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老伙計,我明天就不來了,你自己多保重。"五十八歲的銀行保安劉德明蹲下身,將熱氣騰騰的飯盒輕輕放在那個蜷縮在銀行門口的拾荒老人面前。
九年了,整整九年,無論刮風下雨,無論嚴寒酷暑,他從未間斷過給這個沉默的老人送飯。
老人依舊低著頭,蓬頭垢面,像往常一樣默默接過飯盒,輕輕點頭。
劉德明拍了拍老人瘦削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不舍,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沙啞得像砂紙摩擦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等等...跟我來。"
劉德明渾身一僵,緩緩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九年來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的拾荒老人。
這個被所有人視為"啞巴乞丐"的人,竟然會說話?而且,他要自己跟他去哪里?
01
春城的黎明總是來得很早,當?shù)谝豢|陽光灑向華信銀行的玻璃大門時,劉德明已經(jīng)穿好了那身熨得筆挺的保安制服,手里提著兩個保溫飯盒,走向銀行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人,穿著幾件層層疊疊的破舊衣服,頭發(fā)亂糟糟的,胡子也有好幾天沒刮了。
他就這樣蜷縮在銀行大門右側(cè)的屋檐下,背靠著冰冷的大理石墻面,懷里抱著一個破舊的編織袋,里面裝著他從各處撿來的廢品。
"老陳,吃飯了。"劉德明輕聲說道,將其中一個飯盒放在老人面前。
老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渾濁但依然清澈的眼睛,看了劉德明一眼,然后默默接過飯盒,輕輕點了點頭。
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完整的交流,九年來,從未例外。
劉德明在老人身邊蹲下,打開自己的飯盒,和老人一起吃起了早飯。
這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習慣,一個從不說話的拾荒老人,一個即將退休的銀行保安,每天早上和傍晚,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一起吃飯,彼此陪伴。
"今天的菜不錯,我老婆特意多炒了點。"劉德明一邊吃一邊說,雖然知道老人不會回應(yīng),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和對方分享生活中的點滴。"她還說,要是你不嫌棄,可以偶爾到我們家去坐坐。"
老人依舊默默地吃著,但劉德明注意到,每當他提到"家"這個字的時候,老人的眼神總是會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那是一種說不清的哀傷。
吃完飯,劉德明收拾好飯盒,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我先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老人又點了點頭,然后重新蜷縮在屋檐下,眼睛望向銀行的玻璃大門,就這樣一坐就是一整天。
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持續(xù)了九年。
九年前,當劉德明第一次看到這個拾荒老人的時候,他剛剛調(diào)到華信銀行當保安。
那時的老人看起來更加憔悴,衣服也更破,整個人就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影子,靜靜地坐在銀行門口,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那天下著小雨,老人身上的衣服濕透了,但他依然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銀行的大門,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現(xiàn)。
劉德明看著心疼,主動上前詢問:"大爺,你這是怎么了?需要幫助嗎?"
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一種劉德明從未見過的絕望,但他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繼續(xù)坐在那里。
從那天起,劉德明就開始給老人送飯。
起初,老人并不接受,飯盒放在他面前,他就是不碰。
劉德明也不強求,就在旁邊陪著他坐一會兒,然后把飯盒收走。
這樣的僵持持續(xù)了半個月,直到一天晚上下大雨,劉德明看到老人被雨淋得渾身發(fā)抖,餓得幾乎要暈倒了,這才顫抖著手接過了劉德明遞過來的熱飯。
從那以后,老人就接受了劉德明的照顧,但依然不說話,只是每次都會輕輕點頭表示感謝。
銀行的其他員工對此議論紛紛。
有人說劉德明太善良了,有人說他是多管閑事,還有人說這個拾荒老人肯定有什么問題,否則怎么會九年如一日地坐在銀行門口。
但劉德明從不在意這些議論。
他有自己堅持的理由。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年輕的劉德明剛從農(nóng)村來到春城打工,身上只有父母東拼西湊給他的兩百塊錢。
他滿懷希望地來到這個大城市,想要闖出一番天地,給家里的父母一個更好的生活。
但現(xiàn)實很快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那天,他在人才市場轉(zhuǎn)了一整天,投了十幾份簡歷,但沒有一家公司愿意要一個沒有技能、沒有學歷的農(nóng)村小伙子。
失望的他準備回到租住的地下室,卻發(fā)現(xiàn)錢包不見了。
那個錢包里有他僅剩的一百八十塊錢,那是他接下來一個月的生活費。
沒有了這些錢,他連房租都交不起,更別說吃飯了。
劉德明慌了,瘋狂地在街上尋找,但錢包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了。
他蹲在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絕望。
已經(jīng)兩天沒吃東西的他,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想給家里打電話求助,但又不忍心讓父母擔心,更不愿意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城里混得這么慘。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個身穿工裝、滿身塵土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他面前。
"小伙子,你這是怎么了?"男人關(guān)切地問道。
劉德明抬起頭,看到了一張飽經(jīng)風霜但十分善良的臉。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聲音卻卡在了嗓子里。
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從懷里掏出兩個還有些溫熱的饅頭,遞給了劉德明:"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先墊墊肚子,有什么困難慢慢想辦法。"
劉德明接過那兩個饅頭,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那是他來到城里后吃到的最香的食物,也是他人生中感受到的最大的溫暖。
"大哥,您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劉德明哽咽著說道。
男人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知道在外面討生活的不容易。你還年輕,好好努力,一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說完,男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劉德明連他的名字都沒來得及問。
那兩個饅頭不僅拯救了劉德明的身體,更拯救了他的精神。
從那以后,他重新振作起來,最終在這個城市扎下了根,娶妻生子,過上了安穩(wěn)的生活。
但那個陌生男人的恩情,他始終沒有忘記。
02
當他第一次看到那個蜷縮在銀行門口的拾荒老人時,他就想起了當年那個餓得要死的自己,想起了那兩個救命的饅頭,想起了那句"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當年他受過陌生人的恩惠,現(xiàn)在他要把這份恩情傳遞下去,還給另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于是,他開始給老陳送飯,一送就是九年。
華信銀行這九年來換了三任行長,每一任都對門口的這個拾荒老人頭疼不已。
第一任行長是個中年女性,叫張雅琴。
她上任后不久就發(fā)現(xiàn)了老陳的存在,覺得這個蓬頭垢面的拾荒老人嚴重影響了銀行的形象,于是找到劉德明,要求他把老人趕走。
"劉德明,這個老頭在我們銀行門口坐著像什么話?客戶看到了多影響我們的形象啊!"張雅琴皺著眉頭說道。
劉德明為老陳求情:"張行長,這個老人很可憐,他也沒有影響到銀行的正常營業(yè),您就當做好事,讓他在這里避避風雨吧。"
"這可不行!"張雅琴態(tài)度堅決,"銀行是金融機構(gòu),形象很重要。你趕緊想辦法把他弄走,否則我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劉德明沒辦法,只好勸老陳離開。
但老陳就像沒聽懂一樣,依然坐在原地不動。
張雅琴見狀,叫來了保安,強行把老陳拖走了。
但第二天早上,老陳又出現(xiàn)在了銀行門口,還是原來的位置,還是那個姿勢,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張雅琴氣壞了,連續(xù)幾天都叫保安把老陳拖走,但每次老陳都會重新回到銀行門口。
后來,張雅琴干脆報了警,讓城管來處理。
城管的人來了,苦口婆心地勸老陳離開,老陳配合地跟著他們走了。
但不到兩天,老陳又回來了。
城管的人又來,老陳又跟著走了。
過兩天,老陳又回來了。
這樣的拉鋸戰(zhàn)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月,城管的人都煩了:"我說張行長,這老頭到底是什么來頭?。吭趺催@么固執(zhí)?"
張雅琴也很無奈:"我們也不知道啊,他就是不肯走。"
"他有沒有在這里鬧事?有沒有妨礙你們正常營業(yè)?"城管問道。
"這倒沒有,他就是坐在那里,不吵不鬧的。"張雅琴說。
"那你們?yōu)槭裁捶且s他走?"
"影響形象??!"
城管的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說道:"張行長,說實話,這老頭雖然看起來邋遢了點,但確實沒有違法,我們也不能強制驅(qū)離。而且他看起來確實挺可憐的,要不你們就當做善事,讓他在這里待著吧。"
張雅琴還想再爭取一下,但城管的人已經(jīng)不耐煩了:"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這個老頭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從那以后,張雅琴也就放棄了趕走老陳的想法。
第二任行長叫劉建華,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他上任后也想過趕走老陳,但聽說了前任行長的遭遇后,也就作罷了。
第三任行長是現(xiàn)在的王行長,他倒是沒有為難過老陳,只是偶爾路過的時候會看他一眼,眼中帶著一絲困惑。
確實,老陳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謎。
這九年來,無論春夏秋冬,無論刮風下雨,老陳都坐在銀行門口的那個位置,從來沒有挪動過地方。
他不乞討,不鬧事,也不和任何人說話,就是靜靜地坐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銀行的玻璃大門。
銀行的員工們發(fā)現(xiàn),老陳的眼神很奇怪。
他不是在看門,而是透過門在看什么東西,那種眼神充滿了期待、焦慮、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
有人猜測,老陳可能是在等什么人。
但九年來,從來沒有人來找過他。
也有人猜測,老陳可能是銀行的老客戶,因為某種原因?qū)︺y行懷恨在心,所以故意坐在門口示威。
但老陳從來沒有鬧過事,也沒有影響過銀行的正常營業(yè)。
還有人猜測,老陳可能精神有問題,所以才會一坐就是九年。
但劉德明不這么認為。
雖然老陳從不說話,但劉德明能感覺到,這個老人的眼神很清澈,完全不像是精神有問題的樣子。
而且,老陳的一些細微行為也證明了他思維清晰,比如他會主動把垃圾分類放好,會在下雨的時候把飯盒護在懷里,會在看到有小孩經(jīng)過的時候讓出一些地方。
這些行為都說明,老陳是一個有理智、有教養(yǎng)的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03
九年來最讓劉德明震驚的一件事,發(fā)生在三年前的一個深夜。
那天晚上下著暴雨,劉德明值夜班。
按照慣例,他本來是不需要給老陳送飯的,因為老陳晚上就在銀行門口睡覺,而且夜班的時候銀行里有方便面,劉德明通常會自己解決。
但那天的雨實在太大了,劉德明擔心老陳被雨淋著,就特意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準備給老陳送去。
當他撐著傘走到銀行門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老陳不見了。
劉德明有些奇怪,老陳從來沒有在晚上離開過銀行門口,今天是怎么了?
他正準備回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叫。
劉德明趕緊跑過去看,發(fā)現(xiàn)是一個年輕女孩被一個蒙面男子搶劫。
"把包交出來!快點!"搶劫犯手里拿著一把刀,惡狠狠地威脅著女孩。
女孩嚇得渾身發(fā)抖,哭著說:"求求你,包里只有幾百塊錢,我還要坐車回家呢。"
"少廢話!快點!"搶劫犯不耐煩了,上前就要搶奪。
劉德明見狀,立刻大喊一聲:"住手!"同時沖了過去。
搶劫犯被突然出現(xiàn)的劉德明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搶過女孩的包就往銀行方向跑。
劉德明緊追不舍,一路追到了銀行門口。
搶劫犯見后面還有人追,情急之下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轉(zhuǎn)身就要砸向劉德明。
劉德明一個閃躲不及,被推倒在地,眼看著那塊磚頭就要砸到自己頭上,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但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劉德明睜開眼睛,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一直像雕塑一樣坐在銀行門口的老陳,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手里拿著一根生銹的鐵棍,正死死地抓著搶劫犯的手腕。
那一瞬間,老陳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渾濁和迷茫。
他的動作敏捷得不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一個用力,就把搶劫犯手里的磚頭打掉了。
搶劫犯疼得哇哇大叫,但老陳并沒有放手,而是繼續(xù)用鐵棍敲打著搶劫犯的手腕,直到對方痛得跪在地上求饒。
"報警!快報警!"劉德明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喊道。
很快,警察就趕到了現(xiàn)場。
搶劫犯被抓獲,被搶的包也找回來了,那個年輕女孩感激涕零地向劉德明和老陳道謝。
警察在做筆錄的時候,問老陳:"老先生,您看到歹徒行兇,為什么要出手相救?"
老陳看了警察一眼,又看了看劉德明,然后重新變回了那個沉默的樣子,一言不發(fā)。
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老陳都沒有回答,最后警察也就放棄了。
事件結(jié)束后,劉德明激動地握著老陳的手:"老哥,謝謝你救了我!我真的沒想到你會..."
老陳看著劉德明,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芒,但依然沒有說話。
他輕輕拍了拍劉德明的肩膀,然后重新回到了銀行門口的那個位置,繼續(xù)他的沉默。
從那天起,劉德明對老陳有了全新的認識。
這個看似病弱的拾荒老人,實際上有著驚人的身手和清醒的判斷力。
他不是精神有問題,更不是什么壞人,他只是因為某種原因選擇了沉默。
這讓劉德明更加堅定了照顧老陳的決心。
在他心里,老陳不再是一個需要同情的可憐人,而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朋友。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又過了三年。
今天是劉德明在華信銀行工作的最后一天。
明天,他就要正式退休了,結(jié)束自己三十年的保安生涯。
早上,劉德明起得比平時更早。
他的妻子王秀英特意給老陳多煮了兩個雞蛋,裝在保溫盒里。
"今天是你最后一天給那個老頭送飯了吧?"王秀英一邊裝飯一邊說,"說實話,我一開始挺反對你這么做的,覺得你是多管閑事。但這么多年下來,我覺得你做得對。人要有善心,這是做人的根本。"
劉德明點了點頭:"是啊,九年了。說不舍得是假的,我都習慣了每天和他一起吃飯。"
"那你退休了以后呢?還會來看他嗎?"王秀英問道。
"當然會,只要我身體允許,我會一直照顧他的。"劉德明堅定地說。
王秀英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那個老頭能遇到你,也算是他的福氣。"
劉德明提著飯盒來到銀行門口,老陳已經(jīng)醒了,正坐在那里發(fā)呆。
04
"老陳,吃飯了。今天我老婆特意給你多加了兩個雞蛋。"劉德明將飯盒放在老陳面前,語氣比平時更加溫柔。
老陳抬起頭看了劉德明一眼,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但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接過飯盒,輕輕點了點頭。
劉德明在老陳身邊坐下,兩人開始了這九年來的最后一次共同用餐。
"老陳,我今天就要退休了,明天開始就不來銀行上班了。"劉德明一邊吃一邊說,"但你放心,我還是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還是會給你送飯。只是可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準時了。"
老陳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抬起頭看著劉德明,眼中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這九年來,能和你一起吃飯,我覺得很開心。"劉德明繼續(xù)說道,"雖然你不說話,但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也知道你是個好人。那天晚上你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老陳的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他看著劉德明,像是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吃完飯,劉德明收拾好飯盒,站起身來。
這一刻,他的心情五味雜陳,既有對退休生活的期待,也有對這九年來陪伴的不舍。
"老陳,我先去上班了,今天可能會比較忙。"劉德明說道,"下午下班的時候,我再來給你送飯。"
老陳點了點頭,目送著劉德明走進銀行大門。
這一天,劉德明過得很充實。
同事們?yōu)樗麥蕚淞艘粋€小型的告別會,大家一起回憶著過去的工作時光,對他即將到來的退休生活表示祝福。
銀行的王行長也特意找到劉德明,對他這些年來的工作表示感謝:"劉德明,你在我們銀行工作了這么多年,勤勤懇懇,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特別是門口那個拾荒老人的事,你處理得很好,既體現(xiàn)了人文關(guān)懷,又沒有影響銀行的正常運營。"
劉德明笑著說:"王行長您過獎了,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對了,那個老人的情況你了解嗎?"王行長好奇地問道,"他為什么要一直坐在我們銀行門口?九年了,一直都不說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劉德明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在等什么人,或者在等什么事情。"
"等了九年?"王行長有些不可思議,"這得是多大的執(zhí)念啊。"
下午五點,劉德明辦完了所有的離職手續(xù),換下了那身穿了九年的保安制服,提著最后一次的晚飯來到銀行門口。
看到老陳還坐在原來的位置,劉德明的心情更加復(fù)雜了。
"老陳,這是我最后一次以銀行保安的身份給你送飯了。"劉德明蹲下身,將飯盒放在老陳面前。
老陳接過飯盒,看著劉德明,眼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
"這九年來,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劉德明鼓起勇氣說道,"你到底在等什么?為什么要一直坐在這里?如果有什么困難,我可以幫你想辦法解決。"
老陳聽了這話,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光芒,但依然沒有說話。
劉德明嘆了口氣,不再勉強。
他陪著老陳吃完了最后一頓飯,然后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老伙計,我明天就不來了,你自己多保重。"劉德明拍了拍老陳的肩膀,眼中閃著淚光,"我會想念和你一起吃飯的這些日子的。"
說完,劉德明轉(zhuǎn)身要走。
"等等..."
劉德明停住了腳步。這個聲音很陌生,沙啞得厲害,像是很久沒說過話的人突然開口。
等等,這里只有他和老陳兩個人。
劉德明慢慢回過頭,不敢相信地看著老陳。九年了,他從來沒聽老陳說過一個字。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啞巴。
老陳站了起來。
這一瞬間,劉德明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老陳站得很直,不像平時那樣佝僂著背。他的眼神也變了,不再是那種呆滯的空洞,而是...很清醒。
"老陳?"劉德明試探著叫了一聲,"是你在說話嗎?"
"李師傅,謝謝你照顧我九年。"老陳的聲音很認真,"現(xiàn)在,我想報答你。跟我來吧。"
劉德明的腦子一片混亂。這真的是那個坐在銀行門口要飯的老陳嗎?說話的語氣,站立的姿態(tài),甚至連眼神都完全不一樣了。
"你...你一直都會說話?"
"會說話,也會思考。"老陳看著他,"只是之前我不想說,也不能說。但今天不一樣了。"
"什么意思?"
05
老陳沒有解釋,而是朝銀行大門走去。
"等等!"劉德明趕緊跟上,"銀行關(guān)門了,我們進不去的。"
老陳走到門前,從衣服里掏出一張卡。
劉德明愣住了。一個要飯的老頭子,怎么會有銀行的門禁卡?
"滴"的一聲,門開了。
銀行里的燈自動亮起。老陳回頭看著還站在門外發(fā)呆的劉德明。
"進來吧,李師傅。有些事情,我該讓你知道了,
雖然滿心疑惑,但劉德明還是跟著老陳走進了銀行大廳。
銀行里還有幾個加班的員工,看到老陳和劉德明進來,都是一臉驚訝。
"咦,這不是門口那個拾荒老人嗎?他怎么進來了?"一個年輕的柜員指著老陳說道。
"劉德明,你怎么把他帶進來了?"另一個保安走過來問道。
劉德明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說要我跟他來..."
正在這時,副行長王磊從樓上走了下來。
王磊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半年前剛剛調(diào)到華信銀行,平時對員工很嚴厲,特別看不慣銀行門口的老陳。
"怎么回事?"王磊看到老陳,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誰讓這個乞丐進來的?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
"王副行長,是我..."劉德明正要解釋。
"你什么你?"王磊不耐煩地打斷了劉德明,"劉德明,我知道你同情這個老頭,但銀行是金融機構(gòu),不是收容所!趕緊把他弄出去!"
"可是他有門禁卡..."劉德明試圖說明情況。
"什么門禁卡?"王磊冷笑一聲,"他一個拾荒的,怎么可能有我們銀行的門禁卡?肯定是偷的或者撿的!"
老陳聽了這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他沒有和王磊爭辯,而是繼續(xù)往銀行深處走去。
"站?。?王磊大聲喝道,"保安!把這個人給我攔住!"
幾個保安圍了上來,準備攔住老陳。
但老陳卻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嚴目光看著王磊:"讓開。"
就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王磊本來氣勢洶洶的,但在老陳的注視下,竟然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王磊有些色厲內(nèi)荏地問道。
老陳沒有理他,而是繼續(xù)往前走,直接走向了銀行最里面的貴賓理財室。
"他要去貴賓室!快攔住他!"王磊反應(yīng)過來,大聲命令保安。
但這時,劉德明站了出來:"等等,讓他去。"
"劉德明,你瘋了嗎?"王磊怒道,"那是貴賓理財室,里面有很多重要的客戶資料,怎么能讓一個拾荒老人進去?"
"王副行長,請相信我。"劉德明壓低聲音,"這個老人絕對不簡單,他肯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身份。"
"什么身份?"王磊怒吼道,"他就是個臭要飯的!整天在我們銀行門口丟人現(xiàn)眼!"
話音剛落,老陳已經(jīng)走到了貴賓理財室的門口。
那里站著一個大堂經(jīng)理,職業(yè)性地伸手攔住了老陳。
"先生,這里是貴賓理財室,需要預(yù)約才能進入。"大堂經(jīng)理說得很客氣,但態(tài)度很堅決。
王磊捂著鼻子,滿臉厭惡:"一個臭要飯的,也配進貴賓理財室?笑死人了!"
老陳停下腳步,那雙渾濁的眼睛緩緩抬起,看向大堂經(jīng)理。
然后,他臟兮兮的手伸向懷中。
"哈!"王磊大笑,"讓我猜猜,要掏出什么?發(fā)霉的身份證?還是撿來的廢紙?"
所有人都盯著老陳的手,有人已經(jīng)拿出手機準備拍下這個笑話。
"一個臭乞丐,能有什么東西..."
話音未落,老陳的手從懷中抽出。
當那個東西出現(xiàn)的瞬間,王磊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瞬間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