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根據(jù)資料改編創(chuàng)作,情節(jié)均為虛構(gòu)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shù)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你這是干什么!”
林姝的聲音發(fā)緊,指著空空如也的廚房臺面。
那里本該放著一只裝滿螃蟹的泡沫箱。
婆婆張嵐系著圍裙,拿著鍋鏟,眼皮都沒抬一下。
“嚷什么,不就幾斤螃蟹。都給隔壁王大爺了?!?/strong>
“九斤!我媽送了十斤,您就給我留了一斤?”
“嘿,你這孩子。王大爺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再說,咱們跟鄰居不得處好關(guān)系?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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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林姝的家,在老城區(qū)一棟有些年頭的居民樓里。
樓是單位分的,鄰里之間低頭不見抬頭見,誰家晚上多炒個菜,香味都能飄滿整個樓道。
林姝的丈夫李偉,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技術(shù),性子溫吞,像一杯晾溫的白開水。
婆婆張嵐退休前是小學的后勤主管,嗓門大,熱心腸,尤其熱衷于維護鄰里關(guān)系,在整個小區(qū)都頗有威望。
下午五點,林姝剛下班回家,就看到婆婆在樓下的小花園里,被一群老太太圍著。
“張姐,你家那媳婦可真孝順,又給你買新衣服了?”
張嵐臉上笑開了花,用力拍了拍自己身上新大衣的袖子。
“嗨,我不要,非要買?,F(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能花錢?!?/p>
林姝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拎著的菜,沒做聲,快步上了樓。
那件大衣,是她上個月咬牙用半個月工資給婆婆買的。婆婆當著她的面,只說了一句“太貴了,浪費錢”,轉(zhuǎn)頭就穿出去炫耀了。
進了家門,李偉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
“回來了?”
“嗯?!?/p>
林姝把菜放進廚房,心里有點堵。
她不是不理解婆婆的為人處世,只是有時候,那種對自己人的“吝嗇”和對外人的“大方”,像一根細小的刺,總在不經(jīng)意間扎她一下。
去年夏天,她媽托人從鄉(xiāng)下帶了十幾斤自家種的西瓜,又大又甜。
結(jié)果,張嵐把最中間最甜的一塊芯,切下來端給了對門的劉嬸,理由是“劉嬸前兩天幫我們看了會兒電表”。
留給林姝和李偉的,是靠近瓜皮的部分。
李偉勸她:“媽就那樣,好面子,你別往心里去?!?/p>
林姝沒說話。
她知道婆婆沒有壞心,甚至對自己也不錯。只是這種“不錯”,總要排在“面子”和“鄰里關(guān)系”之后。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和說笑聲。
是婆婆回來了。
“喲,王大爺,散步回來啦?”張嵐洪亮的聲音。
一個蒼老但溫和的聲音回應:“是啊,張大姐。今天天氣不錯?!?/p>
“可不是嘛!您一個人住,可得注意身體。缺什么少什么,跟我們家說,別客氣!”
“哎,好,好?!?/p>
林姝從廚房探出頭,正好看到王大爺從門口經(jīng)過。
王大爺是這棟樓的老住戶,退休前是中學的物理老師,老伴走得早,兒子在外地安了家,一年也回不來幾次。
他為人謙和,平日里見誰都笑呵呵的,樓里誰家孩子功課有問題,都樂意去請教他。
大家都挺尊敬他。
張嵐走進門,看到林姝,像是剛想起來什么事。
“對了,你媽今天是不是要給你寄東西?”
林姝點點頭:“嗯,說是給我寄了點螃蟹,秋天了,補補?!?/p>
張嵐眼睛一亮。
“螃蟹好?。∧銒尵褪翘勰?。”
她嘴上這么說,人已經(jīng)走到陽臺,朝樓下張望著,像是在等快遞。
林姝心里那根細小的刺,又動了一下。
02.
下午六點半,快遞員的電話打了過來。
一個巨大的泡沫箱,用膠帶纏得結(jié)結(jié)實實。
李偉下樓去搬,嘿喲嘿喲地扛上樓,額頭上都見了汗。
“媽呀,這得有十斤吧?我媽也太實誠了?!绷宙χf。
箱子一打開,一股新鮮的咸腥味撲面而來。滿滿一箱青背白肚的大螃蟹,正張牙舞爪地吐著泡泡,活力十足。
張嵐湊過來,嘖嘖稱贊。
“親家母這螃蟹挑得真好,個個都壯。”
林姝拿出手機,給她媽發(fā)了個視頻。
電話很快回了過來。
“閨女,收到了?”她媽在那頭高興地問。
“收到了嗎,太多了,太好了?!?/p>
“好就行!我托人從養(yǎng)殖場直接撈的,一個死蟹都沒有。你跟小偉趕緊蒸了吃,新鮮。記得多放點姜片,去寒?!?/p>
“知道了嗎。”
掛了電話,林姝心里暖洋洋的。
張嵐已經(jīng)在廚房里忙活開了,拿出家里最大的蒸鍋。
“媽,我來弄吧?!绷宙哌^去。
“不用,你上班累一天了?!睆垗拱阉崎_,“我來,我知道怎么收拾?!?/p>
林姝只好作罷,去客廳陪李偉看電視。
廚房里傳來叮叮當當?shù)穆曇簟?/p>
沒過一會兒,張嵐端著一個不銹鋼盆走出來,盆里裝了滿滿的螃蟹,少說也有二十只。
但她沒有走向廚房,而是徑直走向大門。
林姝心里咯噔一下。
“媽,您干嘛去?”
張嵐回頭,笑得一臉理所當然。
“給鄰居們分點。對門劉嬸,樓上張哥,還有……王大爺,他一個人,最該補補?!?/p>
林姝站了起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媽,這是我媽特地給我寄的?!?/p>
“我知道啊。”張嵐說,“你媽疼你,你也得學會做人。鄰里之間,有點好東西,你不得分潤分潤?不然人家背后怎么說我們家?”
李偉趕緊打圓場:“媽,少分點,咱們自己留著吃?!?/p>
張嵐瞪了兒子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人情世故比吃重要!”
她說著,已經(jīng)打開了門。
林姝快步跟過去,攔在門口。
氣氛瞬間僵住了。
“媽,分一點,我沒意見。但您這一盆端出去,還剩幾只?”
“怎么跟你媽說話呢?”張嵐的臉拉了下來,“我這是為了誰?為了這個家!你以為住樓房跟住村里一樣?關(guān)起門過自己的日子?不行!”
林姝深吸一口氣。
“王大爺可以送兩只,劉嬸家去年也給我們送過筍,也送兩只。其他的,我想留著自己吃?!?/p>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小氣!”張嵐的聲音陡然拔高。
樓道里有鄰居開門探頭。
張嵐更來勁了,仿佛要向全世界證明自己的大方和兒媳的“不懂事”。
“行了行了,都聽我的!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
她一把推開林姝,端著盆就出去了。
林姝僵在原地,看著婆婆先敲響了王大爺?shù)拈T。
王大爺開了門,看到那么大一盆螃蟹,連連擺手。
“使不得,張大姐,這太貴重了?!?/p>
“拿著!跟我們客氣啥!”張嵐不由分說,直接拿了個塑料袋,嘩啦啦裝了一大半進去,“我兒媳她媽送的,新鮮著呢!您必須嘗嘗!”
王大爺推辭不過,只好收下。
接著是劉嬸家,張哥家……
張嵐在樓道里轉(zhuǎn)了一圈,像個慷慨的將軍。
等她端著盆回來時,滿滿一盆螃蟹,只在盆底孤零零地躺著三四只,個頭還是最小的。
她把盆往廚房一放,對林姝說:“行了,就這幾只,也夠你跟李偉吃了。我去把剩下的蒸上。”
林姝看著那幾只小螃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03.
晚飯的氣氛很沉悶。
桌上擺著一盤清蒸螃蟹,只有四只。
林姝一口沒動。
李偉夾起一只,放到她碗里。
“吃吧,別氣了。媽也是好意。”
林姝沒看他,也沒看螃蟹,只是扒拉著碗里的白米飯。
張嵐吃得倒是很香,一邊拆著蟹腿,一邊說:“你看看,王大爺多高興。咱們做晚輩的,就該這樣?!?/p>
林姝終于放下了筷子。
“媽,我不吃了。你們吃吧?!?/p>
她起身回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
客廳里,張嵐的抱怨聲隱約傳來。
“你看看她那脾氣……我這都是為了誰……”
李偉嘆了口氣,也放下了筷子。
晚上九點多,林姝正躺在床上生悶氣,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鳴笛聲。
由遠及近,最后停在了自家樓下。
是救護車的聲音。
林姝和李偉對視一眼,都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們走到窗邊,撩開窗簾往下一看。
救護車紅藍交替的燈光,把整棟樓都照得明明暗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急匆匆地沖進了樓道。
樓里瞬間炸開了鍋。
各家各戶都亮了燈,有人打開門探頭探腦,有人直接跑下了樓。
“出什么事了?”
“誰家???”
“好像是三樓……”
三樓。
王大爺家。
林姝的心猛地一沉。
她和李偉也趕緊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張嵐也聽到了動靜,臉色發(fā)白地站在客廳。
“怎么了這是?”
樓道里已經(jīng)站滿了人,大家都在小聲議論。
很快,醫(y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下來了。
擔架上躺著一個人,蓋著白布,只露出一頭花白的頭發(fā)。
是王大爺。
他雙眼緊閉,嘴唇發(fā)紫,看上去已經(jīng)沒了意識。
人群里發(fā)出一陣驚呼。
“天吶!王老師!”
“下午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一個醫(yī)生邊走邊問:“家屬呢?誰是家屬?”
另一個醫(yī)護人員跟在后面,手里拿著一個透明的證物袋,里面裝著一些嘔吐物。
“病人晚飯吃了什么?有沒有跟誰一起吃飯?”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齊刷刷地看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張嵐。
張嵐的臉,“唰”地一下,血色全無。
沒過多久,救護車呼嘯而去。
但樓下的喧鬧沒有停止。
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停在救護車剛才的位置。
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下了車,直接走進樓道。
“我們是派出所的。接到醫(yī)院報警,懷疑是一起食物中毒事件,需要向相關(guān)人員了解情況?!?/p>
為首的警察語氣嚴肅,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今天晚上,有誰給三樓的住戶王建國,送過食物?”
空氣仿佛凝固了。
鄰居們的目光,再一次,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張嵐身上。
張嵐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偉趕緊上前一步,擋在母親身前。
“警察同志,是我媽。她……她今天晚上,是給王大爺送了些螃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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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警察把張嵐、林姝和李偉,帶到了樓下的小花園里問話。
夜風很涼,吹得人發(fā)抖。
“螃蟹的來源?”
林姝回答:“是我媽媽從老家寄過來的,今天下午剛到?!?/p>
“除了王建國,還有誰吃了這些螃蟹?”
張嵐哆哆嗦嗦地說:“還……還給了對門的劉嬸,和五樓的小張?!?/p>
警察立刻用對講機匯報,讓同事上樓去詢問另外兩家人的情況。
很快,消息傳來。
劉嬸家和小張家,都說螃蟹味道很好,吃完沒任何不適。
這個消息讓張嵐松了半口氣,但臉色依舊慘白。
“你們家自己吃了嗎?”警察又問。
李偉點頭:“吃了,我跟我媽都吃了,沒事?!?/p>
警察的目光轉(zhuǎn)向林姝:“你呢?”
“我沒吃?!?/p>
“為什么不吃?”
林姝看了一眼婆婆,平靜地說:“晚飯前沒什么胃口?!?/p>
警察在本子上一邊記,一邊問:“送給王建國的那些螃蟹,和你們自己吃的,以及送給其他鄰居的,是同一批嗎?”
“是,是同一鍋蒸出來的?!睆垗箵屩f,“絕對是一樣的!”
“你們家還有沒有剩下沒吃的螃蟹?生的熟的都要?!?/p>
林姝想了想:“生的……應該還有一只。我當時從箱子里拿出來,看它最小,就單獨放在水槽里了?!?/p>
“很好,需要作為物證帶回去化驗。”
一名警察跟著林姝上樓取走了那只僅剩的活蟹,以及餐桌上吃剩的蟹殼。
臨走前,為首的警察對張嵐說:“事情沒調(diào)查清楚前,請你們一家人不要離開本市,隨時配合調(diào)查。”
警車開走后,鄰居們還聚在樓下,對著張嵐一家指指點點。
“我就說吧,好心不一定能辦成好事?!?/p>
“王老師身體不是挺好的嗎?怎么就吃了她家?guī)讉€螃蟹就進醫(yī)院了?”
“誰知道那螃蟹干不干凈……”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張嵐的背上。
她回到家,一屁股癱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掉眼淚。
“我怎么就這么倒霉……我就是想跟鄰居搞好關(guān)系……我有什么錯……”
李偉在一旁不住地安慰:“媽,沒事的,肯定是個意外。等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就好了。”
林姝沒說話,她走到陽臺,看著王大爺家漆黑的窗戶,心里五味雜陳。
第二天一早,王大爺還在醫(yī)院搶救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小區(qū)。
醫(yī)院那邊給出的初步診斷是“急性過敏性休克,并發(fā)多器官衰竭”。
誘因,高度懷疑是螃蟹。
這下,張嵐徹底成了眾矢之的。
她一出門,就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異樣眼光。以前熱情跟她打招呼的老姐妹,現(xiàn)在都繞著她走。
對門的劉嬸,甚至把昨天吃剩的蟹殼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了張嵐家門口,像是在撇清關(guān)系。
張嵐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下午,王大爺?shù)膬鹤油鯊姀耐獾刳s了回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滿眼血絲,神情憔悴。
他直接找到了林姝家。
“砰砰砰!”
敲門聲又急又重。
李偉開了門,王強一把推開他,沖了進來,直奔張嵐。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我爸!”
他雙眼通紅,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張嵐嚇得縮在沙發(fā)角落。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心……”
“好心?我爸他對海鮮過敏!他一直都對我們說,是輕微過敏,少吃點沒事!怎么吃了你家的螃蟹,就要命了!”王強嘶吼著。
林姝愣住了。
過敏?王大爺對海鮮過敏?
她從來沒聽說過。
張嵐也懵了:“過敏?他……他沒說過啊!他收下的時候還挺高興的……”
“我爸就是個老好人!他就是不想駁你的面子!”王強指著張嵐的鼻子,“如果我爸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跟你們家沒完!”
說完,他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摔門而去。
家里死一般寂靜。
過了很久,張嵐才喃喃自語:“過敏……他怎么會過敏呢……”
林姝的心,卻沉了下去。
如果只是普通的過敏,為什么只有王大爺一個人出事?
而且,一個知道自己過敏的人,就算不好意思拒絕,真的會吃下那么多螃蟹嗎?張嵐當時可是給了他滿滿一大袋。
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05.
兩天后,派出所的電話打了過來。
是打給林姝的。
“林女士嗎?關(guān)于王建國的案子,初步的化驗結(jié)果出來了?!?/p>
林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樣?”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平靜:“你們送檢的那只活螃蟹,以及在現(xiàn)場提取的剩余食物樣本,都沒有檢測出任何常見的致病菌或有毒物質(zhì)。各項指標都是合格的?!?/p>
“合格的?”林姝愣住了,“那王大爺他……”
“根據(jù)醫(yī)院的診斷,以及王建國家屬的陳述,目前傾向于認定,這是一起因個體對特定異體蛋白產(chǎn)生的超敏反應,也就是俗稱的‘嚴重過敏’,所導致的意外事件?!?/p>
警察的言下之意很明白:螃蟹沒問題,是王大爺自己的問題。
張嵐的行為,最多算“處置不當”,構(gòu)不成刑事案件。
掛了電話,林姝把結(jié)果告訴了婆婆和丈夫。
張嵐長出了一口氣,像是撿回了一條命,雙手合十,念叨著“阿彌陀佛”。
李偉也松了口氣:“我就說嘛,肯定是個意外?!?/p>
只有林姝,眉頭皺得更緊了。
一個知道自己過敏的人,為什么會吃?
就算是為了面子吃一個,為什么會吃到進醫(yī)院搶救的程度?
而且,王大爺?shù)膬鹤油鯊?,昨天在醫(yī)院情緒激動,曾對其他鄰居吼過一句話,后來被人傳到了林姝耳朵里。
他說:“我爸前幾天還在電話里跟我說,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事,正準備去舉報,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一件大事?舉報?
這跟他的“意外過敏”有關(guān)系嗎?
林姝覺得,警察的結(jié)論,下得太早了。
她不能讓這件事就這么不明不白地過去。這不僅關(guān)系到婆婆的名聲,更關(guān)系到一個好人的生死真相。
她把自己的疑慮告訴了李偉。
李偉卻不以為然。
“你想太多了吧?警察都說了是意外。你別自己嚇自己了。”
“這不是嚇自己?!绷宙瓐猿值?,“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行了,事情都過去了,王大爺人還在醫(yī)院,咱們家也算擺脫嫌疑了,你就別再節(jié)外生枝了。”李偉顯得有些不耐煩。
看著丈夫和稀泥的態(tài)度,和婆婆如釋重負的樣子,林姝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立無援。
她知道,指望他們是不可能了。
她必須自己想辦法。
當天晚上,林姝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為了防快遞被偷,也為了看顧樓道里偶爾跑來跑去的小孩,李偉前不久在自家門口的門框上方,裝了一個很隱蔽的智能攝像頭。
那個攝像頭,正對著樓道,也正對著王大爺家的門。
一個念頭,瘋狂地在她腦中滋生。
她悄悄起身,打開了客廳的電腦。李偉是做技術(shù)的,電腦里存著所有攝像頭的監(jiān)控錄像。
她找到事發(fā)當晚的錄像文件,雙手微微顫抖著,點開了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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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畫面開始流動。
她看到婆婆端著盆,熱情地敲開王大爺?shù)拈T。
看到王大爺推辭,又無奈收下。
她快進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突然,她的手指停在了鼠標上。
畫面里,就在婆婆離開后大約十分鐘,又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王大爺?shù)募议T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