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第一章

李強最后一次核對婚禮流程表時，手指是抖的。酒店包廂里，大紅色喜字剪紙歪歪斜斜地貼在墻上，像道傷口。

“強子，都妥了？”表哥大劉湊過來遞煙，火機啪嗒一聲，嚇了他一跳。

李強嗯了聲，目光掃過包廂。三十桌，每桌2888，煙酒另算。為這場婚禮，他家掏空了積蓄，還欠了二十萬外債。但想到林曉雯，他覺得值。戀愛三年，她溫柔懂事，從不提過分要求。

手機震動，是曉雯發(fā)來的語音：“強子，我媽說……彩禮那邊，可能得再加點。”

李強笑容僵住。半年前兩家談婚論嫁，曉雯媽開口就是二十萬彩禮，說老家都這數(shù)。李強父母咬牙應了。三個月前，曉雯媽改口要三十六萬，說曉雯弟弟談對象了，對方要求在城里買房。為這，婚禮推遲了半年。一周前，彩禮最終定在六十六萬，李強家借遍了親戚。

“阿姨還有什么要求？”李強走到走廊，聲音發(fā)干。

曉雯支支吾吾：“見面說吧……你來我家一趟?！?/p>

李家父母聽說親家母又要加價，炸了鍋。李強媽捶著胸口哭：“這是要逼死我們??！六十六萬還不夠，她閨女是鑲金邊了？”

但抱怨歸抱怨，婚還得結。李強提著水果籃趕到林家時，曉雯媽正坐在沙發(fā)上削蘋果，皮都沒斷。

“強子來啦?！睍增尩都庖惶簦O果遞過來，“有件事，得在明天典禮前定下?！?/p>

曉雯低頭坐角落，指甲油涂了又摳。她弟林曉輝蹲陽臺打游戲，新球鞋踩煙頭上。

“阿姨您說?！崩顝娮?，腿蹭褲縫。

“曉輝對象家說了，沒房不結婚。”曉雯媽嘆氣，“我跟你叔湊了首付，月供得曉雯幫著還。你看……”

李強腦門冒汗：“阿姨，我跟曉雯工資也不高，婚后還要……”

“沒讓你還！”曉雯媽打斷，“你倆工資夠花。就是這月供，得從彩禮里出?！?/p>

刀鋒閃過，李強心頭一跳：“六十六萬不是給曉輝買房了嗎？”

“那是彩禮，是心意！”曉雯媽聲音尖利，“現(xiàn)在說的是月供！曉雯是姐姐，幫弟弟不是應該的？”

曉雯突然站起來：“媽！別說了！”

“閉嘴！白眼狼！”曉雯媽摔了水果刀，“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你弟沒房結不了婚，老林家就絕后了！”

最終，曉雯媽撂下話：婚禮前簽協(xié)議，李強和曉雯婚后負責還曉輝房貸，否則明天婚禮取消。六十六萬彩禮不退——已經(jīng)付了曉輝房子首付。

李強恍惚走出樓道，曉雯追出來塞張紙條：“強子，我再勸勸媽……你別急?！?/p>

紙條上寫著：弟房月供5800，先還5年。

晚風吹得李強透心涼。五年，三十四萬八千。加上六十六萬彩禮，整整一百萬。他月工資七千。

婚禮當天清晨，李強接親到樓下，曉雯媽堵門要加價——不僅要還月供，還要再給二十萬“離娘費”。李強伴郎團氣得要砸門。

李強咬牙答應，但接親時發(fā)現(xiàn)曉雯枕頭下藏著驗孕棒——兩條杠。孩子是他的，可曉雯眼神躲閃。

第二章

婚紗照里，曉雯笑靨如花。但此刻化妝間鏡子前，她臉色慘白如紙。

“媽，強子已經(jīng)答應還月供了，離娘費能不能……”曉雯攥緊頭紗，紗網(wǎng)勒進掌心。

曉雯媽拉婚紗拉鏈，使勁一拽：“不生兒子，你在老李家站得住腳？這二十萬是給你弟湊裝修的！”

曉雯疼得一顫。三個月前，媽讓她在避孕套上扎眼：“懷了兒子，李家還不啥都依你？”可她沒敢告訴李強，這孩子是算計來的。

接親鞭炮響時，曉雯媽塞給她個紅布包：“壓箱底，等儀式完了給強子。”曉雯一捏，是張卡。她弟曉輝嬉皮笑臉湊近：“姐，我對象說這卡密碼是她生日?！?/p>

曉雯手一抖。所以這二十萬“離娘費”，是弟媳婦要的？

樓下車隊喇叭震天響。李強手捧玫瑰下車，伴郎團剛沖進單元門，就被曉雯三姨攔住了：“紅包不夠厚啊，新郎官！”

大劉趕緊塞紅包。三姨捏了捏，撇嘴：“六百六？當我們曉雯是乞丐？”

場面僵住。李強深吸氣，轉賬二十萬。手機銀行提示余額：327.6元。

進門后，找婚鞋環(huán)節(jié)，曉輝蹺二郎腿：“姐夫，我姐的鞋可金貴。”李強賠笑遞煙，曉輝不接：“來點實在的?！?/p>

又轉一萬?；樾瑥目照{頂拿下來。

終于接到新娘，李強背曉雯下樓。曉雯伏他背上，淚燙透西裝。到婚車邊，曉雯媽突然拍車窗：“強子，離娘費現(xiàn)在轉吧，圖個吉利?！?/p>

大劉爆粗口。李強沉默片刻，打電話借錢。二十萬到賬，曉雯媽喜笑顏開。

婚車啟動，曉雯摸出紅布包：“強子，這卡你拿著……”李強推開：“你的壓箱錢，自己收好?！彼骋姇增┦謾C屏幕一閃，是曉輝消息：“卡給我對象，別誤事！”

酒店休息室，李強累癱沙發(fā)。曉雯換主紗時，紅布包掉出來。李強撿起，卡背面貼便簽：“密碼：131452”。

鬼使神差，李強去酒店ATM查余額：20萬。但交易記錄顯示，半小時前在珠寶店刷掉三萬八。

李強沖回休息室，曉雯正戴項鏈——嶄新的金鎖。見他進來，慌忙藏進領口。

“項鏈誰的？”李強聲音發(fā)啞。

“媽給的……寶寶金鎖?！睍增┭凵穸汩W。

李強扯出項鏈，吊牌寫著：一生一世，愛永相隨。明顯是情侶款。

“曉輝對象昨天戴了條一樣的?！崩顝娎湫Γ八阅銒屢f離娘費，是給你弟買定情信物？”

曉雯哭訴。她媽以死相逼，要她幫弟弟。那二十萬，是弟媳婦要的“誠意金”。

“強子，我沒辦法……”曉雯跪地抱他腿，“我懷孕了，你別不要我！”

李強如遭雷擊。休息室門縫下，一張體檢單塞進來——孕檢報告，日期是兩個月前。但兩個月前，李強在外地出差。

典禮前十分鐘，李強查開房記錄，發(fā)現(xiàn)曉雯懷孕期間，在酒店有多次鐘點房記錄。對方是曉輝對象的表哥。

司儀催場，李強拽曉雯上臺。聚光燈下，他盯著曉雯肚子，想起昨晚媽哭訴：“曉雯媽到處說，孩子要不是你的，她就去跳樓！”

第三章

司儀聲音高亢：“新郎李強，你愿意娶林曉雯女士為妻嗎？”

追光燈刺眼。李強攥緊話筒，指節(jié)發(fā)白。臺下，曉雯媽正笑著給親戚發(fā)糖，曉輝摟著新女友自拍，女孩手上金鐲子反光扎眼。

“我愿意?！崩顝娐曇舾蓾?。

輪到曉雯。她剛說“我愿意”，李強突然打斷：“司儀老師，我能問新娘幾個問題嗎？”

全場靜默。李強舉起手機，屏幕是ATM流水：“二十萬離娘費，為什么變成了你弟對象的金項鏈？”

曉雯媽沖上臺搶手機：“強子你瘋啦！”李強擋開，放大珠寶店小票：“三萬八，刷的正是這張卡！”

臺下嘩然。大劉帶頭吼：“騙婚！退錢！”

李強又點開孕檢報告：“孩子兩個月，我當時在出差。誰能解釋？”

曉雯癱坐在地。曉雯媽一巴掌扇李強臉上：“畜生！不想娶直說！”

混亂中，李強收到陌生短信：“哥，我是曉輝對象。曉雯姐的孩子是我表哥的，她為騙彩禮才跟你結。金項鏈是曉輝用你錢給我買的定情信物。”

李強眼前發(fā)黑。他搖晃著扶住香檳塔，玻璃杯碎一地。司儀切歌，音響刺耳尖鳴。

“李強！”曉雯突然爬起，抓著他衣領哭喊，“是你媽！是你媽讓我騙彩禮的！”

全場死寂。李強媽心臟病發(fā)，癱倒椅子里。李強爸摔了酒杯：“胡說八道！”

曉雯癲狂大笑，掏出手機播放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