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聲明：個人觀點、僅供參考

前言

11月，新德里空氣質量指數(shù)沖上345，超過安全標準近7倍，新德里民眾走上街頭公開抗議，只為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世界衛(wèi)生組織數(shù)據(jù)顯示，空氣污染每年在印度導致超120萬人死亡，其中兒童肺功能異常率超過50%。

當一個國家連最基本的新鮮空氣都成了奢侈品，治理為何年年失效？印度政府到底該怎么治理？

作者-常

當呼吸權需要用抗議來換取

新德里這幾天，更像“毒都”，一層看不清五米遠的灰黃霧霾，裹挾著嗆人的氣味。

整個城市仿佛被包成了個“密封垃圾場”，窒息感無孔不入，讓人無處可逃。

一群實在憋不住的印度民眾干脆聚到印度門廣場，他們舉起橫幅，喊出擲地有聲的口號。

“呼吸正在殺死我們”，這句簡單的控訴，是這座城市最真實的悲鳴。

但等待他們的不是解決方案，而是警察的警告、逮捕和驅逐，手無寸鐵的抗議者被拖進巴士。

空氣都快毒成化工廠了，政府卻還在思考如何“維穩(wěn)”，這場景何其荒誕！

空氣到底有多毒？最新的數(shù)據(jù)顯示，新德里兒童肺功能異常率已超過50%，這是一個觸目驚心的數(shù)字，呼吸道感染、哮喘、肺炎已經(jīng)成為兒科常見病，醫(yī)院的病房根本不夠用。

世界衛(wèi)生組織的報告更是冰冷，空氣污染每年在印度導致超過120萬人死亡。

這已經(jīng)不是緩慢的“慢性毒害”，而是一場正在進行時的大規(guī)模公共衛(wèi)生災難。

更可悲的是，許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死亡，因為污染是無聲的殺手，這些冰冷的數(shù)字背后，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和破碎的家庭，是一場被漠視的屠殺。

民眾的訴求其實低到塵埃里，他們只想要“清新的空氣，是我們的權利”。

國家CPU的失能與謊言

每年這個時候，新德里空氣質量都要“破紀錄”，但這次，紀錄破得格外徹底。

農(nóng)村那邊，旁遮普邦和哈里亞納邦的農(nóng)民繼續(xù)焚燒麥茬，這是多年來的“傳統(tǒng)操作”。

偏偏碰上排燈節(jié)，煙花爆竹“禁而不止”，官方一邊下令禁止，一邊眼睜睜看著市民放到天亮。

工業(yè)這邊也沒閑著，印度火電依賴重，80%左右的電還是靠燒煤，滾滾濃煙從不間斷，建筑揚塵、車輛尾氣、老舊柴油車，這些污染源年年在，沒人真動手管。

新德里有接近850萬輛機動車，交通常常堵得像在擠牙膏，車速極低排放卻極高。

冬季的逆溫層更是幫了倒忙，像鍋蓋一樣把污染物死死壓在城市上空。

波斯灣再刮點沙塵過來，整個城市就像被蓋上了一層有毒的保鮮膜，密不透風。

這四大元兇疊加在一起，就成了新德里每年都要上演的“毒霧大片”，循環(huán)播放，永無止境。

而這背后，其實是印度在推進城市化和工業(yè)化時，環(huán)境管理一直處于“缺席狀態(tài)”。

發(fā)展太快了，但規(guī)矩卻沒跟上，環(huán)境最終成了無人買單的犧牲品。

面對這種要命的局面，莫迪政府真的沒動作嗎？當然不是，動作很多，但大多是“花拳繡腿”，相關部門早就推出了分級響應計劃，聽起來很專業(yè)，實際效果基本靠“自覺”和“祈禱”。

比如單雙號限行，聽起來挺管用，但摩托車卻不在限制范圍內(nèi)。

要知道，摩托車在新德里可是成千上萬，這條政策從一開始就漏了個底朝天。

學校停課、工地停工，聽起來很嚴厲，但執(zhí)行起來漏洞百出，很多工地照常施工。

更離譜的是，政府竟然搞過人工降雨，希望靠“人造雨”來清空霧霾，結果一場雨都沒落下，他們還推“綠色煙花”，但民眾根本不買賬，這種“象征性治理”讓人哭笑不得。

有官員甚至建議民眾“多吃胡蘿卜增強抵抗力”，這種“治霾靠吃菜”的邏輯，放在全球都是第一奇觀。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治理年年失敗，因為從根子上就錯了，他們沒把這事當真的危機。

責任歸屬也是一鍋粥，中央和地方互相甩鍋，新德里怪旁遮普焚燒秸稈，旁遮普則反咬一口，說中央不給補貼，農(nóng)民燒秸稈是無奈之舉。

最高法院下令禁放煙花，結果被民眾抗議“干涉宗教自由”，地方政府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農(nóng)民說得更直接，禁燒可以，先把錢給到位，可財政補貼總是遲遲不到位。

城市里的窮人冬天只能靠燒垃圾取暖，一到夜晚，整個城市煙霧繚繞，仿佛人間煉獄。

政府的回應常常讓人哭笑不得，這種“左右互搏”式的治理，注定只能停留在口號層面。

富人能逃，窮人等死的殘酷篩選

空氣毒，人更苦，最慘的，永遠是那些最無力反抗的孩子和窮人。

富人可以逃，很多中產(chǎn)以上家庭選擇搬到郊區(qū)，或者干脆出國“避霾”，一走了之，他們家里的空氣凈化器24小時開著，進口的N95口罩儲備充足，安然無恙。

而那些留在城里的窮人，只能開始瘋狂搶購國產(chǎn)的劣質口罩，價格翻倍漲，還是供不應求。

他們甚至開始搶購一種叫“參茶”的草藥飲品，里面什么都有，從睡茄到姜黃，喝完能不能防霾不知道，但心理上至少得到了一點安慰，這或許是他們唯一能負擔的“自救”。

但對于最底層的窮人來說，這些防護設備都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

他們住在連窗戶都沒有的棚戶區(qū)，濃重的霧霾一來，除了硬扛，別無他法。

富人的孩子可以在空氣清新的私立學校里學習，窮人的孩子卻在毒霧中艱難呼吸。

富人可以“自救”，而窮人只能“等死”，這一點，徹底暴露了污染背后殘酷的社會不平等，這不僅僅是空氣污染問題，更是一場加速社會撕裂的“階級篩選器”。

環(huán)保問題正在變成選票博弈的籌碼，政治化的傾向正在加劇，這讓問題變得更加復雜。

真正的問題在于，頂層的治理邏輯就沒想清楚，既想發(fā)展工業(yè)，又不舍得在環(huán)保上真金白銀地投入，這套“左右互搏”的治理，注定只能停留在口號層面，用宣傳來抵抗PM2.5，用驅散來解決肺癌。

每一次抗議被壓下去，空氣不會因此變清新，每一個遮住口鼻的面罩下，依舊藏著下一代的恐慌。

德里霧霾的全球警鐘

天空的顏色，真的該換換了，但靠一紙“國家清潔空氣計劃”是治不了新德里的毒霧的。

需要的是制度協(xié)同、財政支持、技術投入，還有最最關鍵的基本政治意志。

這些東西沒有一個是新鮮的，關鍵就在于有沒有人真正去做，有沒有執(zhí)行到底的決心。

印度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缺錢、不是缺技術，而是缺一個能夠把政策從紙面落到現(xiàn)實的強大執(zhí)行力。

治理環(huán)境，最終要靠“人去做”，靠無數(shù)個基層官員去執(zhí)行，靠整個社會去配合。

否則，這場愈演愈烈的“呼吸困境”，遲早會釀成更大范圍、更深層次的社會危機。

韓國首都首爾的經(jīng)歷或許可以提供一些借鑒，他們在上世紀也曾遭遇嚴重霧霾，其“霧霾治理十年計劃”的核心，就是“總統(tǒng)直管+跨部門強制協(xié)同+巨額環(huán)保投入”。

最關鍵的一步，是將環(huán)保部門從一個邊緣機構，提升為國家權力的核心部門之一，這證明了，問題不在于“能不能做”，而在于“想不想做”，在于愿不愿意為了長遠的健康，犧牲眼前的利益。

印度最高法院最近的動作，或許是一個微弱的希望信號，他們擴大了“生命權”的憲法解釋，首次明確“享有清潔環(huán)境的權利是生命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為環(huán)境訴訟提供了更強有力的法律依據(jù)，可能成為政策發(fā)生根本性改變的轉折點。

德里今天的困境，是所有發(fā)展中國家的警鐘，甚至是所有發(fā)達國家的清醒劑，它警示我們，任何以犧牲基礎民生權利為代價換來的發(fā)展，最終都會被證明是最昂貴的、最得不償失的買賣。

一座首都，可以忍受暫時的貧窮，可以忍受一時的混亂，但絕不能忍受連“呼吸”這件事，都要靠抗議、靠階級、靠運氣去實現(xiàn)。

結語

當一個國家的天空都需要靠抗議來換取呼吸時，其治理的根基已悄然崩塌。

德里今天的困境，是所有發(fā)展中乃至發(fā)達國家的清醒劑，犧牲基礎權利的發(fā)展終將反噬。

你認為，在追求宏偉藍圖時，我們該如何守護好最基本的呼吸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