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門鈴響起的那一刻,我正坐在新買的小房子里吃泡面。
這是我用那五十萬首付買的郊區(qū)一居室,四十平米,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
打開門,一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林雨萱小姐?我是周律師,有些事需要和您談談。"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一個月前,父母賣掉爺爺留下的四合院,一千二百萬,給弟弟一千一百五十萬,給我五十萬。
周律師遞過來一封信,"這是您爺爺的親筆信。"
信紙,上面是爺爺熟悉的字跡。 第一行字映入眼簾:"我的寶貝孫女雨萱,當你看到這封信時......"
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砸在信紙上,把那些字跡暈染開。
我整個人愣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
那份極其不公平的遺產分割,背后藏著什么秘密?
01
兩個月前,父親打來電話。
"雨萱,四合院要賣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正在公司開會,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僵住了。 "爸,為什么要賣?"
"你弟弟要去美國創(chuàng)業(yè),需要啟動資金。"父親說,"房子留著也是留著,不如變現。"
四合院在北京東城區(qū),是爺爺留下的祖產。 青磚灰瓦,紅門黃墻,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樹,夏天開滿白花。
我在那里長大。 小時候,爺爺牽著我的手在院子里散步,教我認字,講故事。 他說:"丫頭聰明,以后肯定有出息。"
現在,這一切都要沒了。
"爸,能不能不賣?"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都商量好了,你弟弟等著用錢。"父親說,"再說了,錢會分給你的,放心。"
掛了電話,我在會議室里坐了很久。 同事們散去,只剩我一個人。
手機里有張照片,是去年春節(jié)在四合院拍的。 爺爺的遺像掛在堂屋,我站在院子里,背后是那棵老槐樹。
爺爺已經去世五年了。 他走的時候,我在國外讀研,趕回來時,葬禮都辦完了。
臨終前,護工說,爺爺一直念叨著我的名字。 父親在旁邊冷冷地說:"她在國外,回不來。"
我問過父親,爺爺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父親說:"沒有,走得很突然。"
現在想起來,那時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第二天,我請假回了北京。 站在四合院門口,看著那扇紅漆大門,心里空落落的。
推開門,院子還是老樣子。 槐樹的葉子在風中沙沙作響,石桌石凳布滿了青苔。
堂屋里掛著全家福,那是十年前拍的。 爺爺坐在中間,我和弟弟站在兩邊。 那時候,我們還是一家人。
"姐,你回來了。" 弟弟林浩從房間里出來,手里拿著手機,頭也不抬。
"聽說四合院要賣?"我問。 "對啊,我要去美國創(chuàng)業(yè),需要錢。"他說得理所當然。
"一定要賣嗎?" "不賣怎么辦?我總不能問你借錢吧。"他抬起頭,笑了笑,"再說了,這房子也該賣了,留著也沒用。"
我看著他,這個曾經在院子里和我一起玩耍的弟弟,現在變得這么陌生。
"爸說會分錢給我?" "當然,到時候分你一點。"林浩又低頭看手機,"行了,我忙著呢。"
一點。 他說的是"一點"。
我站在院子里,看著那棵老槐樹。 樹上有個樹洞,小時候我總把秘密寫在紙條上,塞進去。
走過去,把手伸進樹洞。 摸到一個小鐵盒,打開,里面是一張發(fā)黃的紙條。
上面是我十歲時寫的字:"爺爺說,我以后會有大出息。"
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02
一個月后,四合院賣掉了。 買家出價一千二百萬,全款,很痛快。
父親打電話讓我回家,說要商量分錢的事。
我坐高鐵回北京,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 雖然父親說過會分錢,但我總覺得不踏實。
到家時,客廳里坐滿了人。 父母、弟弟,還有幾個叔伯姑姑。
"雨萱來了,坐吧。"父親指了指沙發(fā)。
我坐下,感覺到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我。
"四合院賣了一千二百萬。"父親開門見山,"今天把大家叫來,是想說說怎么分這筆錢。"
母親接過話:"你弟弟要去美國創(chuàng)業(yè),需要大筆啟動資金。你爸和我商量過了,這錢主要給浩浩。"
"那我呢?"我問。
客廳里安靜了一下。
父親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分配方案。 "浩浩一千一百五十萬,你五十萬。"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爸,你說什么?"
"浩浩一千一百五十萬,你五十萬。"父親重復了一遍,語氣平靜得像在念賬單。
"為什么差距這么大?"我的聲音在發(fā)抖。
"你是女孩,將來要嫁人,夫家會照顧你。"父親說,"浩浩是兒子,要傳宗接代,壓力大,需要錢打基礎。"
母親也說:"雨萱啊,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五十萬也不少了,夠你買輛車了。"
我看向弟弟,他正低頭玩手機,臉上掛著笑容。 屏幕上是一款跑車的圖片,售價兩百多萬。
"這不公平。"我說。
"怎么不公平?"父親皺起眉頭,"你一個女孩,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坐在旁邊的大伯咳了一聲:"雨萱啊,你爸媽說得對。女孩家家的,有個五十萬傍身就行了。你弟弟是要成大事的人,需要支持。"
大媽也點頭:"就是就是,你看你都三十二了,也該考慮結婚了。到時候嫁個好人家,什么都不愁。"
我環(huán)顧四周,所有人都在點頭。 沒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
"我不同意。"我站起來。
母親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雨萱,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四合院是爺爺留下的,按理說我也有份。"我說,"就算要給弟弟,也不能這么懸殊。"
"什么懸殊?"父親的聲音突然提高,"爺爺把房子留給了我,我想怎么分就怎么分!給你五十萬已經夠意思了!"
"你要是不要,那就一分錢都別想拿!"
客廳里鴉雀無聲。
我站在那里,渾身發(fā)抖。
弟弟終于抬起頭,笑著說:"姐,你就別鬧了,簽個字得了。爸媽也不容易。"
不容易。 他說不容易。
我想起自己考上北大時,父母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錯"。 弟弟考上一個三本學校,家里擺了三天酒席,父親逢人就說:"我兒子有出息了!"
我想起畢業(yè)后,父母從沒問過我在外面過得好不好。 弟弟一個電話,父母就給他打錢,從不問用途。
我想起這些年,每次回家,父母總是關心弟弟工作怎么樣,女朋友找了沒。 而我,就像個局外人,坐在角落里,沒人搭理。
"簽字吧。"父親把文件推到我面前,"律師在書房等著呢。"
我看著那份文件。 上面寫著:林雨萱自愿放棄對林國棟遺產的繼承權,同意父母對房產進行分配處理。
"這是什么?" "律師擬的,走個流程。"父親說,"你簽了,這事就算完了。"
我拿起筆,手在發(fā)抖。
03
書房里,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律師坐在桌后。 他看到我進來,站起身,遞過文件。
"林小姐,請您仔細閱讀后簽字。"
我接過文件,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每看一個字,心就涼一分。
放棄繼承權。 同意分配方案。 不得反悔。
"簽吧,別磨蹭了。"弟弟在門口催促,"我還要出去見朋友呢。"
母親也走過來:"雨萱,別讓全家人等你。"
我握著筆,筆尖抵在紙上。
老律師看著我,眼神很復雜。 他欲言又止,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我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眼淚掉在紙上,把"萱"字暈染開了一點。
老律師收起文件,看了我一眼,緩緩說:"林小姐,有些事,需要時間來證明。"
我抬起頭,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收到父親的轉賬。 五十萬整。 備注:賣房款。
手機震動,家族群里彈出消息。
弟弟發(fā)了一張截圖:銀行賬戶余額,一千一百五十萬。 配文:"感謝爸媽支持我的夢想!"
下面是一連串的祝賀。
大伯:"浩浩有出息了!" 大媽:"真為你驕傲!" 姑姑:"好好干,闖出一番事業(yè)!"
我翻了很久,沒有一個人提到我。
手指移到群名稱上,點擊"退出群聊"。
屏幕上彈出提示:確定退出"林家大家族"群聊?
我點了確定。
十分鐘后,母親打來電話。
"你退群是什么意思?給誰臉色看?" 她的聲音很尖銳,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耳膜。
"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些。"我說。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小心眼?都給你五十萬了還不滿足?你知道五十萬是多少錢嗎?"
"媽......"
"別媽了!"母親打斷我,"你看看你弟弟,拿了錢人家什么都沒說,你呢?就知道鬧脾氣!"
"我沒有鬧脾氣,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就是嫉妒你弟弟!"
電話被掛斷了。
我坐在床上,看著手機屏幕慢慢暗下去。
窗外是北京的夜景,萬家燈火。 我卻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盞燈是為我點亮的。
手機又響了,是微信。 弟弟發(fā)來消息:"姐,你是不是吃醋?。抗?。"
我手指懸在屏幕上,最后點了拉黑。
那一夜,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四合院的畫面。 爺爺在院子里教我認字,夏天的槐花香,冬天的第一場雪。
爺爺臨終前,護工說他一直念叨著我的名字。 他想跟我說什么呢?
突然想起一件事。 爺爺去世時,我在國外。 等我趕回來,葬禮已經辦完,遺囑也宣讀過了。
父親說,爺爺把房子留給了他。 但我從來沒有看過那份遺囑。
04
第二天,我約了閨蜜曉雯見面。
她是我大學室友,畢業(yè)后留在北京做律師。 我們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曉雯聽完,氣得拍桌子。
"太過分了!怎么能這樣分?" "算了,已經簽字了。"我苦笑。
"不對啊。"曉雯突然說,"四合院不是你爺爺的嗎?按理說,你也有繼承權。"
我愣了一下。 "爺爺去世時留了遺囑,說房子給我爸。"
"你看過遺囑嗎?" "沒有......"我慢慢說,"當時我在國外讀研,回來時已經辦完了。"
曉雯皺起眉頭:"這不對。遺囑宣讀時,所有法定繼承人都應該在場。你沒在場,程序上就有問題。"
"可是已經過了五年了。"
"遺囑是有保存期限的,公證處會有備案。"曉雯說,"要不你去查查?"
我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可是......如果真的有問題,那我爸......"
話沒說完,我已經明白了意味著什么。
曉雯握住我的手:"雨萱,不管怎樣,你都應該知道真相。"
我點點頭。
下午,我去了公證處。
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姑娘,笑容很職業(yè)。 "您好,請問需要什么幫助?"
"我想查一下我爺爺的遺囑。"我說,"他五年前去世,應該有公證過。"
"請?zhí)峁┦耪咝彰蜕矸葑C號。"
我報了爺爺的信息。
姑娘在電腦上敲了一會兒,抬起頭:"查到了。林國棟,2020年3月去世,有遺囑公證。"
我的心跳加速:"我能看看嗎?"
"對不起,遺囑查詢需要直系親屬授權。"
"我是他孫女。"
姑娘為難地說:"按規(guī)定,需要您父親的授權,因為遺囑執(zhí)行人是他。"
我愣住了。
"如果我父親不授權呢?"
"那恐怕......只能通過法律途徑了。"
走出公證處,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站在臺階上,腦子一片混亂。
為什么查個遺囑還需要父親授權? 為什么當年宣讀遺囑時沒有通知我? 為什么簽字那天,那個老律師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
手機響了,是父親。
"雨萱,聽說你去公證處了?" 他的聲音很冷。
我心里一驚:"你怎么知道?"
"公證處給我打了電話,說你要查遺囑。"父親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看看爺爺的遺囑。"
"看什么看?遺囑早就執(zhí)行完了,房子是我的,這你還不清楚嗎?"
"爸,當年宣讀遺囑時,為什么沒通知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在國外,來不及。"父親說,"行了,別瞎折騰了,錢都給你了,還想怎么樣?"
"我沒有瞎折騰,我只是......"
"夠了!"父親的聲音突然提高,"你最近是不是被人挑唆了?我告訴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電話被掛斷了。
我站在街頭,周圍是人來人往。 我卻覺得自己像個孤島。
05
接下來的幾天,弟弟開始在朋友圈炫富。
第一天,發(fā)了一輛保時捷的照片,配文:"新座駕到手,開心。"
第二天,發(fā)了一塊百達翡麗的手表,配文:"犒勞一下自己。"
第三天,發(fā)了夜店的照片,香檳塔,美女如云,配文:"人生得意須盡歡。"
我看著這些照片,心里五味雜陳。
那一千一百五十萬,他就是這么花的。
父母知道嗎? 他們肯定知道,但他們會說:"浩浩年輕,讓他開心開心。"
而我,用那五十萬交了郊區(qū)一居室的首付。 四十平米,老舊小區(qū),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
房產證下來那天,我給父母打了電話,說自己買房了。
母親問:"多大的房子?" "一居室,四十平。"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就買這么小的房?"母親的聲音里帶著嫌棄,"真給我們丟臉。"
我想說,五十萬在北京只能買這樣的房。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掛了電話,我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看著窗外。
隔壁傳來裝修的聲音,電鉆嗡嗡作響。 樓下有人吵架,女人的哭聲傳上來。
這就是我的新家。
用爺爺留下的四合院,換來的新家。
搬家那天,我整理舊物,翻到一個相冊。
里面都是小時候在四合院拍的照片。
有一張是爺爺抱著我,我大概五六歲,笑得很開心。 照片背后有字,是爺爺的筆跡:"雨萱,爺爺的寶貝孫女。"
我翻到最后一頁,發(fā)現還夾著一張照片。
是爺爺晚年的獨照,他坐在四合院的石凳上,看著鏡頭微笑。
我把照片拿起來,發(fā)現背后也有字。
"雨萱,爺爺的寶貝孫女,2025年,一切都會明白。"
2025年。
今年就是2025年。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什么會明白? 爺爺到底想告訴我什么?
我立刻拿起手機,給曉雯打電話。
"曉雯,我發(fā)現了一張爺爺的照片,上面寫著'2025年,一切都會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電話那頭的曉雯沉默了一會兒。
"雨萱,我覺得你爺爺可能留了什么東西給你,只是時間還沒到。"
"可是遺囑已經執(zhí)行了,房子也賣了。"
"也許......"曉雯說,"也許真正的遺囑還沒公開。"
我愣住了。
"你是說,我爸拿出來的那份,是假的?"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爺爺真的在照片上寫了這些話,一定有他的用意。"
掛了電話,我坐在地上,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
爺爺的笑容,那么慈祥。
他一定有話要告訴我。
但他為什么要等到2025年?
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
我想不明白。
搬進新家后,我開始新的生活。
每天早上七點起床,擠地鐵上班。 中午吃公司食堂,下班回家做飯。
周末一個人在家看書,或者去公園散步。
日子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
但我心里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爺爺照片上的那句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
2025年,一切都會明白。
現在已經是2025年了,可我什么都不明白。
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06
那天是周六,我正在家里收拾房間。
門鈴突然響了。
我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
他大概四十多歲,戴著金邊眼鏡,手里提著公文包。
"請問您是林雨萱小姐嗎?"
"我是,您是?"
"您好,我是周健律師。"他遞過名片,"有些事需要和您談談,方便嗎?"
我看著名片上的字:周健律師事務所,主任律師。
"什么事?"
"關于您爺爺林老先生的遺產。"周律師說,"我父親是您爺爺生前的私人律師。"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您父親?"
"一個月前,在您家見到您的那位。"周律師說,"他姓周,周文德。"
我愣住了。
一個月前簽字那天,那個老律師,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說了句"有些事,需要時間來證明"。
"周老先生,他......"
"他兩周前去世了。"周律師低下頭,"臨終前,他讓我一定要來找您。"
我讓周律師進了屋。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放在茶幾上。
"林小姐,在告訴您真相之前,我想先問您幾個問題。"
"您說。"
"您看過令祖父的遺囑嗎?"
"沒有,當時我在國外,回來時已經辦完了。"
周律師點點頭,又問:"您知道四合院的產權歸屬嗎?"
"我爸說,爺爺把房子留給了他。"
"那您相信嗎?"
我愣住了。
相信嗎?
說實話,經過這一個月,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么了。
"我......不知道。"
周律師看著我,眼神里有同情,也有愧疚。
"林小姐,我父親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他說,"他說,他對不起您,讓您受委屈了。"
"什么意思?"
周律師打開文件袋,拿出幾份文件。
"這是您爺爺在2020年3月,也就是去世前一個月,立下的真正遺囑。"
他把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低頭看去,第一頁上清清楚楚寫著:
遺囑
立遺囑人:林國棟 繼承人:林雨萱
我的手開始顫抖。
"這......"
"請您往下看。"周律師說。
我翻開第二頁,看清上面的內容后,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