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小說故事，地名人名均為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請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如有侵權(quán)請聯(lián)系刪除！

"你算什么東西？"

周浩的聲音在年會大廳里回蕩，三百多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我。

我站在原地，攥緊了拳頭。

"我媽媽是副董事長，你呢？一個沒背景的技術(shù)員，也配跟我叫板？"周浩得意地笑著，等著我灰溜溜地道歉。

我深吸一口氣，起身。所有人以為我要認慫。

我卻徑直走向主席臺，指著坐在正中央的董事長說——

"張總，就這風(fēng)氣，公司遲早完蛋！"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完蛋。

01

我叫林遠，今年26歲，是遠輝科技的一名普通技術(shù)員。

入職三年，我一直低調(diào)做人，踏實做事。在部門里，我不是最聰明的，但一定是最努力的。

同事們對我的評價很一致：話不多，活兒好，沒背景。

沒背景這三個字，在這家公司里，幾乎等于沒前途。因為遠輝科技雖然是上市企業(yè)，但內(nèi)部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想往上爬，光靠能力是不夠的。

我不是不知道這些，但我有自己的堅持。我始終相信，只要把事情做好，機會總會來的。

三年了，我等的那個機會，似乎終于要來了。

今年公司最重要的項目——"智能倉儲系統(tǒng)"，是我?guī)ш犠龅?。從需求分析到架?gòu)設(shè)計，從代碼編寫到測試上線，我和團隊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

項目上線后，運行穩(wěn)定，客戶反饋極好。公司內(nèi)部都在傳，今年的年度優(yōu)秀項目獎，非這個項目莫屬。

而作為項目負責(zé)人，我也終于有機會站到聚光燈下。

但我沒想到的是，就在年會這天，等待我的不是榮譽，而是當(dāng)眾羞辱。

周浩這個人吧。

他是我們技術(shù)部的主管，28歲，比我大兩歲。一年前空降到公司，直接當(dāng)上了部門領(lǐng)導(dǎo)。

空降的原因，全公司都知道——他媽媽是副董事長周慧芳。

我記得他來的第一天，把全部門的人叫去開會。他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油頭粉面，雙手插兜，站在會議室前面，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各位，以后我就是你們的頂頭上司了。"他掃視了一圈，目光在每個人身上都停留了兩秒。

"我這個人，能力有限，但有一點——"他指了指天花板，"我媽媽是副董事長。所以，希望大家以后配合我的工作。"

說完這句話，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傲慢。

從那天起，我就知道，這人不好惹。

果然，周浩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威。

他把部門里的工作流程全部推翻，換成了一套新的。美其名曰"與國際接軌"，實際上就是瞎折騰。

新流程推行了一個月，項目進度直接慢了30%。大家怨聲載道，但沒人敢說什么。

"周主管的媽媽是副董事長，咱們?nèi)遣黄稹?這是同事們私下說得最多的話。

我也不例外。雖然心里不服，但面上還是配合他的工作。沒辦法，誰讓人家有背景呢？

但周浩這個人，似乎對我有種天然的敵意。

可能是因為我不像其他人那樣對他溜須拍馬，也可能是因為我的業(yè)務(wù)能力比較突出，讓他感到威脅?？傊?，從他來的第一天起，他就在找我的麻煩。

"林遠，這個方案重新寫一遍，不行。"

"林遠，這個bug是你負責(zé)的，怎么還沒修好？周報寫得太簡單了，重做。"

他的要求越來越過分，我忍了一次又一次。

有一次，我連續(xù)加班一周，終于把一個模塊的代碼優(yōu)化完成了。代碼寫得很漂亮，測試也沒問題，我還專門寫了詳細的文檔。

結(jié)果第二天開會，周浩把這個模塊歸到了自己名下。

"這個模塊是我親自指導(dǎo)完成的，體現(xiàn)了我們部門的最高技術(shù)水平。"他對著其他部門的領(lǐng)導(dǎo)侃侃而談，臉不紅心不跳。

我坐在角落里，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

會后，我找到他："周主管，這個模塊是我做的。"

他看著我，笑了笑："是嗎？那又怎樣？你作為我的下屬，做的東西不就是我的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輕人，要學(xué)會懂事。在這個公司，沒有我媽的點頭，你什么都不是。"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一拳打在他臉上。

但我忍住了。我告訴自己，跟這種人計較，不值得。把事情做好，用實力說話，這才是正道。

于是我咬著牙，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這樣的事情，在過去一年里發(fā)生了無數(shù)次。搶功、甩鍋、當(dāng)眾批評，周浩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個遍。

而我，每一次都選擇了忍耐。

不是我沒脾氣，而是我知道，在沒有足夠資本的情況下，硬碰硬只會讓自己吃虧。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讓所有人都看到真相的機會。

我以為，"智能倉儲系統(tǒng)"這個項目，就是那個機會。

我錯了。

年會那天，公司包下了市中心最大的宴會廳。

三百多名員工齊聚一堂，燈光璀璨，觥籌交錯。主席臺上坐著公司的高管們，正中央是董事長張德遠。

張德遠今年68歲，頭發(fā)花白，但精神矍鑠。他是遠輝科技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一手把這家公司從一個小作坊做到了上市企業(yè)。

我對這位老人一直很尊敬。雖然沒怎么接觸過，但聽說他為人正派，做事公道。

年會按照流程進行著，先是領(lǐng)導(dǎo)致辭，然后是節(jié)目表演，最后是頒獎環(huán)節(jié)。

頒獎環(huán)節(jié)是年會的重頭戲。今年設(shè)了好幾個獎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年度優(yōu)秀項目獎"。

主持人拿著話筒，聲音洪亮："下面，有請頒獎嘉賓宣布'年度優(yōu)秀項目獎'的獲獎名單！"

我坐在臺下，心跳有些加速。雖然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其實內(nèi)心還是有些期待的。

"智能倉儲系統(tǒng)"項目做得怎么樣，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獎應(yīng)該是我們的。

頒獎嘉賓是副董事長周慧芳——也就是周浩的媽媽。她穿著一身黑色職業(yè)裝，妝容精致，看起來很有氣場。

"今年的年度優(yōu)秀項目獎，頒給——"她頓了頓，環(huán)視全場。

"智能倉儲系統(tǒng)項目組！"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我和團隊的同事們相視一笑，準備上臺領(lǐng)獎。

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周浩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一步跨上舞臺，搶過話筒。

"各位同事，各位領(lǐng)導(dǎo)，請允許我說幾句。"他站在舞臺中央，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臺下的掌聲漸漸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他。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智能倉儲系統(tǒng)這個項目，能夠獲獎，我作為技術(shù)部的主管，感到非常欣慰。"周浩侃侃而談，"這個項目從立項到完成，我全程參與，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我皺了皺眉。全程參與？他除了時不時來刷個存在感，提一些外行的建議，還做了什么？

周浩繼續(xù)說道："但是，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個項目的成功，而是一些問題。"

他的目光掃向臺下，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林遠，你上來一下。"

全場的目光瞬間集中到我身上。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上來啊，別磨蹭。"周浩招了招手，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站起身，走上舞臺。三百多雙眼睛盯著我，讓我感到有些不自在。

"林遠是這個項目的技術(shù)負責(zé)人。"周浩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但我今天想問問他，這個項目真的做得那么好嗎？"

我皺眉："周主管，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周浩冷笑一聲，"我來告訴你什么意思。"

他轉(zhuǎn)向臺下的觀眾，聲音提高了幾分："這個項目，表面上看起來很成功，但實際上問題一大堆！"

"首先，項目延期了兩個星期。作為技術(shù)負責(zé)人，林遠要負主要責(zé)任。"

我反駁道："項目是提前兩個月完成的，不是延期。"

"提前完成？"周浩打斷我，"那是因為我后來介入，重新調(diào)整了方案。如果按照你原來的計劃，恐怕現(xiàn)在還沒上線呢。"

這完全是顛倒黑白。他所謂的"介入"，就是在項目快完成的時候跑來指手畫腳，反而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

"還有，"周浩繼續(xù)數(shù)落，"項目上線后，出現(xiàn)了好幾個bug，都是林遠團隊的代碼問題。雖然后來修復(fù)了，但這說明什么？說明他的技術(shù)不過關(guān)，管理能力更是一塌糊涂。"

臺下開始有人竊竊私語。我感覺血直往頭上涌，恨不得當(dāng)場跟他對質(zhì)。但我知道，在這種場合爭辯，只會讓自己更被動。

"周主管，"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會后私下溝通。今天是年會，不太合適——"

"怎么不合適？"周浩打斷我，"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林遠到底是什么貨色！"

他的聲音很大，整個宴會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年來，你仗著自己負責(zé)這個項目，根本不把我這個主管放在眼里。開會不匯報，方案不請示，你眼里還有沒有我？"

我沉默。這些指控根本站不住腳，但在這種場合，我越解釋，越像是在狡辯。

臺下的同事們面面相覷，沒有人敢出來說話。畢竟，得罪了周浩，就等于得罪了副董事長，誰也不想惹這個麻煩。

我看到團隊里的幾個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我不怪他們，換作是我，可能也不敢在這種場合跟周浩對著干。

周浩見我不說話，更加得意了。

"怎么？沒話說了？"他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林遠，我告訴你，在這個公司，你想出頭，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炫耀的口吻："我媽媽是副董事長！你算什么東西？一個沒背景的技術(shù)員，也配跟我叫板？"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進我的心里。

不是因為被羞辱，而是因為他說得那么理直氣壯。

"你算什么東西"——在他眼里，沒有背景的人，就不是人。

這就是這家公司的風(fēng)氣嗎？這就是我努力了三年得到的結(jié)果嗎？

我看向臺下，三百多雙眼睛盯著我，有同情，有幸災(zāi)樂禍，有無奈，但更多的是麻木。

似乎所有人都習(xí)慣了這種事情。有背景的人欺負沒背景的人，天經(jīng)地義。

我又看向主席臺，董事長張德遠依然坐在那里，表情平靜。他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眼神復(fù)雜，但始終沒有開口。

也許，他也覺得這很正常吧。畢竟，周浩的媽媽是他的得力干將，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技術(shù)員得罪副董事長。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累。

三年了。三年來，我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我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以為，只要把事情做好，就會被看到，被認可。

但現(xiàn)實告訴我，在這種地方，努力不值錢，背景才值錢。

周浩還在喋喋不休："林遠，現(xiàn)在，我要你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我道歉。承認你的能力不行，承認這個項目是我的功勞。"

他的眼睛里閃著惡毒的光，像一只逮住獵物的狼。

"怎么樣？道不道歉？"他逼問道，"不道歉的話，明天你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別忘了，你的合同下個月到期。續(xù)不續(xù)簽，我說了算。"

臺下一片嘩然。

這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眾羞辱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周圍的喧囂似乎都變得遙遠了，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在回響——

就這樣算了嗎？就這樣低頭嗎？

三年的隱忍，三年的付出，就換來這樣的結(jié)局？

不。

我不甘心。

02

我抬起頭，看著周浩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道歉？"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清楚楚，"憑什么？"

周浩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還敢頂嘴。

"你說什么？"他的臉色變了，"林遠，你搞清楚狀況，現(xiàn)在是我在給你機會。"

"給我機會？"我笑了，"周浩，這個項目從頭到尾是誰做的，你心里清楚。你除了搶功、甩鍋、指手畫腳，還做過什么？"

全場嘩然。所有人都沒想到，一向低調(diào)的林遠，居然敢當(dāng)眾跟周浩對質(zhì)。

周浩的臉漲得通紅："你——你放肆！你知道我媽媽是誰嗎？"

"知道，副董事長。"我直視他的眼睛，"你已經(jīng)說了八百遍了。"

"好，好！"周浩氣得笑了起來，"林遠，你有種！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得罪我是什么下場！"

他轉(zhuǎn)向主席臺，對著自己的母親喊道："媽，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公司的員工，連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副董事長周慧芳皺了皺眉，似乎對兒子的行為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說什么。

她的沉默，就是默許。

周浩更加囂張了。

"林遠，我再問你一遍，道不道歉？"他走到我面前，幾乎是貼著我的臉吼道，"不道歉，你明天就滾出這家公司！"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不道歉。"

周浩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狠厲："好，你等著。"

他拿起話筒，對全場宣布："各位同事，大家都看到了。林遠這個人，沒有能力，沒有素質(zhì)，還沒有自知之明。這種人，不配待在遠輝科技！"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

"從明天開始，他就是我們公司的反面典型！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我周浩，是什么下場！"

臺下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吱聲。

我站在舞臺中央，感受著所有人的目光。有同情，有擔(dān)憂，但更多的是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冷漠。

我突然覺得很可悲。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這家公司。

三百多人，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哪怕只是一句，都沒有。

這就是遠輝科技。這就是我工作了三年的地方。

周浩還在喋喋不休，歷數(shù)我的"罪狀"。

"……不服從領(lǐng)導(dǎo)，目中無人，工作態(tài)度惡劣……"

我沒有聽他在說什么，我在想另一件事。

三年前，我來這家公司的時候，充滿了希望。我相信這是一個有前途的企業(yè)，相信只要努力，就能有所作為。

但三年后的今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這家公司，病了。

病根不在周浩，而在于那些縱容周浩的人。是他們讓這種風(fēng)氣蔓延，讓有背景的人可以為所欲為，讓努力工作的人心寒。

如果今天我低頭了，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人被這樣對待。

如果今天我沉默了，這種風(fēng)氣只會越來越盛。

那么，這家公司還有救嗎？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沉默了。

"夠了。"我打斷了周浩的長篇大論，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周浩愣住了："你說什么？"

"我說，夠了。"我深吸一口氣，"周浩，你說完了嗎？現(xiàn)在，輪到我了。"

我沒有看他，而是轉(zhuǎn)向臺下的觀眾。

"各位同事，智能倉儲系統(tǒng)這個項目，從立項到上線，一共十個月。這十個月里，我們項目組加了多少班，熬了多少夜，有目共睹。"

"周主管說項目延期，說代碼有bug。我不否認，任何項目都不可能完美無缺。但我想問問，這十個月里，周主管來過幾次項目組？開過幾次技術(shù)會議？提過幾個有建設(shè)性的意見？"

臺下開始有人交頭接耳。他們當(dāng)然知道答案。

周浩除了偶爾來刷存在感，根本沒參與過項目的實際工作。這是公開的秘密。

周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林遠，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我沒理他，繼續(xù)說道："周主管說我不尊重他。那我想問，一個只會搶功甩鍋的領(lǐng)導(dǎo)，值得尊重嗎？一個動不動就拿自己母親的職位來壓人的人，值得尊重嗎？"

"你——"周浩氣得說不出話來。

"今天這個場合，我本來不想說這些。但既然周主管把事情鬧大了，那我就把話說清楚。"

我看著臺下三百多張臉，看著那些曾經(jīng)跟我并肩作戰(zhàn)的同事，看著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們。

"這一年來，周主管仗著自己的背景，在部門里為所欲為。搶別人的功勞，把自己的責(zé)任推給下屬，動不動就威脅員工的飯碗。這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

"但沒有人敢說，因為他媽媽是副董事長。得罪了他，就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我們都忍了。我也忍了。"

"但今天——"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我不想再忍了。"

周浩的臉已經(jīng)氣得發(fā)紫："林遠！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當(dāng)然知道。"我轉(zhuǎn)向他，直視他的眼睛，"周浩，你憑什么站在這里指責(zé)我？就憑你媽媽是副董事長？"

"這個位置，應(yīng)該是靠能力得來的，不是靠關(guān)系。這個獎項，應(yīng)該是靠實力拿到的，不是靠搶。"

"你不配。"

這三個字，像三記耳光，狠狠地扇在周浩臉上。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周浩愣了幾秒，然后突然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林遠，你真是太搞笑了！"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不配？你一個沒背景的小技術(shù)員，也敢說我不配？"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說了這些話，就能怎么樣？"他指著我的鼻子，"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在這個行業(yè)里就混不下去了！我媽媽一句話，就能讓你找不到工作！"

他的話里帶著赤裸裸的威脅。但奇怪的是，我一點都不害怕。

三年的壓抑，三年的忍耐，都在這一刻化為一種奇異的平靜。

我已經(jīng)沒什么可失去的了。

"隨便你。"我說。

周浩被我的態(tài)度噎住了。他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無所畏懼。

"好，好！"他咬牙切齒，"林遠，你有種！那我們就走著瞧！"

他轉(zhuǎn)向主席臺，對著董事長喊道："張總！您看到了嗎？這就是公司的員工！對領(lǐng)導(dǎo)不尊重，對公司不感恩，這種人，留著有什么用？"

"我建議，立刻開除林遠！給全公司一個警示！"

他說完，得意地看著我，等著董事長宣判我的死刑。

我也看向主席臺。

董事長張德遠依然坐在那里，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他的目光從周浩身上移到我身上，又從我身上移開，落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

他沒有說話。

沉默，讓人窒息的沉默。

周浩有些急了："張總，您倒是說句話啊！這種員工不開除，以后誰還把領(lǐng)導(dǎo)放在眼里？"

還是沉默。

我突然覺得很失望。

我原本以為，張德遠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恕５F(xiàn)在看來，他也不過如此。在副董事長的兒子和一個普通員工之間，他選擇了沉默。

沉默，就是默許。

這就是這家公司的風(fēng)氣嗎？

03

我看著主席臺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著臺下那些噤若寒蟬的同事，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這一刻，我做了一個決定。

三年來，我一直告訴自己要忍耐，要低調(diào)，要等待機會。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在這種地方，等待是沒有用的。

如果高層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如果這種風(fēng)氣沒人敢管，那這家公司遲早要出大問題。

我不是要報復(fù)誰，我只是想說出真話。

我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主席臺。

所有人都愣住了。

"林遠，你干什么？"周浩在后面喊道，"你瘋了？"

我沒有理他。我一步一步走上臺階，穿過那些衣著光鮮的高管們，徑直走到董事長面前。

張德遠抬起頭，看著我。他的眼神里有驚訝，有審視，還有一些我讀不懂的東西。

全場鴉雀無聲。三百多雙眼睛盯著我，等著看我要干什么。

我停下腳步，站在董事長面前。

近距離看，這位老人比我想象中更蒼老。深深的皺紋，花白的頭發(fā)，渾濁的眼睛里透著疲憊。

但他依然是這家公司的掌舵人。他的一句話，可以決定無數(shù)人的命運。

而現(xiàn)在，他選擇沉默。

我開口了。

"張總。"我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大廳里，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林遠，你要干什么？"周浩從后面追上來，試圖拉住我，"你是不是瘋了？敢這么跟董事長說話？"

我甩開他的手，直視張德遠的眼睛。

"張總，我在這家公司工作了三年。三年來，我兢兢業(yè)業(yè)，從來不敢有半點懈怠。"

"但今天的事情讓我明白了，在這種地方，努力是沒有用的。有背景的人可以為所欲為，沒背景的人只能忍氣吞聲。"

"周浩是什么人，您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他有什么能力，能當(dāng)上部門主管？他這一年來干了什么事，公司里誰不知道？"

"但沒有人敢說，因為他媽媽是副董事長。"

我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周慧芳，她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今天，他當(dāng)眾羞辱我，逼我道歉，還威脅要開除我。"我繼續(xù)說道，"而您，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

"張總，我想問您一句話。"

我深吸一口氣，指著他說道——

"就這風(fēng)氣，公司遲早完蛋！"

終于，張德遠動了。

全場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說什么？是要開除這個膽大包天的員工，還是……

張德遠看著我，沉默了幾秒。

然后，他嘆了口氣。

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讓全場所有人都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