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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急事,得先走了。"
對面的女孩匆忙站起身,抓起桌邊的包就要離開。她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眼神卻不敢與我對視。桌上的菜才吃了不到一半,她點的那份松茸燉雞幾乎沒動過。
我放下筷子,目光平靜地看著她:"賬還沒結(jié)呢,著什么急?"
她的動作僵住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換上了歉意的笑容:"要不你先結(jié)一下?我真的有急事,改天我請你。"
"改天?"我靠在椅背上,語氣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今天的賬,今天結(jié)清比較好。"
包廂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窗外是春末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照在那盤精致的松茸上,泛著誘人的光澤。而此刻,這頓本該溫馨的相親飯局,卻因為一句簡單的話,變得劍拔弩張。
這是我第十三次相親,也是讓我真正開始思考"賬單"這個詞背后含義的一次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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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方舟,三十二歲,在一家會計師事務(wù)所做審計工作。十年的職業(yè)生涯讓我養(yǎng)成了凡事清晰明了的習(xí)慣——該誰的責(zé)任就是誰的,該付的賬就得付清。這個習(xí)慣延伸到生活里,讓我的母親很是頭疼。
"你這孩子,談個戀愛都跟審賬似的。"母親不止一次這樣批評我。
但我覺得沒什么不對。賬目清楚,才能心安理得。
對面這個叫蘇晴的女孩是朋友介紹的,據(jù)說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運營,工作體面,人也不錯。見面之前,我照例做了功課——看了她的朋友圈,了解了她的工作性質(zhì),甚至查了她公司最近的業(yè)績報告。
這是習(xí)慣,也是對相親對象起碼的尊重。
見面時她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笑容甜美卻帶著一絲刻意的討好。點菜的時候,她主動說:"我來點吧,這家店我常來。"
于是就有了那份688元的松茸燉雞,還有龍井蝦仁、清蒸鱸魚、響油鱔絲……每一道菜都是這家餐廳的招牌,價格不菲。我沒有阻止,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在iPad上劃動。
"你能吃辣嗎?"她抬頭問我。
"可以。"
"那就再來個麻辣小龍蝦,現(xiàn)在正是季節(jié)。"
菜單遞回服務(wù)員手里時,我心里已經(jīng)算出了大概的總價——三千出頭。對于一頓相親飯來說,這個價格確實超出了常規(guī)。
但我什么都沒說。畢竟,也許她只是想留下好印象,或者真的覺得這樣的消費水平很正常。
然而,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我逐漸意識到,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蘇晴很健談,或者說,她一直在說話。從公司的項目聊到最近的熱播劇,從健身房的課程聊到周末的出游計劃。她的話題跳躍性很強,看似隨意,實則句句都在試探——試探我的收入水平、消費習(xí)慣、生活品質(zhì)。
"你平時開車上班嗎?"
"公司有班車,比較方便。"
"哦……那周末呢?你有車吧?"
"有,不過用得不多。"
她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現(xiàn)在車位費好貴啊,我們小區(qū)的車位都要50萬了。你買車位了嗎?"
我明白她在做什么。這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信息收集,像我平時審計時查看企業(yè)財務(wù)報表一樣——只不過,她查的是我這個人的"財務(wù)狀況"。
我配合著回答,語氣不卑不亢,既不刻意炫耀也不故意隱瞞。但心里,我已經(jīng)開始重新審視這場相親的性質(zhì)。
菜陸續(xù)上來了。那盤松茸燉雞端上桌時,熱氣氤氳,香味撲鼻。蘇晴拿起手機對著菜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后才象征性地夾了一塊雞肉放進碗里。
"好吃嗎?"我問。
"嗯,這家店的招牌菜,味道一直很穩(wěn)定。"她笑著說,卻沒再動第二筷子。
其他幾道菜也是如此。她都拍了照,都嘗了一口,然后就放在那里。倒是我,雖然胃口不大,但每道菜都認真品嘗了。浪費食物在我看來是一種不尊重——不尊重食材,不尊重廚師的勞動,也不尊重買單的人。
就在我夾起第三塊蝦仁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蘇晴看了一眼屏幕,臉色微變。她接起電話,走到包廂角落低聲說了幾句什么,語氣急促,甚至帶著一絲慌張。
掛斷電話后,她回到座位上,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有些勉強:"不好意思,公司臨時有個緊急項目需要處理。"
"周末也要加班?"
"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嘛,你懂的,隨時都可能有突發(fā)情況。"她說著,又看了一眼手機,"我可能得先走了。"
我放下筷子,看著她:"現(xiàn)在?"
"嗯,真的很抱歉。"她站起身,動作匆忙,"今天的飯很開心,改天我再約你。"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說出了那句話:"賬還沒結(jié)呢,著什么急?"
包廂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窗外有鳥雀的叫聲傳來,清脆卻刺耳。蘇晴的手停在包帶上,表情變得僵硬。
"要不你先結(jié)一下?我真的有急事,改天我請你。"她的語氣里已經(jīng)有了一絲不耐煩。
我沒有動,只是平靜地看著她:"今天的賬,今天結(jié)清比較好。這是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她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不就是一頓飯嗎?至于這么斤斤計較?"
"三千多塊的飯,確實值得斤斤計較。"我的語氣依然平和,"更何況,這些菜都是你點的,你一共吃了不到十分之一。剩下的這些,讓我一個人買單,你覺得合適嗎?"
蘇晴的臉漲紅了。她咬著嘴唇,眼神在憤怒和尷尬之間游移。好半天,她才擠出一句話:"那你想怎么樣?"
"各付各的。"我說,"你點的菜,你負責(zé)你那部分。"
"可我沒吃多少!"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我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菜單我拍了照。松茸燉雞688,龍井蝦仁298,清蒸鱸魚358,麻辣小龍蝦268……這些都是你點的。我只點了一份糖醋小排和一個青菜。要不這樣,你那些菜算你的,我這兩個菜算我的,公平合理。"
她震驚地看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你瘋了嗎?誰相親會這樣算賬的?"
"我沒瘋,我只是不想做冤大頭。"我關(guān)掉手機,抬起頭看著她,"蘇晴,我查過你的背景。你上個月剛換了工作,根本不在什么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你現(xiàn)在做的是美妝代購,朋友圈里全是廣告。那個電話,是你提前設(shè)置好的鬧鈴吧?"
她的臉色徹底變了,蒼白得像窗外的云。
"至于這頓飯,"我繼續(xù)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認真相親,只是想蹭一頓好的。點那么多貴菜,拍照發(fā)朋友圈,給你的客戶營造一種'生活品質(zhì)很高'的假象。吃沒吃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照片。我說得對嗎?"
蘇晴的手在發(fā)抖。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良久,她才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偵探嗎?查我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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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審計師,查賬是我的工作。"我說,"只不過這次,我查的不是公司的賬,是人品的賬。"
"你……你這個人真是……"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這個人怎么樣不重要。"我站起身,拿出錢包,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這是我那兩個菜的錢,多退少補。至于你點的那些,你自己去前臺結(jié)賬吧。我先走了。"
"你站??!"她突然大聲喊道,"你以為你這樣就很了不起嗎?斤斤計較,小肚雞腸!難怪三十多了還單身!"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她。她的眼睛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急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樣嗎?"我輕聲問。
她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我。
"因為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人了。"我說,"打著相親的名義,行騙吃騙喝之實。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男人都是冤大頭,隨便忽悠一下就能讓他們掏錢。但你有沒有想過,真正有質(zhì)量的男人,不會看不穿這些把戲?"
"你……"
"這是我第十三次相親。"我打斷她,"前十二次里,有八次遇到的都是你這樣的人。有的更離譜,點了一桌子菜打包帶走,說是給家里人嘗嘗。有的甚至約在商場,看電影、逛街、買東西,最后把賬單全丟給我。我每次都付了,因為我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人家只是不懂事。"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但今天不一樣。今天我突然明白了,一味的退讓和大度,換來的不是理解和尊重,而是變本加厲的索取。所以這次,我決定把賬算清楚。"
蘇晴愣住了。她的手無力地垂下來,包掉在了地上。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她突然哽咽起來,"你知道一個女孩子在這個城市生活有多難嗎?房租、交通、吃飯,哪樣不要錢?我做代購,一個月累死累活也就賺幾千塊。憑什么你們男人就該有房有車,我們女人就活該過得拮據(jù)?"
"所以你就理直氣壯地騙吃騙喝?"
"我沒有騙!"她激動地說,"相親不就是互相了解嗎?我了解你的經(jīng)濟實力有什么錯?而且這些菜我也吃了,只是吃不完而已!"
"你吃了多少?"我反問,"十分之一?還是二十分之一?蘇晴,你連最基本的誠實都做不到,還談什么了解?"
她咬著嘴唇,眼淚終于掉了下來。但我沒有心軟。
因為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服務(wù)員制服的年輕女孩探進頭來,有些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們經(jīng)理讓我來問一下,這桌的賬是……"
"等一下。"我說。
服務(wù)員點點頭,退了出去。
我看著蘇晴,等待她的決定。她的眼淚還在流,肩膀微微顫抖。良久,她終于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包,從里面拿出錢包。
那是一個名牌錢包,我認得,市價至少三千。她打開錢包,里面有幾張銀行卡,但現(xiàn)金只有兩張一百的。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我……我卡里的錢不夠。"她小聲說,"能不能先借我一點?我明天就還你。"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些疲憊。不是因為這點錢,而是因為這整件事背后透出的那種荒誕和悲哀。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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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相親怎么樣?那女孩還行吧?
小李說她人挺好的。"母親的聲音里滿是期待。
我看了一眼蘇晴,她也正看著我,眼神里有哀求,有不安,還有一種近乎絕望的東西。
我該怎么回答?該怎么給這一切一個交代?
包廂外,服務(wù)員的腳步聲又響起來了,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