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深圳女子宅家啃老16年,父母退休后雙雙外出“斷供”不再管她,3個月后女兒打掃家里,挪開電視柜底部瞬間傻眼
創(chuàng)作聲明:本故事為純虛構(gòu)創(chuàng)作,旨在探討特定社會現(xiàn)象與復雜家庭關系,不鼓勵或認同“啃老”行為。故事中人物設定、情節(jié)發(fā)展及結(jié)局均為戲劇化處理,請讀者理性看待,切勿與現(xiàn)實生活對號入座,或模仿任何不當行為。
“別再打了?!彪娫捘穷^的聲音沙啞又疲憊,像被砂紙磨過,“我們走了?!?/strong>
林靜還想說什么,聽筒里已經(jīng)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她愣愣地舉著手機,屏幕的光映著她茫然的臉。
窗外,兩個蹣跚的背影剛剛拐出小區(qū)大門,沒有回頭。
她不明白,昨天還為她端來一碗銀耳湯的父母,怎么一夜之間,就變得比陌生人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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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深圳,這個每一秒鐘都有無數(shù)財富和夢想在生長的城市,時間對于38歲的林靜來說,是凝固的。
她的世界,被限定在福田區(qū)這套不足七十平米的兩居室里。
每天的生活,像一臺設置好程序的舊機器,周而復始,單調(diào)得令人窒息。
上午十一點,她會在床上翻個身,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
這不是被鬧鐘吵醒,而是被生物鐘和一種莫名的空虛感攪擾得再也睡不著。
她不會起床,而是先熟練地點開外賣軟件,在收藏列表里找到那家吃了無數(shù)次的豬腳飯,下單,備注“多加汁”。
做完這一切,她才會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頭發(fā)油膩地耷拉在臉頰旁,睡衣也滿是褶皺。
屋子里拉著厚厚的窗簾,密不透風,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外賣盒子、零食包裝袋和人體混合在一起的、略帶酸腐的“宅味”。
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味道,就像魚習慣了水的腥氣。
吃完飯,她會把油膩的塑料餐盒隨手堆在墻角——那里已經(jīng)摞起了一座小山。
然后,她坐到電腦前,打開熟悉的視頻網(wǎng)站。
電視劇、綜藝、短視頻……一個接一個,像精神鴉片,讓她沉溺其中,暫時忘卻窗外那個讓她恐懼又格格不入的世界。
直到凌晨三四點,眼皮再也撐不住,她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倒回床上,結(jié)束這空洞的一天。
這樣的日子,她過了整整十六年。
時間倒回十六年前,林靜的人生劇本并非如此。
她曾是父母的驕傲,親戚鄰里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她從一所不錯的大學畢業(yè),手握著燙金的畢業(yè)證,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憧憬。
但現(xiàn)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投出的簡歷,大多石沉大海。
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面試,也因她內(nèi)向敏感、不善言辭的性格而慘遭失敗。
面試官審視的目光,同齡人自信流利的對答,都像針一樣扎在她脆弱的自尊心上。
“等通知吧”,這句客套話成了她那段時期聽到的最刺耳的判決。
終于,她進了一家小公司做文員。
可辦公室里復雜的人際關系,同事間無聊的八卦閑聊,領導偶爾一句不經(jīng)意的批評,都讓她如坐針氈。
她感覺自己像個闖入森林的小白兔,周圍全是虎視眈眈的眼睛。
僅僅一個月,她就編了個“身體不適”的理由,倉皇逃回了家。
回到家,母親張慧心疼地看著女兒憔悴的臉,安慰道:“沒事,工作不順心就不干了,咱家也不是養(yǎng)不起你。先在家歇一歇,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
父親林建國在一旁抽著悶煙,皺著眉頭,想說什么,但看到女兒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終究是化作一聲嘆息。
這句“歇一歇”,就歇了十六年。
起初的幾年,父母還抱著希望,四處托人給她介紹工作。
張慧是個熱心腸的退休教師,總覺得女兒只是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
有一次,她求了老同事半天,給林靜在一家培訓機構(gòu)找了個前臺的活兒,清閑,離家也近。
“靜靜啊,這個工作多好,不用你處理多復雜的事,就是接接電話,登記一下。你去試試,???”張慧近乎哀求地勸著。
林靜低著頭,手指摳著睡衣的線頭,小聲嘟囔:“我……我不想見那么多人?!?/p>
“哪有那么多人!都是來咨詢的學生和家長,你笑一笑,說幾句話就行了。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家里??!”張慧的聲音急了。
“要去你去!”林靜猛地抬起頭,眼睛里充滿了抗拒和恐慌,“反正我不去!我跟他們沒什么好說的!”
那一次,一向沉默的父親林建國爆發(fā)了。
他把手里的報紙狠狠摔在茶幾上,發(fā)出“啪”的一聲巨響。
“不去?那你打算干什么?在家里等死嗎?!我跟你媽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林靜被嚇得渾身一哆嗦,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哇”地一聲哭著跑回了房間,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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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是父親粗重的喘氣聲和母親低低的啜泣。
“你吼她干什么!她心里也不好受……”
“都是你慣的!你看看她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
爭吵最終在林靜不開的房門前歸于沉寂。
第二天,飯桌上,母親又像往常一樣,把剝好的雞蛋放進林靜的碗里。
那份工作,再也沒人提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樣的沖突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靜三十歲那年,家里的親戚給介紹了一個忠厚老實的男青年,想安排他們相親。
林靜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三天,靠著零食度日,任憑父母在門外如何敲門勸說,就是不出來。
最后,張慧只能尷尬地回絕了對方,謊稱“女兒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從那以后,再也沒人敢給林靜提工作和對象的事。
她徹底成了這個家庭里一個公開的秘密,一個碰不得的禁忌。
她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網(wǎng)絡成了她唯一的窗口。
她在虛擬世界里揮斥方遒,在游戲里叱咤風云,但在現(xiàn)實中,她連下樓取個快遞都要鼓足半天的勇氣。
父母的頭發(fā),在這十六年的溫水煮青蛙中,漸漸花白。
他們從最初的鼓勵、爭吵,到后來的無奈、嘆息,最后只剩下麻木。
每天,這個家里最熱鬧的聲音,就是電視機里傳出的嘈雜聲響。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常常是半天沒有一句話。
林建國總是板著臉,默默地扒拉著碗里的飯;張慧則時不時地看女兒一眼,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有愛憐,有失望,也有深藏的憂慮。
林靜不是沒有過愧疚。
在無數(shù)個失眠的深夜,她也曾痛恨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但十六年的與世隔絕,已經(jīng)徹底摧毀了她重新開始的勇氣。
懶惰和恐懼像藤蔓一樣,將她牢牢地捆綁在“家”這個看似安全的囚籠里。
她只能用“明天再開始改變”來麻痹自己,可她的日歷上,似乎永遠沒有“明天”。
她就這樣,心安理得地,被父母的愛和自己的怯懦,喂養(yǎng)到了38歲。
02
壓垮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日積月累的每一根。
對于林家來說,那兩本紅色的退休證,就是宣告這個畸形家庭模式徹底破產(chǎn)的判決書。
那天是張慧六十歲的生日。
林靜難得地沒有點外賣,因為母親從早上就開始在廚房里忙碌,燉了雞湯,做了她最愛吃的紅燒肉。
只是,晚飯的氣氛卻異常凝重,沒有生日的喜悅,只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
飯吃到一半,林建國從房間里拿出兩個深紅色的本子,輕輕地放在了餐桌上。
林靜瞥了一眼,是父母的退休證。
“靜靜,”林建國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仿佛每一個字都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我跟你媽,從這個月起,正式退休了?!?/p>
林靜“嗯”了一聲,低頭繼續(xù)夾菜,沒覺得這是什么大事。
在她看來,退休不過是意味著父母有更多的時間待在家里,或許還能更好地照顧她。
張慧放下了筷子,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靜靜,媽跟你說個事。我跟你爸的退休金,加起來一個月不到八千塊。你爸的身體……這幾年一直不太好,光是吃藥看病,每個月就要去掉一小半。剩下的錢,我們倆要生活,還要交水電物業(yè)費……”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這個家……我們……真的養(yǎng)不動你了?!?/p>
林靜咀嚼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抬起頭,看著母親布滿血絲的眼睛和父親緊繃的臉,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煩躁。
又是這樣,她想,又要開始念叨錢的事,又要逼我出去了。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拉下臉,使出了她十六年來屢試不爽的招數(shù)——沉默對抗。
“我沒花多少錢。”她冷冷地回了一句。
“沒花多少?”林建國一直壓抑的火氣瞬間被點燃了,“你每天的外賣不要錢?你上網(wǎng)買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錢?你用的水電網(wǎng)不要錢?你三十八了!不是八歲!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媽為了省幾塊錢,夏天連空調(diào)都舍不得開?!”
“那你們別給我錢不就行了!”林靜也提高了音量,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好!好!這是你說的!”林建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林靜,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張慧連忙拉住丈夫,眼淚掉了下來:“老林,你別說了……靜靜,爸媽不是要趕你走,我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真的老了,護不了你一輩子了?!?/p>
那頓生日晚餐,最終在不歡而散中結(jié)束。
林靜把自己關進房間,戴上耳機,把音樂聲開到最大,隔絕了屋外父母的嘆息和隱約的爭論。
她以為,這次也和以往無數(shù)次爭吵一樣,睡一覺,第二天父母就會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繼續(xù)維持這個家的運轉(zhuǎn)。
她錯了。
三天后的清晨,她是被一陣拖拽行李箱輪子的聲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覺得不對勁。
家里太安靜了,沒有廚房里熟悉的切菜聲,也沒有母親輕手輕腳打掃衛(wèi)生的聲音。
她掀開被子,走出房間。
客廳里空無一人,父母的房門虛掩著。
她推開門,里面收拾得整整齊齊,床鋪平整,像是部隊里的豆腐塊,但已經(jīng)沒有了人的溫度。
衣柜門大開著,里面的衣服少了一大半。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間攫住了她。
她沖到客廳,看到餐桌上放著一張銀行卡,卡下壓著一張紙條。
是母親的字跡,潦草而急促:
“靜靜,卡里有兩千塊,是你這個月的生活費,省著點用。我和你爸回老家了,以后……你好自為之。別找我們?!?/p>
林靜抓起紙條,沖到陽臺。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她瞇著眼,正好看見樓下,父親拖著一個老舊的行李箱,母親背著一個布包,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地朝小區(qū)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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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背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長,顯得那么蒼老和疲憊。
“爸!媽!”她下意識地喊出聲,但聲音卡在喉嚨里,細弱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她瘋了一樣跑回屋里,拿起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她以為不會有人接的時候,通了。
“喂?”是父親沙啞的聲音。
“爸!你們?nèi)ツ膬??你們不要我了嗎?你們回來??!”林靜的聲音帶著哭腔,語無倫次。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她聽到了那句讓她在未來三個月里反復咀嚼、如墜冰窟的話。
“別再打了?!备赣H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不帶一絲感情,“我們走了?!?/p>
“嘟…嘟…嘟…”
忙音響起,像一把重錘,敲碎了林靜十六年來賴以生存的那個溫暖、安逸、理所應當?shù)氖澜纭?/p>
03
父母離開后的第一個月,林靜是在一種混合著憤怒、恐慌和不敢置信的混沌狀態(tài)中度過的。
她不相信父母會真的這么狠心。
這一定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演的一出戲,一場“極限施壓”,目的就是逼她就范。
她心里憋著一股氣,決定跟他們耗到底。
“不就是兩千塊錢嗎?”她看著手機銀行里的余額,冷笑一聲。
她開始報復性地消費。
以前舍不得點的海鮮外賣,現(xiàn)在連著點;以前只是放在購物車里看看的衣服,現(xiàn)在眼睛不眨地付款。
她要把錢盡快花光,她要讓父母知道,沒有他們,她會過得更“好”,以此來戳破他們“可笑”的計劃。
屋子里的垃圾越堆越多,外賣盒子散發(fā)出的餿味漸漸蓋過了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她每天都給父母打電話、發(fā)信息。
電話永遠是關機,信息則如石沉大海。
起初,她發(fā)的是憤怒的質(zhì)問:“你們憑什么這么對我?”
“你們會后悔的!”
后來,變成了試探和哀求:“我沒錢了,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我錯了,你們回來吧,我什么都聽你們的?!?/p>
但回應她的,永遠只有手機運營商冰冷的提示音。
到了第二個月,銀行卡里的余額變成了兩位數(shù)。
真正的恐慌,像冰冷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涌來,瞬間淹沒了她。
先是手機停機了。
那個她用來與世界保持最后一點虛擬聯(lián)系的窗口,被“啪”地一聲關上。
她再也點不了外賣,刷不了短視頻,看不到朋友們在社交網(wǎng)絡上分享的生活。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這間越來越像垃圾場的屋子。
緊接著,水電費的催繳通知單,一張接一張地從門縫里塞了進來,紅色的印章像一只只嘲諷的眼睛。
她開始害怕聽到門外的任何聲響,無論是鄰居的腳步聲,還是催繳費用的敲門聲。
饑餓,是她這輩子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當她翻遍所有櫥柜,只找到兩包早已過期的方便面時,她的胃正一陣陣地抽搐。
她燒了水,泡了面,狼吞虎咽地吃下去,卻嘗到了一股夾雜著陳腐和心酸的怪味。
她想過出門。
她打開了那個積滿灰塵的衣柜,里面掛著的,要么是幾年前早已過時、甚至有些發(fā)霉的衣服,要么是寬大變形的居家睡衣。
她找不到一件能讓她體面地走出家門的衣服。
她終于鼓起勇氣,換上一套還算整潔的舊運動服,走到了門口。
她的手放在冰冷的金屬門把上,心臟“怦怦”狂跳,手心全是冷汗。
就在她準備擰動門把的那一刻,樓道里傳來了鄰居的說笑聲和下樓的腳步聲。
“聽說313那家的女兒,快四十了還待在家里啃老,現(xiàn)在她爸媽都受不了跑了……”
“可不是嘛,好幾個月沒見她家老人了,估計是真的不管了……”
議論聲像尖銳的冰錐,瞬間刺穿了她的耳膜。
她閃電般地縮回手,背靠著門,緩緩地滑坐在地上。
恐懼像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將她牢牢地困在門內(nèi)。
她抱著膝蓋,渾身發(fā)抖。
原來,在別人眼里,她是這樣一個笑話。
第三個月,在停水停電的邊緣,生存的本能終于壓倒了所有的恐懼、懶惰和可笑的自尊。
那天清晨,她是被一陣劇烈的口渴弄醒的。
她走到廚房,擰開水龍頭,期待中的水流并沒有出現(xiàn),只有水管發(fā)出一陣干澀的“咳喘”聲。
水,也停了。
她拖著虛浮的腳步走到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里的那個女人。
頭發(fā)油膩地打著結(jié),像一蓬枯草;臉色蠟黃,嘴唇干裂,眼窩深陷,眼神空洞得沒有一絲光彩。
這還是她嗎?
她記憶中的自己,雖然不出門,但在母親的照料下,至少是干凈整潔的。
她環(huán)顧四周。
這個曾經(jīng)被母親打理得一塵不染的家,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垃圾場。
客廳的地上散落著零食包裝袋和積滿灰塵的雜物,廚房的水槽里堆著發(fā)霉的碗筷,空氣中那股酸腐的氣味幾乎要讓她嘔吐出來。
一股強烈的惡心和絕望感,像火山一樣從她心底噴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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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不了了。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她會悄無聲息地爛死在這個屋子里。
她心中涌起一個從未有過的、異常強烈的念頭:打掃干凈,必須把這個家打掃干凈。
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把過去三個月的狼狽和十六年的荒唐,一并掃地出門。
她從廚房開始。
面對著那些黏膩的油污和發(fā)霉的餐具,她干嘔了好幾次。
但她沒有停下。
她找到了母親留在柜子里的橡膠手套和清潔劑,一點一點地擦洗。
當水槽重新露出不銹鋼的本色時,她累得滿頭大汗,卻感到一絲久違的、微不足道的成就感。
然后是臥室,她把所有臟衣服都堆在一起,把床單被罩扯下來,雖然沒有水洗,但她把它們都疊好,讓房間看起來不再那么混亂。
最后,她來到了客廳。
這里是重災區(qū)。
她把地上的垃圾都掃進一個大袋子里,擦拭著布滿灰塵的茶幾和沙發(fā)。
當她準備清理電視柜時,她停住了。
這個老式的紅木電視柜,是家里最沉重、最古老的家具。
是父親還在工廠上班時,用業(yè)余時間親手為這個家打的。
它用料扎實,笨重無比,從林靜記事起,它就一直穩(wěn)穩(wěn)地立在那里,從未挪動過分毫。
它的底下,是這個家里唯一一個從未被觸及過的衛(wèi)生死角。
林靜看著這個電視柜,就像看著自己凝固了十六年的人生。
今天,她想讓它動一動。
她深吸一口氣,弓下背,雙手死死抓住電視柜的邊緣。
她用上了自己因長期饑餓而變得虛弱的全部力氣,臉憋得通紅,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嗨!”她低吼一聲,身體向后傾倒。
電視柜紋絲不動。
她不甘心,再次發(fā)力。
這一次,她用上了肩膀,整個人幾乎要貼在柜子上。
“嘎——吱——”
一陣刺耳得仿佛要撕裂地板的摩擦聲響起,電視柜終于被她硬生生向外拖動了半米。
她氣喘吁吁,扶著膝蓋,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她緩了一會兒,才彎下腰,準備面對那片積攢了十六年的、想必會令人作嘔的污垢。
視線觸及之處,讓她整個人瞬間僵住,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