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婆婆,這豬肉才十五塊錢一斤,很便宜了,多買點吧。”我把幾塊新鮮的豬肉放進購物車,婆婆卻悄悄地拿出來放回冷柜。
“不用了,家里還有呢?!逼牌判χf,眼神卻飄忽不定。
我看著婆婆消瘦的背影,想起每月按時轉(zhuǎn)賬的3000元生活費。
這錢在小鎮(zhèn)足夠老人生活得體面,為何婆婆連最普通的豬肉都舍不得買?
她的錢都去哪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答案正等著我去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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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林曉敏,今年32歲,在上海一家科技公司做市場主管。
工資不算特別高,但在這座城市也能過得不錯。
我和丈夫王文忠結(jié)婚五年了,有個三歲的兒子叫豆豆。
婆婆黃秀蘭今年60歲,是退休教師,公公在八年前因病去世,自那以后婆婆一直獨自住在郊區(qū)小鎮(zhèn)上。
我們夫妻倆工作忙,很少回婆婆家看望她。
為了彌補這份虧欠,我們每個月都會按時給婆婆打3000元生活費。
這在小鎮(zhèn)上算是不少的錢了,足夠老人家生活得體面舒適。
我一直以為這樣就足夠了。
直到那個寒冷的冬天,我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樣簡單。
2024年1月底,春節(jié)臨近,我和丈夫帶著豆豆回婆婆家準(zhǔn)備一起過年。
車子剛停在院子外,就看到婆婆穿著一件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棉衣在門口張望。
“媽,您怎么穿這么少,外面這么冷。”王文忠趕緊從后備箱拿出我們買的年貨,催促婆婆進屋。
“不冷不冷,我這衣服厚實著呢?!逼牌拍樕隙褲M笑容,急忙接過我們手中的東西。
我注意到婆婆的棉衣袖口已經(jīng)磨出了毛邊,看起來至少穿了好幾年。
進到屋里,溫度并不高。
“媽,家里怎么這么冷?暖氣開了嗎?”我一邊脫外套一邊問。
“開了開了,就是這兩天溫度低,屋里暖得慢?!逼牌琶χN房準(zhǔn)備熱水。
我看了一眼暖氣片,溫度不高,只是堪堪驅(qū)走寒意的程度。
晚上,婆婆準(zhǔn)備了一桌子菜,大多是素菜,只有一盤紅燒肉看起來葷素搭配。
“媽,怎么就做這么點菜?我們都回來了,應(yīng)該多做點好吃的?!蓖跷闹疫呎f邊夾了一塊紅燒肉。
“夠吃夠吃,你們平時在上海吃得精細,回來就該簡單點,養(yǎng)養(yǎng)胃?!逼牌判χf,自己卻很少動筷子。
我看婆婆總是把好菜往我們碗里夾,自己卻只吃些青菜。
吃完飯,我主動去洗碗,發(fā)現(xiàn)冰箱里幾乎沒什么食材,只有些蔬菜和一小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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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像是準(zhǔn)備過年的家庭應(yīng)有的儲備。
第二天上午,婆婆提議去超市采購年貨。
“媽,您平時都在哪里買菜???”我問道。
“就鎮(zhèn)上的農(nóng)貿(mào)市場,東西新鮮,價格也實惠?!逼牌磐浦徫镘嚕扉T熟路地往菜區(qū)走去。
我注意到婆婆購物很有計劃,似乎每樣?xùn)|西都有明確的預(yù)算。
當(dāng)我們走到肉類區(qū)時,看到有特價豬肉,15元一斤。
“媽,這豬肉挺新鮮的,價格也不貴,多買點吧?!蔽艺f著拿了幾塊放進購物車。
婆婆看了一眼價簽,輕輕地把肉又放回去。
“不用買這么多,家里還有呢?!?/p>
我疑惑地看著她。
“可是我昨天看冰箱里沒多少肉啊,過年總要多準(zhǔn)備些?!?/p>
“夠吃就行,不能浪費。”婆婆語氣堅定。
最終,我們只買了一小塊豬肉,還是我堅持的。
結(jié)賬時,我發(fā)現(xiàn)婆婆很仔細地看著每一項金額,似乎在心里計算著什么。
02
回到家,我?guī)推牌耪碣徫锎?,發(fā)現(xiàn)大部分都是蔬菜和一些便宜的食品。
晚上哄豆豆睡覺時,我悄悄問王文忠:“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媽媽生活得很節(jié)儉?”
“鄉(xiāng)下人都這樣,習(xí)慣了節(jié)約?!彼唤?jīng)心地回答。
“不對,我覺得不只是節(jié)約,好像是真的拮據(jù)?!?/p>
“怎么可能?我們每個月都按時給媽打錢啊,3000元在小鎮(zhèn)上絕對夠用了?!?/p>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她連15塊錢一斤的豬肉都舍不得買?”
王文忠皺起眉頭,似乎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明天你多觀察觀察,看看媽的生活到底是什么狀況?!蔽艺f。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發(fā)現(xiàn)婆婆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了。
早餐很簡單,稀飯、咸菜和一個荷包蛋。
婆婆把荷包蛋分給豆豆,自己只喝稀飯配咸菜。
“媽,您也吃個雞蛋吧?!蔽覐耐肜锓殖霭雮€雞蛋給她。
“我不愛吃雞蛋,你們吃吧。”婆婆推辭道。
吃完早飯,我注意到婆婆很認真地把用過的塑料袋洗干凈晾起來。
家里的每一樣?xùn)|西似乎都被重復(fù)使用多次,連洗潔精都是兌了水的。
電視只在豆豆想看動畫片時才開,其他時間都是關(guān)著的。
晚上睡覺,她還特意叮囑我們關(guān)好電源,不要浪費電。
這一切都讓我越來越困惑。
按理說,以我們每月給的生活費,婆婆應(yīng)該不需要過得如此節(jié)儉才對。
第三天上午,婆婆說要去銀行辦點事,我主動提出陪她一起去。
在銀行,婆婆從柜員機取了2000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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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中看到她的余額顯示只有3200多元。
這讓我很意外,按理說她的賬戶上應(yīng)該有更多的積蓄才對。
回家的路上,我試探性地問道:“媽,您的退休金每個月有多少???”
“一千七百多吧,夠用了。”婆婆回答。
“那加上我們每個月給您的3000元,您有什么特別的開銷嗎?”
婆婆臉色微微變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緊張。
“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日常生活開銷,有時候看病買藥也要錢。”
“您身體不舒服嗎?需要經(jīng)??瘁t(yī)生?”我關(guān)切地問。
“年紀(jì)大了,小毛病難免的,沒什么大問題。”婆婆笑著岔開了話題。
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晚上,我趁婆婆去洗澡的時候,偷偷翻看了她放在床頭的存折。
上面的記錄顯示,每個月中旬左右都有一筆2000元左右的大額取款。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心頭一緊。
錢去哪了?婆婆是不是被人騙了?或者有什么難言之隱?
我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了王文忠,他也感到很不安。
“媽會不會有什么急需用錢的地方?jīng)]告訴我們?”王文忠猜測。
“或者被人騙了?現(xiàn)在騙老人的手段那么多?!蔽覔?dān)憂地說。
“要不直接問問?”
“不行,如果真是什么難言之隱,直接問只會讓她更加戒備。我們得先暗中觀察?!?/p>
03
接下來的幾天,我變得格外留心婆婆的一舉一動。
我注意到婆婆的手機時常響起,但她總是走到陽臺或者房間外接聽,聲音很小,似乎不想讓我們聽到。
一天深夜,我起來喝水,無意中聽到婆婆在房間里小聲打電話。
“......情況怎么樣?......需要多少錢?......好的,明天我就去.....”
電話內(nèi)容斷斷續(xù)續(xù),但我能感覺到婆婆語氣中的焦慮和關(guān)切。
這天,婆婆很早就出門了,說是去鎮(zhèn)上辦事。
“我去跟著媽看看她到底去干什么?!蓖跷闹艺f。
兩個小時后,王文忠回來了,表情復(fù)雜。
“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我急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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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去了趟銀行,取了錢,然后去了藥店買了不少藥,最后去了一趟隔壁小區(qū),進了一棟居民樓?!?/p>
“藥店?買了什么藥?”
“我沒看清楚,但好像是一些慢性病的藥。”
“她認識隔壁小區(qū)的人嗎?”
“不清楚,但她去的那棟樓看起來很老舊,不像是什么有錢人家住的地方?!?/p>
我們的猜測越來越多,但都沒有確切的答案。
過了幾天,我在整理婆婆的衣柜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信封,里面裝著一疊醫(yī)院收據(jù)和藥店小票。
收據(jù)上的日期大多與婆婆每月大額取款的時間吻合,但奇怪的是,病人名字不是婆婆,而是一個叫“謝暉”的人。
藥品清單上大多是治療自閉癥和心理疾病的藥物。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更加困惑不解。
謝暉是誰?為什么婆婆要為他支付醫(yī)藥費?
我和王文忠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婆婆的通訊錄,發(fā)現(xiàn)有一個標(biāo)注為“趙老師”的號碼,通話記錄很頻繁。
“趙老師會是誰?媽媽的同事嗎?”我問王文忠。
“可能是吧,媽退休前在鎮(zhèn)中學(xué)教了幾十年書,認識的老師肯定不少。”
“但為什么要給一個叫謝暉的人付醫(yī)藥費?這說不通啊。”
一天,我假裝隨意地問婆婆:“媽,您以前的同事還有聯(lián)系嗎?”
“有啊,逢年過節(jié)的還會聚一聚?!逼牌呕卮稹?/p>
“有沒有姓趙的?”
婆婆的手明顯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正常。
“有啊,趙老師,以前是教物理的。”
“您們關(guān)系很好?”
“還行吧,就是普通同事?!逼牌诺恼Z氣有些回避。
我知道再問下去可能會引起婆婆的懷疑,便沒有繼續(xù)追問。
當(dāng)天下午,婆婆接到一個電話后,說要去看望一個生病的老同事。
“要不要我陪您一起去?”我提議。
“不用了,就在附近,我自己去就行。”婆婆匆匆出門了。
這一次,我決定獨自跟上去,看看她到底去見誰。
04
我悄悄跟在婆婆后面,保持著一定距離。
婆婆先去了一家水果店,買了一些水果和點心。
然后她去了小鎮(zhèn)東邊的一所特殊教育學(xué)校。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很意外。
婆婆站在學(xué)校門口,似乎在等人。
不一會兒,一個中年女人帶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從學(xué)校里出來。
男孩看起來有些特別,走路姿勢不太協(xié)調(diào),眼神也有些呆滯。
但當(dāng)他看到婆婆時,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
婆婆親切地摸了摸男孩的頭,把水果和點心遞給他。
三人一起走進了學(xué)校旁邊的一家小餐館。
通過餐館的玻璃窗,我看到婆婆很照顧那個男孩,不斷地給他夾菜,時不時擦去他嘴角的食物殘渣。
那種親昵的態(tài)度,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孫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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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不遠處的樹后,聽到一個路過的學(xué)生喊那個中年女人“趙老師”。
趙老師?這就是婆婆通訊錄里的那個趙老師嗎?
那么那個男孩會不會就是醫(yī)藥收據(jù)上的“謝暉”?
吃完飯后,婆婆又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交給那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像是在交錢。
我的心揪了起來。
婆婆省吃儉用,連最基本的生活品質(zhì)都不保證,就是為了資助這個陌生的男孩?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晚上回到家,我把所見所聞告訴了王文忠。
“你是說,媽一直在資助一個特殊教育學(xué)校的孩子?”王文忠皺著眉頭問。
“看起來是這樣。那個孩子應(yīng)該是有自閉癥或者其他心理問題,需要特殊照顧?!?/p>
“可是為什么?那個孩子和我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媽媽對他的態(tài)度非常親近,就像是自家孩子一樣?!?/p>
王文忠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說......會不會是爸爸在外面的孩子?”
這個猜測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們兩個。
雖然聽起來有些離譜,但似乎能解釋婆婆的行為。
“那個孩子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如果真是這樣,那時候爸爸還活著......”王文忠的聲音低沉下來。
“別瞎猜了,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叔叔生前是那么愛婆婆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蔽野参康?,但心里也沒底。
“那你說,媽為什么要拿出大半生活費去資助一個不相干的孩子?這說不通啊?!?/p>
我們陷入了沉默。
隔天,我找了個借口去特殊教育學(xué)校附近轉(zhuǎn)悠,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
在學(xué)校門口的公告欄上,我看到了一則募捐通知,上面提到學(xué)校有部分特困生需要社會資助。
是不是婆婆看到了這個通知,出于善心去資助的?
但即使是出于善心,也不至于把自己的生活過得這么拮據(jù)啊。
05
我在學(xué)校附近的小店里買了瓶水,順便和店主搭話。
“請問,對面那個特殊教育學(xué)校辦得怎么樣???”
店主是個熱情的中年婦女,很健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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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那里的老師都很負責(zé),對孩子也好。特別是趙老師,為人特別熱心?!?/p>
“趙老師?”
“對啊,趙老師是那里的主任,姓趙名麗,四十多歲,特別有愛心,經(jīng)常自己掏錢資助學(xué)生。”
我心里一動:“那里有沒有一個叫謝暉的學(xué)生?”
店主想了想:“謝暉?好像是有這么個孩子,挺可憐的,父母好像都不在了,一直是趙老師在照顧。”
“那有沒有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經(jīng)常去看他?”
“哦,你說黃老師?。∷郧笆擎?zhèn)中學(xué)的語文老師,退休了,經(jīng)常來看謝暉,對那孩子特別好,跟親奶奶似的?!?/p>
店主這句話讓我眼前一亮。
黃老師,肯定就是婆婆了。
“黃老師和謝暉是什么關(guān)系???”我試探性地問。
店主搖搖頭:“具體關(guān)系不清楚,但聽說是謝暉父母去世前拜托黃老師照顧的。那孩子有自閉癥,需要特殊照顧,上學(xué)也要比別人花更多錢?!?/p>
我謝過店主,心情復(fù)雜地離開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
如果婆婆只是答應(yīng)了別人照顧這個孩子,為什么要瞞著我們?
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活弄得這么艱難?
到家后,我發(fā)現(xiàn)婆婆正在院子里晾曬一些衣服,有幾件明顯是男孩子的衣服。
“媽,這些是誰的衣服???”我問道。
婆婆明顯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哦,鄰居家孩子的,他們家洗衣機壞了,我?guī)兔ο聪??!?/p>
我知道她在撒謊,但沒有拆穿。
晚飯后,趁婆婆去廚房洗碗的空檔,我和王文忠小聲商量。
“我今天打聽到一些情況。那個男孩叫謝暉,父母好像都去世了,是個孤兒,還有自閉癥?!?/p>
“那和媽媽什么關(guān)系?”
“聽說是謝暉父母去世前拜托媽照顧的,但具體什么情況不清楚?!?/p>
王文忠皺眉思考:“會不會是媽媽以前學(xué)生的孩子?”
“有可能。但就算是學(xué)生的孩子,也不至于把大半生活費都給了人家孩子吧?”
“除非那個孩子和我們家真的有什么關(guān)系?!?/p>
我們再次陷入沉默。
第二天早上,婆婆接到一個電話,臉色變得很難看。
“怎么了媽?”我關(guān)切地問。
“沒事,一個朋友有點急事,我得出去一趟?!逼牌糯颐Q衣服。
“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嗎?”
“不用了,你照顧好豆豆就行?!?/p>
婆婆說完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你在家陪豆豆,我去看看情況?!蔽艺f。
我開車遠遠地跟在婆婆后面。
婆婆先去銀行取了錢,然后打車去了市里最大的醫(yī)院。
06
我也隨后趕到醫(yī)院,看到婆婆急匆匆地往急診部走去。
在急診室門口,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中年女人——趙老師。
她臉上帶著焦慮,看到婆婆來了,立刻迎上去。
兩人說了幾句話,婆婆的表情更加擔(dān)憂了。
她從包里拿出剛才取的錢交給趙老師,后者連聲道謝。
隨后,她們一起進了急診室。
我在外面等了約莫半小時,看到婆婆和趙老師從急診室出來,身后跟著兩個護工推著一張輪床,上面躺著一個消瘦的男孩——謝暉。
他看起來臉色蒼白,似乎生了重病。
婆婆的眼睛紅紅的,一直握著男孩的手,不停地安慰他。
“沒事的,小暉,沒事的,奶奶在這里呢。”
奶奶?這個稱呼讓我心里一震。
難道謝暉真的和我們家有血緣關(guān)系?
他們把謝暉推進了電梯,我沒有跟上去,而是在一樓大廳的座椅上坐下,思考著這一切。
大約兩個小時后,我看到婆婆和趙老師從電梯里出來,看起來輕松了一些。
“謝謝您,黃老師,如果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壁w老師感激地說。
“別這么說,照顧小暉是我應(yīng)該做的?!逼牌排呐乃氖?,“醫(yī)生怎么說?”
“說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好在送來得及時,沒有大礙?!?/p>
“那就好,那就好?!逼牌潘闪丝跉?,“住院費交了嗎?”
“交了,您給的錢夠了,還有剩余?!?/p>
“留著吧,小暉出院后還需要調(diào)養(yǎng)?!?/p>
我在遠處目睹這一切,心情復(fù)雜。
婆婆對那個男孩的關(guān)心和在乎,簡直就像是對待親生孫子一樣。
但為什么要瞞著我們?為什么寧愿自己生活困難也要資助這個孩子?
我跟著婆婆回到家,發(fā)現(xiàn)她臉色疲憊,但一言不發(fā)。
“媽,您去哪兒了?看起來很累。”我試探性地問。
“去看了個老朋友,有點小事?!逼牌欧笱艿?。
我沒有拆穿她,但決定找個合適的機會問個清楚。
晚上,我把在醫(yī)院看到的一切告訴了王文忠。
“謝暉住院了?病情嚴(yán)重嗎?”他關(guān)切地問。
“醫(yī)生說是急性肺炎,需要住幾天院,但沒有生命危險?!?/p>
“媽媽叫他'小暉',還自稱是'奶奶'......”王文忠皺起眉頭,“這稱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覺得事情可能沒那么復(fù)雜。”我說,“明天我去醫(yī)院看看那個孩子,或許能發(fā)現(xiàn)更多線索?!?/p>
隔天上午,我借口去超市買東西,偷偷去了醫(yī)院。
在護士站詢問后,我找到了謝暉的病房。
透過門上的小窗戶,我看到婆婆正坐在病床邊,輕輕地給男孩削蘋果。
男孩看起來氣色好多了,正在吃婆婆削的蘋果。
房間里還有趙老師,她站在窗邊打電話,看起來很忙碌。
我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敲了敲門。
婆婆和趙老師都回頭看向門口,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曉敏?你怎么來了?”婆婆慌張地站起身。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病房:“媽,我有些事想和您聊聊?!?/p>
趙老師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對婆婆說:“黃老師,我去樓下食堂給小暉買些吃的,你們聊?!?/p>
她匆匆離開了病房,順手帶上了門。
07
病房里只剩下我、婆婆和床上的謝暉。
男孩好奇地看著我,眼神中透著天真和茫然。
“媽,這孩子是誰?為什么您一直在資助他?”我直接問道。
婆婆嘆了口氣,看起來既疲憊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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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敏,這事說來話長......”
“我有的是時間聽您解釋。”我坐在病床另一側(cè)的椅子上。
婆婆看了看謝暉,又看看我,最終下定決心開口了。
“謝暉是我以前學(xué)生的孩子。他媽媽趙麗是我非常優(yōu)秀的學(xué)生,后來成了老師,就是你見到的趙老師?!?/p>
“那他爸爸呢?”
“謝東,也是我的學(xué)生。他們是高中同學(xué),大學(xué)畢業(yè)后結(jié)婚,都回到鎮(zhèn)上工作。謝東在建筑公司上班,是個工程師?!?/p>
“所以他們和您關(guān)系很好,但這不能解釋為什么您要把大部分錢都給這個孩子吧?”
婆婆撫摸著謝暉的頭發(fā),眼神中滿是慈愛。
“四年前,謝東出差途中遇到車禍,當(dāng)場身亡。趙麗受不了打擊,得了抑郁癥。后來她病情加重,離開了教師崗位,專心在特殊教育學(xué)校照顧謝暉?!?/p>
“謝暉有自閉癥?”
“是的,他從小就有輕度自閉癥,需要特殊照顧。謝東去世后,家里經(jīng)濟壓力全落在趙麗一個人身上?!?/p>
我看著床上的男孩,心里開始有些明白了。
“所以您就開始資助他們?”
“沒錯。趙麗是我最得意的學(xué)生,她的遭遇讓我心疼。特別是謝暉,這孩子這么可憐,從小就沒有正常孩子的快樂?!?/p>
“可是媽,您也不能犧牲自己的生活質(zhì)量啊。我們每個月給您的錢,是想讓您生活得好一點,不是讓您去資助別人的。”
婆婆的表情變得有些嚴(yán)肅:“曉敏,你可能不理解,但對我來說,能幫助這對母子是一種幸福。我這把年紀(jì)了,吃穿已經(jīng)足夠,不需要太奢侈的生活。”
“可是您連十幾塊錢的豬肉都舍不得買,這哪里是足夠了?”
“錢要花在刀刃上。謝暉需要定期檢查和治療,藥費也不便宜。趙麗一個人的工資根本不夠。”
我感到一種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既心疼婆婆的善良,又為她的固執(zhí)感到無奈。
“媽,您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如果您早說,我和文忠可以多給您一些錢,您也不用過得這么辛苦?!?/p>
婆婆搖搖頭:“你們都是上班族,本身生活壓力就大,我不想再給你們增加負擔(dān)。再說了,幫助趙麗母子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應(yīng)該連累你們?!?/p>
這時,謝暉突然開口了,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奶奶,蘋果,要吃?!?/p>
婆婆立刻回過神來,拿起削了一半的蘋果繼續(xù)削皮:“好好好,馬上就好?!?/p>
“媽,他為什么叫您奶奶?”
婆婆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哦,這孩子從小就這么叫我,習(xí)慣了。趙麗覺得這樣親切,我也就沒糾正?!?/p>
我總覺得還有什么她沒說的,但此時不適合追問。
08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婆婆的話。
表面上看,這似乎是一個感人的師生情故事。
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為什么婆婆要對我們隱瞞?
為什么謝暉叫她奶奶?
為什么她要把大部分積蓄都花在這個孩子身上?
這種程度的關(guān)愛,已經(jīng)超出了普通師生情誼的范疇。
晚上,我把在醫(yī)院的對話告訴了王文忠。
“媽說謝暉是她學(xué)生的孩子,因為家庭變故,她想幫助他們?!?/p>
王文忠皺著眉頭:“就這樣?”
“表面上看是這樣,但我覺得媽媽沒說實話,或者至少沒說全部實話?!?/p>
“什么意思?”
“你想啊,就算關(guān)系再好的學(xué)生,也不至于把自己的生活過得這么緊巴巴,就為了資助對方吧?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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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忠的表情變得凝重:“除非他們之間還有其他關(guān)系。”
“你是說......”
“我不確定,但有這種可能?!?/p>
我們陷入了沉默。
雖然誰都沒明說,但我們都想到了同一種可能性:謝暉可能是婆婆丈夫的私生子。
這個想法太可怕了,但又似乎能解釋很多疑點。
為什么婆婆要隱瞞我們?為什么要把大部分錢都給謝暉?為什么謝暉叫她奶奶?
難道是因為愧疚和責(zé)任感?
第二天,婆婆一早就去了醫(yī)院,說是要給謝暉送些營養(yǎng)品。
我和王文忠坐在客廳里,氣氛有些凝重。
“文忠,你爸爸生前是什么樣的人?”我小心翼翼地問。
王文忠愣了一下:“我爸?他是個老實人,一輩子就在縣里的機械廠工作,從來不亂來。”
“你確定嗎?”
“當(dāng)然確定!我爸媽感情特別好,從來沒吵過架。我爸對我媽特別好,簡直是模范丈夫?!蓖跷闹矣行┘?。
“那為什么媽媽要這樣付出?而且要瞞著我們?”
“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爸不可能有外遇,更不可能有私生子!”
我看得出王文忠很生氣,也很受傷。
“好,我相信你,我們再想想其他可能性?!?/p>
晚上,婆婆回來了,看起來很疲憊。
“媽,謝暉情況怎么樣了?”我問道。
“好多了,明天應(yīng)該就能出院了。”婆婆回答,聲音里帶著如釋重負。
“媽,我們能談?wù)剢幔俊蓖跷闹彝蝗徽f。
婆婆似乎察覺到什么,警惕地看著我們:“談什么?”
“關(guān)于謝暉和他父母的事?!?/p>
婆婆的表情變得防備起來:“我已經(jīng)告訴曉敏了,他們是我的學(xué)生,我只是想幫助他們?!?/p>
“僅此而已嗎?”王文忠直視著婆婆的眼睛,“您和謝暉的爸爸,是不是還有什么關(guān)系?”
婆婆的臉色變得煞白:“什么?你在胡說什么?”
“那為什么您要把大部分積蓄都給他?為什么要瞞著我們?為什么他叫您奶奶?”
“文忠!”我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冷靜。
婆婆的眼睛瞪大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你以為......”她的聲音顫抖著,“你以為謝暉是你父親的......”
09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奪眶而出。
“文忠,你怎么能這樣想你父親?怎么能這樣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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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痛苦的表情讓我心里一揪。
王文忠也后悔了,趕緊上前扶住婆婆:“媽,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懷疑你父親的人品?懷疑我對你父親的忠誠?”婆婆的聲音充滿了悲傷和憤怒。
“不是的,媽,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您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活過得那么辛苦,就為了資助一個不相干的孩子?”
婆婆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你們真的想知道真相?”
我和王文忠同時點頭。
婆婆看了看我們,眼神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感。
“好吧,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了,我也不瞞你們了。”
她站起身,走到臥室,拿出了那個舊相冊,翻到最后幾頁,指著那對年輕夫婦的照片。
當(dāng)她說出那個真相的最后一個字時,整個客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天啊...”這是我唯一能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