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生日那天,竹馬帶著他的白月光逼死了我。
陳景深眼里帶恨,句句帶刺,針針見血:
“雪兒比你年輕漂亮,比你干凈,比你更愛我!”
“人家還是我們公司董事會的,可你算是什么東西?!你除了會讓我惡心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我哀求他:
“別這么說話……我心也會痛……”
可他就像是瘋了一樣,使勁甩開我的手:
“你滾!你現(xiàn)在就滾!”
我心如刀絞,眼眶紅著:
“你就這么恨我……”
他死死瞪著我:
“丟人現(xiàn)眼!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
既然這是你要的,那我也會滿足你。
于是我轉(zhuǎn)身,從頂樓跳了下去。
1.
我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人已經(jīng)死了,可魂魄卻不能離開陳景深一米遠。
他站在陽臺邊的欄桿前,望著我墜下去的方向,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嘴唇張了張,好像想喊我,又仿佛不知道該喊些什么。
就在這時,剛剛一直藏在他身后躲著的宋雪梅忽然竄了出來,伸手拉住了他:
“危險啊,景深哥哥,你別過去!”
她的聲音刺耳又做作,我厭惡的閉上了眼。
陳景深神情有些恍惚,眼神空茫,但被她這么一拉,像是突然清醒過來。
宋雪梅繼續(xù)說道,語氣柔情似水卻帶著目的:
“景深哥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但是她選擇自殺,是她自己的選擇,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能為此責怪自己。”
“況且她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順地做你的妻子了。你不是從小就想讓我當你妻子的嗎?”
我在空中渾身發(fā)涼,心臟狠狠抽痛了一下。
陳景深轉(zhuǎn)頭看向她,他的眼神這才慢慢聚焦。
他低聲重復了一遍:
“對……你說得對……她早就該死了?!?/p>
我的魂魄就像被一巴掌打進了地獄。
他的眼神里,重新燃起的是我曾無數(shù)次看到的那種恨意。
熟悉得讓我窒息,刻骨得讓我發(fā)瘋。
宋雪梅似乎也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狠的話,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滿意的笑意。
她伸手把他抱住,輕聲安慰:
“沒事的,你現(xiàn)在有我。以后都會不一樣了?!?/p>
我飄在空中,看著他們緊貼在一起的身影,心里止不住地發(fā)疼,疼得仿佛魂魄都在裂開。
我和他……多久沒有擁抱了呢……
我的心臟像是被人一把挖了去,空空的,疼得發(fā)不出聲音。
但其實我和陳景深,并不是一開始就如此水火不容。
可一切變故,從我們十二歲那年開始。
那天,我們兩個一起回家,貪玩繞路,在小巷口被一群喝醉的混混攔了下來。
他們搖搖晃晃地靠近,眼神渾濁卻又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惡意。
他們嘴里罵罵咧咧的,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找茬,總之誰都不順眼。
他們一眼就盯上了我們。
他們打我呢,拖著我們玩去更深的巷子里。
我哭喊著:
“陳景深!救命——”
陳景深也往我這里沖,但是我們兩個孩子,怎么拗得過一群大人。
那脆弱的身子撞上去發(fā)出沉悶的聲音,我整個人都快瘋了。
我拽著他的手想把他拽過來,可他們比我壯一圈,隨手就把我踹倒在地。
我們的哭聲像是激怒了那幾個混混,一個個的嘴里開始罵得更難聽了,還有人抬腳對著他狠狠踹去。
我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個帶頭的混混忽然蹲下來掐住我的脖子。
他盯著我,笑得惡心:
“你比他其實好玩多了?!?/p>
我眼前一黑,知道真正的噩夢才剛開始。
我跪在地上,哭著求他們:
“求你們放過我們……我們家能給你們很多錢……求求你們……”
但是他們沒有理睬我。
2.
我從那個小巷里爬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
我找不到陳景深,聲音都嘶啞了,哭著喊:
“陳景深呢?!你們把陳景深弄哪兒去了?!”
他們一臉嫌惡地看著我,像踢蒼蠅一樣將我一腳踹開。
一個人朝地上吐了口痰,罵道:
“神經(jīng)病!”
我怕陳景深出事,拖著我的腿到處找他,哪怕腿都要沒有知覺了。
直到一個鄰居告訴我,宋雪梅把他帶走了。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宋雪梅家,看到她正在給陳景深擦臉。
她動作輕柔,而陳景深的眼睛,此刻卻空洞又遲疑地看著我。
宋雪梅一見我來,立刻一臉關(guān)切地說:
“景深哥哥一個人在路邊待著呢,我和我媽路過把他帶回來了。”
然后她看了看我,眼神不掩飾的嫌棄:
“慕瀟瀟,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偷垃圾的樣子?”
我低頭看著陳景深,他拉住我的手,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而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慢慢發(fā)現(xiàn),陳景深的狀態(tài)變了。
他家人帶他去看醫(yī)生,醫(yī)生說陳景深大腦自動屏蔽了那天的創(chuàng)傷記憶。
他不記得那些傷害,不記得那些混混,不記得我被拖走。
他只記得,他哭著跑到了街邊,宋雪梅帶他回了家。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種忘記,竟是另一場更大的噩夢的開始。
我被那群混混打得腿跛,和他一起上學被其他同學嘲笑。
孩子們的惡意是最純粹的,也是最殘忍的。
他們指著他說:
“慕瀟瀟是個殘疾?。 ?/p>
“我媽媽說的,是慕瀟瀟干了缺德事,這是被人打的!”
“慕瀟瀟是個跛子,你怎么還跟她一起玩?”
他們用開水燙他的書包,把膠水倒進他的文具盒。
他們在他面前學我走路,笑嘻嘻的看陳景深反應。
我和他從小長到大,干什么都一起。
剛開始他還是護著我,后來就不想管我了。
可是我喜歡他啊,他不理我,那我就纏著他走。
我腿腳又不方便,走兩步就要扶墻,走得急了還摔了。
這時候陳景深就“嘖”一聲,滿臉的不耐煩,回來把我粗魯?shù)胤銎饋恚?/p>
“都說了,別來煩我!”
我看著他越發(fā)俊郎的臉,再看看我的腿,眼里閃過一絲不甘。
明明是我們共患難……
憑什么他什么也不記得?!
而我又能說什么呢?
他的記憶是空白的,而這片空白,已經(jīng)被人提前寫滿了對我惡意的定義。
我想解釋,張了張嘴,卻一次次咽下去。
宋雪梅趁虛而入,每一次陳景深最需要人關(guān)心的時候,她總能準時出現(xiàn)。
我越想靠近他,他就越往她那邊躲。
那天我熬了一整晚綠豆粥,打算到他們家送給他。
可我看見他和宋雪梅靠在一起,看著天上的星星,小小的聲音卻像一把刀子,一字一句,扎進我心里:
“你為什么不是我未來的妻子?”
我手里的粥一碗扣在地上,綠豆四散滾落,像我眼眶里再也止不住的淚。
3.
我們別扭的長大,我還是追在陳景深身后,而他追著宋雪梅。
我們家和陳景深有婚約,而他就像看不見一樣,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宋雪梅。
絲毫不管這對我的屈辱。
所有人都在說我是個跛子,怎么配得上陳景深這個計算機天才,人家未來前途無量。
陳景深一直以自己憑本事進了現(xiàn)在這家頂尖計算機公司為榮。
他并不知道,這家公司……正是我當年為他創(chuàng)立的。
那時候我們都還在上大學,天天抱著電腦做項目。
我不忍心他那么辛苦,于是拼死拼活拉來了第一輪天使投資,一點點從幾個人的小團隊做成了行業(yè)黑馬。
而如今,他靠著“自己的努力”,站在了這家公司的中高層。
而宋雪梅,一直知道這一切。
她太知道我愛陳景深了,所以她的條件我都滿足。
她知道,不管我心里有多失望,心里終究是想把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的。
所以當她跑來找我,說想要成為董事會成員時,我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點了頭。
我只給了她一個條件:
“你要好好地,真心地對陳景深?!?/p>
我那時候以為,只要她能疼他,那我就可以容忍她搶走他的心。
可是我怎么都沒想到,她轉(zhuǎn)身就和陳景深聯(lián)手,把我逼上了絕路。
想到這里,我那顆早已不跳動的心臟又開始劇烈抽痛,像是靈魂都在撕裂。
我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了,窗外的天邊泛起了淺白。
陳景深的房間仍是一片黑暗,透不出一絲光來。
他坐在那里,不知道是在發(fā)呆,還是已經(jīng)睡著。
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空氣沉悶又冷漠。
我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都跳樓死了,他居然連個葬禮也不肯辦嗎?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景深哥哥,今天不是說好去簽股份轉(zhuǎn)移的證書嗎?”
宋雪梅溫柔地說。
陳景深聽到她的聲音,立刻起身,連臉都沒洗,頭發(fā)還亂著,就跑去開門。
我無力地飄在他們上方,目送他們出門。
原本百無聊賴,但就在電梯里,我聽見了讓我太陽穴一跳的一句話:
“景深哥哥,你把你那10%的股份給我,我的股份就超過50%啦,以后這個公司,不就是我們兩個的嗎?”
我?guī)缀跻詾樽约郝犲e了。
原來她的目的在這里?
我當初給她的是42%的股份,是她苦苦哀求我:
“我這輩子什么都沒有,只有景深哥哥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對陳景深好的……”
而那10%的股份,是我親手讓她去勸陳景深認購的,在公司即將上市前那幾天。
我心里狠狠一沉,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陳景深不會這么蠢吧?
可下一秒,他笑著就說:
“好的,雪兒要什么我都會給的?!?/p>
我整個人都呆了,冷風透體,魂都被抽走一般。
“而且雪兒這么厲害,憑本事做到董事會,當初你讓我賣掉那幾家公司的股票換資金,就是我一輩子都記得的事。你商業(yè)嗅覺那么準,我當然聽你的?!?/p>
我看著他們兩個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只覺得諷刺至極。
我別開了頭,自欺欺人地想著:
就當是在夸我吧……
畢竟他以為她厲害的那些能力,其實都是我啊。
多可悲——
我居然在陳景深面前,連承認自己努力的資格都沒有。
我說了他也不會信,他也不會聽。
他只會讓我滾。
他們走進了董事會議室。
會議剛開始不久,我的秘書李珊珊,冷冷地站了起來:
“董事會駁回你們兩個所有的提案!”
陳景深怒了,一拍桌子站起來:
“你們也太欺負人了吧?我雖然只有10%,但我也是股東!而且雪兒有42%,我們兩個加起來超過一半,你們憑什么反對我們?!”
李珊珊冷著臉,一字一頓地說:
“董事長給了我一票否決權(quán)?!?/p>
4.
全場寂靜。
眾人目光刷地一聲全轉(zhuǎn)過來看著她,然后又若有所思地望向宋雪梅。
沒人說話,可空氣像是結(jié)了冰。
因為他們都知道董事長是誰,只有他不知道。
陳景深臉漲得通紅,怒意沖沖地站起來,擋在宋雪梅前面:
“你怎么說話呢?!雪兒一個女人做到今天這樣多不容易!你也是女人,為什么要處處針對她?你這種人太不尊重別人了!”
李珊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縮著脖子,表面柔順習慣了當鵪鶉的宋雪梅,輕笑了一聲:
“呦?蠢貨,是你親自說,還是我來說?”
我飄在空中,忽然有些不忍看下去了。
李珊珊早就看不慣他們,早就勸過我無數(shù)次要告訴陳景深真相。
可我舍不得啊。
我寧愿讓他恨我,也不愿讓他知道那些事情背后的骯臟。
我還怕他知道之后,嫌棄我臟。
可現(xiàn)在,看著這副局面,她大概是決定不再忍了。
“你說!”
陳景深聲音有些破碎,眼睛血紅:
“雪兒從小到大就沒有瞞過我任何事,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鬼話來!”
這時候他身后的宋雪梅怔了一下,然后身后拉住暴怒的陳景深:
“景深哥哥,我們走吧,我身子有點不舒服……”
陳景深回頭看她的那一瞬間目光柔和:
“乖,聽他們能講出什么屁話出來!”
李珊珊終于抬起頭,字字如刀。
“那我就告訴你——你奉為神明的雪兒,其實只是一個初中畢業(yè)的洗頭妹,什么都不會,全靠慕瀟瀟一步步扶她到今天?!?/p>
“而你最敬佩,最崇拜的成功女人,從來不是她——而是你最看不起的慕瀟瀟!”
會議室一瞬間像是被冰凍了。
陳景深僵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慘白,連呼吸都變得遲緩。
他看著李珊珊,眼神呆滯,嘴唇顫抖:
“你……你說什么?!”
5.
我看著陳景深臉上逐漸崩塌的神情,像被當頭一棒,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兩步。
他瞪大眼睛,眼睛里血絲密布,嘴唇哆嗦著死死盯著李珊珊,聲音發(fā)顫卻滿是憤怒:
“你放屁!你胡說八道!慕瀟瀟那個……那個蠢女人,怎么可能做得出這么大的事業(yè)?!”
“你為了讓我們放棄股份,連這種荒唐的謊都能編得出來?!李珊珊,你瘋了吧?!”
我聽著他這句話,哪怕明明已經(jīng)死了,明明告訴過自己不該再執(zhí)著,哪怕是魂魄,我也還是感覺心口被生生刺了一刀。
原來我在他眼里,從頭到尾都只是個“蠢女人”。
這般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