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樹是我的命！你敢動它試試！”

當男子砍掉門口的海棠樹后，女鄰居徹底瘋狂，竟上門索賠二十萬。

“我告訴你，你毀了我的一切！” 在日復一日的咒罵和騷擾后，第二天，女人卻離奇死在家中。

面對警察，被逼上絕路的男子眼神復雜，只低聲說：“錯了，都錯了……”

01

林峰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輛開進了死胡同的破車。

四十二歲，不惑的年紀，他卻活得比誰都困惑。

半年前，那段維持了十五年的婚姻，終于在無休止的爭吵和冷戰(zhàn)中，畫上了一個冰冷的句號。

房子給了前妻和正在上初中的女兒，車子也給了她，林峰幾乎是凈身出戶，只拖著一個行李箱，回到了這個他出生并長大了的地方——紅星社區(qū)。

這里是父母留給他唯一的念想，一棟帶個小院子的、有些年頭的二層小樓。

父母去世后，這房子就一直空著，里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舊時光的、發(fā)了霉的味道。

林峰不怎么喜歡這里。

這里太安靜了，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也靜得能把人心里那些不愿意面對的失落和失敗，無限放大。

他現(xiàn)在靠給一個裝修公司打零工過活，每天累得像條狗，回到這個空蕩蕩的家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只想安安靜靜地，過完自己的下半輩子。

然而，安寧，有時候是一種奢侈品。

尤其是，當你有一個叫劉紅的鄰居時。

劉紅就住在他家隔壁，一個五十多歲的寡婦，是這個社區(qū)里的“老資格”。

她似乎對所有人的生活都充滿了異乎尋常的好奇心和掌控欲。

林峰搬回來的第一天，他請的搬家公司的貨車，只是在門口多停了十分鐘，劉紅就站在她家的二樓陽臺上，扯著嗓子喊，說擋了她出門的路。

林-峰剛把院子里的雜草清理干凈，劉紅就隔著柵欄，陰陽怪氣地說，那些草能吸灰，沒了那些草，她家的窗戶一天得擦八遍。

林峰在院子里抽根煙，劉紅就會故意把窗戶關得震天響，然后大聲地咳嗽，仿佛林峰抽的不是煙，是毒氣。

對于這些，林峰都忍了。

他人到中年，只想求個安穩(wěn)，不想惹是生非。

他覺得，只要自己不多言不多語，井水不犯河水，總能相安無事。

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太天真了。

麻煩的根源，是院門口的那棵海棠樹。

那是一棵有些年頭的老樹，長得枝繁葉茂，但位置很尷尬，正好長在林峰家院墻的外面，緊挨著公共的過道。

嚴格來說，這棵樹，并不完全屬于林峰的私有財產(chǎn)。

可它給林峰帶來的麻煩，卻是實實在在的。

春天，海棠花開，那些粉白色的花瓣落下來，風一吹，全飄進了隔壁劉紅的院子里，她會罵罵咧咧一整天。

夏天，海棠結果，那些紅色的、酸澀的小果子掉在地上，被來往的行人和車輛碾碎，弄得地面黏糊糊的一片，總有孩子在這里滑倒。

最讓林峰無法忍受的，是這棵樹的根。

它發(fā)達的根系，已經(jīng)開始往他家院墻的地基下面鉆，導致院墻出現(xiàn)了一道清晰的裂縫。

林峰覺得，這棵樹，必須得處理掉。

也正是這個決定，點燃了一場他始料未及的、最終將一切都推向深淵的風暴。

02

在決定砍樹之前，本著鄰里和睦的原則，林峰還是決定先跟劉紅打個招呼。

那天下午，他看到劉紅在院子里澆花，便隔著柵欄，客客氣氣地開口。

“劉姐，跟你商量個事兒?！?/p>

劉紅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嗯”了一聲，繼續(xù)擺弄著她的那些花花草草。

“門口那棵海棠樹，我想把它砍了?！绷址灞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征求意見，“那樹根已經(jīng)把我家院墻都給拱裂了，而且掉果子也影響走路，不安全?！?/p>

他本以為，劉紅最多也就是像往常一樣，抱怨幾句。

可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劉紅的反應，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就炸了。

她“啪”地一聲扔掉手里的水壺，猛地轉過身，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林峰。

“你說什么？你要砍那棵樹？”她的聲音尖利，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

林峰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

“是啊，那樹確實……”

“不行！絕對不行！”劉紅不容分說地打斷了他，“我告訴你林峰，那棵樹，你一根樹枝都不能動！”

“為什么??？”林峰皺起了眉頭，“那樹長在我家門口，就算不是我家的，也是公共的，它現(xiàn)在有安全隱患，我處理一下有什么不對？”

“我不管！”劉紅的態(tài)度蠻橫而不講道理，“那棵樹，是我老伴兒去世那年，親手種下的！那是我們家的念想！你敢動它一下試試！”

說完，她不再給林峰任何解釋的機會，轉身“砰”的一聲，摔上門回家了。

林峰愣在原地，哭笑不得。

他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一棵樹，就算是老伴兒種的，也不能成為它破壞鄰居財產(chǎn)、影響公共安全的理由啊。

他沒有把劉紅的警告當回事，只當是她又一次的無理取鬧。

幾天后，他找來了專業(yè)的園林工人，帶著電鋸和斧子，準備把那棵海棠樹處理掉。

就在工人拉響電鋸，準備動手的那一刻，劉紅像一道旋風一樣，從家里沖了出來。

她沒有靠近，也沒有和工人們發(fā)生任何肢體接觸，只是站在一個安全的距離，用一種近乎瘋狂的姿態(tài)，對著林峰嘶吼。

“林峰！你敢！你今天要是敢砍了這棵樹，我跟你沒完！”

她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不少鄰居出來看熱鬧。

林峰覺得自己的臉面有些掛不住。

“劉姐，我跟你說過了，這樹有安全隱患，必須得處理?！彼椭宰咏忉尅?/p>

“我不管什么隱患！”劉紅的眼睛都紅了，“這樹就是我的命！你砍了它，就是要我的命！”

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樣子，讓工人們都停下了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林峰的耐心，也快被消磨殆盡了。

他揮了揮手，對工人們說：“別管她，繼續(xù)砍！”

電鋸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劉紅看著那鋒利的鋸齒，一點點地切進粗壯的樹干，她發(fā)出了絕望的、不似人聲的尖叫。

她沒有再上前阻止，只是站在那里，用一種怨毒到極點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林峰。

那眼神，像兩條淬了毒的冰冷的蛇，纏繞在林峰的身上，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樹，最終還是被砍倒了。

巨大的樹冠轟然倒塌，揚起一片塵土。

而劉紅，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了地上，沒有哭，也沒有再罵。

她只是看著那光禿禿的樹樁，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

林峰看著她的樣子，心里非但沒有一絲快意，反而涌起一種更加強烈的不安。

他覺得，事情，可能還遠遠沒有結束。

03

林峰的預感，很快就應驗了。

砍掉海棠樹的第二天，劉紅就找上了門。

她沒有進屋，就站在院子門口，手里拿著一張紙，那張紙在風中抖動著，像是她此刻憤怒的心情。

“林峰，你給我出來！”

林峰從屋里走出來，看著她，皺了皺眉。

“又怎么了？”

劉紅把手里的那張紙，狠狠地拍在了柵欄門上。

“你自己看！”

林峰湊過去一看，那是一張手寫的“索賠單”。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幾行觸目驚心的內容。

“因林峰惡意砍伐本人心愛之海棠樹，給我造成了巨大的、無法彌補的精神傷害和財產(chǎn)損失，現(xiàn)要求林峰賠償本人精神損失費、風水破壞費、情感寄托費等，共計人民幣二十萬元整?！?/p>

二十萬！

林峰看著這個數(shù)字，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精神正常的人，能寫出如此荒唐的東西。

“你瘋了吧？”他指著那張紙，氣得笑了起來，“一棵破樹，你跟我要二十萬？你怎么不去搶銀行？”

“我沒瘋！”劉紅的表情，卻異常地認真和嚴肅，“那棵樹，對我來說，就值二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我一個寡婦好欺負！”她的話鋒不轉，開始撒潑，“你毀了我的念想，你破壞了我家的風水，我告訴你林峰，這二十萬，你要是不給我，我天天上你家鬧，我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安生！”

林峰徹底被這個女人的無恥和瘋狂給激怒了。

“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有本事，就去法院告我！”他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要回屋。

“好！這可是你說的！”劉紅在他身后尖叫道，“你給我等著！我不僅要告你，我還要讓你身敗名裂！”

從那天起，林峰的噩夢，正式開始了。

劉紅說到做到。

她真的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折磨林峰。

她每天早中晚，都會站在自家陽臺上，對著林峰的院子，用最惡毒的語言，指桑罵槐地咒罵。

她會趁著半夜，偷偷地往林峰的院子里扔死老鼠和垃圾。

她還在小區(qū)的公告欄里，貼滿了用大字報寫的、控訴林峰“仗勢欺人、逼死寡婦”的血淚檄文。

一時間，整個小區(qū)里，風言風語四起。

不明真相的鄰居們，看林峰的眼神都變了。

林峰的生活，被攪得一團糟。

他報過警，警察來了，也只能進行調解。

面對劉紅這種“滾刀肉”式的無賴，警察也束手無策，只能勸林峰“忍一忍”。

林峰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他白天在外面累死累活，晚上回到家，還要面對這樣一個瘋子鄰居的無休止騷擾。

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砍了一棵礙事的樹，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么就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那個女人，為什么會對一棵樹，有那么強烈的、甚至可以說是病態(tài)的執(zhí)念？

那二十萬的索賠，真的只是為了撒潑耍賴嗎？

林峰的心里，第一次對這件事，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他覺得，那棵海棠樹的背后，或許，還隱藏著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04

這種無休止的折磨，持續(xù)了將近一個星期。

林峰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窩深陷，精神萎靡，連去工地干活，都提不起勁。

他想過要不要干脆把這房子賣了，搬離這個是非之地。

但這是父母留給他最后的東西，他舍不得。

而且，他心里也憋著一股氣。

他想不通，為什么明明是自己占著理，到頭來，卻要像個過街老鼠一樣，被逼得無處可逃。

這天晚上，林峰喝了點酒，借著酒勁，他再次找到了劉紅。

他想跟她做最后一次溝通。

“劉姐，我們談談吧。”他站在她家門口，聲音沙啞。

劉紅打開門，看到他，臉上立刻露出鄙夷的冷笑。

“怎么？想通了？準備給錢了？”

“我不會給你錢?！绷址鍝u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只想問你，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們這樣沒日沒夜地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對我沒好處，對你更沒好處！”劉紅的音量瞬間拔高，“我告訴你林峰，我閑人一個，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你不是想安生過日子嗎？我偏不讓你安生！”

“你非要這樣嗎？”林峰的拳頭，在身側悄悄地攥緊了。

“我就要這樣！”劉紅的表情，近乎猙獰，“除非，你把那二十萬給我！否則，我讓你家無寧日！”

“那棵樹，對你來說，就真的那么重要？”林峰看著她的眼睛，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重要到，值二十萬？”

聽到這個問題，劉紅的眼神，明顯地閃爍了一下。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憤怒和怨毒所取代。

“當然重要！”她尖聲叫道，“那是我的一切！是你，是你親手毀了我的一切！”

她的話，沒頭沒尾，充滿了情緒，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

林峰看著她那副色厲內荏的樣子，心里的疑團，越來越大。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在撒謊。

她如此瘋狂地糾纏，索要那二十萬，一定另有隱情。

而這個隱情，就藏在那棵已經(jīng)被他砍掉的海棠樹里。

但是，他想不通，一棵樹里，能藏著什么價值二十萬的秘密呢？

那場談話，最終還是以不歡而散告終。

回到家里，林峰一夜無眠。

他坐在黑暗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一切。

從劉紅一開始的警告，到砍樹時她那絕望的反應，再到那張荒唐的二十萬索賠單，以及她現(xiàn)在這種近乎瘋狂的騷擾。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那棵海棠樹。

天快亮的時候，一個模糊的念頭，像閃電一樣，劃過他的腦海。

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院子里。

院子的一角，還堆放著那些被砍下來的、粗壯的樹干和樹枝。

他蹲下身，借著手機微弱的光，開始一根一根地，仔細地檢查著那些木頭。

他像一個偵探，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痕跡。

就在他拿起那根最粗的主樹干時，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他發(fā)現(xiàn)，在這根樹干的中部，有一個很不自然的、被木屑和泥土堵住的孔洞。

那個孔洞的位置很隱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林峰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他找來一根鐵棍，小心翼翼地，開始清理那個孔洞里的雜物。

隨著木屑和泥土被一點點地掏出來，一個黑色的、油布包裹著的東西，慢慢地，露出了它的輪廓。

林峰的呼吸，瞬間停止了。

他把那個東西，從樹洞里，完整地掏了出來。

油布包得很緊，沉甸甸的。

他顫抖著手，一層一層地，解開了那包裹了不知多少年的油布。

當他看清里面包裹的東西時，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了天靈蓋。

第二天，警察來了。

不是因為鄰里糾紛，而是因為，劉紅死了。

她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被早上過來給她送東西的親戚發(fā)現(xiàn)。

警察很快就封鎖了現(xiàn)場，并且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昨天晚上還和死者發(fā)生過激烈爭吵的林峰。

“林先生，我們了解到，你和死者劉紅女士，因為一些鄰里糾"紛，關系一直很緊張?！币粋€年輕的警察，看著林峰，例行公事地問道。

林峰沒有回答，他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錯了，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