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jù)資料改編創(chuàng)作,情節(jié)均為虛構(gòu)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shù)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你敢!李衛(wèi)東,你要是敢把這錢送出去,咱倆這日子就別過了!”
陳紅抓著那張薄薄的彩票,手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葉子,眼睛里冒著火。
“這錢……它燙手!它不是咱們的!”李衛(wèi)東的聲音沙啞,像被砂紙磨過。
“什么叫不是咱們的?它砸到你臉上了!這就是老天爺給的!你兒子的學(xué)費、我的藥費、這房子的貸款!哪個是假的?你非要當(dāng)這個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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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凌晨三點五十五分,北郊鋼鐵廠的下班鈴準(zhǔn)時響起。
刺耳的鈴聲劃破寂靜,李衛(wèi)東摘下油膩的手套,長長吐出一口帶著鐵銹味的濁氣。
四十六歲,工齡二十四年。他是廠里最后一批八級鉗工,手藝沒得說,但工資條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五年沒動過了。
機器的轟鳴聲漸漸停了,車間里只剩下老舊風(fēng)扇的嗡嗡聲。
“衛(wèi)東,走了?!?/p>
“哎,來了。”
李衛(wèi)東應(yīng)了一聲,從工具柜里拿出自己的搪瓷缸子,喝光了里面早就涼透的濃茶。
他騎著那輛“永久”牌的二八大杠,吱呀作響地滑出工廠大門。
凌晨的馬路空蕩蕩的,只有環(huán)衛(wèi)工的掃帚聲。冷風(fēng)一吹,他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工裝根本擋不住寒意。李衛(wèi)東弓著背,使勁蹬著車。
家在十五公里外的紅旗路老小區(qū)。
那房子,九十年代的分房,六十平,爬六樓。兒子李斌上大學(xué)走了,家里才算寬敞點。
騎到樓下,他習(xí)慣性地抬頭看了眼。六樓的窗戶,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
是老婆陳紅給他留的。
李衛(wèi)東心里一暖,又有點酸。
陳紅原來是紡織廠的,十年前“下崗”了,現(xiàn)在超市找了個收銀的活,一個月兩千出頭。身體也不好,牙疼了好久,一直拖著。
他把自行車停在樓道里,上了三把鎖。這年頭,偷電瓶車的比偷自行車的還多,但他這輛“永久”,是念想。
腳步放得很輕,怕吵醒鄰居。樓道里的聲控?zé)魤牧税雮€月,他摸著黑往上爬。
摸出鑰匙,輕輕插進鎖孔。
“咔噠?!?/p>
門開了。
“回來了?”陳紅正裹著毯子在沙發(fā)上打盹,被他驚醒了。
“嗯。怎么不去床上睡?又該著涼了。”李衛(wèi)東一邊換鞋,一邊小聲說。
“等你呢。鍋里給你留了饅頭和剩菜,我去熱熱?!?/p>
“不用,我吃個涼的就行。”
李衛(wèi)東走進廚房,掀開鍋蓋。一個白面饅頭,一小碟炒土豆絲。
他就著水龍頭接的涼白開,三兩口把饅頭咽了下去。胃里還是有點空,但人踏實了。
“慢點吃,別噎著?!标惣t走過來,遞給他一片藥,“你的降壓藥。今天又忘了?”
李衛(wèi)東嘿嘿一笑,接過來干咽了下去。
“今天……超市老板又罵人了。”陳紅靠在門框上,低著頭。
“為啥?”
“說我手腳慢。新來的小姑娘,掃碼比我快一倍。我這眼睛花了,老得看半天?!?/p>
李衛(wèi)東心里一堵。
“不干了!咱不受那個氣!”
“不干?不干下個月房貸拿啥還?兒子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怎么辦?”陳紅聲音不大,但字字砸在李衛(wèi)東心上。
李衛(wèi)東不說話了。
他這個八級鉗工,一個月到手四千五。房貸一千八,兒子生活費一千五,剩下的一千二,是夫妻倆一個月的嚼用。
一分錢不敢多花。
“睡吧。明天我早點去,幫他們把貨理了,老板就沒話說了?!标惣t拍了拍他的背。
李衛(wèi)東看著妻子粗糙的手,心里憋悶得慌。
“紅,等兒子畢業(yè)了,就好了?!?/p>
“嗯,睡吧?!?/p>
02.
日子就像這老房子的水管,看著還通著,其實里面早就銹跡斑斑,不知道哪天就徹底堵死了。
過了兩天,李衛(wèi)東倒班,下午休息。
他蹬著車去菜市場。
“老李,來兩斤白菜?”
“不了,家里還有。”
他兜里就揣了二十塊錢。
在豆腐攤前停下?!袄习澹瑏硪粔K錢豆腐?!?/p>
賣豆腐的老王看了他一眼,麻利地切了一大塊,遞過去:“拿好,一塊五的。”
“哎,謝了老王?!崩钚l(wèi)東知道,這是鄰居間的情分。
剛出菜市場,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喂,你好?!?/p>
“喂,是李斌的家長嗎?我是他輔導(dǎo)員?!?/p>
李衛(wèi)東的心“咯噔”一下?!袄蠋?!是,我是!李斌他……他怎么了?”
“哦,別緊張。李斌挺好的。是這么個事,學(xué)校組織去外地交流學(xué)習(xí),專業(yè)課相關(guān)的,機會難得。就是費用……要三千塊。”
三千!
李衛(wèi)東的呼吸都停了半拍。
“老師……這,這是必須去的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自愿。但是班上大部分同學(xué)都報名了。李斌這孩子很優(yōu)秀,不去……有點可惜。”
“我,我跟孩子商量商量。謝謝您了老師。”
掛了電話,李衛(wèi)東捏著那塊豆腐,站在馬路邊,半天沒動彈。
三千塊。他去哪弄這三千塊?
他蹬著車,沒回家,繞到了小區(qū)門口的“中國體育彩票”店。
店老板老張正瞇著眼看報紙。
“老李,歇班啊?來一張?”
“……不,不買。我,我看看?!?/p>
李衛(wèi)東站在走勢圖前面,假裝研究。其實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看到角落里坐著一個人,是住他隔壁單元的馬師傅,叫馬福全。
老馬比他大幾歲,以前是公交司機,腰不好,病退了。老婆常年吃藥,家里也緊巴。
此刻,老馬正拿著個小本本,在上面劃拉著,嘴里念念有詞。
“老馬,研究啥呢?”李衛(wèi)東湊過去。
老馬嚇了一跳,趕緊把本子合上,尷尬地笑笑:“沒啥,沒啥。瞎看。”
李衛(wèi)東瞥見他本子上,密密麻麻全是數(shù)字。
“老馬,這玩意兒……別太當(dāng)真?!崩钚l(wèi)東勸了一句。
老馬嘆了口氣:“衛(wèi)東啊,你不懂。人沒個盼頭,活不下去啊?!?/p>
他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柜臺,從兜里摸出幾張皺巴巴的一塊錢:“老張,就這注,打五倍。”
李衛(wèi)東心里不是滋味。
這世道,怎么把老實人都逼成這樣了?
晚上,陳紅下班回來,一進門就捂著腮幫子。
“又疼了?”
“嗯。忍忍就過去了。”
“不行!明天必須去看!拔了!”
“拔了裝個假牙,便宜的也要一千多。我忍忍?!标惣t從兜里掏出錢,一張張捋平。
“這是……?”
“今天發(fā)了二百獎金。加上這個月省的,有五百了。你給兒子寄過去。”
李衛(wèi)東看著那五百塊錢,眼睛發(fā)酸。
“輔導(dǎo)員今天打電話了。”
“說啥了?”
“說學(xué)校有交流,要三千?!?/p>
陳紅的手一僵,剛捋平的錢又被她攥緊了。
“不去!學(xué)什么習(xí),就要三千!搶錢啊!”
“老師說機會難得……”
“難得?咱們家的錢就好掙?不許去!就說沒錢!”
陳紅“啪”地把錢拍在桌子上,扭頭進了臥室。
李衛(wèi)東坐在小馬扎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五塊錢一包的“紅梅”。
煙霧繚繞中,他想起了老馬那句話。
“人沒個盼頭,活不下去啊?!?/p>
03.
這天晚上,又是夜班。
李衛(wèi)東的心情比機器還沉重。
兒子的事,妻子的牙,像兩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干活的時候走了神,差點讓銑刀把手指頭給削了。
“李衛(wèi)東!想什么呢!不想要手了!”組長大吼。
李衛(wèi)東一個激靈,冷汗下來了。
“對不住,組長,對不住?!?/p>
“打起精神來!出了事,你一家老小怎么辦!”
“是,是。”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四點。
下班鈴一響,他第一個沖了出去。
他需要趕緊回家,在那個六十平米的殼子里縮一會兒。
今晚的風(fēng)特別大。
剛出廠門沒多遠,風(fēng)“呼”地一下,卷起地上的沙土和塑料袋,劈頭蓋臉地砸過來。
李衛(wèi)東趕緊剎車,閉上眼。
“呸呸!什么鬼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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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睜開眼,就感覺臉上被什么東西“啪”地貼了一下。
他伸手一摸,扯下來。
是一張紙。
借著昏暗的路燈,他瞇著眼看。
紅紅綠綠的,好像是……彩票?
一張體育彩票。
李衛(wèi)東心里“切”了一聲,隨手就想扔了。這玩意兒,都是騙人的。
可鬼使神差地,他把彩票塞進了工裝兜里。
也許是想到了老馬。
一路騎回家,風(fēng)更大了,吹得車子直晃。
到了樓下,停好車。
他掏出彩票,借著樓道剛修好的聲控?zé)?,又看了一眼?/p>
上面有五注號碼。
他掏出用了五六年的老款智能機,屏幕都裂了。
點開瀏覽器,半天才加載出來。
他找到昨晚的開獎號碼。
他使勁揉了揉眼。
第五注號碼。
07,12,19,23,31……
開獎號碼……07,12,19,23,31……
李衛(wèi)東的大腦“嗡”的一聲。
他再看特別號碼。
彩票上是 05。
開獎號碼是 05。
他哆嗦著手,又看了一遍開獎信息。
“本期一等獎,一注,獎金300萬!”
三百萬!
李衛(wèi)東的腿軟了。
他扶著墻,慢慢蹲了下去。
三百萬是什么概念?
房貸……還清了!
兒子的三千塊?三萬都夠了!
陳紅的牙……全口換金的都行!
他甚至可以盤個小店,讓陳紅當(dāng)老板娘,再也不用看人臉色!
“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爺開眼了!開眼了!”
他高興了足足有三分鐘。
冷風(fēng)順著樓道灌進來,他打了個寒戰(zhàn)。
一個念頭,像一盆冰水,從他頭頂澆了下來。
這彩票……是哪來的?
他轉(zhuǎn)身沖下樓梯,騎上自行車,瘋了一樣朝著一個方向蹬過去。
他沒敢立刻去派出所。他甚至……沒敢立刻回家。
他攥著那張薄薄的紙,手心的汗把它都浸得有些軟了。
他像個賊一樣,溜回了六樓。
04.
“咔噠?!?/p>
門開了。
陳紅正裹著毯子在沙發(fā)上打盹,被他驚醒了。
“回來了?怎么這么晚?臉色這么白?”
李衛(wèi)東“嗯”了一聲,嗓子眼像堵了棉花。他沒換鞋,徑直走進廚房,擰開水龍頭,用涼水使勁沖了把臉。
“衛(wèi)東,你到底怎么了?”陳紅跟著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李衛(wèi)東靠在廚房門框上,重重地喘著氣。
他慢慢攤開手,那張被汗浸濕的彩票,正貼在他滿是老繭的掌心。
“……這是什么?”
“彩票。”
“你買的?”
“……撿的。”
陳紅剛想說“撿的有什么稀奇”,李衛(wèi)東沙啞地補了一句:
“中……中了。三百萬?!?/p>
陳紅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震驚,再到狂喜,最后變成了一種極度的、不敢相信的空白。
她一把搶過彩票,又掏出自己的老花鏡,哆哆嗦嗦地打開手機。
她一遍一遍地核對。
“07……12……19……23……31……05……”
“中了!衛(wèi)東!真的中了!”
陳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是傷心,是高興。她一把抱住李衛(wèi)東,又捶又打:
“三百萬!老天爺開眼了!我們有錢了!兒子的學(xué)費!我的牙!這房貸……都能還清了!”
她又哭又笑,像個孩子。
李衛(wèi)東卻像根木頭,一動不動。
陳紅終于察覺到了。
“衛(wèi)東,你……你怎么不高興?”
“……紅。”李衛(wèi)東的聲音干得像砂紙,“這票。我……我好像知道是誰的?!?/p>
陳紅的笑僵在臉上。
“……誰的?”
“老馬。馬福全?!?/p>
李衛(wèi)東把在彩票店看到老馬劃數(shù)字、聽到老馬“守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注號,我越想越眼熟……很可能就是他的。”
陳紅的臉,一瞬間從狂喜變成了煞白。
“你……你什么意思?”
“這錢,它燙手!它不是咱們的!”
“什么叫不是咱們的?”陳紅的聲音猛地尖利起來,“它砸到你臉上了!這就是老天爺給的!老馬?你憑什么就說是老馬的?天下買這注號的人多了去了!”
“可……可風(fēng)就是從他家那個單元吹過來的!”
“那又怎么樣!”陳紅抓著那張彩票,手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葉子,“李衛(wèi)東,你兒子的學(xué)費、我的藥費、這房子的貸款!哪個是假的?你非要當(dāng)這個圣人?”
“我……”
“你敢!李衛(wèi)東,你要是敢把這錢送出去,咱倆這日子就別過了!”
這一夜,夫妻倆誰也沒睡。
那張價值三百萬的彩票,就攤在他們中間那張掉漆的茶幾上,像個定時炸彈。
陳紅坐在沙發(fā)這頭哭,李衛(wèi)東蹲在陽臺那頭抽煙。
凌晨的冷風(fēng)吹進來,李衛(wèi)東的心比冰還涼。
天亮了。
陳紅頂著紅腫的眼睛,站起來。她沒再罵,只是走過去,拿起那張彩票,疊好,塞進了自己貼身的衣兜里。
“……我去超市上班了?!?/p>
她聲音嘶啞。
“衛(wèi)東。你記住,你沒撿過什么彩票。咱家的錢,是咱倆一分一分掙的?!?/p>
“啪?!遍T關(guān)上了。
李衛(wèi)東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坐立難安。
他魂不守舍地出了門,沒去上班,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老馬家樓下。
他想上去看看,又不敢。
他繞到了小區(qū)門口的彩票店。
店老板老張正瞇著眼看報紙。
“喲,老李,歇班啊?”
“……老張?!崩钚l(wèi)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問你個事。老馬……馬福全,他……他守的那注號,是哪個來著?”
老張“切”了一聲:“還能是哪個?07、12、19、23、31,后區(qū)05。我閉著眼都能背出來。他都守了快半年了?!?/p>
李衛(wèi)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怎么了老李?你臉色怎么這么白?”
“……沒,沒事。”
“哎,別提了?!崩蠌垏@了口氣,“可憐啊?!?/p>
“……什么可憐?”李衛(wèi)東的心“咯噔”一下。
“老馬?。〗裉煲辉?,他兒子發(fā)現(xiàn)他倒在客廳了,腦溢血!剛送醫(yī)院,還在搶救呢!”
“什么?!”
“可不是嘛!”老張一拍大腿,“聽他兒子說,老馬昨天晚上就有點不對勁,一個人在陽臺站了半宿。估計是……風(fēng)太大,把票給刮跑了。受不了這個刺激……”
李衛(wèi)東的拳頭,攥得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他做對了。
不,他做錯了。
他如果昨天凌晨第一時間交公,或者第一時間去找老馬……
李衛(wèi)東不敢想了。
他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這錢,一分鐘都不能留在自己家!
他瘋了一樣往家跑,陳紅還沒下班。
他沖進臥室,翻箱倒柜。
終于,在床頭柜最下面的一個舊餅干鐵盒里,他找到了那張彩票。
他攥緊彩票,沖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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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李衛(wèi)東一口氣跑到了派出所。
他“嘭”地推開門,把值班的年輕民警小張嚇了一跳。
“同志!您,您怎么了?”
“我……我報警!”李衛(wèi)東穿著工裝,滿頭大汗,臉色煞白。
“報警?出什么事了?”
“不!我……我撿到東西了!”
李衛(wèi)東“啪”一下,把那張彩票拍在桌子上。
“彩票?”小張愣住了。
“這張……中了。三百萬!”李衛(wèi)東的聲音都在顫。
小張的哈欠瞬間憋了回去。
“多……多少?”
“三百萬!”
小張趕緊拿起來,又用電腦查了一遍。
“我的天……還真是?!?/p>
“警察同志!”李衛(wèi)東急得快哭了,“這錢,我不能要!我懷疑……我懷疑是我一個鄰居,馬福全丟的!他守了這個號半年了!他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因為丟了這張票,都腦溢血進醫(yī)院了!”
李衛(wèi)東把事情原委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了。
“同志,您先別急?!毙埍贿@信息量砸得有點懵,“您這覺悟……真高?!?/p>
他拿著這張彩票,看了又看。
“這……這事太大了。三百萬。您等一下,我……我得找我們所長。”
小張拿著票,趕緊跑進了里屋。
李衛(wèi)東站在原地,大口喘著氣。
他終于……把這顆雷交出去了。心里一下就踏實了。
過了兩三分鐘,小張出來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民警,肩膀上的警銜高一級,表情很嚴肅。
這人就是所長,老劉。
老劉的反應(yīng)很奇怪。
他沒有表揚李衛(wèi)東拾金不昧,也沒有說馬福全的事。
他只是走到李衛(wèi)東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那眼神……像是在審視。
“你叫李衛(wèi)東?”老劉的聲音很沉。
“是,是。劉所長?!?/p>
“你說,這票。是你今天凌晨四點,在鋼鐵廠門口撿的?”
“對!對!就是那!風(fēng)‘呼’一下,就吹我臉上了!”李衛(wèi)東趕緊說。
劉所長沒說話。
他從小張手里拿過那張彩票,翻過來,又翻過去,仔細看了看背面的序列號。
他又看了李衛(wèi)東一眼。
“小張,去,把昨天市局剛發(fā)下來的那個協(xié)查通知拿過來。”
“是!”
只見小張很快從檔案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劉所長。
劉所長從里面抽出一張打印的A4紙,他把那張紙,放在李衛(wèi)東面前。
“李衛(wèi)東。”劉所長的聲音更重了,“你……再看看你撿的這張票?!?/strong>
“……怎么了?”李衛(wèi)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劉所長敲了敲那張A4紙。
“我們昨天,剛接到市彩票中心的協(xié)查通報。緊急追查一批特定編號的彩票?!?/strong>
“你這張……就是其中之一?!?/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