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的《司機大佬》里，20歲的萬綺雯飾演的方小玉，是港劇黃金年代里一顆未經(jīng)雕琢的珍珠——滿臉嘭潤的膠原蛋白不是她的全部標簽，那份糅合了青澀與靈動的氣質(zhì)，才是讓這個角色跨越三十余年仍被惦念的關(guān)鍵。彼時的她尚未因《我和僵尸有個約會》的馬小玲封神，卻已用方小玉的形象，詮釋了“比角色更動人的是演員本身的生命力”。

方小玉的外貌，是屬于80年代港劇的“原生美感”。沒有過度修飾的妝容，清湯掛面的黑發(fā)襯得她臉頰飽滿透亮，笑起來時蘋果肌微微鼓起，像盛著陽光的蜜桃；一雙杏眼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時帶著點少女的倔強，笑起來又彎成月牙，藏不住天真。她的五官并非完美無瑕，卻勝在舒展自然——鼻梁不算高挺，卻讓側(cè)臉多了幾分柔和；唇線不算凌厲，卻總能在撇嘴、抿唇的小細節(jié)里，透出少女的嬌憨與任性。這種“不完美的鮮活”，恰恰戳中了觀眾對“鄰家妹妹”的所有想象，比后來馬小玲精致冷艷的御姐造型，多了一份未經(jīng)打磨的純粹。

更動人的是方小玉的氣質(zhì)。她飾演的是家境普通的漁家女孩，身上沒有絲毫矯揉造作，反倒帶著海邊長大的爽朗：走路時步子邁得輕快，說話時語速偏快，急了會跺腳，委屈了會紅眼眶，卻從不拖泥帶水。這份氣質(zhì)里，既有少女的懵懂——面對心儀之人時的手足無措，偷偷藏起的情書，躲在門后偷看的小心思；又有底層女孩的堅韌——幫家里打理生意時的利落，面對刁難時的據(jù)理力爭，骨子里透著“不認命”的勁兒。萬綺雯將這份矛盾感拿捏得恰到好處：她用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龐詮釋少女的稚嫩，又用眼神里的篤定撐起角色的骨氣，讓方小玉跳出了“花瓶”的桎梏，成為有血有肉的鮮活個體。

很多人說“馬小玲是萬綺雯的巔峰”，但方小玉的珍貴，在于它記錄了演員最本真的狀態(tài)。20歲的萬綺雯，還未學會刻意收斂情緒，她把自己的青澀、靈動甚至一點點小笨拙，都揉進了方小玉的骨子里——這份“演員與角色的共生”，遠比精致的演技更打動人。她的美，不是馬小玲那種“冷艷到有距離感”的美，而是帶著煙火氣的、伸手可觸的美，像老巷里飄來的糖水香，甜而不膩，暖而不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