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2003年,北京軍區(qū)某師部會議室里,我正在匯報邊防部署情況。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那一瞬間,我的聲音戛然而止,手中的資料散落一地。
十年了,整整十年,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01
我叫陳峰,1993年那年我24歲,是某步兵團的一名排長。
那時候我有個未婚妻,叫蘇晨,比我小兩歲,是縣醫(yī)院的護士。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早就約定好了要在那年秋天結(jié)婚。
蘇晨長得很漂亮,一雙大眼睛總是閃閃發(fā)光,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她性格開朗,說話聲音很好聽,像百靈鳥一樣。
我們已經(jīng)看好了房子,連婚紗照都拍好了,就等著辦酒席了。
那張照片我至今還保存著,蘇晨穿著白色婚紗,笑得特別甜。
1993年8月15日,這個日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天早上,蘇晨匆匆跑到我們團部,臉色有些蒼白。
"陳峰,我被緊急征召入伍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愣住了,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什么意思?為什么突然要你入伍?"我緊緊抓住她的手。
蘇晨搖搖頭,眼中含著淚水。
"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只是說需要有醫(yī)護經(jīng)驗的人,而且是保密任務。"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保密任務意味著什么,我這個軍人再清楚不過了。
"什么時候走?"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今天下午就要報到,明天一早就出發(fā)。"蘇晨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緊緊抱住她,感覺整個世界都要塌了。
"那我們的婚禮..."
"等我回來,我們再辦婚禮。"蘇晨用力抱著我,"你一定要等我。"
下午四點,我把蘇晨送到了縣武裝部。
她只帶了一個簡單的行李包,里面裝著幾件換洗衣服。
"這個給你。"她摘下脖子上的玉墜,掛到我的脖子上。
那是她18歲生日時我送給她的,一塊小小的白玉,上面刻著一個"晨"字。
"你一定要保重身體,等我回來。"她踮起腳尖,在我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武裝部的大門里,心里空落落的。
那時候我以為,最多半年,她就會回來了。
可是我錯了,這一等就是十年。
第一年,我每天都在等她的消息。
可是什么都沒有,沒有電話,沒有信件,什么都沒有。
我托人打聽,但是涉及保密任務,沒有人能告訴我任何消息。
第二年,我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我甚至偷偷去找過縣武裝部的領導,但是得到的答復永遠是"不便透露"。
第三年,我的戰(zhàn)友們開始勸我放棄。
"陳峰,你還年輕,不要為了一個不知道生死的人耽誤自己的一生。"老班長拍著我的肩膀說。
但是我做不到。
每天晚上,我都會拿出那張婚紗照看一遍,撫摸著脖子上的玉墜。
我答應過她要等她回來。
第四年,我被提升為連長。
上級說我工作認真,訓練刻苦,是個好苗子。
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是為了讓自己不去想她。
第五年,我父母開始給我介紹對象。
每次相親,我都會找各種借口推掉。
"媽,我現(xiàn)在還不想結(jié)婚。"我總是這樣說。
其實我的心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蘇晨。
第六年,我升任營長。
那一年我28歲,在同期的軍官中算是升遷很快的。
戰(zhàn)友們都說我前途無量,但是我心里始終有一塊空洞。
第七年,我開始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習慣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睡覺。
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她的笑容。
第八年,我被調(diào)到師部,任參謀。
新的環(huán)境,新的工作,我以為能夠忘記過去。
但是蘇晨的影子依然如影隨形。
第九年,我升任副參謀長。
那一年我收到了很多祝賀,但是我最想聽到的那個聲音始終沒有出現(xiàn)。
有時候我會想,也許她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也許她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生活。
第十年,也就是2003年,我升任參謀長。
那一年我34歲,已經(jīng)是師級干部了。
所有人都說我事業(yè)有成,前途光明。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孤獨。
02
2003年春天,上級通知我們師部要承辦一次大型的軍事醫(yī)學研討會。
這次會議匯集了全軍各大軍區(qū)的醫(yī)務人員和相關技術專家。
作為參謀長,我負責整個會議的后勤保障和安全工作。
那天是4月12日,會議的第二天。
我正在主會場匯報邊防部隊的衛(wèi)生防疫情況,講到一半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報告,軍醫(yī)蘇晨前來報到!"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我的手一抖,資料撒了一地。
我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到了一個身穿軍裝的女軍官站在門口。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
十年過去了,她變化很大,但是那雙眼睛,那個笑容,我永遠不會認錯。
蘇晨!
她也看到了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會議室里幾十雙眼睛都看著我們,氣氛變得異常安靜。
"咳咳,"主持會議的師長清了清嗓子,"蘇軍醫(yī),你來得正好,請入座。"
蘇晨快步走到后排坐下,始終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xù)完成匯報。
但是我的聲音在顫抖,思路也變得混亂。
"陳參謀長,你繼續(xù)。"師長提醒道。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但是我能感覺到蘇晨的目光一直在看著我,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的心跳得很快。
好不容易熬到會議結(jié)束,我收拾好資料,準備去找她。
但是當我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見了。
我急忙沖出會議室,在走廊里四處尋找。
"你找誰?"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我回頭一看,是我的老戰(zhàn)友王政委。
"沒什么,"我搖搖頭,"剛才那個蘇軍醫(yī),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嗎?"
王政委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理解。
"聽說是住在招待所203房間,不過你..."
我沒等他說完就跑向了招待所。
203房間,我站在門口,手舉起來又放下,反復了好幾次。
十年了,我該說什么呢?
我該問她這十年去了哪里嗎?
我該問她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我該告訴她我等了她十年嗎?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蘇晨站在門口,還是穿著那身軍裝,但是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進來吧。"她側(cè)身讓我進了房間。
房間里很簡單,就是標準的招待所布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我們面對面坐著,誰都沒有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你...還好嗎?"我終于開口了。
"還好。"她的回答很簡單。
"這十年,你都在哪里?"我小心翼翼地問。
蘇晨低下頭,沉默了很久。
"我不能說太多,涉及保密規(guī)定。"她的聲音很輕。
"那你現(xiàn)在..."
"我現(xiàn)在是某軍醫(yī)大學附屬醫(yī)院的主治醫(yī)師,少校軍銜。"她打斷了我的話。
少校,這意味著她這十年也沒有虛度。
"你呢?聽說你升任參謀長了。"她抬起頭看著我。
"嗯,剛升上來不久。"我點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
我想問的話太多了,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個玉墜..."她突然說道。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那塊玉墜還在那里,十年來從來沒有摘下過。
"我一直戴著。"我說。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
"陳峰,我..."她欲言又止。
"你什么?"我急切地問。
她搖搖頭,"沒什么,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我不想走,我有太多話想和她說。
但是看到她疲憊的樣子,我還是站了起來。
"蘇晨,明天會議結(jié)束后,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我問。
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的。"
走出房間的時候,我的心情五味雜陳。
她回來了,活著回來了,這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她變了,變得陌生了,變得小心翼翼了。
那個活潑開朗的蘇晨去哪里了?
這十年,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03
第二天的會議我完全沒有心思聽。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坐在后排的蘇晨身上。
她很認真地在記筆記,偶爾和身邊的同事交流幾句。
看起來她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軍旅生活。
會議結(jié)束后,我快步走向她。
"蘇晨,我們談談吧。"
她收拾好筆記本,跟我走出了會議室。
我?guī)齺淼綆煵亢竺娴男』▓@,這里比較安靜,適合談話。
"這里很美。"她看著花園里的月季花說道。
"是啊,這些花都是我親自種的。"我說。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你什么時候喜歡種花了?"
"這幾年的事。"我沒有說,是因為想你想得太厲害,需要找點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我們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下。
"蘇晨,這十年,我一直在等你。"我決定開門見山。
她低下頭,"我知道。"
"你知道?"我有些激動,"既然知道,為什么一點消息都不給我?"
"我不能。"她的聲音很小。
"為什么不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微微在顫抖。
"陳峰,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她努力掙脫我的手。
"那你現(xiàn)在回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她打斷了我,"我們不可能了。"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為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晨站起身,背對著我。
"因為我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那個蘇晨了。"
"我不在乎你變成什么樣子,我只在乎你還是你。"我也站了起來。
她轉(zhuǎn)過身,眼中含著淚水。
"可是我在乎。這十年,我經(jīng)歷了太多你無法想象的事情。"
"那你就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我想要抱她,但是她后退了一步。
"不行,我不能毀了你。"她搖著頭,"你現(xiàn)在事業(yè)有成,前途無量,不應該被我拖累。"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其他的。"我急了。
蘇晨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陳峰,你不懂。這十年,我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做了一些...一些我不愿意回憶的事情。"
"我不管你做了什么,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的蘇晨。"我伸手想要為她擦眼淚。
但是她又后退了。
"不,我已經(jīng)回不去了。"她的聲音很絕望,"我們結(jié)束吧,當作從來沒有相遇過。"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我急忙追上去,"蘇晨,你不能這樣,我等了你十年!"
她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對不起,我知道你等了很久。但是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告訴我!"我?guī)缀跏窃诤稹?/p>
蘇晨的肩膀在顫抖,但是她依然沒有回頭。
"忘了我吧,陳峰。找一個好女孩,過正常的生活。"
"我不要正常的生活,我只要你!"我的聲音都嘶啞了。
但是她已經(jīng)走遠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花園里。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的夜色。
我不明白,為什么她要這樣對我。
十年的等待,難道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我摸著脖子上的玉墜,心如刀割。
第二天早上,我去招待所找她,但是服務員告訴我她已經(jīng)退房了。
"什么時候走的?"我問。
"凌晨五點多,坐最早的班車走了。"
我的心徹底涼了。
她又一次離開了我,而且這一次,是她主動選擇離開的。
04
蘇晨走后的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
白天強撐著處理公務,晚上一個人對著酒瓶發(fā)呆。
老戰(zhàn)友王政委看不下去了,找我談話。
"陳峰,你這樣下去不行,工作都要出問題了。"他坐在我辦公室里,看著我憔悴的樣子。
"我沒事。"我強撐著說。
"沒事?昨天師長交代你的那個報告呢?今天就要交,你寫了嗎?"
我愣了一下,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我...我馬上寫。"
王政委嘆了口氣,"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和那個蘇軍醫(yī)有關系?"
我沒有回答,但是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我。
"陳峰,我知道你們以前的事情。"王政委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但是有些事情該放下的時候就要放下,不能讓過去影響現(xiàn)在。"
"我放不下。"我苦笑著說,"我等了她十年,她回來了,卻要我忘記她。"
"也許她有她的苦衷。"
"什么苦衷能讓她這樣對我?"我的情緒有些激動。
王政委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陳峰,我告訴你一件事,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