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幼兒園開學(xué)第一天。

林夕看著懷里哭成淚人的兒子，太陽穴突突直跳。小陽死死摟著警察的脖頸，鼻涕眼淚糊了人家一身，她試圖伸手去拽，卻在看清對方面容時愣在原地。

這不是她那個混蛋前任沈川嗎？

四年不見，他穿著筆挺的警服站在九月清晨的陽光里，劍眉星目依舊，冷峻的面容卻染上幾分無奈。小陽像只無尾熊似的掛在他身上，哭得打嗝的小臉埋在他頸窩，安全感十足的模樣讓林夕心頭酸澀。

四年前分手時她發(fā)誓再見他就遭雷劈，此刻烏云密布的天色仿佛在嘲笑她——報應(yīng)來了。

"小陽，快過來，別把警察叔叔衣服弄臟了。"她試圖用理智喚回兒子，但小沒良心的家伙非但沒松手，反而把沈川抱得更緊，濕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著她。

林夕咬牙，決定動用終極武器："再不過來，警察叔叔就要抓不聽話的小孩了！隔壁豆豆還惦記你的變形金剛呢......"

話沒說完，沈川臉色驟變。他眉峰緊蹙，薄唇抿成直線，冷冽的目光像狙擊槍瞄準(zhǔn)器般鎖住她。林夕后背發(fā)涼，這才想起自己用了多蠢的借口——當(dāng)年他就是用這招嚇唬她別熬夜畫畫的。

"警察叔叔不會抓小孩的，對吧？"小陽眨著淚眼問。

"當(dāng)然不會。"沈川聲音溫和得不像話，林夕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小豆丁，眼底竟浮起笑意："但叔叔不喜歡不乖的小朋友哦。"

小陽立刻奶聲奶氣保證："小陽最乖！"

沈川轉(zhuǎn)身大步邁進(jìn)幼兒園，林夕機(jī)械地跟在后面。看著兩人相似的眉眼，她突然意識到——四年前的那場分手，她根本沒贏。

送完孩子已是上班高峰期，林夕在路邊焦灼地打車。沈川突然把車鑰匙按響："我送你。"

黑色越野車旁，他倚著車身輕笑："蘇芷，四年不見，膽子小了？"

林夕梗著脖子上車，刻意忽略心跳的加速。路上綠燈連綿，她暗自慶幸全勤獎保住了，卻忘了身旁的男人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毛頭小子。沈川側(cè)臉如雕塑般完美，她卻想起他審訊犯人時的模樣——冷靜、犀利、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小陽出生日期。"他突然開口。

林夕心頭警鈴大作："這是我的隱私。"

"嗯。"他淡淡應(yīng)著，方向盤上的手指節(jié)泛白。車載空調(diào)溫度驟降，她蜷縮在副駕，假裝看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直到他接到任務(wù)電話匆匆停車，她才逃也似的奔向公司。

打卡機(jī)顯示遲到兩分鐘時，林夕癱坐在工位上。主管突然丟來的急活像塊巨石壓下來，她拼命趕工，直到暮色四合才想起要接兒子。沖進(jìn)幼兒園時，沈川又抱著小陽站在門口。

他換了便裝，白色T恤下肌肉線條分明，單手摟著兒子與漂亮女老師談笑。林夕心頭無名火起，冷著臉走過去："麻煩你了。"

"媽媽！"小陽撲進(jìn)她懷里，沈川身后的小女孩卻突然探頭："叔叔說只要小陽乖，就送我奧特曼！"

林夕僵住。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叫小愛，此刻正抱著沈川的腿撒嬌。她倉皇逃離，身后傳來沈川急促的腳步聲，卻固執(zhí)地不肯回頭。

深夜，小陽因"銀手鐲"噩夢哭醒。林夕哄睡后蜷在床角，手機(jī)屏幕映出她紅腫的眼——沈川有了女兒，意味著他早已結(jié)婚生子。四年前不告而別的她，此刻連質(zhì)問的資格都沒有。

次日高燒不退，林夕讓閨蜜趙雨幫忙帶幾天孩子。電話里趙雨支支吾吾，最后才爆出地址：長江路23號5-3-202。林夕如遭雷擊，那正是她與沈川當(dāng)年同居的老房子。

打車堵在高峰期，街景與記憶重疊。四年前沈川為讓她通勤方便租下這里，分手后她咬牙買了遠(yuǎn)郊公寓，只為徹底斬斷過往。此刻站在舊居門前，門鈴依然是她錄的聲音："沈川林夕，家里來客人了。"

門開的瞬間，沈川肩上扛著扮特種兵的小陽，兩人臉上都涂著迷彩。小陽興奮地炫耀玩具槍，林夕卻如墜冰窟。屋內(nèi)陳設(shè)如時光凝固，沙發(fā)、飛鏢靶、陶瓷兔子......連她畫的兩人合影都未摘下。

"陸欣說孩子需要爸爸。"沈川難得解釋，卻被她打斷："你老婆不介意？"

他瞳孔驟然收縮："我從未結(jié)婚。"

林夕冷笑："那這位小愛妹妹......"

"她是我戰(zhàn)友遺孀的女兒。"沈川聲音沙啞，"陸欣沒告訴你？"

誤會如巨石壓頂，林夕抱起小陽逃竄。身后傳來他低聲的懇求，卻淹沒在防盜門閉合的聲響里。

趙雨在電話里炸鍋："祖宗！江嶼四年沒休過年假，這次全用來陪你和兒子了！你倒好，跟見了鬼似的......"

林夕捂住臉，淚水浸透掌心。四年前的分手真相如潮水涌來——沈川那年的冷漠、突然的疏離、甚至那場醉酒后的瘋狂......原來都是他即將被調(diào)往特警隊(duì)的征兆。他不敢告訴她，怕她承受不了隨時可能失去他的恐懼。

**舊居往事**

林夕逃回公寓后，失眠的夜晚被記憶撕扯。她翻出抽屜深處未拆封的信封——那是四年前分手后收到的，寄件人寫著"沈川"。顫抖著拆開，泛黃的信紙上字跡潦草：

"夕夕，原諒我的不辭而別。調(diào)令來得太突然，特警隊(duì)隨時可能有任務(wù)，我無法讓你活在提心吊膽中。你的畫展我偷偷去了，那幅《晨曦》里的男人背影，是我見過最美的畫像。照顧好自己，我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守護(hù)你......"

淚水滴落信紙，暈開墨跡。她這才想起，分手前最后那晚，沈川在陽臺抽了一整夜的煙，而她只顧沉浸在被背叛的憤怒中。

次日清晨，林夕帶著小陽去公園散步。秋葉飄落時，小陽突然指著遠(yuǎn)處喊："警察叔叔！"沈川身著便裝站在長椅旁，手里拎著保溫袋。他快步走來，將袋子遞給她："趙雨說你發(fā)燒，這是我媽熬的姜湯。"

林夕本能想拒絕，小陽卻搶先接過："謝謝叔叔！"沈川順勢蹲下，與小陽討論起幼兒園的趣事。林夕注意到他袖口沾著顏料，仿佛回到四年前他總幫她處理畫室雜事的日子。

"你還在畫插畫嗎？"沈川突然問。

她心頭一顫，脫口而出："畫稿費(fèi)連房租都交不起。"話出口便后悔，沈川卻笑了："周末帶小陽去我的畫室吧，那里有面墻可以讓他涂鴉。"

林夕猶豫片刻，答應(yīng)了。周末到達(dá)時，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整面玻璃墻貼滿小陽的成長照片，從襁褓到蹣跚學(xué)步，每個階段都被標(biāo)注日期。角落還擺著四年前她送他的警官人偶，旁邊寫著："等任務(wù)結(jié)束，帶它看遍人間煙火。"

"你跟蹤我？"她質(zhì)問。

沈川搖頭："幼兒園家長群有照片分享。"他轉(zhuǎn)身展示畫板，上面赫然是她的肖像，睫毛在晨光中顫動，眼角淚痣鮮活如生。"特警訓(xùn)練時畫的，教官說能緩解壓力。"

林夕眼眶發(fā)熱，小陽趁機(jī)爬上玻璃墻畫畫。顏料濺到沈川肩頭，他卻任由孩子折騰。陽光透過玻璃灑進(jìn)來，三人身影交織成溫暖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