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李秀梅從真皮椅子上猛地站起來,臉色煞白如紙,手中價值六位數(shù)的愛馬仕包包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剛才還在心中狂歡的她,此刻就像被人當(dāng)頭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律師推了推眼鏡,表情嚴(yán)肅:"李秀梅女士,這確實是您父親李德勝先生的真實遺愿。"
坐在對面的李建國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襯衫,瘦削的臉龐布滿了25年來的風(fēng)霜。他靜靜地看著妹妹的反應(yīng),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25年了,從妹妹結(jié)婚那天徹底斷絕往來開始,他獨自一人承擔(dān)了照顧父母的全部責(zé)任。如今父母雙亡,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和這個絕情的妹妹有任何交集。
可是現(xiàn)在,父親的遺囑竟然是這樣分配的。
"我拒絕!我絕對不會接受!"李秀梅歇斯底里地喊道。
到底是什么樣的遺囑內(nèi)容,能讓這個冷血25年的女人如此失態(tài)?
01
1998年的秋天,李家老屋里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哥,你看我這身裙子好看嗎?"20歲的李秀梅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個圈,白色的連衣裙在夕陽下飄動著,像一朵盛開的花。
李建國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妹妹這副模樣,憨厚地笑了:"好看,咱秀梅最好看了。"他放下手中的斧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拿著,到縣城買點你愛吃的零食。"
"哥,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吧?"李秀梅接過錢,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我一個大老爺們,要那么多錢干啥。你馬上就要去省城上大學(xué)了,多買點好東西補補身體。"李建國揮揮手,重新拿起斧頭繼續(xù)劈柴。
李秀梅站在那里,看著哥哥彎腰勞作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從小到大,這個大她三歲的哥哥就像父親一樣照顧她。
家里條件不好,父母省吃儉用供她讀書,而哥哥高中畢業(yè)后就去縣城打工,把掙來的錢都貼補家用。
"秀梅回來了?"母親王桂花從廚房里走出來,手上還沾著面粉,"趕緊洗手吃飯,今天你爸專門買了肉,給你包餃子。"
"媽,你們別總是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李秀梅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暖洋洋的。
父親李德勝從地里回來,臉上還帶著泥土,看到女兒就樂呵呵地說:"我閨女回來了!快,快洗手吃飯。你媽包了你最愛吃的韭菜雞蛋餃子。"
一家四口圍坐在破舊的八仙桌前,雖然房子簡陋,生活清貧,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李秀梅夾起一個餃子放進嘴里,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秀梅,到了大學(xué)要好好學(xué)習(xí),咱家就指望你有出息了。"父親一邊吃餃子一邊說道。
"爸,我一定會努力的。等我畢業(yè)了,找個好工作,賺了錢就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李秀梅認(rèn)真地說。
李建國在一旁笑著點頭:"我妹妹最爭氣了,以后肯定能當(dāng)大干部。"
那時候的李秀梅,對未來充滿憧憬,對家人滿懷感激。
她發(fā)誓要用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家的命運,讓疼愛她的父母和哥哥都過上好日子。
大學(xué)四年,李秀梅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異,每次回家都會給父母帶禮物,給哥哥買衣服。
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雖然依然緊張,但看到女兒越來越有出息,李德勝和王桂花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飴。
李建國更是把妹妹當(dāng)成家里的驕傲。
每次村里有人夸贊李秀梅,他總是咧著嘴傻笑,比自己被夸還高興。
他依然在縣城打工,做著最辛苦的活,拿著微薄的工資,但只要妹妹需要什么,他總是毫不猶豫地掏錢。
2002年夏天,李秀梅大學(xué)畢業(yè)了。
她穿著學(xué)士服站在大學(xué)門口,陽光灑在她年輕的臉龐上,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
"爸,媽,哥,謝謝你們。沒有你們的支持,我不可能走到今天。"李秀梅拿著畢業(yè)證書,眼中含著淚水。
"傻孩子,說什么謝謝,你是我們的女兒。"王桂花拉著女兒的手,"以后在省城工作,要照顧好自己。"
李建國站在一旁,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眼中的驕傲和欣慰溢于言表。
這個從小就聰明伶俐的妹妹,終于要在大城市闖出一片天地了。
李秀梅很快在省城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在一家外貿(mào)公司做業(yè)務(wù)員。
剛開始的時候,她經(jīng)常給家里打電話,匯報自己的工作情況,詢問父母的身體狀況。
"哥,省城的工作競爭很激烈,我得加倍努力才行。"李秀梅在電話里說。
"妹妹你放心干,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爸媽身體都很好,我也在縣城找了份穩(wěn)定的工作。"李建國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依然是那么憨厚可靠。
那時候的李秀梅,雖然忙于工作,但心里始終牽掛著家里。
每個月發(fā)了工資,她總會給父母寄一些錢,給哥哥買點東西。
雖然數(shù)額不大,但那份心意是真誠的。
但是命運的轉(zhuǎn)折往往就在不經(jīng)意間悄然到來。
02
2004年春天,李秀梅在一次公司聚會上認(rèn)識了王志強。
王志強的父親是當(dāng)?shù)赜忻慕ㄖ?,家里有幾家公司,?jīng)濟條件相當(dāng)不錯。
王志強本人也算得上儀表堂堂,又剛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在女同事中頗受歡迎。
"秀梅,你家是哪里的?"王志強主動搭話。
"我家在下面的一個小縣城。"李秀梅有些緊張,在這個富二代面前,她總覺得有些自卑。
"家里都有什么人?"
"父母都是農(nóng)民,還有一個哥哥。"李秀梅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家庭情況。
王志強點點頭,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
隨著接觸的增多,兩人漸漸熟悉起來,最終發(fā)展成戀人關(guān)系。
在戀愛的初期,李秀梅還會跟王志強提起家里的事情,說起父母的辛苦,哥哥的善良。
王志強雖然表面上聽著,但明顯不太感興趣,甚至有時候會流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
"秀梅,我們交往這么久了,什么時候帶我去見見你父母?"2005年秋天,王志強提出了這個要求。
李秀梅心中一緊。
她當(dāng)然想讓男朋友見見父母,但她清楚地知道,王志強家境優(yōu)越,見慣了大場面,而自己的家庭條件實在是太簡陋了。
破舊的農(nóng)村房屋,樸素的農(nóng)民父母,這一切都讓她感到不安。
"志強,我家條件比較簡單,你別介意。"李秀梅試探性地說。
"沒關(guān)系,我又不是那種勢利的人。"王志強爽快地答應(yīng)了。
2005年國慶節(jié),李秀梅帶著王志強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看到破舊的村莊,坑坑洼洼的土路,還有那座顯得格外寒酸的老房子,王志強的臉色明顯變了。
雖然他努力保持著禮貌,但眼中的失望和不適還是被細(xì)心的李秀梅察覺到了。
"志強,你來了!"李德勝熱情地迎了出來,臉上還沾著從地里干活帶來的泥土。
"叔叔好。"王志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王桂花也從廚房里跑出來,手上還帶著面粉:"志強來了,快進屋坐。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李建國也從縣城趕了回來,一進門就熱情地握住王志強的手:"妹夫,歡迎歡迎!我是秀梅的哥哥。"
面對這一家人的熱情,王志強顯得有些不自在。
他環(huán)顧四周,看著簡陋的家具,破舊的墻壁,心中的落差感越來越大。
晚飯的時候,王桂花拿出了家里最好的菜,連平時舍不得吃的臘肉都拿了出來。
李德勝還特地買了一瓶酒,要跟未來的女婿好好喝一杯。
"志強,我們家條件不好,沒什么好招待的,你別嫌棄。"李德勝舉起酒杯。
"不會的,叔叔。"王志強客氣地回應(yīng),但吃飯的時候明顯心不在焉。
李秀梅坐在一旁,看著男朋友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
她能夠理解王志強的不適應(yīng),但看到父母這么用心地招待,她又覺得很難過。
飯后,王志強以要回縣城住宿為借口,提前離開了。
"秀梅,志強是個好孩子,你們要好好相處。"送走王志強后,李德勝拉著女兒的手說道。
李秀梅勉強笑了笑,心中卻充滿了不安。
果然,回到省城后,王志強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許多。
他開始頻繁地暗示李秀梅家庭條件的差距,有時候甚至直接表達不滿。
"秀梅,我不是嫌棄你的出身,但我們兩家的差距確實太大了。"王志強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心里話。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李秀梅問道。
"我希望你能理解,結(jié)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王志強的話讓李秀梅心如刀絞。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就在李秀梅以為這段感情要結(jié)束的時候,王志強卻又改變了態(tài)度。
也許是真的愛上了李秀梅,也許是不想放棄這個聰明能干的女朋友,他主動提出了和解。
"秀梅,我想了很久,我們的感情不應(yīng)該被這些外在的因素影響。"王志強重新追求起李秀梅。
2006年春天,王志強正式向李秀梅求婚。
李秀梅雖然心中還有一些芥蒂,但最終還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答應(yīng)了這個求婚。
當(dāng)李秀梅把要結(jié)婚的消息告訴家里時,全家都為她感到高興。
"我女兒找了個好人家!"王桂花高興得合不攏嘴。
李建國更是興奮:"妹妹嫁個好人家,以后就不用受苦了。"
只有李德勝,雖然表面上高興,但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作為過來人,他能夠感覺到王志強對他們家的態(tài)度并不是很友好。
"秀梅,結(jié)婚是大事,你要想清楚。"李德勝私下里對女兒說。
"爸,志強對我很好的,你就放心吧。"李秀梅以為父親是擔(dān)心她,并沒有多想。
03
2006年秋天,李秀梅的婚禮在省城最豪華的酒店舉行。
王志強的父親是當(dāng)?shù)赜忻姆康禺a(chǎn)商,王家在省城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豪門。
婚禮現(xiàn)場來了近300位客人,幾乎都是王家的親朋好友和商界名流。
李家只來了三個人:李德勝、王桂花,還有李建國。
他們穿著縣城買來的廉價禮服,在觥籌交錯的豪華宴席中顯得格格不入。
王家的親戚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就是志強的岳父母?"
"聽說是農(nóng)村種地的,家里窮得響叮當(dāng)。"
"志強這孩子怎么找了這么個媳婦,真是瞎了眼。"
這些刺耳的話語,李德勝一家聽得一清二楚,但他們只能強忍著尷尬,陪著笑臉。
但是,真正的打擊還在后面。
婚禮結(jié)束后,李秀梅換下婚紗,走到父母面前。
她的表情不再是女兒的溫柔,而是透著一股陌生的冷漠。
"爸,媽,以后你們別再到省城來找我了。"李秀梅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冰刀一樣刺在父母心上。
李德勝愣住了:"秀梅,你說什么?"
"我說得很清楚。我現(xiàn)在是王家的媳婦了,我們兩家的身份差距太大。為了避免尷尬,以后就不要再聯(lián)系了。"李秀梅的語氣就像在對陌生人說話。
王桂花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秀梅,你怎么能這樣說話?我們是你的父母??!"
"我知道你們是我的父母,但是現(xiàn)實就是這樣。"李秀梅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志強,"志強的家人對我的出身很有意見,我不能讓家庭關(guān)系出現(xiàn)問題。"
李建國再也忍不住了:"妹妹,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爸媽為了供你讀書,吃了多少苦你忘了嗎?"
"哥,我沒有忘記,我也很感激。但是感激是一回事,現(xiàn)實是另一回事。"李秀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我已經(jīng)決定了,以后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李德勝顫抖著雙手,想要抓住女兒的胳膊:"秀梅,你再想想,我們是一家人啊..."
"爸,別讓我為難。"李秀梅后退了一步,"這是最好的選擇,對我們大家都好。"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沒有一點不舍。
李德勝看著女兒的背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這一刻,他明白了,這個從小疼愛的女兒,已經(jīng)徹底不屬于他們了。
更殘酷的現(xiàn)實很快到來。
婚禮三天后,李建國試圖給妹妹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電話已經(jīng)無法接通。
李秀梅換了手機號,而且沒有告訴他們新號碼。
一個月后,李建國到省城李秀梅的公司去找她。
前臺小姐告訴他:"我們李經(jīng)理說了,如果有農(nóng)村來的親戚找她,就說她出差了。"
李建國站在公司門口等了一整天,終于看到妹妹開著一輛奔馳車回來。
他沖上前去拍車窗:"秀梅,是我,你哥!"
李秀梅降下車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哥,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再來找我。"
"秀梅,媽的糖尿病又嚴(yán)重了,醫(yī)生說需要住院治療,我們沒錢..."李建國哽咽著說。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guān)。"李秀梅冷冷地說道,"我已經(jīng)嫁出去了,按照法律,我沒有贍養(yǎng)父母的義務(wù)。"
"妹妹,你怎么能這樣說?你還是不是人?"李建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你別在這里鬧了,被我同事看到多不好。"李秀梅看了看四周,"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不要再來找我,否則我就報警了。"
說完,她升起車窗,踩下油門揚長而去,留下李建國一個人站在原地,眼淚如雨下。
從此以后,李秀梅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更過分的是,李建國后來從別人口中得知,李秀梅竟然對外宣稱父母已經(jīng)去世了。
在她的朋友圈里,她成了一個沒有原生家庭拖累的富家太太。
2008年春節(jié),李德勝突發(fā)心臟病,被緊急送往醫(yī)院搶救。
李建國跪在ICU門外,給所有能聯(lián)系到的人打電話,希望能找到妹妹。
"求求你們,幫我聯(lián)系一下李秀梅,就說她爸爸快不行了!"李建國對著電話哭泣。
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李秀梅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更讓人寒心的是,李建國后來才知道,李秀梅根本就知道父親住院的消息。
她的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告訴李建國:"秀梅知道叔叔住院,但她說她現(xiàn)在有自己的生活,不想被過去束縛。"
李德勝在醫(yī)院里住了半個月,花了近三萬塊錢。
這對李建國來說是一筆巨款,他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還借了不少錢。
04
出院后,李德勝看著為自己奔波勞累的兒子,眼中含著淚水:"建國,是爸對不起你,拖累了你。"
"爸,你別這樣說,照顧你們是我應(yīng)該做的。"李建國強忍著眼淚。
"秀梅她..."李德勝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李建國知道父親心中的痛苦,他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爸,咱們別想她了,咱們自己過咱們的日子。"
但是,生活的重?fù)?dān)遠比想象的更加沉重。
2010年,李建國經(jīng)人介紹認(rèn)識了縣城小學(xué)的老師張麗華。
張麗華是個善良的女孩,雖然知道李建國的家庭情況,但還是被他的孝心感動,決定嫁給他。
結(jié)婚后,張麗華搬到了李家,和公婆住在一起。
起初她以為這只是暫時的安排,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李建國根本沒有搬出去的打算。
"建國,我們什么時候買房子?"張麗華詢問。
"麗華,爸媽年紀(jì)大了,身體也不好,我們不能把他們?nèi)酉虏还堋?李建國解釋道。
張麗華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看到李建國的孝心,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2012年,張麗華生下了兒子李小明。
看到孫子出生,李德勝和王桂花高興得合不攏嘴。
但是,隨著孩子的出生,家里的經(jīng)濟壓力更大了。
李建國既要工作賺錢,又要照顧父母和孩子,每天都忙得焦頭爛額。
更要命的是,李德勝和王桂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2015年,李德勝中風(fēng)了,左半身癱瘓,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王桂花患上了老年癡呆癥,經(jīng)常不認(rèn)識人,還會走失。
李建國不得不辭掉工作,專門在家照顧父母。
家里的經(jīng)濟來源斷了,生活陷入了絕境。
張麗華一個人的工資要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壓力可想而知。
"建國,我們這樣下去不行的,你得想想辦法。"張麗華焦急地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不管爸媽。"李建國也很無奈。
"那你妹妹呢?她就真的一點責(zé)任都不承擔(dān)嗎?"張麗華終于忍不住了。
"別提她了,她已經(jīng)不是我們家的人了。"李建國苦笑著搖頭。
但是,現(xiàn)實的壓力越來越大。
李德勝需要定期做康復(fù)治療,王桂花需要吃藥控制病情,這些都需要錢。
為了省錢,李建國學(xué)會了給父親翻身、按摩、換藥。
他每天要幫父親洗澡、剪指甲、處理大小便。
晚上,他要起來好幾次查看父母的情況。
長期的睡眠不足和精神壓力,讓他的身體也出現(xiàn)了問題。
2018年冬天,張麗華終于崩潰了。
"李建國,我受夠了!"張麗華抱著孩子哭道,"我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自己的生活。我們租的房子又小又破,孩子連個像樣的玩具都沒有。我的工資全部用來買藥和生活用品,我們連未來都看不到!"
李建國看著妻子痛苦的樣子,心如刀絞。
他知道自己虧欠了妻子和孩子,但他不能不管父母。
"麗華,你再堅持一下,等爸媽的身體好一些..."李建國試圖安慰妻子。
"好一些?你睜開眼睛看看,他們的身體只會越來越差!"張麗華絕望地喊道。
"你爸已經(jīng)癱瘓三年了,你媽連我們都不認(rèn)識了。你要照顧他們到什么時候?"
"我..."李建國說不出話來。
"李建國,我最后問你一次,要么你把父母送到養(yǎng)老院,我們一家三口重新開始;要么我就帶著孩子離開,你自己選擇!"張麗華下了最后通牒。
李建國看著妻子決絕的表情,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父母,心中痛苦萬分。
他跪在妻子面前:"麗華,我求求你,別讓我選擇。我不能拋棄爸媽,但我也不能失去你和孩子。"
"李建國,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孝子,但沒有幾個像你這樣的傻子。"張麗華流著眼淚說道,"你妹妹過著豪門太太的生活,而你卻在這里守著兩個病人毀掉自己的人生。你值得嗎?"
"值得。"李建國堅定地說道,"他們是我的父母,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拋棄他們。"
張麗華看著固執(zhí)的丈夫,徹底絕望了。
一個星期后,張麗華收拾行李,帶著孩子離開了。
"媽媽,我不想走,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六歲的李小明哭著說道。
"孩子,跟媽媽走吧,爸爸要照顧爺爺奶奶,沒時間管我們。"張麗華含著眼淚說道。
李建國看著妻子和孩子離開的背影,心如刀絞。
但他沒有挽留,因為他知道,自己確實給不了她們想要的生活。
從此以后,李建國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他一個人照顧著兩個病人,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鄰居們都說他是傻子,為了兩個老人毀掉了自己的一生。
但李建國從來不后悔,他覺得這是自己應(yīng)該做的。
05
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fā)。
由于父母都屬于高危人群,李建國更加小心翼翼,幾乎不敢出門。
他們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
這期間,李建國經(jīng)常想起妹妹,想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但他從來沒有嘗試過去聯(lián)系她,因為他知道,那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有時候,在深夜里照顧父母的時候,李建國會偷偷哭泣。
他不是為了自己的辛苦而哭,而是為了妹妹的絕情而哭。
他想不明白,那個從小就聰明懂事的妹妹,怎么會變成這樣?
2021年春天,王桂花的病情突然惡化。
她不僅不認(rèn)識人了,還開始出現(xiàn)攻擊性行為。
有一次,李建國正在給她喂藥,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用指甲狠狠地抓了下去。
李建國的胳膊瞬間被抓出了幾道血痕,但他沒有松手,依然耐心地給母親喂藥。
"媽,我是建國,我是你兒子。"李建國一邊擦著血跡,一邊溫柔地說道。
王桂花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認(rèn)識的光芒,只有病態(tài)的恐懼。
更痛苦的是,王桂花經(jīng)常在半夜走失。
李建國不得不在門上安裝了多重鎖,但她有時候還是會想辦法出去。
有一個冬夜,李建國醒來發(fā)現(xiàn)母親不見了。
他穿著單衣沖出門去找人,在雪地里找了整整一夜,最后在村口的橋洞下找到了凍得瑟瑟發(fā)抖的母親。
"媽,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李建國抱著母親,眼淚混著雪花往下流。
王桂花看著他,突然清醒了一瞬間:"建國,是你嗎?"
"是我,媽,我是建國。"李建國激動地點頭。
"建國,媽對不起你,拖累你了。"王桂花流著眼淚說道。
"媽,你別這樣說,照顧你們是我應(yīng)該做的。"李建國緊緊抱著母親。
但是,這樣的清醒時刻越來越少了。
大部分時間,王桂花都不認(rèn)識任何人,包括她的兒子。
與此同時,李德勝的病情也在惡化。
長期臥床讓他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褥瘡,傷口經(jīng)常感染化膿。
李建國學(xué)會了換藥,每天都要給父親清理傷口。
看著父親痛苦的表情,他的心比刀割還難受。
"爸,忍一下,馬上就好了。"李建國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傷口。
李德勝緊咬著牙關(guān),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看著兒子疲憊的臉龐,心中滿是愧疚。
"建國,你去找秀梅吧,讓她回來看看我們。"李德勝虛弱地說道。
"爸,別想她了,她不會回來的。"李建國苦笑著搖頭。
"建國,我知道我沒有臉面要求她什么,但是...但是我真的很想見她一面。"李德勝的眼中含著淚水。
李建國看著父親期盼的眼神,心如刀絞。
他知道父親心中的痛苦,但他也知道,妹妹是不會回來的。
為了不讓父親失望,李建國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爸,秀梅她在國外工作,暫時回不來。等她有時間了,肯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李德勝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真的嗎?"
"真的,爸,你要好好養(yǎng)身體,等秀梅回來了,你們就可以團聚了。"李建國強忍著眼淚說道。
從此以后,李德勝每天都在期盼著女兒的歸來。
他經(jīng)常問李建國:"秀梅什么時候回來?"
每一次,李建國都要重復(fù)同樣的謊言:"快了,快了。"
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李秀梅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2022年夏天,李建國在照顧父母的間隙,偶然在網(wǎng)上看到了一則新聞:《省城知名企業(yè)家王志強攜妻子出席慈善晚會》。
新聞配圖中,李秀梅穿著價值數(shù)萬元的禮服,戴著鉆石項鏈,和丈夫一起站在紅毯上。
她看起來光彩照人,完全是一副成功女性的形象。
李建國看著照片中妹妹燦爛的笑容,心中五味雜陳。
她過得這么好,可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來看看父母呢?
就在這時,父親從房間里傳來咳嗽聲。
李建國趕緊關(guān)掉電腦,跑過去照顧父親。
"建國,秀梅的消息有了嗎?"李德勝虛弱地問道。
"有了,爸,她過得很好,讓我轉(zhuǎn)告你們,她很想念你們。"李建國繼續(xù)著他的善意謊言。
李德勝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現(xiàn)實是殘酷的。
李德勝和王桂花的身體越來越差,醫(yī)藥費也越來越高。
李建國已經(jīng)賣掉了所有值錢的東西,甚至把母親的嫁妝都當(dāng)?shù)袅恕?/p>
有時候,為了給父母買藥,李建國不得不去借高利貸。
他的信用卡早已透支,銀行賬戶里只有幾十塊錢。
"建國,我們?nèi)ヰB(yǎng)老院吧,不要再拖累你了。"李德勝看著兒子憔悴的樣子,心疼地說道。
"爸,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能把你們送到養(yǎng)老院去?"李建國搖頭道。
"建國,我們已經(jīng)拖累你夠多了。你還年輕,應(yīng)該有自己的生活。"李德勝流著眼淚說道。
"爸,照顧你們就是我的生活。"李建國堅定地說道。
06
2023年秋天,王桂花突然病重。
她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肺部感染,呼吸困難。
醫(yī)生告訴李建國:"病人的情況很危險,需要住ICU。"
"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錢的事我會想辦法。"李建國跪在醫(yī)生面前。
ICU的費用一天就要幾千塊錢,這對李建國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但他沒有選擇,他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甚至跪在高利貸老板面前。
"李建國,你已經(jīng)欠我們十萬了,還不上的話,我們就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高利貸老板威脅道。
"求求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媽快不行了,我不能沒有她。"李建國哀求道。
王桂花在ICU里住了半個月,最終還是沒能救回來。
她在一個深秋的夜晚,安靜地離開了人世。
李建國抱著母親的遺體,痛哭失聲:"媽,我對不起你,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王桂花的葬禮辦得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寒酸。
李建國沒有錢買好的棺材,也沒有錢請人幫忙。
他一個人張羅著母親的后事,累得幾乎虛脫。
更令人寒心的是,直到王桂花下葬,李秀梅都沒有出現(xiàn)。
失去了妻子的李德勝,精神狀態(tài)急劇惡化。
他整天躺在床上,不說話,不吃飯,就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
"爸,你要堅強,你還有我呢。"李建國握著父親的手說道。
李德勝看著兒子,滿是愧疚:"建國,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我們,你不會過得這么苦。"
"爸,你別這樣說,這是我心甘情愿的。"李建國強忍著眼淚。
"建國,我想見秀梅一面,就一面。"李德勝用盡全身力氣說道。
李建國看著父親期盼的眼神,心如刀絞。
他知道父親時日無多了,也許這是他最后的愿望。
但是,他怎么去聯(lián)系李秀梅呢?
她早就把他們徹底拋棄了。
李建國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試一試。
他通過各種關(guān)系,終于找到了李秀梅現(xiàn)在的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后,傳來了李秀梅熟悉但又陌生的聲音:"喂,誰?"
"秀梅,是我,你哥。"李建國的聲音顫抖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傳來冷漠的聲音:"你怎么找到我電話的?我不是說過不要再聯(lián)系我嗎?"
"秀梅,爸快不行了,他想見你最后一面。"李建國哽咽著說道。
"我沒有父親,請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了。"李秀梅冷冷地說道。
"秀梅,求求你了,就見一面,就一面..."李建國跪在地上哀求。
"李建國,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騷擾我,我就報警了。"李秀梅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李建國拿著電話,癱坐在地上痛哭。
他沒想到,妹妹竟然冷漠到這種程度。
他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父親,只是說秀梅還在忙,過兩天就回來。
但是,李德勝已經(jīng)等不到了。
2024年春天的一個夜晚,李德勝在睡夢中安詳?shù)仉x開了人世。
他走的時候很平靜,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容,像是在夢中見到了久違的女兒。
李建國守在父親身邊,看著他停止了呼吸,心中既痛苦又解脫。
痛苦的是失去了最后一個親人,解脫的是父親終于不用再承受病痛的折磨了。
李德勝的葬禮比王桂花的還要簡單。
李建國已經(jīng)沒有錢了,只能草草安葬了父親。
直到最后,李秀梅都沒有出現(xiàn),甚至不知道父親已經(jīng)去世了。
25年來,李建國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守護著父母,而他的妹妹卻在另一個世界里享受著富貴生活,仿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父母和哥哥。
現(xiàn)在,李建國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他坐在空蕩蕩的房子里,看著父母曾經(jīng)躺過的床鋪,眼淚如雨下。
25年的堅守,25年的付出,值得嗎?
李建國不知道答案,但他從來沒有后悔過。
父母去世后,李建國的生活完全失去了目標(biāo)。
他每天坐在空蕩蕩的房子里,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高利貸老板三天兩頭來催債,威脅要收回房子。
李建國已經(jīng)無力償還,只能任由他們處置。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電話打破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