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啪嗒”,金屬卷尺的尺頭被林美娟用力地按在客廳一端的墻角,她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
尺身“唰”地一聲被拉到另一端,冰冷的數(shù)字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簾。
她屏住呼吸,又仔細看了一遍,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六米二……怎么會是六米二?”
01
她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根據(jù)房產(chǎn)證附帶的戶型圖,以及中介小劉唾沫橫飛介紹時拍著胸脯保證的尺寸,這個客廳的長度應該是接近七米的。
林美娟不死心,又換了個角度,重新測量了一次寬度。
數(shù)字依舊無情地宣告著一個讓她心驚肉跳的事實——這個號稱“寬敞明亮”的客廳,比她預期的,不,是比合同上標明的套內參考建筑面積所應有的大小,明顯縮水了。
她丟下卷尺,煩躁地在客廳里踱著步。
這套房子,承載了她和丈夫陳剛半輩子的積蓄,還背上了沉重的貸款,更是搭上了雙方父母的養(yǎng)老錢,總價六百六十萬,就為了兒子小偉能上對口的那所重點小學。
每一個平方,都是用真金白銀堆出來的。
可現(xiàn)在……
“不對,這絕對不對!怎么會少這么多!”
林美娟猛地停住腳步,胸口一陣發(fā)悶,一股被欺騙的怒火混雜著巨大的不安,瞬間沖上了她的頭頂。
她辛辛苦苦,精打細算,難道到頭來,竟是買了個“縮水房”?
這口氣,她怎么咽得下去!
當初中介信誓旦旦的模樣,還有前房東那副急于出手的表情,此刻在她腦海里不斷閃回,讓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少了的面積,絕不僅僅是測量誤差那么簡單。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慌亂的時候。
必須搞清楚,這消失的面積,到底去了哪里!
02
林美娟今年三十有七,在一家中型企業(yè)做會計,工作勤勤懇懇,一絲不茍。
她的丈夫陳剛,在一家國企做個不大不小的部門主管,性格比她隨和,甚至有些“佛系”。
兩人結婚十年,兒子小偉今年六歲,聰明伶俐,是夫妻倆的心頭肉。
和上海成千上萬的普通家庭一樣,林美娟夫婦的生活重心,幾乎完全圍繞著孩子。
從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學區(qū)房”這三個字,就成了壓在他們心頭的一塊巨石。
為了讓小偉能贏在起跑線上,他們從幾年前就開始關注各個區(qū)域的教育政策,研究那些所謂的“牛小”和“菜小”。
林美娟是個要強的女人,她自己就是從普通家庭考學出來的,深知教育對一個孩子命運的重要性。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因為教育資源的問題,輸給別人。
所以,當他們終于下定決心,要買下這套位于市中心黃金地段,對口那所百年名校的“老破小”時,幾乎是賭上了全部家當。
房子很舊,七十年代的工房,沒有電梯,樓道昏暗。
但一想到小偉以后能在這里接受最好的小學教育,林美娟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簽合同那天,她特地穿了件新衣服,感覺人生都邁上了一個新臺階。
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規(guī)劃,等小偉上了學,她要怎么輔導他功課,怎么陪他一起成長。
她對數(shù)字天生敏感,做會計多年,更是養(yǎng)成了凡事都要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習慣。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和計算能力。
這套房子,總建筑面積七十八平米,按照上海普遍的得房率,套內面積怎么也該有個六十出頭。
可現(xiàn)在,僅僅一個客廳,就讓她感覺少了至少五平米,這還沒算其他房間。
如果把公攤面積刨除得狠一點,這個短缺就更加觸目驚心。
“我林美娟這輩子,沒占過別人便宜,但也絕不能讓別人把我當傻子耍!”
她咬著牙,眼神里透出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zhí)拗。
這件事,她必須追究到底。
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是關乎一個普通人的尊嚴和權利。
03
夜深了,陳剛和小偉早已進入夢鄉(xiāng)。
林美娟卻毫無睡意,她坐在燈下,面前攤著購房合同、房產(chǎn)證復印件以及那張被她反復摩挲的戶型圖。
合同是標準格式,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房屋的建筑面積是七十八平方米,也注明了是按照現(xiàn)狀交房。
她仔細回憶著當時和房東錢先生以及中介“安家地產(chǎn)”的小劉溝通的每一個細節(jié)。
錢先生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微胖,戴著金絲眼鏡,說話總是笑瞇瞇的,但眼神里總透著一股精明。
他當時說自己急著要移民去國外和女兒團聚,所以才“忍痛割愛”,價格上還“優(yōu)惠”了不少。
中介小劉更是能說會道,把這套房子的優(yōu)點夸得天花亂墜,什么“黃金地段,稀缺資源”,“買到就是賺到”,“再猶豫就沒了”。
對于套內面積,小劉只是含糊地說了一句“老房子得房率都還可以的,您放心”,然后就催著他們趕緊簽約。
林美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關于“房屋面積縮水”、“公攤面積貓膩”的新聞和案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各種因為面積問題產(chǎn)生的糾紛層出不窮,有些開發(fā)商和二手房東為了多賣錢,在面積上做手腳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門。
她又仔細研究了一下戶型圖。
那是一張有些年頭的圖紙了,邊緣都有些泛黃。
圖上標注的尺寸,如果嚴格按照比例換算,客廳的面積確實要比她現(xiàn)在測量出來的大。
難道是自己測量的方法不對?
她搖搖頭,她用的是專業(yè)的激光測距儀,反復測量了好幾次,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誤差。
“難道是……公攤有問題?”
林美娟皺起眉頭。
上海的公攤是出了名的高,但即使把公攤面積往大了算,這客廳的實際使用面積也還是不夠。
那消失的五平米,就像一個幽靈,在她腦子里盤旋不散。
她嘆了口氣,感覺心力交瘁。
這房子已經(jīng)過戶,錢也付清了。
如果真的有問題,維權之路恐怕會非常艱難。
但一想到那白白蒸發(fā)的近百萬房款,還有對未來的憧憬蒙上的陰影,她就覺得無法甘心。
“不行,我明天必須找那個小劉問個清楚!”
林美娟下定了決心。
就算希望渺茫,她也要試一試。
04
第二天一早,林美娟就撥通了中介小劉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小劉的聲音帶著點沒睡醒的慵懶。
“喂,哪位?”
“小劉,我是林美娟,昨天剛從你手上買了陽光小區(qū)那套學區(qū)房的?!?/p>
林美娟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哦,林姐啊,恭喜恭喜!房子還滿意吧?”
小劉立刻換上了一副熱情洋溢的腔調。
“小劉,我昨天自己量了一下房子,發(fā)現(xiàn)客廳的面積好像不太對,比戶型圖上標注的要小不少,差了大概有五平米。”
林美娟直接切入了主題。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小劉才哈哈一笑,說:“林姐,您是不是量錯了?老房子的墻體不規(guī)整,自己量肯定有誤差的。再說了,戶型圖上的尺寸也就是個參考,實際面積還是以房產(chǎn)證為準嘛。您看房產(chǎn)證上的建筑面積沒錯不就行了?”
“建筑面積是沒錯,但是套內使用面積差太多了!這公攤也太離譜了吧?”
林美娟的火氣有點上來了,“小劉,這可不是小事,五平米,按照我們買的單價,那就是大幾十萬塊錢!你們中介當時可是說得清清楚楚的?!?/p>
小劉的語氣也有些不耐煩了:“林姐,這房子您也看過了,合同也簽了,錢也付了。現(xiàn)在您說面積有問題,我能有什么辦法?要不您再自己仔細量量?或者,我可以把開發(fā)商原始的戶型圖找給您看看,但那東西也就是個參考?!?/p>
林美娟強壓著怒火:“那你把原始戶型圖拿過來,我們當面再量一次。如果真的有問題,你們中介公司和前房東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小劉含糊地答應了一聲,說下午會抽空過來一趟,便匆匆掛了電話。
晚上,林美娟把白天和小劉溝通的情況跟丈夫陳剛說了。
陳剛聽完,眉頭也皺了起來。
“美娟,這事兒……恐怕不好辦啊?!?/p>
陳剛嘆了口氣,“房子都過戶了,我們現(xiàn)在才說面積有問題,人家能認嗎?別到時候折騰半天,什么結果都沒有,還惹一肚子氣?!?/p>
他是個怕麻煩的人,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算了?那可是我們辛辛苦苦攢的錢,憑什么讓他們這么坑了?”
林美娟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知道你委屈,可你想想,跟他們打官司?我們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嗎?小偉馬上就要開學了,到時候一堆事情。再說了,這種事情,舉證也難啊。”
陳剛試圖勸說妻子。
林美娟沉默了,她知道丈夫說的是實話。
普通老百姓,想跟開發(fā)商或者中介較真,往往是耗時耗力,結果還未必如意。
但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不行!”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堅定,“這不是幾百塊錢的東西,這是六百多萬!少一平米都是十幾萬!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就算最后討不回公道,我也要知道這面積到底是怎么少的!”
看著妻子倔強的表情,陳剛知道再勸也沒用了。
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心里暗暗祈禱這件事能順利解決,別再出什么幺蛾子。
05
下午兩點,中介小劉果然來了,手里拿著一張明顯復印過多次、邊緣都有些模糊的戶型圖,據(jù)說是從檔案室里翻出來的“開發(fā)商原始建筑圖紙”。
“林姐,您看,這就是最原始的圖了?!?/p>
小劉把圖紙在餐桌上攤開,指著上面的標注說,“這上面標的尺寸是最準的,但實際施工嘛,總會有點出入,老房子尤其這樣。”
林美娟懶得跟他廢話,拿起激光測距儀,當著小劉的面,仔仔細細地把客廳的每一面墻都重新測量了一遍。
結果,和她自己之前測量的幾乎一模一樣。
那個刺眼的“五平米”的差距,依然橫亙在那里,無法忽視。
小劉的臉色也有些尷尬起來。
他撓了撓頭,說:“林姐,這……這確實是有點奇怪。按理說,不應該差這么多的。要不這樣,我回去跟我們店長匯報一下,看看能不能跟原房東錢先生再溝通溝通,多少給您補償一點?”
林美娟心里冷笑一聲,補償一點?
這是打發(fā)叫花子呢。
她現(xiàn)在更關心的,是這五平米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她的目光在客廳里逡巡,最后落在了客廳與主臥室相隔的那面墻上。
這面墻的另一邊,是主臥室的衣帽間。
她走過去,伸出手在那面墻上輕輕敲了敲。
大部分地方是沉悶的實心聲音,但在靠近衣帽間門框的一片區(qū)域,聲音卻顯得有些空洞,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樣。
“小劉,你過來聽聽?!?/p>
林美娟招呼道。
小劉不明所以地走過來,也學著她的樣子敲了敲。
“好像……是有點空?”
他不太確定地說。
林美娟的心里咯噔一下,一個大膽的猜測漸漸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她仔細回憶著看房時的情景。
當時他們主要關注的是采光、通風以及房屋的整體結構是否有明顯的損壞,并沒有特別留意每一面墻的細節(jié)。
這面墻看上去和其他墻壁沒什么兩樣,都刷著同樣的白色乳膠漆。
她又仔細看了看小劉帶來的那張“原始圖紙”。
圖紙上,這面墻就是一面普通的承重墻,并沒有標注任何特殊的結構或者管道井之類的東西。
“小劉,你在這行干了這么久,有沒有遇到過……墻體被改動過的情況?”
林美娟試探著問。
小劉愣了一下,隨即擺擺手:“林姐,您可別多想。改動承重墻可是大事,物業(yè)和鄰居都不會同意的。再說,這房子都這么多年了,要改早改了,錢先生也沒跟我們說過這里有什么改動啊?!?/p>
盡管小劉這么說,林美娟心中的疑云卻越來越重。
那空洞的敲擊聲,那莫名其妙消失的五平米面積,讓她有種強烈的直覺——這面墻,絕對有問題!
她看著那面平平無奇的墻壁,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
或許,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就在這面墻的后面。
她做了一個決定,一個讓陳剛和小劉都大吃一驚的決定。
“我要把這面墻砸開看看!”
陳剛第一個反對:“美娟,你瘋了!這可是剛買的房子,還沒住進來就要砸墻?萬一砸壞了結構怎么辦?而且,這得花多少錢?”
小劉也勸道:“林姐,您冷靜點,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比如找專業(yè)的驗房機構來看看……”
林美娟卻異常堅決:“不用了。我相信我的判斷。這五平米,肯定和這面墻有關系。不把它砸開,我寢食難安!”
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弄清楚真相,她誓不罷休。
她要親眼看看,這墻后面,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06
林美娟的固執(zhí)是誰也拉不回來的。
在和陳剛進行了數(shù)次激烈但無效的爭吵后,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從樓下裝修隊里請來了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張師傅。
張師傅五十出頭,皮膚黝黑,手臂粗壯,一看就是常年干體力活的。
他帶著工具箱來到林美娟家,聽了她的要求,先是有些詫異,但還是仔細檢查了那面墻。
“林女士,您確定要砸這面墻?”
師傅用錘子柄在墻上不同位置敲了敲,側耳聽著回聲,“這墻……聽聲音,好像有部分是后砌的,或者是里面有空腔。不過,砸墻可是個大工程,而且一旦砸開,恢復起來也麻煩?!?/p>
“我確定!”
林美娟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張師傅,您盡管砸。我就想看看這墻里面到底是什么名堂,為什么我家的面積會無緣無故少了五平米!”
陳剛在一旁唉聲嘆氣,卻也知道勸不住妻子,只能讓林美娟把兒子小偉暫時送到了外婆家,免得孩子在家被粉塵和噪音影響。
張師傅見業(yè)主態(tài)度堅決,也不再多勸。
他戴上口罩和護目鏡,掄起大錘,對準林美娟指定的那片聽起來最空洞的墻面,用力砸了下去!
“咚!”
第一錘下去,墻皮簌簌落下。
“咚!咚!”
接連幾下重擊,墻面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凹坑。
林美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緊緊盯著張師傅的每一個動作。
陳剛則緊張地搓著手,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著“可別出什么事才好”。
灰塵開始彌漫在空氣中。
張師傅經(jīng)驗老道,他并沒有一味用蠻力,而是有技巧地敲擊著,試圖先破開一個口子。
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流下,很快濕透了背心。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隨著“嘩啦”一聲,一大塊墻皮連帶著里面的紅磚碎塊脫落下來,露出了一個不大的洞口。
張師傅停下手,擦了把汗,朝里面探頭看了看。
“咦?”
張師傅似乎有些意外,他嘟囔了一句,然后又用錘子小心地把洞口擴大了一些。
林美娟再也按捺不住,她幾步?jīng)_上前,也顧不上彌漫的粉塵,搶過張師傅手里還沒來得及熄滅的強光手電,就往那黑乎乎的洞口里照去!
一束刺眼的光柱射入墻體內部。
林美娟瞪大了眼睛,努力想看清里面的景象。
當她的目光聚焦在洞內深處時,她整個人如同被閃電擊中一般,瞬間僵在了原地。
她的瞳孔在看清里面東西的一剎那,猛地收縮成了兩個細小的針尖,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變得像紙一樣慘白。
她手中的手電“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林美娟下意識地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幾乎聽不見的抽氣聲,過了好幾秒,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這……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