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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母親碰到老人乞討給了他4個包子,他:你們家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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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大姐,行行好吧,給口吃的。”老人佝僂著腰,聲音沙啞。

母親李秀芳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從布包里掏出四個包子:“拿著吧。”

老人接過包子,吃完后抬頭看著她,眼神復雜。他張了張嘴,最后嘆了口氣:“好心人,你們家要出大事了?!?/strong>

李秀芳瞬間愣住...



01

李秀芳今年三十五歲,住在老舊的筒子樓里。

這棟樓是五十年代蓋的,墻皮斑駁,樓道里永遠彌漫著煤球爐子的味道。每家每戶的門都挨得很近,誰家炒菜放了什么佐料,隔壁都能聞得一清二楚。

李秀芳家住在三樓,兩間半的房子。大間是臥室,小間是廚房,半間用來堆雜物。丈夫王建國在省城的建筑隊干活,一個月回來一次。兩個孩子,大兒子王軍今年十二歲,小女兒王麗八歲。

生活過得緊巴巴的。

李秀芳在街道辦的小工廠做臨時工,一個月三十塊錢。丈夫每個月寄回來五十塊。這八十塊錢,要養(yǎng)活一家三口,還要交房租水電,買煤球糧食。

每個月底,李秀芳都要掰著手指頭算賬。

這天早上,李秀芳起得特別早。她要去糧站買糧食,趕在人多之前去排隊。

“媽,我餓了?!毙∨畠和觖惾嘀劬拇采吓榔饋?。

“等著,媽給你蒸包子?!崩钚惴颊f著,從柜子里拿出面粉。

面粉不多了,只剩下半袋子。李秀芳心里盤算著,這點面粉還要撐到月底。她小心翼翼地舀了兩碗,又從罐子里抓了一把白菜葉子,剁碎了拌上豬油渣做餡。

豬油渣是上個月買的,一直舍不得吃。

“姐,快起床!”王麗扯著嗓子喊。

大兒子王軍慢吞吞地爬起來,頭發(fā)亂糟糟的:“吵什么吵?!?/p>

“你們兩個別鬧了,趕緊洗臉。”李秀芳一邊和面一邊說,“等會兒媽出去買糧食,你們在家好好待著,別到處亂跑。”

“知道了?!蓖踯姂艘宦?,打著哈欠走到水盆邊。

李秀芳把面揉好,醒了一會兒,開始包包子。她的手很巧,幾下就包好一個。不到半個小時,蒸籠里就擺滿了十六個包子。

“這些包子留著晚上吃。”李秀芳叮囑道,“中午你們自己下面條,別動這些包子。”

“為什么要留著?”王麗歪著頭問。

“你爸明天回來,給他留著。”李秀芳說。

其實不是。包子是留著晚上一家人吃的。中午吃面條便宜,晚上吃包子能吃飽。李秀芳心里有本賬,每一頓飯都算得清清楚楚。

她換上出門的衣服,拿起布包和糧票,匆匆下了樓。

樓道里,鄰居王大媽正在生爐子。

“喲,秀芳,這么早???”王大媽抬起頭,滿臉都是煤灰。

“去糧站買糧食。”李秀芳笑了笑。

“可不是,這糧食越來越貴了。”王大媽嘆了口氣,“上個月還是一毛二一斤,這個月就漲到一毛五了?!?/p>

“是啊,日子不好過。”李秀芳應了一聲,快步走了。

她不喜歡和王大媽多聊。這個女人嘴碎,喜歡打聽別人家的事。上次王建國回來,王大媽就問東問西的,問他在省城干什么活,一個月能掙多少錢,煩得很。

糧站在街道口,離家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李秀芳走得很快,布鞋踩在青石板路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街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都是趕著去買東西的。

“賣豆腐嘍——新鮮的豆腐——”

“收破爛啦——舊報紙爛銅爛鐵——”

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李秀芳路過國營飯店的時候,聞到了燉肉的香味。她咽了咽口水,腳步?jīng)]停,繼續(xù)往前走。燉肉她已經(jīng)三個月沒吃過了。

快到糧站的時候,她看見路邊蹲著一個老人。

老人六十多歲,穿著破舊的棉襖,棉絮都露出來了。他佝僂著腰,手里拿著一個缺了口的搪瓷碗,碗底有幾個銅板。

“大姐,行行好吧,給口吃的。”老人抬起頭,眼神空洞。

李秀芳停下腳步。

她看著老人,心里有些不忍。這個年代,要飯的人不少。前年鬧旱災,很多外地人逃荒到城里來。雖然現(xiàn)在好了一些,街上還是能看到乞討的人。

“老人家,您從哪兒來的?”李秀芳問。

“從南邊過來的。”老人說,聲音沙啞,“三天沒吃東西了,實在走不動了?!?/p>



李秀芳猶豫了。

她手里攥著布包,里面裝著糧票和錢。這些糧票是全家一個月的口糧,一張都不能少。要是給老人錢,今天就買不了足夠的糧食。

可是不給吧,看著老人那副樣子,又于心不忍。

李秀芳想了想,說:“您等著,我馬上回來?!?/p>

她快步走到糧站,排隊買了三十斤面粉和二十斤大米。糧站的售貨員是個中年婦女,板著臉,稱完糧食也不說話,把糧票和錢收了,把東西往柜臺上一放。

李秀芳扛起面粉袋子,又提起米袋子,走出糧站。

袋子很重,壓得她肩膀生疼。她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回走。路過老人蹲著的地方,她放下袋子,喘了口氣。

“老人家,您還在啊?!崩钚惴颊f。

“沒地方去。”老人低著頭。

李秀芳看了看四周,沒有國營飯店,也沒有賣吃食的小攤。她想了想家里蒸的包子,那是留著晚上吃的??墒强粗先?,她又不忍心。

“這樣吧,您跟我回家,我給您拿點吃的?!崩钚惴颊f。

老人抬起頭,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走吧。”李秀芳扛起袋子,往家走。

老人站起來,跟在她后面。他走得很慢,腿腳不太靈便。李秀芳走幾步就停下來等他,兩個人一前一后,慢慢往前挪。

回到筒子樓,李秀芳放下袋子,掏出鑰匙開門。

“媽,你回來了?”王麗跑過來。

“嗯?!崩钚惴及汛油线M屋里,回頭對老人說,“您在門口等一下?!?/p>

她走進廚房,打開蒸籠。十六個包子整整齊齊地擺在里面,還冒著熱氣。李秀芳猶豫了一下,拿出四個,用油紙包好。

四個包子,是她和兩個孩子今晚的晚飯。

“媽,你給誰拿包子?。俊蓖觖悳愡^來問。

“一個老人,他餓了。”李秀芳說。

“那我們晚上吃什么?”王軍也走過來。

“還有十二個,夠吃了?!崩钚惴颊f著,把包子遞給老人,“拿著吧,趁熱吃?!?/p>

老人接過包子,手有些顫抖。

“謝謝您,謝謝您?!崩先诉B聲說著,眼眶有些紅。

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包子里的汁水流出來,他也顧不上擦,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四個包子,不到五分鐘就吃完了。

李秀芳站在門口看著,心里有些難受。她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挨過餓。那時候家里窮,一天只能吃一頓飯。餓的時候,肚子疼得像被刀割一樣。

“吃飽了嗎?”李秀芳問。

“飽了,飽了?!崩先四四ㄗ?,“大姐,您真是個好人?!?/p>

“沒事,您慢走?!崩钚惴颊f。

老人沒有立刻走,他站在門口,看著李秀芳。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打量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李秀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老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看了看李秀芳,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糧票和錢。李秀芳剛才買完糧食,糧票和錢還攥在手里,沒來得及收起來。

“你們家要出大事...”

老人搖了搖頭,轉(zhuǎn)身下樓了。

李秀芳卻愣住了。

“媽,為什么要給他包子啊?”這時,女兒跑來問。

“他餓了?!崩钚惴颊f。

“可是我們也沒有很多吃的啊?!蓖觖惥镏臁?/p>

“傻孩子,咱們再窮,也比他好。”李秀芳摸了摸女兒的頭,“人要有點善心,知道嗎?”

王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李秀芳坐在凳子上,突然覺得有些累。她想起剛才老人的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們家要出事?怎么可能?

李秀芳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

02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照常過。

李秀芳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生爐子,做飯,叫孩子起床。然后去街道辦的小工廠上班,中午回來做午飯,下午繼續(xù)上班,晚上回來做晚飯。

日子就像這條街上的青石板路,一眼望得到頭。

星期三下午,李秀芳正在工廠里干活,車間主任突然把她叫到辦公室。

“秀芳,廠子里最近效益不好。”主任說,點了根煙,“上面要求精簡人員?!?/p>

李秀芳心里“咯噔”一下:“主任,您的意思是……”

“你是臨時工,如果要裁員,肯定是臨時工先走?!敝魅瓮铝丝跓熑Γ安贿^現(xiàn)在還沒定,你先做好準備。”

李秀芳站在那里,腦子一片空白。

“行了,你回去干活吧?!敝魅螕]了揮手。

李秀芳走出辦公室,腿有些發(fā)軟。她靠在墻上,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走回車間。

如果丟了這份工作,家里就只有王建國寄回來的錢了。五十塊錢,要養(yǎng)活三個人,根本不夠。

她想起上個月收到的錢,只有三十塊。王建國在信里說,工地上活兒少了,工資也少了。

李秀芳心里越想越不安。

下班后,她沒有立刻回家。她在街上走了很久,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里亂糟糟的。

天快黑的時候,她才回到家。

“媽,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王軍問。

“廠里有點事?!崩钚惴颊f著,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她把鍋放在爐子上,倒了點油,又從菜籃子里拿出半棵白菜。白菜是昨天買的,已經(jīng)有些蔫了。她把白菜切成絲,倒進鍋里翻炒。

油不夠,菜炒得有些干。

“今晚就吃這個嗎?”王麗皺著眉頭。

“吃吧,湊合一頓。”李秀芳說。

三個人圍著桌子,就著白菜吃了兩碗飯。

吃完飯,李秀芳收拾碗筷,王軍和王麗在房間里寫作業(yè)。她站在廚房里洗碗,手泡在冷水里,凍得發(fā)紅。

窗外,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李秀芳想起那個老人,想起他臨走前的眼神。那眼神里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自己總覺得不對勁?

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第二天,王建國回來了。

他比往?;貋淼迷纾畔挛缢狞c,就扛著行李進了門。

“建國,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李秀芳有些驚訝。

“工地放假了,活兒干完了?!蓖踅▏f著,把行李放在地上,“這個月可能要在家多待幾天。”

“那工資呢?”李秀芳問。

“按天算?!蓖踅▏f,“這個月估計只有二十多塊?!?/p>

李秀芳心里一沉。

“怎么了?”王建國看著她。

“沒事?!崩钚惴济銖娦α诵?,“你先歇著,我去做飯。”

她轉(zhuǎn)身走進廚房,眼淚差點掉下來。工廠要裁員,王建國的工資又少了,這日子可怎么過?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建國話不多。

“爸,工地上累不累?”王軍問。

“還行?!蓖踅▏f,夾了口菜。

“那你什么時候還去?”王麗問。

“過兩天吧?!蓖踅▏f。

李秀芳看著他,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以前王建國回來,總是話很多,會跟孩子們講工地上的事,講省城的見聞??墒沁@次,他一句話都不說。

“建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李秀芳問。

“沒事?!蓖踅▏f,“就是有點累?!?/p>

吃完飯,王建國躺在床上就睡了。李秀芳收拾完碗筷,坐在床邊看著他。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勻。李秀芳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香皂的味道。

不對。家里用的是便宜的肥皂,沒有這種香味。

李秀芳湊近聞了聞,確實是香皂的味道,還有點像香水。

“建國,你衣服上怎么有香味?”李秀芳問。

“???”王建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可能是工地旁邊有個肥皂廠吧,每天都能聞到?!?/p>

“哦。”李秀芳說,心里卻覺得不對。

肥皂廠的味道,會這么好聞嗎?

她沒有多想,吹滅了油燈,躺下睡覺。

第二天早上,李秀芳起床的時候,王建國已經(jīng)出門了。

“你爸呢?”李秀芳問王軍。

“他說去找朋友?!蓖踯娬f。

李秀芳皺了皺眉。王建國在這個城市沒什么朋友,他能找誰去?

她做好早飯,叫孩子們吃完,自己也匆匆吃了幾口,就去上班了。

中午回來的時候,王建國還沒回來。

晚上,他到七點多才回來,身上帶著酒味。

“你去哪兒了?”李秀芳問。

“跟老張喝酒去了。”王建國說,脫下外套掛在墻上。

“哪個老張?”李秀芳追問。

“以前一起干活的?!蓖踅▏f,走進里屋躺下了。

李秀芳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越來越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王建國總是早出晚歸。李秀芳問他去哪兒了,他總是說去找朋友,或者去看工作機會。

李秀芳不相信。

她開始留意王建國的一舉一動。她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越來越整潔,頭發(fā)也梳得很齊,還用了發(fā)油。以前在家的時候,王建國從來不打理自己,每天穿著舊背心舊褲子,頭發(fā)亂糟糟的。

可是現(xiàn)在,他像變了個人。

星期六下午,王建國說要去省城辦點事。

“什么事?”李秀芳問。

“工地的事,要去拿工資?!蓖踅▏f。

“那我跟你一起去。”李秀芳說。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蓖踅▏f,拿起包就走了。

李秀芳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

她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鄰居王大媽從樓下走上來。

“喲,秀芳,你家建國又出門啦?”王大媽說。

“嗯,去辦點事。”李秀芳應了一聲。

“哎,秀芳,我跟你說件事?!蓖醮髬寽愡^來,壓低聲音,“上個月我去火車站接我表妹,看見你家建國了?!?/p>

李秀芳心里“咯噔”一下:“他在火車站干什么?”

“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蓖醮髬屨f,“兩個人有說有笑的,那女人穿得可洋氣了,還挎著他的胳膊呢?!?/p>

李秀芳臉色一白。

“我當時想喊他呢,可是人太多了,他們一轉(zhuǎn)眼就走了?!蓖醮髬屨f,“我還想是不是我看錯了,可是那背影,我認得,就是你家建國?!?/p>

李秀芳站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秀芳,你可得留個心眼?!蓖醮髬屨f,“男人在外面時間長了,難免……”

“我知道了?!崩钚惴即驍嗨?,轉(zhuǎn)身回了屋。

她關上門,靠在門板上,腿發(fā)軟。

王大媽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她心里。

她想起王建國這段時間的反常,想起他身上的香味,想起他越來越少的工資。

所有的疑點,突然都串聯(lián)起來了。

李秀芳走進里屋,打開柜子,翻出王建國寄回來的所有信件。她一封一封地看,從最早的看到最近的。

信越來越短。

最開始的時候,王建國的信寫得很長,會說工地上的事,會說想家,會說省城的見聞??墒亲罱肽?,他的信越來越短,有時候只有幾句話。

“家里都好,我也好,錢寄回去了?!?/p>

“最近工地活兒多,很忙?!?/p>

“孩子們聽話嗎?好好照顧自己。”

就這么幾句,敷衍得很。

李秀芳翻著信,突然看到上個月的信封里,夾著一張小紙條。

她之前沒注意,以為是隨手夾進去的廢紙??墒乾F(xiàn)在仔細一看,紙條上寫著字。

“建國,這個月的錢我留下了一半,家里別寄太多。”

字跡娟秀,是女人的筆跡。

李秀芳手開始顫抖。

她盯著那張紙條,腦子里一片空白。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留下了一半”?什么叫“家里別寄太多”?

她突然想起王建國上個月寄回來的錢,只有三十塊。以前每個月都是五十塊,這個月突然少了二十塊。

原來是被人留下了。

李秀芳坐在床上,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

她想起剛才王大媽說的話,想起那個在火車站跟王建國有說有笑的女人。

原來是真的。

王建國在外面有人了。

李秀芳哭了很久,哭到眼睛紅腫,哭到嗓子發(fā)啞。

孩子們在外屋寫作業(yè),聽到哭聲,王軍推門進來:“媽,你怎么了?”

“沒事?!崩钚惴稼s緊擦了擦眼淚,“你去寫作業(yè)。”

“媽,你是不是哭了?”王軍看著她。

“沒有,眼睛進沙子了?!崩钚惴颊f。

王軍不相信,可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退出去了。

李秀芳坐在床上,腦子里亂糟糟的。她想不明白,王建國為什么要這樣?他們結(jié)婚十三年了,雖然日子過得苦,可是兩個人一直相互扶持。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想起那個老人,想起他臨走前說的那句話。

“你們家要出大事了?!?/p>

難道他早就看出來了?

李秀芳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fā)呆。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03

王建國在省城待了三天才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去了這么久?”李秀芳問,聲音很平靜。

“工地上有點事,耽擱了?!蓖踅▏f,把包放在桌上。

李秀芳看著他,想問那個女人是誰,想問他為什么要騙自己。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怕,怕問出來之后,連最后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累不累?我給你做飯?!崩钚惴颊f。

“不餓。”王建國說,走進里屋躺下了。

李秀芳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誰也沒說話。

李秀芳側(cè)著身子,背對著王建國。她睜著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墻壁,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王建國的呼吸聲在身后響起,很平穩(wěn),他睡著了。

李秀芳想,他怎么能睡得著?他做了這種事,怎么還能心安理得地睡覺?

第二天,王建國說要回省城了。

“這么快?”李秀芳問。

“嗯,工地催了?!蓖踅▏f,開始收拾東西。

李秀芳看著他收拾行李,突然說:“建國,你老實告訴我,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王建國手一頓,抬起頭看著她:“你說什么?”

“我問你,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李秀芳逼視著他。

“你胡說什么?”王建國說,繼續(xù)收拾東西,“我每天累死累活地干活,你倒好,在家瞎想?!?/p>



“那你身上的香味是怎么回事?”李秀芳問。

“我不是說了嗎,工地旁邊有肥皂廠。”王建國說。

“那這個是怎么回事?”李秀芳拿出那張紙條,遞給他。

王建國看到紙條,臉色變了。

“這……這是哪兒來的?”王建國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你上個月寄回來的信里夾著的?!崩钚惴颊f,眼淚掉下來,“建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建國沉默了。

他坐在床邊,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你說話啊!”李秀芳哭著喊,“你倒是說話啊!”

“秀芳,對不起?!蓖踅▏f,聲音很低。

李秀芳的心,徹底涼了。

“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李秀芳問,聲音顫抖。

王建國點了點頭。

李秀芳坐在地上,捂著臉哭起來。

“她是誰?”李秀芳問。

“她……她也是在工地干活的?!蓖踅▏f,“我們是去年認識的?!?/p>

“去年?”李秀芳抬起頭,不敢相信,“你瞞了我一年?”

“我也不想的?!蓖踅▏f,“可是……”

“可是什么?”李秀芳問。

“可是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蓖踅▏f,“她懷孕了?!?/p>

李秀芳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懷孕了?那個女人懷孕了?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李秀芳問。

“半年多?!蓖踅▏f。

“半年多……”李秀芳喃喃自語,“你們在一起半年多了,我還傻傻地以為你是在工地上干活……”

“秀芳,我知道對不起你?!蓖踅▏f,“可是我跟她,真的是認真的。”

“認真的?”李秀芳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下來,“那我們十三年算什么?兩個孩子算什么?”

“孩子我會管的?!蓖踅▏f,“我每個月會給你們寄錢?!?/p>

“我不要你的錢!”李秀芳喊道,“我要你回來!我要這個家好好的!”

“秀芳,回不去了。”王建國說,“我們離婚吧?!?/p>

李秀芳愣住了。

離婚?

她從來沒想過這兩個字會從王建國嘴里說出來。

“你說什么?”李秀芳問。

“我說我們離婚吧。”王建國重復道,“我跟她要結(jié)婚了?!?/p>

李秀芳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

“你走?!彼f,“你走?!?/p>

王建國拿起行李,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她一眼:“秀芳……”

“滾!”李秀芳吼道。

王建國走了。

李秀芳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兩個孩子聽到哭聲,跑進來:“媽,你怎么了?”

“沒事,媽沒事?!崩钚惴寄四ㄑ蹨I,“你們出去,媽想一個人待會兒?!?/p>

王軍和王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好退出去了。

李秀芳坐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

天黑了,她才慢慢站起來,走到廚房,開始做飯。

她的動作很機械,像是木偶一樣。倒油,切菜,炒菜。

“媽,爸呢?”王軍問。

“他回省城了。”李秀芳說。

“他什么時候回來?”王麗問。

“不知道?!崩钚惴颊f,“可能……不回來了。”

兩個孩子愣住了。

“為什么?”王軍問。

“因為……”李秀芳說不下去了,眼淚又掉下來。

她轉(zhuǎn)過身,不想讓孩子們看到自己哭。

晚上,三個人草草吃了點飯,就睡了。

李秀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夜沒睡。

她想起和王建國剛結(jié)婚的時候,兩個人雖然窮,可是很開心。王建國那時候?qū)λ芎茫刻煜掳嗷貋?,都會幫她干活?/p>

后來有了孩子,日子更苦了。王建國去省城打工,一個月回來一次。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每天起早貪黑地干活。

她以為,只要熬過這幾年,等孩子長大了,日子就好了。

可是她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結(jié)果。

第二天,李秀芳請了假,一個人去了街上。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該去哪兒。街上的人來來往往,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沒有人注意到她。

走著走著,她看到了那個老人。

老人還是蹲在那個地方,手里拿著搪瓷碗,向路人乞討。

李秀芳走過去,站在老人面前。

老人抬起頭,看到是她,眼神閃過一絲意外。

“是你啊?!崩先苏f。

“老人家,您上次說我們家要出大事……”李秀芳說,聲音顫抖,“那我們家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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