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雨啊,這拆遷款880萬,我們商量了,全給你弟弟吧。" 父親徐康華的話如晴天霹靂,讓我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碎片四濺,就像我此刻支離破碎的心。我看著客廳里坐著的一家人,父母神情自然,弟弟徐詩飛和弟媳陳小娜臉上都帶著得意的笑容。
"爸,您說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詩雨,你聽爸的話,你弟弟要結(jié)婚,要買房,需要錢。"母親王秀芬也開了口,"你和晨光都有工作,不缺這點錢。"
不缺這點錢?我在心里冷笑。 這12年來,我每個月雷打不動地給父母2000塊錢生活費,逢年過節(jié)再額外給紅包,父母生病住院我跑前跑后,而我弟弟呢?
"爸媽,我這12年..."我剛想說話,卻被弟弟打斷了。 "姐,你就別推辭了,反正你也用不著這么多錢。"徐詩飛翹著二郎腿,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我和小娜還等著這錢買婚房呢。"
我看著眼前這一家人,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這就是我贍養(yǎng)了12年的家人,這就是我掏心掏肺對待的至親。
01
2012年的冬天,那時我剛從師范學(xué)院畢業(yè),在縣城找到了一份教師工作。 父親徐康華從工廠下崗,母親王秀芬也剛退休,家里經(jīng)濟(jì)拮據(jù)。
"詩雨,你現(xiàn)在有工作了,家里就靠你了。"父親當(dāng)時拉著我的手說,眼中滿含期待。 我二話沒說,從第一個月的工資開始,就給家里寄2000塊錢。
那時我的工資只有3500,除去房租水電和基本生活費,幾乎所剩無幾。 丈夫劉晨光還在讀研究生,我們的小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詩雨,要不少給點吧,我們自己也不容易。"晨光心疼地看著我啃饅頭咸菜。 "不行,爸媽養(yǎng)我不容易,現(xiàn)在該我報答他們了。"我咬著饅頭,眼中滿含堅定。
而我弟弟徐詩飛呢?那時他剛高中畢業(yè),整天游手好閑,不是打游戲就是和朋友鬼混。 父母對他的要求就是"男孩子晚熟,慢慢就好了"。
2013年春天,弟弟說要去省城打工,父母高興得不得了。 "看看,詩飛終于懂事了,要出去闖蕩了。"母親逢人就夸。
結(jié)果三個月后,弟弟灰溜溜地回來了,不僅沒賺到錢,還欠了一屁股債。 "姐,你幫我還了吧,就5000塊錢。"弟弟理直氣壯地伸手要錢。
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最終還是掏出了積攢了大半年的積蓄,幫他還了債。
"詩飛還年輕,多試試總是好的。"父親為弟弟開脫,"詩雨你理解一下。" 我默默點頭,心中卻開始有了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2014年夏天,母親突然胃疼得厲害,去醫(yī)院檢查發(fā)現(xiàn)是胃潰瘍。 醫(yī)生說需要住院治療,費用大概要一萬多。
我二話沒說,請了假趕回老家,既要照顧母親,又要籌錢交醫(yī)藥費。 弟弟那時正在"創(chuàng)業(yè)",開了個小商店,說是走不開。
"詩雨,你媽這病要緊,你多出點錢吧。"父親拉著我的手說。 我咬著牙,把結(jié)婚的積蓄全拿了出來。
母親住院的半個月里,我日夜守護(hù),累得眼圈都黑了。 弟弟就來過兩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還說店里忙得很。
"詩飛還是有孝心的,你看他多忙都抽時間來了。"母親虛弱地為弟弟說話。 我苦笑著點頭,繼續(xù)給她喂藥。
出院后,醫(yī)生叮囑要好好休養(yǎng),不能操勞。 我便開始每個月往家里多寄500塊錢,請鄰居大嬸幫忙照顧。
"詩雨真是個好女兒,這么孝順。"鄰居們都夸我。 可是在父母眼里,我做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畢竟"女兒就該孝順父母"。
02
2015年的秋天,弟弟的小商店倒閉了,他又回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tài)。 父母不僅沒有責(zé)怪,反而安慰他說"失敗是成功之母"。
"姐,你借我點錢吧,我想學(xué)開車,以后跑滴滴。"弟弟又來找我要錢。 這次要的是8000塊錢,說是要買個二手車。
我和晨光商量了很久,最終還是借給了他。 "家人嘛,總要互相幫助。"我對晨光說,其實心里也有些不確定。
結(jié)果三個月后,弟弟把車撞了,保險也沒買全,又欠了一堆錢。 "姐,這次真的是意外,你再幫我一次吧。"弟弟紅著眼睛求我。
我看著他,想起小時候他生病時我守在床邊的日日夜夜,還是心軟了。 又拿出了5000塊錢,幫他解決了燃眉之急。
"詩雨,你對弟弟真好。"母親欣慰地說,"血濃于水啊。" 可是我心里開始有些累了,這種無底洞式的付出讓我感到壓力。
2016年春節(jié),弟弟帶回來一個女朋友,就是現(xiàn)在的陳小娜。 小娜長得挺漂亮,說話也甜,父母一見就喜歡上了。
"詩飛眼光真好,找了這么好的女朋友。"母親拉著小娜的手不松開。 "阿姨,您也很年輕呢,一點都不像詩飛媽媽。"小娜會說話,把母親哄得心花怒放。
那個春節(jié),父母的注意力全在弟弟和小娜身上。 我和晨光像是透明人一樣,坐在角落里看著他們其樂融融。
"姐,我和小娜打算今年結(jié)婚,到時候你可要給個大紅包啊。"弟弟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勉強(qiáng)笑著點頭,心中卻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情緒。
夏天的時候,弟弟和小娜真的要結(jié)婚了,父母忙前忙后地籌備。 "詩雨,你看這婚禮酒席要花不少錢,你多支持一下。"父親找到我商量。
我咬咬牙,拿出了兩萬塊錢,這幾乎是我半年的積蓄。 "還有房子的問題,小娜家要求在縣城買房,首付還差十萬。"母親也開口了。
十萬?我聽到這個數(shù)字時,腦袋嗡的一下。 "媽,我哪有這么多錢???"我為難地說。
"想想辦法嘛,親戚朋友借一借,總能湊到的。"母親理所當(dāng)然地說。 最終,我厚著臉皮向同事朋友借了五萬,自己又拿出五萬,湊齊了首付。
弟弟的婚禮辦得很熱鬧,賓客滿堂,鞭炮齊鳴。 可是我看著臺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弟弟,心中卻五味雜陳。
"詩雨,謝謝姐姐。"弟弟敬酒時簡單地說了一句。 我笑著干了這杯酒,眼淚差點掉下來。
03
2017年到2019年這三年,我的生活幾乎就是圍著父母和弟弟轉(zhuǎn)。 父親的腰椎出了問題,需要定期治療,每次都是我陪著去醫(yī)院。
"詩飛工作忙,你理解一下。"父親總是這樣為弟弟開脫。 我默默地掛號、排隊、取藥,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
母親也因為年紀(jì)大了,身體狀況時好時壞,血壓高、失眠、胃疼,各種毛病不斷。 每次生病都是我請假回家照顧,弟弟總有各種理由脫不開身。
"小娜懷孕了,詩飛要照顧她。"這是他們最常用的借口。 可是小娜除了上班,其他時間都在家追劇、逛街,那需要什么照顧?
2018年,弟弟的兒子出生了,全家人都高興壞了。 "詩雨,你給侄子包個大紅包吧,這可是咱們家的小皇帝。"母親興奮地說。
我包了5000塊錢的紅包,父母還嫌少。 "人家別的姑姑都包一萬的,你這5000顯得小氣。"母親皺著眉頭說。
我又咬牙添了5000,看著襁褓中的小侄子,心情復(fù)雜。 這個孩子以后會像他父親一樣,覺得姑姑的付出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弟弟有了孩子后,更是理直氣壯地不管父母了。 "我現(xiàn)在有家庭負(fù)擔(dān),照顧爸媽的事就交給姐姐了。"他這樣對親戚們說。
而我呢?我和晨光結(jié)婚這么多年,因為經(jīng)濟(jì)壓力大,一直沒敢要孩子。 每次看到別人家孩子繞膝承歡,我心中都有說不出的酸楚。
"晨光,我們什么時候要個孩子?"我有一次忍不住問。 "再等等吧,現(xiàn)在負(fù)擔(dān)太重了。"晨光嘆了口氣,他知道我家的情況。
我默默點頭,繼續(xù)承擔(dān)著這個家庭的重負(fù)。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我這樣做到底值得嗎?
2019年年底,父親又住了一次院,這次是心臟問題。 我在醫(yī)院守了半個月,頭發(fā)都白了不少。
"詩雨,你辛苦了。"父親握著我的手說,眼中有愧疚。 我以為他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心中涌起一絲溫暖。
可是出院后,一切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弟弟依然我行我素,父母依然偏心如昔。
04
2020年的疫情期間,大家都在家隔離,我卻要經(jīng)常往老家跑。 父母年紀(jì)大了,不會用智能手機(jī)買菜,生活上有很多不便。
"詩雨,你幫我們買點生活用品送過來吧。"母親在電話里說。 我冒著風(fēng)險,定期給他們送米面油和藥品。
而弟弟呢?他在自己家里待得舒舒服服,游戲打得不亦樂乎。 "現(xiàn)在不方便出門,等疫情過了再說。"這是他的標(biāo)準(zhǔn)回答。
疫情期間,我還要上網(wǎng)課,工作量比平時更大。 每天白天上課,晚上備課,周末還要給父母送東西,累得我精疲力竭。
"詩雨,你太辛苦了,要不讓你弟弟也幫幫忙?"晨光心疼地說。 "算了,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我自己。"我苦笑著搖頭。
2021年,小侄子要上幼兒園了,弟弟又開始找各種理由要錢。 "姐,這幼兒園學(xué)費挺貴的,你幫忙出一點吧。"
我看著他理直氣壯的表情,心中的火氣蹭蹭往上冒。 "詩飛,孩子是你的,學(xué)費當(dāng)然該你出。"我終于忍不住說了重話。
"姐,你這話說的,咱們是一家人,你幫我不是應(yīng)該的嗎?"弟弟不以為然。 父母也在旁邊幫腔:"詩雨,你弟弟壓力大,你就幫幫他吧。"
我最終還是給了5000塊錢,但心中的不滿已經(jīng)積累到了一個臨界點。 那天晚上,我抱著晨光哭了很久。
"詩雨,要不我們搬得遠(yuǎn)一點,眼不見心不煩。"晨光心疼地抱著我。 "不行,如果我不管,爸媽怎么辦?"我擦著眼淚說。
2022年,父母的身體都出現(xiàn)了比較嚴(yán)重的問題。 父親的心臟病加重了,母親又查出了糖尿病,需要長期用藥。
我開始每個月給家里寄3000塊錢,還要經(jīng)常請假回去照顧。 而弟弟呢?他找了個銷售的工作,說是要"專心事業(yè)",更少回家了。
"詩飛現(xiàn)在有正經(jīng)工作了,不能隨便請假。"父母為他解釋。 可是我的工作就不是正經(jīng)工作嗎?我的時間就不值錢嗎?
那一年,我瘦了十幾斤,同事們都說我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詩雨老師,你要注意身體啊。"學(xué)生們都為我擔(dān)心。
我笑著安慰他們,心中卻滿是疲憊。 有時候我真想問問老天爺,我這樣的付出到底有什么意義?
05
2023年春天,一個消息徹底改變了我們家的命運。 政府要在我們村里建新區(qū),老宅面臨拆遷,補(bǔ)償標(biāo)準(zhǔn)很高。
"詩雨,你知道嗎?咱家這房子能補(bǔ)償880萬!"父親興奮地給我打電話。 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五味雜陳,既高興又擔(dān)憂。
高興的是,父母終于有足夠的錢養(yǎng)老了,我的負(fù)擔(dān)也能減輕一些。 擔(dān)憂的是,這么一大筆錢,會不會引起什么爭端?
果不其然,消息傳出后,弟弟突然變得特別孝順。 他開始頻繁回家,給父母買這買那,噓寒問暖。
"爸媽,你們想吃什么?我給你們買。"弟弟笑容滿面地說。 "還是詩飛懂事,知道孝順父母。"母親高興得合不攏嘴。
我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心中冷笑。 十幾年來,他什么時候這樣主動過?
拆遷的手續(xù)辦理了大半年,期間弟弟幾乎每個周末都回來。 他還帶著小娜和孩子一起,讓父母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
"姐,你看爸媽多開心,咱們都要?;丶铱纯础?弟弟虛偽地對我說。 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但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2023年冬天,拆遷款終于到賬了,整整880萬。 父母高興得睡不著覺,逢人就說自己成了"百萬富翁"。
"詩雨,你說這錢怎么分配好?"父親問我的意見。 我以為他們會考慮我這些年的付出,會給我一部分作為回報。
"我覺得可以給詩雨一部分,她這些年太辛苦了。"晨光在旁邊說。 父母相視一眼,表情有些尷尬。
"這個以后再說吧,先存著。"母親含糊地說。 我心中一沉,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過年期間,弟弟一家三口在老家住了半個月。 他天天陪父母聊天、散步、看電視,表現(xiàn)得特別貼心。
"還是兒子好啊,在身邊陪著說話。"母親感慨地說。 我聽了心中刺痛,這些年我的陪伴算什么呢?
06
2024年春天,那個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的下午。 父母把我叫到家里,鄭重其事地宣布了那個決定。
"詩雨啊,這拆遷款880萬,我們商量了,全給你弟弟吧。" 父親的話如晴天霹靂,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爸,您說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詩雨,你聽爸的話,你弟弟要結(jié)婚時買的房子太小,現(xiàn)在想換個大點的。"母親解釋道,"而且孩子要上好學(xué)校,需要學(xué)區(qū)房。"
我感到血液瞬間沖上了頭頂,雙手都在顫抖。 "那我呢?我這十二年的付出呢?"我的聲音在顫抖。
"詩雨,你和晨光都有穩(wěn)定工作,不缺錢花。"父親理所當(dāng)然地說,"你弟弟現(xiàn)在壓力大,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 "再說了,你是姐姐,幫助弟弟不是應(yīng)該的嗎?"母親補(bǔ)充道。
我看著他們,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寒意。 這就是我用十二年青春和血汗換來的回報?
"爸媽,我這十二年每個月給你們2000塊生活費,累計29萬。"我努力保持冷靜,"每次你們生病住院,我都是主力,前前后后花了至少15萬。" "還有弟弟結(jié)婚時我出的十萬首付,給侄子的紅包,幫他還的各種債..."我一項一項地數(shù)著。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父親不耐煩地擺手,"現(xiàn)在說的是拆遷款的事。" "詩雨,你別這么斤斤計較,我們是一家人。"母親也開始不高興了。
就在這時,弟弟和小娜推門進(jìn)來了。 "姐,你就別推辭了,反正你也用不著這么多錢。"弟弟翹著二郎腿,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就是啊,姐姐,你們夫妻倆都有工作,生活無憂。"小娜也開口了,"我們還有孩子要養(yǎng),壓力多大啊。" 看著他們一家四口鐵了心的樣子,我徹底明白了。
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十二年的付出什么都不是。 原來,在他們心中,我就是那個理所當(dāng)然要奉獻(xiàn)的人。
"不行,我不同意。"我站起身來,聲音前所未有的堅定。 "詩雨,你這是什么意思?"父親瞪大了眼睛。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筆錢必須按照我的付出來分配。"我直視著他們,"如果你們不同意,我們法庭上見。" 話音剛落,客廳里一片死寂。
07
從那天起,我和父母的關(guān)系徹底僵化了。 他們打電話來哭訴,說我不孝順,說我為了錢六親不認(rèn)。
"詩雨,你怎么能這樣對爸媽?"母親在電話里哭著說,"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 我聽著她的哭聲,心如刀割,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退讓了。
"媽,我報答你們的方式就是十二年如一日的照顧和付出。"我平靜地說,"但是這不代表我要無條件地接受不公平對待。" 電話那頭傳來更大的哭聲,然后是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弟弟也開始對我冷嘲熱諷。 "姐,你真的變了,為了錢連親情都不要了。"他在微信群里說。
"我要的不是錢,是公平。"我回復(fù)道,"如果你覺得這是為了錢,那說明你從來沒有理解過什么叫付出。" 群里一下子安靜了,沒人再說話。
我開始咨詢律師,了解相關(guān)的法律條款。 律師告訴我,雖然房產(chǎn)證上是父母的名字,但我有權(quán)要求分割財產(chǎn),特別是考慮到我的贍養(yǎng)貢獻(xiàn)。
"您這種情況,勝訴的可能性很大。"律師說,"建議先調(diào)解,實在不行再起訴。" 我點點頭,決定再給他們一次機(jī)會。
我找了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做中間人,希望能達(dá)成和解。 "詩雨啊,家和萬事興,有什么事好商量。"村里的老支書出面調(diào)解。
可是父母和弟弟的態(tài)度依然強(qiáng)硬。 "就是不給,詩雨要是真孝順,就不該惦記這些錢。"父親在調(diào)解現(xiàn)場聲音很大。
"叔叔,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老支書也看不下去了,"詩雨這些年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她要求分一部分很合理。" 但是父母就是不松口,調(diào)解最終失敗了。
我沒有選擇,只能向法院提起訴訟。 起訴的那天,我的心情異常沉重,但同時也有一種解脫感。
"詩雨,你確定要這樣做嗎?"晨光擔(dān)心地問我。 "我確定,有些事情必須要做個了斷。"我堅定地說。
08
法庭開庭的日子終于到了。 我穿著最正式的衣服,帶著這些年所有的證據(jù)和憑證走進(jìn)法庭。
父母、弟弟一家也都來了,他們坐在被告席上,表情復(fù)雜。 母親的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哭了很久。
"現(xiàn)在開庭。"法官敲響了法槌。 我的律師開始陳述事實,詳細(xì)列舉了我這十二年來的付出。
"從2012年到2024年,原告徐詩雨每月向父母提供2000元贍養(yǎng)費,總計28.8萬元。" "原告多次承擔(dān)父母醫(yī)療費用,總計約15萬元。"
"原告為弟弟結(jié)婚提供首付款10萬元,多次幫助償還債務(wù),總計約8萬元。" 每一項證據(jù)都有據(jù)可查,清清楚楚。
輪到對方律師發(fā)言時,他們的理由顯得蒼白無力。 "被告認(rèn)為,女兒贍養(yǎng)父母是法定義務(wù),不能以此要求分割財產(chǎn)。"
"被告還認(rèn)為,拆遷款是對房屋的補(bǔ)償,與原告無關(guān)。" 我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中冷笑不已。
法官開始詢問證人。 我請來了鄰居張大嬸,她在法庭上作證:"這些年來,我親眼看到詩雨對父母的照顧,風(fēng)雨無阻,從來沒有間斷過。"
"而詩飛呢?除了最近這一年,以前很少回家看父母。"張大嬸的話讓弟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還請來了父母的主治醫(yī)生,證明我在他們生病期間的付出。
"每次老人住院,都是徐詩雨女士陪護(hù),辦手續(xù)、交費用、照顧起居,非常辛苦。"醫(yī)生的證詞很有說服力。 法庭上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
輪到父母發(fā)言時,母親哭著說:"法官,我們真的沒想到女兒會告我們,我們心里很難受。" "詩雨從小就懂事,我們也很感激她的付出。"父親也開口了,聲音有些顫抖。
"但是這房子是我們的,我們有權(quán)決定給誰。"母親擦著眼淚說。 我看著他們,心中五味雜陳,既心疼又憤怒。
法官詢問我有什么要說的。 我站起身來,看著父母,聲音平靜而堅定:"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告你們,但是你們的做法讓我太寒心了。"
"我要的不是全部,我只要屬于我的那一部分。"我繼續(xù)說道,"如果連這個要求都過分,那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公平了。" 法庭里一片靜默,只能聽到母親輕微的抽泣聲。
弟弟站起來為自己辯護(hù):"法官,我姐姐確實付出了很多,但是我也有我的難處。" "我現(xiàn)在有家庭負(fù)擔(dān),孩子要上學(xué),房貸要還,壓力很大。"
"而且我是兒子,按照傳統(tǒng),父母的財產(chǎn)本來就應(yīng)該給兒子繼承。"弟弟的話讓我徹底憤怒了。 "傳統(tǒng)?"我忍不住站起來,"傳統(tǒng)里有你這樣十幾年不盡孝道的兒子嗎?"
法官敲了敲法槌,維持法庭秩序。 庭審進(jìn)行了整整一天,雙方各執(zhí)一詞,爭論激烈。
最后,法官宣布休庭,將擇日宣判。 走出法庭時,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09
判決書下來的那天,我收到了法院的電話。 "徐詩雨女士,請您來領(lǐng)取判決書。"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jìn)法院,雙手微微顫抖地接過了判決書。 當(dāng)我看到"支持原告訴訟請求"這幾個字時,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眼。
法院判決:拆遷款880萬元,徐詩雨分得360萬元,剩余520萬元歸父母所有。 這個結(jié)果基本符合我的期望,法官充分考慮了我這些年的付出。
我正準(zhǔn)備離開法院時,突然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是父母和弟弟一家,他們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詩雨,詩雨等等!"母親邊跑邊喊,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停下腳步,看著他們滿臉焦急的樣子。
"詩雨,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父親喘著粗氣說道。 母親已經(jīng)顧不得形象,直接在法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