yǎng)家的付出就不算付出？我沒日沒夜加班攢下的血汗錢就能隨便被拿走？"

"你——"母親氣得渾身發(fā)抖，抬手就要打小美。

"媽！"弟弟慌忙攔住母親，"別動氣！"

"我告訴你林小美！"母親指著女兒，"你要是再這么沒良心，我以后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沒良心的是誰？"小美失聲痛哭，"我拼命工作，省吃儉用存錢，是為了什么您知道嗎？是為了——"

話還沒說完，母親突然捂著胸口，臉色煞白，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倒下。

"媽！"小美和弟弟同時撲過去。

未婚妻驚叫一聲："阿姨怎么了？"

母親的嘴唇發(fā)白，呼吸急促，眼看情況不妙。

"叫救護車！"小美立刻對弟弟說。

弟弟手忙腳亂地撥打120，未婚妻則到廚房倒水，急得直跺腳："都怪你！非要回來找茬，把阿姨氣成這樣！"

小美沒心思和她爭辯，只是緊緊握著母親的手："媽，您別著急，救護車馬上來，沒事的..."

十五分鐘后，救護車趕到，醫(yī)護人員迅速將母親送上車。小美和弟弟跟著上了救護車，未婚妻則開車跟在后面。

救護車上，醫(yī)生給母親做了簡單檢查："血壓很高，需要盡快送醫(yī)院。家屬別著急，她年紀大了，情緒波動太大對身體不好。"

小美和弟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看著母親蒼白的臉。

到了醫(yī)院，母親被直接推進急診室。小美和弟弟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姐，"弟弟低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小美咬著嘴唇不說話，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未婚妻也趕到了，看到小美哭得這么傷心，態(tài)度軟化了不少："阿姨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醫(yī)生終于出來了："病人情況暫時穩(wěn)定下來了，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我建議做個全面檢查，排除其他問題。"

小美立刻說："好的，醫(yī)生，需要什么檢查您盡管安排。"

"先交個押金吧，回頭再詳細安排檢查項目。"醫(yī)生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弟弟趕緊去服務臺辦理住院手續(xù)，小美則坐在走廊長椅上，心情無比復雜。

她這么做到底對不對？她為了那筆錢的目的到底值不值得？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未婚妻坐在她旁邊，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開口："那個...姐，我不知道那錢對你這么重要。我跟小強結(jié)婚，真的不是沖著錢去的。"

小美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弟弟很快回來了："住院手續(xù)辦好了，媽被安排在五樓普通病房。"

三人一起上樓，走進病房。母親已經(jīng)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

"媽，您感覺怎么樣？"小美小心翼翼地問。

母親轉(zhuǎn)過頭，看了女兒一眼，語氣虛弱："好多了..."

弟弟也湊過來："媽，醫(yī)生說要住院觀察幾天，您別擔心，我和姐都會照顧您的。"

母親點點頭，小聲的說道："都是自家人，你的錢就是你弟弟的錢，你計較這么多干什么？"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小美哭哭笑笑，"車已經(jīng)買了嗎？不能退嗎？"

"怎么能退？你還想要回去不成？"

母親聽到她的話，突然面露兇光，"我告訴你小美，你是我生的，我想怎么用你的錢，就怎么用你的錢！"

聽到這番話，小美突然靜止了。

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釋懷了。

她突然深吸一口氣，"媽，兩年前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你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嗎？"

母親愣住了。

一種不好的情緒涌上心頭，她不敢相信，盯著小美道："不就是肝功能異常嗎？"

"媽，你自己看看吧。"

小美伸手將包里的報告拿了出來，遞給了母親。

母親低頭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突然感覺雙眼發(fā)黑，整個人癱軟在地，整個人不可思議地喊著："怎么會這樣？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