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這病什么時候能好??？看著都替你累得慌?！眱鹤硬荒蜔┑脑捳Z，像一把刀子扎進老李頭的心。

“我病成這樣，你甚至還嫌棄我？”

他顫抖著手，拿出那張五百萬的彩票，“這筆錢，我不會給你一分！”

一場突如其來的巨獎，揭開了父子間最真實的裂痕。

老李頭決定用這場“重病”試探兒子，卻沒想到，兒子的反應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01

老李頭，原名李富貴，今年剛好六十。這名字聽著富貴，可老李頭這輩子過得一直緊巴巴的。他出生在七十年代的一個小山村，家里窮得叮當響，兄弟姐妹五個，他排行老三。那時候，吃飽飯都是個奢望，更別提什么讀書識字了。李富貴小學都沒畢業(yè)就輟學回家，跟著父親在地里刨食。十幾歲的時候，村里流行外出打工，他也跟著同村的年輕人去了南方。

“富貴啊，外面世界大，闖闖總比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強?！彼R走前拍著他的肩膀說。

于是，在工地上搬過磚，在廠里擰過螺絲，啥苦活累活都干過。年輕的時候，李富貴也曾有過闖出一番天地的豪情壯志，可現(xiàn)實的巴掌總是來得又快又狠。他沒文化，沒技術(shù)，又沒背景，在大城市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也沒混出個人樣。錢倒是掙了一些，可大部分都寄回了老家，供弟弟妹妹讀書，給父母養(yǎng)老。

老李頭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大概就是娶了王淑芬，生了個兒子李明。王淑芬是個實在人，沒有城里姑娘的精明，也沒有村里媳婦的潑辣，就是個本分顧家的女人。她跟著老李頭一起在大城市里漂泊，在小飯館里幫過廚，在超市里當過收銀員，掙的錢不多，但每一分都攢得死死的。

“咱們省著點花，總能把孩子拉扯大?！蓖跏绶铱偸沁@樣對他說。

兩口子省吃儉用，就為了能讓兒子過上好日子。李明從小就聰明，學習成績好，是村里第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孩子。這讓老李頭和王淑芬在村里揚眉吐氣了一回，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為了供李明讀大學，老兩口把這些年攢的棺材本都掏了出來，還跟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李明也很爭氣，大學畢業(yè)后留在了一線城市工作，找了份體面的工作，收入也還不錯。

可自從李明工作后，老李頭總覺得兒子跟自己疏遠了。以前在家的時候，兒子還會和自己說笑，聊聊學校里的趣事。現(xiàn)在電話里，除了問問身體好不好，就是催著他們回老家養(yǎng)老。

“爸，媽，你們年紀大了，還是回老家歇著吧。”李明在電話里說。

老李頭不是沒想過回老家，可老家那兩畝薄田，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他和王淑芬習慣了城里的生活，雖然住的是破舊的出租屋，可至少看病方便，買東西也方便。更何況，他們也想離兒子近一點，偶爾能見見面。李明每個月會給家里寄點錢，但不多，剛夠老兩口的生活費。老李頭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理解兒子剛工作，壓力大。他總想著，等兒子穩(wěn)定下來，也許就會好起來的。

這些年，老李頭和王淑芬身體都不太好。老李頭有風濕，一到陰雨天就疼得厲害；王淑芬有胃病，吃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去醫(yī)院檢查過幾次，醫(yī)生都說要多休息，注意飲食。可哪有那么多錢去療養(yǎng)呢？老兩口只能靠著廉價的藥片支撐著。老李頭唯一的愛好就是買彩票。他也不研究什么走勢圖，就是走到彩票站，隨便機選幾注，權(quán)當是買個念想。每次開獎，他都會盯著電視屏幕，心里雖然知道中大獎的概率比登天還難，可心里總還是存著那么一絲絲的希望。

02

這天下午，老李頭照例去菜市場買了菜。天氣有些悶熱，他拎著菜籃子，腳步有些沉重。路過熟悉的彩票站，他習慣性地走了進去。今天彩票站里的人不多，老李頭拿出皺巴巴的十塊錢，對老板說：“老樣子，機選五注?！崩习褰舆^錢，麻利地打出了彩票。老李頭接過彩票，也沒細看，隨手塞進了上衣口袋?；氐匠鲎馕?，王淑芬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兩口子坐在小桌旁，就著簡單的飯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老頭子，今兒個青菜又貴了兩毛。”王淑芬嘆了口氣。

老李頭聽著，心里也泛起一絲愁緒。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吃過晚飯，老李頭打開電視，習慣性地調(diào)到彩票開獎頻道。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張彩票，漫不經(jīng)心地對照著屏幕上的數(shù)字。前幾個數(shù)字都沒對上，老李頭心里也沒什么波瀾，反正都習慣了?？僧斔吹降箶?shù)第二個數(shù)字時，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再看最后一個數(shù)字，他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瞪得溜圓。屏幕上的數(shù)字，竟然和他的彩票一模一樣！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遍，沒錯，就是那些數(shù)字！

“老伴兒，你快過來看看！”老李頭的聲音有些顫抖。

王淑芬正在廚房洗碗，聽到老李頭的聲音，忙走了出來?！罢?？一驚一乍的。”她抱怨道。老李頭顫抖著把彩票遞過去，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好像中獎了……”王淑芬接過彩票，瞇著眼睛仔細瞧了半天。她文化不高，對數(shù)字也不敏感，可她還是看出了不對勁。她反復核對了幾遍，最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彩票上赫然寫著：恭喜您中得一等獎，獎金500萬元！

五百萬！這個數(shù)字對于老李頭和王淑芬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他們這輩子，連五萬塊錢都沒見過。兩口子坐在沙發(fā)上，你看看我，你看看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激動、興奮、不敢相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老李頭只覺得心跳得厲害，手心也冒出了冷汗。王淑芬的眼眶有些濕潤，她掐了掐老李頭的胳膊，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嗎？老頭子，我們真的中獎了？”她的聲音也帶著哭腔。

老李頭點點頭，喉嚨有些發(fā)緊?！笆钦娴摹钦娴摹?/p>

03

接下來的幾天，老李頭和王淑芬都沒有睡好。他們白天像往常一樣生活，買菜做飯，可心里卻總想著那張彩票。晚上，他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老李頭偷偷地把彩票藏在了床底下的一個鐵盒子里，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倆商量著怎么去領(lǐng)獎，又怕去領(lǐng)獎的時候遇到什么麻煩。

“老頭子，你說，咱們要不要告訴小明？”王淑芬小聲問。

老李頭想了想，搖了搖頭?！跋炔患保阮I(lǐng)了獎再說。”

最后，老李頭決定自己一個人去。他怕王淑芬身體吃不消，也怕萬一出了什么事，至少還能留下一個。

領(lǐng)獎的過程比老李頭想象的要順利。他戴著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大早就去了省里的福彩中心。工作人員核對了他的彩票信息，確認無誤后，恭喜他中得了大獎。老李頭簽了一堆文件，又辦了一堆手續(xù)，最后，工作人員告訴他，獎金會扣除稅費后直接打到他的銀行卡里。

走出福彩中心大門的時候，老李頭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發(fā)軟。他低頭看了看手機銀行的短信提醒，上面赫然顯示著一筆巨額的轉(zhuǎn)賬。四百萬！扣除了稅費，還剩四百萬！

這筆錢對于老李頭來說，簡直是從天而降的餡餅。他想到了很多。首先，他想到的就是給王淑芬治病，把她的胃病徹底治好。

“這下你不用再忍著了，想吃啥就吃啥。”他在心里對王淑芬說。

然后，他想回老家蓋棟大房子，把家里的老屋翻新一下。

“咱們這輩子沒享過啥福，也該好好過過日子了?！?/p>

再然后，他想到了兒子李明。兒子工作辛苦，每個月工資也不高，還在還房貸。這筆錢，是不是能幫上兒子呢？他心里盤算著，要是把這筆錢分給兒子一半，兒子就能減輕很多負擔了。

回到出租屋，老李頭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王淑芬。王淑芬高興得眼淚直流?！斑@下好了，咱們再也不用為錢發(fā)愁了！”她激動地抱住老李頭。老李頭拍了拍她的背，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心里想著，這筆錢不僅能改善他們老兩口的生活，也能讓兒子的生活過得更好。他甚至開始幻想，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再也不用為柴米油鹽煩惱的場景。

04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老李頭心里的那份喜悅，卻慢慢地被一絲不安取代。他看著存折上那串長長的數(shù)字，心里卻越來越不踏實。他想起兒子這些年對他們的態(tài)度，雖然每個月給錢，但總是透著一股子敷衍。過年過節(jié)，兒子也很少回來，總是說工作忙。每次打電話，也是匆匆掛斷。

“爸媽，我這邊忙著呢，下次再說啊?！彪娫捓锟偸沁@樣。

老李頭雖然理解兒子工作辛苦，但他心里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他開始思考，這筆錢要怎么花。是全部留給自己和老伴養(yǎng)老，還是分給兒子一部分？如果分給兒子，兒子會怎么想？會更加孝順他們，還是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甚至貪得無厭？老李頭心里沒底。他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見過太多因為錢財反目成仇的例子。他不想因為這筆錢，反而把父子關(guān)系弄僵了。

那天晚上，老李頭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他想試探一下兒子。他想看看，在自己“落難”的時候，兒子會怎么做。如果兒子真的孝順，關(guān)心他，那這筆錢，他給多少都心甘情愿。如果兒子只是看重錢，那他寧愿把這筆錢藏起來，自己和老伴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王淑芬。王淑芬聽了，有些猶豫?！袄项^子，這樣好嗎？萬一……萬一兒子……”她沒說下去，但老李頭明白她的意思。

“淑芬啊，咱們也老了，還能活幾年？這筆錢是筆大錢，要是用不好，反而毀了咱們的父子情。我就是想看看，他心里到底有沒有咱們。”老李頭語重心長地說。

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就這么辦！我也想知道，咱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蓖跏绶肄植贿^老李頭，只好同意了。她心里也隱隱有些期待，期待著兒子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05

第二天，是周末。李明難得沒有加班，在家里休息。老李頭一早就開始了他的“表演”。他先是扶著墻，顫顫巍巍地從臥室出來，臉上掛著一層病態(tài)的蒼白。

“哎喲……哎喲……我的頭好暈啊……”老李頭發(fā)出虛弱的呻吟。

正在客廳里看手機的李明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一眼，眉頭微皺。“爸，你咋了？是不是沒睡好？”

王淑芬配合著老李頭，連忙跑過去扶住他，聲音焦急：“老頭子，你這是咋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又犯病了？”

老李頭靠在王淑芬身上，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不知道……就是感覺渾身沒勁兒，胸口也悶得慌……”他故意說得凄慘，聲音沙啞。

李明這才放下手機，走過來扶住老李頭的另一邊胳膊。“爸，別嚇?gòu)屃?，哪兒不舒服就說，我?guī)闳メt(yī)院。”雖然語氣帶著關(guān)心，但表情卻顯得有些不耐煩。

王淑芬連忙說：“小明，你爸好像挺嚴重的，他額頭都冒汗了?！?/p>

老李頭捂著胸口，艱難地喘著氣：“別……別去醫(yī)院了，花那個錢干啥。我看我是老了，快不行了……”他特意加重了“快不行了”幾個字，希望能引起兒子的重視。

王淑芬聽了這話，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澳阏f啥呢！咱們兒子還在呢，你可不能有啥事?。　?/p>

“別提兒子了……”老李頭虛弱地擺擺手，聲音帶著一絲失望，“他忙著呢，指望不上?！?/p>

李明聽了這話，臉色有些不好看?！鞍郑阏f啥呢？我這不是在家嗎？”

老李頭沒搭理他，只是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捂著胸口。王淑芬見狀，更是心急如焚。

“小明啊，你爸這樣，我心里真是不踏實。要不，你帶他去醫(yī)院好好檢查檢查？”王淑芬看著兒子，語氣里帶著懇求。

李明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老李頭那副“病重”的樣子，又看了看王淑芬擔憂的眼神。他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為難?！皨?，醫(yī)院人多，排隊也麻煩。爸這看著也不像是急癥，要不先在家觀察觀察？實在不行，我打個電話問問醫(yī)生朋友?！?/strong>

老李頭把王淑芬和李明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他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心里卻像翻江倒海一樣。接下來兒子的舉動卻讓父親瞬間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