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1944年冬,黑龍江密山深山中,15名抗聯(lián)戰(zhàn)士圍著篝火分食一鍋稀粥。
17歲的通訊兵林小山握著發(fā)燙的搪瓷碗,眼睛卻不時瞄向山下那條小路。
"小山,又想家了?"劉指導員輕聲問道,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沒有。"小山咬著嘴唇,聲音有些顫抖。
疤臉張冷笑一聲:"想那個改嫁漢奸的娘了吧?"
小山猛地站起身,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空氣瞬間凝固,14雙眼睛盯著這個瘦削的少年,等待著一場即將爆發(fā)的沖突。
01
林小山的手指緊緊攥著那張已經(jīng)發(fā)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梳著兩條麻花辮,笑容燦爛如春日的陽光,那是村里鐵匠的女兒翠花。
"等我打敗日本鬼子,就回去娶你。"這是他離開村子時對翠花說的話。
如今已經(jīng)過去整整八個月,他不知道翠花是否還在等他。
更不知道那些關于母親的流言蜚語,是否已經(jīng)傳到了翠花的耳朵里。
小山悄悄把照片貼在胸口,透過單薄的棉衣,能感受到微弱的體溫。
劉指導員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
"小山,別理疤臉張那些話。"
"指導員,我娘真的改嫁給漢奸了嗎?"小山的聲音像被卡住了似的。
劉指導員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還算什么抗日戰(zhàn)士?"小山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算林小山,一個為了祖國拋家舍業(yè)的好戰(zhàn)士。"劉指導員的聲音很溫和,"你娘的選擇不代表你的選擇。"
小山抹了抹眼淚,握緊了手中那支破舊的步槍。
月光透過樹枝灑在雪地上,把這片山林映得格外清冷。
遠處傳來幾聲狼嚎,讓這個寒冷的夜晚顯得更加孤寂。
大胡子老馬正在整理打獵用的陷阱,動作嫻熟而輕快。
"小山,過來學學怎么設套子。"老馬招手示意。
小山走過去,看著老馬靈巧的雙手在鐵絲間穿梭。
"這玩意兒看著簡單,真要做好可不容易。"老馬邊說邊演示,"關鍵是要找準野獸經(jīng)常走的路徑。"
"就像鬼子的巡邏路線?"小山突然問道。
老馬愣了一下,咧嘴笑了:"對,就是這個道理。"
小眼鏡王文書在一旁翻看著密碼本,不時用鉛筆在紙上計算著什么。
他推了推眼鏡,對小山說:"小山,明天你可能要跑一趟松花江邊,給縣委送情報。"
"好的,王文書。"小山立刻答應下來。
這是他證明自己最好的機會,不管多危險,他都要完成任務。
鐵蛋蹲在火堆旁烤著一雙破棉鞋,鞋底已經(jīng)露出了腳趾頭。
"小山,等打完仗,你真的要回去娶翠花?"鐵蛋憨厚地問道。
"當然要,我答應過她的。"小山堅定地說。
"那我也要回去照顧我瞎眼的老娘。"鐵蛋的眼中閃爍著樸實的光芒。
疤臉張從遠處走過來,冷哼一聲:"你們還真以為能活著回去啊?"
"疤臉張,說話注意點。"劉指導員皺起了眉頭。
"我說的是實話,這山里還能藏多久?鬼子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了。"疤臉張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那你就想當逃兵?"小山突然站了起來。
"我?"疤臉張嘲諷地笑了,"老子從土匪改行當抗聯(lián),就沒想過要逃。"
"那你就別總說這些喪氣話。"小山針鋒相對。
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其他戰(zhàn)士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劉指導員站起身,走到兩人中間:"都別說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團結。"
疤臉張把煙頭狠狠踩在雪地里:"團結?指導員,你問問大家,有多少人相信他?"
話音剛落,營地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小山的臉漲得通紅,拳頭握得更緊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老馬立刻警覺起來,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手不約而同地摸向了武器。
聲音很快消失了,可能只是夜間覓食的野獸。
"都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劉指導員打破了沉默。
02
小山默默走向自己的鋪位,那是一堆干草和幾塊破布拼湊成的床。
他躺下后,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著疤臉張那句話:"有多少人相信他?"
難道真的沒有人相信自己嗎?
難道因為母親的事情,自己就永遠無法獲得戰(zhàn)友們的認可?
小山悄悄坐起身,看著熟睡中的戰(zhàn)友們。
劉指導員睡在最靠近洞口的地方,即使在夢中也保持著警覺的姿態(tài)。
鐵蛋抱著自己的步槍,嘴角還掛著憨厚的笑容,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老馬蓋著一條破棉被,呼嚕聲如雷鳴般響亮。
王文書即使在睡夢中也緊緊抱著那個裝滿文件的皮包。
疤臉張靠在巖壁上,那道長長的傷疤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這些人,有的是老革命,有的是獵戶,有的是知識分子,有的甚至曾經(jīng)是土匪。
但現(xiàn)在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抗日戰(zhàn)士。
小山輕輕摸了摸胸口的照片,心中默默發(fā)誓:一定要用行動證明自己,讓所有人都相信林小山是一個真正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
天剛蒙蒙亮,營地里就響起了起床的信號。
王文書把寫好的情報用油紙包好,交給小山:"這份情報必須在今天晚上之前送到松花江邊的老王頭那里。"
"明白。"小山把情報貼身收好,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裝備。
一支三八式步槍,五發(fā)子彈,兩枚手榴彈,還有一把匕首。
這就是他的全部家當。
劉指導員走過來,塞給他一個饅頭:"路上餓了就吃,別舍不得。"
"指導員,這是您的口糧。"小山連忙推辭。
"拿著,這是命令。"劉指導員的語氣不容置疑。
小山接過饅頭,心中涌起一陣暖流。
不管別人怎么看自己,至少劉指導員是真心關心他的。
"小山,路上小心點,別硬碰硬。"老馬也走過來叮囑道。
"知道了,老馬叔。"小山點點頭。
鐵蛋從懷里摸出一顆糖果:"這是我留了很久的,你帶著路上吃。"
小山接過糖果,鼻子一酸:"鐵蛋,等我回來。"
"一定要回來,咱們還要一起回家娶媳婦呢。"鐵蛋咧著嘴笑道。
就連平時很少說話的幾個戰(zhàn)士,也都過來和小山告別。
只有疤臉張站在遠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小山背起背包,最后看了一眼這個隱藏在山洞里的營地。
也許,這就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這些戰(zhàn)友了。
不,一定不會的,他一定要活著回來。
松花江離這里有整整三十里路,需要穿過兩道鬼子的封鎖線。
小山選擇了一條很少有人走的山路,那是老馬教給他的秘密通道。
雪很深,每走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力氣。
中午時分,小山爬上一座小山坡,正準備休息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遠處有一隊日軍正在搜山。
他連忙趴下,通過樹縫仔細觀察。
大約有二十多個鬼子,還帶著幾條狼狗,正朝著自己這個方向搜索過來。
小山心中一緊,連忙朝山下溜去。
他不能和這些鬼子正面交鋒,任務要緊。
可是狼狗的嗅覺太靈敏了,很快就追上了小山的氣味。
小山聽到身后傳來狗叫聲,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他加快腳步,朝著一條山溪跑去。
只要能到達溪水邊,就能掩蓋自己的氣味。
可是腳下的雪太厚,嚴重影響了他的速度。
身后的日軍越來越近,已經(jīng)能聽到他們的喊叫聲了。
小山咬咬牙,掏出一枚手榴彈拉開引信,朝身后扔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山谷中回蕩著爆炸的回音。
幾個追在最前面的鬼子被炸倒,其余的鬼子暫時停止了追擊。
小山趁機跳進了山溪,冰冷的溪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順著溪水向下游跑了很長一段距離,才敢爬上岸來。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渾身濕透,在零下二十度的嚴寒中,這幾乎是致命的。
但是任務要緊,他必須堅持下去。
天黑之前,小山終于到達了松花江邊的老王頭家。
老王頭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漁民,實際上是縣委的聯(lián)絡員。
"小山?你怎么成這樣了?"老王頭看到渾身結冰的小山,吃了一驚。
"老王頭,這是縣委的情報。"小山哆哆嗦嗦地掏出那份情報。
老王頭連忙把他拉進屋里,生起火來給他烤干衣服。
"孩子,你這是拼了命啊。"老王頭心疼地說道。
"應該的,我是抗聯(lián)戰(zhàn)士。"小山雖然凍得直打哆嗦,但語氣很堅定。
老王頭給他煮了一碗熱乎乎的魚湯,又找了一件干凈的棉衣給他換上。
"小山,情報我收到了,你在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
"不行,我得馬上回去,戰(zhàn)友們還等著我呢。"小山站起身就要走。
"外面這么冷,你這樣會凍死的。"老王頭攔住了他。
"死了也要回去。"小山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老王頭被他的執(zhí)著感動了,默默給他準備了一些干糧和熱水。
"孩子,路上小心,你是個好樣的。"
小山背起背包,消失在夜色中。
03
回程的路更加艱難,不僅要避開鬼子的搜索,還要忍受嚴寒的折磨。
小山的嘴唇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紫,但他還是咬牙堅持著。
快到營地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小山遠遠看到營地里升起的炊煙,心中涌起一陣溫暖。
"小山回來了!"鐵蛋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興奮地喊道。
劉指導員連忙跑過來:"怎么樣?任務完成了嗎?"
"完成了,情報已經(jīng)安全送達。"小山雖然疲憊不堪,但聲音很響亮。
"好樣的!"劉指導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馬給他端來一碗熱水:"喝點熱的,暖暖身子。"
王文書也走過來:"小山,辛苦了。"
甚至連平時很少說話的幾個戰(zhàn)士,也都對他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只有疤臉張還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不過也沒有再說什么風涼話。
小山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也許,自己真的開始被大家認可了。
接下來的幾天,營地里相對平靜。
大家輪流出去偵察敵情,尋找食物,維護武器。
小山因為上次出色地完成了任務,獲得了更多的信任。
劉指導員開始讓他參與一些重要的討論,老馬也教給他更多的生存技巧。
甚至疤臉張也不再針對他,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了微妙的改善。
一天晚上,小山正在擦拭自己的步槍,王文書突然走過來坐在他旁邊。
"小山,我想和你說句心里話。"王文書的語氣很認真。
"什么話?"小山停下手中的動作。
"關于你母親的事情,我覺得不應該影響大家對你的看法。"王文書推了推眼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你母親也不例外。"
小山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王文書,謝謝你。"
"不用謝,我只是實話實說。"王文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個好戰(zhàn)士,大家都看在眼里。"
這天夜里,小山睡得格外安穩(wěn)。
他夢到了翠花,夢到了父親,還夢到了這些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們。
在夢里,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束,大家都平安回到了家鄉(xiāng)。
他和翠花結了婚,生了一個胖小子。
鐵蛋也娶了媳婦,照顧著瞎眼的老娘。
劉指導員當了縣長,老馬開了一家獵戶鋪子。
就連疤臉張也改掉了壞脾氣,成了一個和藹的老頭。
多么美好的夢啊,要是能成真該多好。
十二月中旬,一個難得的消息傳到了營地。
縣委派人送來了一只野雞和幾個土豆,說是慰問抗聯(lián)戰(zhàn)士。
雖然東西不多,但對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開葷的15個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
"今天咱們改善改善生活!"劉指導員高興地宣布道。
大家都興奮起來,開始分工準備這頓豐盛的大餐。
老馬負責處理野雞,他的手藝在這方面是最好的。
小山和鐵蛋負責撿柴火,在雪地里尋找能夠燃燒的干柴。
王文書和幾個戰(zhàn)士負責準備土豆,把它們洗凈切好。
劉指導員親自掌勺,準備做一鍋野雞燉土豆。
疤臉張負責警戒,雖然嘴上不說,但眼中也透露出期待的光芒。
大家忙碌了整整一個上午,終于把所有的食材準備好了。
為了不讓炊煙過于明顯,他們選擇在山洞外面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生火做飯。
老馬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爐灶,用石頭圍成一圈,中間放上鐵鍋。
柴火在爐灶里噼啪作響,橙紅色的火焰舔舐著鍋底。
很快,鍋里就傳出了誘人的香味。
"好香啊!"鐵蛋咽了咽口水,"我都快一個月沒聞到肉味了。"
"是啊,上次吃肉還是在老劉家那次。"另一個戰(zhàn)士也感慨道。
小山坐在火堆旁,看著鍋里翻滾的湯汁,想起了家里的味道。
母親雖然改嫁了,但小時候她做的飯菜,依然是他記憶中最溫暖的回憶。
"小山,想什么呢?"劉指導員注意到了他的神情。
"想起家里的飯菜了。"小山老實地回答。
"等打敗了鬼子,咱們都能回家吃上熱乎乎的飯菜。"劉指導員安慰道。
"指導員,你家里還有什么人?"小山好奇地問道。
"有個老婆,還有一個兒子,和你差不多大。"劉指導員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定都很好,等著您回去呢。"小山真誠地說道。
老馬正在鍋邊忙碌,不時用勺子嘗嘗味道:"快好了,大家再等一會兒。"
王文書放下手中的密碼本,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味道,真是太香了。"
就連平時最嚴肅的幾個戰(zhàn)士,此時也都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疤臉張從警戒的位置走過來:"老馬,真的快好了嗎?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馬上就好,你再堅持一會兒。"老馬笑著說道。
大家圍成一圈坐在爐火旁,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時光。
這時候,他們不是戰(zhàn)士,不是革命者,就是一群想家的普通人。
"來,大家都嘗嘗。"老馬終于宣布飯菜做好了。
他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熱騰騰的野雞燉土豆湯。
小山接過碗,感受著碗底傳來的溫度,眼眶有些濕潤。
這樣的時刻,真的太珍貴了。
大家開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偶爾交流幾句,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專心享受食物。
"真香!"鐵蛋一邊吃一邊贊嘆,"老馬,你這手藝絕了。"
"那是,我從小就跟著我爹學打獵做飯。"老馬得意地說道。
王文書細細品味著湯里的味道:"這野雞肉質真嫩,土豆也煮得恰到好處。"
小山喝了一口湯,溫暖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去,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小山,多喝點,你最近瘦了。"劉指導員關切地說道。
"謝謝指導員。"小山心中涌起一陣感動。
疤臉張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這頓飯,值了。"
04
大家正吃得開心,小山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些異樣的聲音。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那聲音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指導員,山下好像有動靜。"小山放下碗,警覺地說道。
"可能是野獸,別大驚小怪。"劉指導員并沒有太在意。
老馬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仔細傾聽:"不對,那是腳步聲,而且不止一個人。"
劉指導員立刻嚴肅起來,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出。
小山悄悄爬到一塊大石頭后面,掏出望遠鏡朝山下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他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山下密密麻麻的日軍正在包抄上山,至少有兩個中隊的兵力。
他們動作很謹慎,顯然是有備而來。
更可怕的是,敵人顯然掌握了抗聯(lián)營地的準確位置,包圍圈正在一步步縮小。
小山連忙爬回來,用手勢向劉指導員示意危險。
劉指導員接過望遠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立刻下令:"所有人不準開槍,不準暴露位置,等敵人過去。"
大家連忙收拾東西,準備隨時撤退。
可是小山通過望遠鏡又看到了一個讓他心碎的畫面。
山下被日軍押著的人群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翠花!還有村里的好幾個鄉(xiāng)親!
小山的雙手開始顫抖,望遠鏡差點掉在地上。
原來日軍抓了平民作人質,準備用他們來逼迫抗聯(lián)現(xiàn)身。
他看到翠花被繩子捆著雙手,臉上還有明顯的傷痕。
幾個鬼子正在毆打她,逼她說出抗聯(lián)的位置。
"翠花..."小山的嘴唇微微顫抖,發(fā)出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劉指導員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小山,怎么了?"
小山指了指山下,聲音哽咽道:"指導員,他們抓了我們村的人,翠花也在里面。"
劉指導員拿過望遠鏡看了看,臉色更加沉重:"小山,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是我們不能暴露。"
"可是..."小山想要爭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劉指導員的語氣很堅決,"我們十五個人對付兩個中隊的敵人,那是送死。"
小山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他知道指導員說得對,可是看著心愛的女孩被鬼子折磨,他怎么能無動于衷?
疤臉張爬過來,也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鬼子這次來了不少人,看來是有備而來。"
"會不會有內奸?"王文書小聲猜測道。
"現(xiàn)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劉指導員制止了大家的議論,"所有人保持安靜,等敵人撤退。"
可是山下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日軍開始加大對村民的折磨力度,想要逼他們說出抗聯(lián)的位置。
小山看到一個鬼子軍官抽出軍刀,架在翠花的脖子上。
"說!抗聯(lián)在哪里?"鬼子軍官用生硬的中國話威脅道。
翠花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鬼子軍官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清脆的響聲傳到了山上。
小山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小山,冷靜點。"鐵蛋在旁邊小聲勸道。
"怎么冷靜?那是翠花啊!"小山的聲音有些哽咽。
老馬也爬過來:"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我們真的不能硬拼。"
"那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殺害無辜的村民?"小山質問道。
"小山,大局為重。"劉指導員的聲音很沉重,"如果我們暴露了,不僅救不了他們,還會害死更多的人。"
小山知道指導員說得有道理,可是理智和感情在激烈地斗爭著。
就在這時,山下傳來翠花的慘叫聲。
那個鬼子軍官用軍刀在她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刻涌了出來。
"說不說?再不說就殺了你!"鬼子軍官惡狠狠地威脅道。
翠花疼得面色慘白,但還是咬著牙不肯開口。
小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血液在血管里沸騰。
他想起了翠花臨別時說的話:"小山哥,你要活著回來娶我。"
想起了父親被日軍殺害時的慘狀。
想起了這些天來戰(zhàn)友們對自己的議論和懷疑。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間達到了爆發(fā)點。
就在日軍再次舉起屠刀,準備殺害翠花的時候,17歲的林小山猛地站起身,不顧劉指導員的阻攔,抓起手榴彈大喊道:"住手!你們的對手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