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開篇
春日的陽光透過教室窗戶灑在課桌上,班主任舉著相機喊道:"蘇晚,你和你爸站近點,真是越長越像了。"
我愣在原地,手里的筆掉在地上。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我第一次開始認(rèn)真審視這個問題——我和養(yǎng)父陳默,真的很像嗎?
放學(xué)后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街角的照相館前停下腳步,櫥窗里擺放著各種家庭合影。
我看著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十六歲的臉龐清秀,左眉角有顆小痣,這和陳默一模一樣。
心跳突然加速,我快步跑回家,沖進陳默的房間,翻箱倒柜找出那本泛黃的相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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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相冊的第一頁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年輕男人笑容燦爛,左眉角的痣清晰可見。
我的手開始顫抖,這個二十多歲的陳默,和現(xiàn)在的我簡直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晚晚,你在找什么?"陳默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我嚇得差點把相冊扔出去。
他走過來想要拿回相冊,我卻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爸,這照片是你多大時候拍的?"
"二十六歲吧,怎么突然問這個?"陳默的眼神閃爍,明顯有些慌張。
我盯著他的臉,那張刻滿歲月痕跡的臉,四十二歲的他依然能看出年輕時的輪廓:"我們真的很像,對嗎?"
陳默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摸了摸我的頭:"可能是父女相處久了,會越來越像吧。"
但我知道,這個解釋根本站不住腳,養(yǎng)父養(yǎng)女怎么可能長得像?
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著那張年輕時的照片。
我想起小時候,鄰居王嬸總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和陳默,嘴里念叨著:"這孩子的眉眼,真是隨了陳默啊。"
當(dāng)時我以為她只是客套話,現(xiàn)在想來,那語氣分明藏著什么秘密。
第二天一早,我敲開了王嬸家的門。
王嬸正在院子里曬被子,看見我有些驚訝:"晚晚,這么早來找我有事?"
"王嬸,您還記得十六年前,我爸撿到我的那天嗎?"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王嬸手里的衣架停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記得啊,那天下著大雨,你爸抱著個嬰兒回來,說是在河邊撿到的。"
"那您覺得,我和我爸像嗎?"我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王嬸避開我的目光,低頭繼續(xù)曬衣服:"像,很像,都說養(yǎng)父養(yǎng)女時間長了會越來越像。"
又是這句話,可她說話時顫抖的手出賣了她。
02
我開始變得敏感多疑,留意陳默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早晨刷牙時,我發(fā)現(xiàn)我們用同樣的姿勢握牙刷,都習(xí)慣從右邊開始刷。
吃飯時,我們都會不自覺地先吃青菜,把肉留到最后。
睡覺時,我們都習(xí)慣側(cè)著身子,左手壓在枕頭下面。
這些相似的習(xí)慣可以說是模仿,但有些東西卻無法解釋——比如我們都對花粉過敏,都喜歡在下雨天睡覺,都有輕微的色弱。
我開始在網(wǎng)上搜索各種信息,得知這些特征很多都與遺傳有關(guān)。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中成形,但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如果陳默真是我的親生父親,那為什么要裝作撿到我?為什么要騙我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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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陳默在工作室做木工活,我悄悄潛進他的臥室。
床頭柜最底層抽屜里,我找到了一個小木盒,上面落滿了灰塵。
打開盒子,里面放著一條淺藍(lán)色的嬰兒毯,毯子上用紅線繡著一個字——"蘇"。
我的姓是蘇,陳默的姓是陳,如果我真是他撿來的,為什么我姓蘇?
手指輕輕摩挲著那個繡字,針腳細(xì)密均勻,一看就是男人的手藝。
工作室里傳來鋸木頭的聲音,我抱著那條毯子,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十六年來,陳默待我極好,給我最好的生活,供我讀最好的學(xué)校。
作為一個木匠,他的收入并不高,卻從不讓我受半點委屈。
每次學(xué)校開家長會,看著別的同學(xué)身邊都是年輕漂亮的父母,我會因為陳默的滄桑而感到自卑。
但陳默總是笑著說:"晚晚是爸爸的驕傲,誰都比不上。"
現(xiàn)在想來,他的眼神里藏著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有愧疚,有心疼,還有深深的無奈。
我把毯子放回原處,決定主動找他攤牌。
03
晚飯時,我把筷子重重放在桌上:"爸,我想知道真相。"
陳默夾菜的手頓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什么真相?"
"我是不是你親生的?"我逼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在顫抖。
陳默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找到了那條毯子,上面繡著'蘇'字,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我的眼淚決堤而出。
陳默沉默地坐在那里,許久才嘆了口氣:"晚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你告訴我啊!"我?guī)缀跏呛俺鰜淼摹?/p>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我說:"等你成年了,我會告訴你一切。"
"我已經(jīng)十六歲了,還要等多久?"我不甘心。
"再等兩年,等你十八歲。"陳默的聲音里帶著懇求,"晚晚,相信我,我永遠(yuǎn)不會害你。"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自己查清真相。
第二天放學(xué)后,我去了市醫(yī)院,找到基因檢測科。
護士遞給我兩份采樣盒:"需要父母雙方都來嗎?"
"只需要父親的。"我低聲說,"母親去世了。"
這是個謊言,但我顧不上那么多了。
回家后,我趁陳默睡著,小心翼翼地從他嘴里采集了口腔黏膜細(xì)胞。
手指觸碰到他臉頰時,我感受到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皺紋,心里涌起一陣酸楚。
無論結(jié)果如何,這個男人都是養(yǎng)育我十六年的父親,這份恩情永遠(yuǎn)無法改變。
04
等待鑒定結(jié)果的一周時間,我整個人都處在煎熬之中。
上課時無法集中注意力,老師叫我回答問題,我完全沒聽見。
同桌推了推我:"蘇晚,你最近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沒事,只是有點累。"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陳默也注意到了我的異常,好幾次想和我談話,都被我找借口避開了。
他做了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卻發(fā)現(xiàn)我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
"晚晚,是不是爸爸那天的話傷了你?"陳默的聲音里滿是自責(zé)。
我搖搖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學(xué)習(xí)壓力大,沒事的。"
夜深人靜時,我常常聽見陳默房間里傳來的嘆息聲,他應(yīng)該也在為某件事而焦慮。
終于,到了取報告的日子。
我獨自一人來到醫(yī)院,手心里滿是汗水。
檢驗科的醫(y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性,戴著金絲邊眼鏡,神情嚴(yán)肅。
"蘇晚是嗎?你的鑒定報告出來了。"她翻開文件夾,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
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喉嚨干澀得說不出話來。
醫(yī)生沉默了幾秒,緩緩開口:"根據(jù)檢測結(jié)果顯示,你和樣本提供者之間的親權(quán)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