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皇長孫是個孤冷的人。他在宮道被獒犬襲擊時，我舉著木槌沖上去打狗。他得救后卻誘我成了他的側(cè)妃。后來太子謀逆事發(fā)，他拽著我往火海里跳，我哭得聲嘶力竭：“蕭承煜！我不想死！你恩將仇報！”烈火映著他絕艷的臉，他笑得殘忍：“孤這輩子只有你這一個妃子，孤在哪兒，你自然要跟著?！?/p>

一

初遇皇長孫那日，我十歲，是冷宮西六所里跟著老嬤嬤茍活的宮婢。彼時正值春祭，宮道雜草叢生，我提著半桶水在井邊打晃，忽見遠處走來個錦衣少年。他身后追著只黑毛獒犬，體型如小牛犢般駭人。我驚得水桶跌回井里，抄起洗衣槌就沖過去砸狗。

那獒犬是北疆番族進貢的兇物，犬牙淬毒?；书L孫穿了護身寶甲無恙，我卻因護他而被咬傷，險些喪命?；杳园朐滦褋砗?，我被召至東宮重華殿。十五歲的皇長孫蕭承煜端坐高堂，眉目如刀鋒凌厲，冷聲問：“為何要救孤？”

我跪在地上，緊張得忘了嬤嬤教的套話，只望著他出神。他生得極美，膚色冷白如玉，眉眼細長如墨，鼻梁挺拔如峰，唇色淡若霜雪。我脫口道：“殿下長得像廟會上的龍女。”

蕭承煜蹙眉。我慌忙解釋：“我幼時上巳節(jié)扮過龍女，阿娘說只有模樣最俊的孩童才能坐轎子游街。殿下比菩薩座前的童子還好看……”殿內(nèi)寂靜片刻，他忽然輕笑：“豫州譙縣聞肅之女？”

我點頭。六歲那年，父親因護駕不力被貶，全家淪為罪奴。我因癡傻被丟入冷宮，幸得幾位老嬤嬤庇護。嬤嬤們常說，若得皇長孫青睞，方能逃離這死寂之地。此刻蕭承煜問我：“愿入重華宮侍奉嗎？”我毫不猶豫應下。

重華宮規(guī)矩森嚴，蕭承煜生性孤冷，我卻因“救主之恩”成了特例。玉春姑姑教我規(guī)矩時，我總忘東忘西。某日守夜困倦，竟抱著案桌腿打盹。蕭承煜瞥見我蜷縮的模樣，只淡聲道：“蠢物罷了?！?/p>

我偷吃糕點被他發(fā)現(xiàn)，他默許我蹲在桌邊啃食；我偷嘗他案頭的松煙墨，他含笑看我染黑舌尖。旁人懼他如懼霜雪，我卻在他身邊活得自在。直到景壽十二年中秋宴，靜陽長公主端來一碗杏酪。

二

宴上景帝離席，氣氛驟變。靜陽公主笑意盈盈遞杏酪給蕭承煜，太子亦含笑旁觀。我直覺那碗中有毒，搶過杏酪一飲而盡。公主大怒，我卻縮在蕭承煜身后發(fā)抖。回宮后，他與我席地對坐，問我是否知那碗杏酪能要命。我老實點頭：“阿寧的命賤，殿下無恙便好?！?/p>

燭光搖曳間，他忽然掰開一只袖中藏著的蒸蟹，蟹黃遞到我掌心。我怔怔望著他修長的手指——宮宴前我曾嘟囔想吃螃蟹，原以為他只是敷衍。蟹肉鮮甜入喉時，他輕捏我臉頰，指尖溫度讓我耳尖發(fā)燙。

景壽十三年，太子為政事觸怒景帝被囚。我在書房研墨時，聽見蕭承煜對舅舅陳晏冷笑：“祖父最厭皇子結(jié)黨，他偏要撞槍口，蠢如鹿豕?！焙鲇X無聊，便拉他衣袖撒嬌。他揉我發(fā)頂：“去玩罷。”我歡歡喜喜跑去冷宮，背筐去太液池摘蓮蓬。

豈料半途遇李貴妃宮中的趙嬤嬤。她暗示若我投靠貴妃，可保冷宮嬤嬤們安享晚年。我懵懵懂懂應下，轉(zhuǎn)身卻遭暗算——后腦被石塊猛砸，跌入湖中。昏迷之際，仿佛看見蕭承煜在火光中怒吼著撈我上岸。

自此我愈發(fā)癡傻，蕭承煜卻常握著我的手寫晦澀句子：“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蓖蚂o陽公主與晉王聯(lián)姻破裂，未婚妻林氏自盡。蕭承煜在紙上寫“多藏必厚亡”，又命侍衛(wèi)凌邵滅口傳謠者，連其家人亦不留活口。我顫聲問他：“太孫做壞事了？”他輕笑：“比起他們要害你，這些算什么？”

三

景壽十四年，景帝壽宴釋放太子，并議為蕭承煜選妃。各世家名冊紛至，我卻紅著眼求隨他查江北苛稅。他撫我發(fā)頂：“虎穴龍?zhí)叮幠侠酃??！蔽液瑴I應下。半年后他歸來，廣王宗族覆滅，民心歸附，卻帶回云臺侍女慘死的噩耗。

他權(quán)勢漸盛，接管京衛(wèi)所，眉眼愈發(fā)深不可測。某日早歸，他讓我研墨時蘸齊魯藥墨，笑問：“苦的？”我嘗后蹙眉，他卻忽然擒住我手指，唇舌相抵。墨味混著酒香，他啞聲道：“阿寧撒謊，分明是甜的。”

次日他奪我手中點心，罰我抱頭蹲地：“重華宮唯有孤與妃子可恣意食之。”我恍然抬頭：“我能做妃子嗎？”他挑眉輕笑：“挾恩圖報？倒也不是不行。”

圣旨降下那日，景帝疑我癡傻，蕭承煜卻從容道：“心性至純，恰合孤心意?！蔽冶环鉃閭?cè)妃，紅燭夜中，他喂我合巹酒，指尖撫過我唇瓣：“從今往后，孤的蠢物?！?/p>

四

景壽十六年，景帝病愈入道觀，太子監(jiān)國，蕭承煜掌儲慶司。權(quán)力暗涌如潮，我于重華宮貪睡長肉，玉春姑姑笑我“面若桃李”。某夜蕭承煜歸來，我絮絮叨他夜夜索歡太累，他掐我腰側(cè)輕笑：“睡懶貓，明日帶你看戲。”

次日宮宴，太子忽呈密奏，稱晉王私通北疆。蕭承煜袖中藏刃，含笑飲下李貴妃遞來的酒。宴畢他嘔血倒地，我卻見他唇角微揚——貴妃毒酒早被他換入太子杯中。三日后太子謀逆案爆，滿門抄斬，李貴妃自盡前詛咒：“蕭承煜！你終將孤身赴地獄！”

火刑那日，蕭承煜拽我躍入殿中烈焰。我哭喊求饒，他卻摟我入懷：“阿寧，孤許你長明?！被鸸馔淌伤^艷面容時，我聽見他最后輕語：“孤此生唯愛你一個蠢物，便是死，也要你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