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以襦裙護(hù)子民,世人卻要求我裙擺圣潔。 三年前,西岐戰(zhàn)敗,為得生機(jī)主動向撻韃提出聯(lián)姻。 適齡公主只有我和嫡妹,但我已有婚約,父皇原想送出嫡妹。 我那清風(fēng)霽月的未婚夫,卻跪在父皇面前大義凜然: “臣與嘉寧殿下雖有婚約,而今社稷有難,臣愿讓出嘉寧!” 母妃為了家族,也選擇犧牲我,主動請旨推我去和親: “嫡公主身份尊貴,怎可嫁去撻韃受苦?嘉寧身為公主受萬民供養(yǎng),和親之事她責(zé)無旁貸!” 因著這番話,我在撻韃受盡苦難。 什么中原貴女,不過是撻韃王最低賤的女奴。 回朝后,世人都知道我曾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他們暗地嘲我不知廉恥,竟沒一條白綾了結(jié)了自己。 可躲在女人裙擺之下的他們,怎么有臉嫌這裙擺污濁? 何況,誰說女子便只能成為鞏固皇位的犧牲品!
1
“公主,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您怎么說也是西岐的功臣,依禮該由百官相迎,如今這算什么?”
侍女青荷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嘟囔了幾句。
和親撻靼三年,重回故土,城門口只有看熱鬧的百姓,文武百官竟都沒個蹤影。
“這嘉寧公主回來,怎地宮中只派了個宮女候在這兒?我瞧著昨日永寧公主的奶母回京,陛下還特地遣了身邊的內(nèi)侍來迎呢……”
“陛下若是在意嘉寧公主,怎會將她扔去那等蠻荒之地和親?不過一個庶出公主罷了?!?br/>見我遲遲不下轎,候在城門口的小宮女才慢悠悠地晃到我面前,一把掀開簾子。
“還請嘉寧公主動作快些,陛下還在宮中等著奴婢去復(fù)命呢!”
見我擰著眉,她有些不屑地睨了我一眼,“您在撻靼應(yīng)是做慣了服侍人的差事,怎地如今回到西岐還擺起公主架子了?”
青荷氣不過,“放肆!你一個婢女竟敢和殿下這般說話?”
我拉住怒氣沖沖的青荷,抬眼看向面前囂張的宮女。
“我倒是不知,如今西岐皇宮是這般規(guī)矩?以下犯上該當(dāng)何罪?”
宮女變了臉色,她可是聽說嘉寧公主和親前就是個好揉捏的軟柿子,說話都不敢喘大氣。
怎么去了撻靼一趟,反倒是變了個性……
看到我不怒自威的臉,宮女下意識就要跪下請罪,卻傳來一道嬌俏的女聲:
“多年不見,嘉寧妹妹脾氣見長??!”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我抬眸看向來人,正是嫡姐,永寧公主蕭仙蕙。
她穿著一身西岐最時興的浮光錦,緩緩從城門口走到我身旁,瞥了眼我身上的素衣,不由得輕笑出聲。
“妹妹今日還朝,我本想帶文武百官相迎,只是父皇說…妹妹在撻靼被那些蠻人…實在也不是光彩之事?!?br/>“所以…只能我獨自迎一迎妹妹了?!?br/>蕭仙蕙語氣中帶著同情,那雙眸子卻盡顯輕蔑。
見我不說話,她覺得有些自討沒趣,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對了,妹妹如今可是手刃撻靼王子的大功臣,為求首功,不顧三年夫妻之情殺夫,這一點姐姐我可是自愧不如……”
2
蕭仙蕙言語中夾槍帶棍,話里話外諷刺我無情無義,連自己丈夫也殺。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腦中卻浮現(xiàn)出那個男人……
“蕭念卿,你們西岐大軍不日便要攻入王城,你應(yīng)該…很高興吧?”
撻靼小可汗尉遲敬手捏酒盞,望向我的目光雖冷卻隱含著幾分深意。
從我踏入撻靼第一日,就被撻靼王賜給尉遲敬。
如同對待尋常女俘一般,尉遲敬將我視作女奴養(yǎng)在帳下。
撻靼民風(fēng)豪放,一女侍多夫亦是尋常事。
三年來,我受盡他的調(diào)教,所有的尊嚴(yán)都被踩在腳底。
可笑的是,西岐恢復(fù)國力后宣布與撻靼開戰(zhàn),撻靼王大怒要殺我祭旗,尉遲敬卻不管不顧執(zhí)意護(hù)下我。
他說他似乎愛上了我,想讓我當(dāng)他的妻子。
可笑,我怎會愛上一個欺辱我三年的人?
“小可汗!西岐軍已破入王城,屬下護(hù)送您離開!”
尉遲敬的隨從闖了進(jìn)來,跪在他面前。
如此十萬火急之時,尉遲敬依舊神色淡然,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揮了揮手屏退了隨從。
“卿卿…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這樣叫你,讓我最后為你做件事吧!”
我微瞇雙眸,心中隱約有種感覺,但卻又說不清楚:“你……”
尉遲敬丟掉酒盞,沖過來抱住我。
我身軀一怔,卻沒避開。
“回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見西岐軍沖了進(jìn)來,尉遲敬握住我的手,將匕首捅向自己的胸膛。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著尉遲敬。
沖進(jìn)屋的西岐驍勇將軍裴炎亦是一震。
原本他奉永寧公主之命,要暗中解決了嘉寧公主,如今怕是不成了。
“臣裴炎參見公主殿下,殿下萬福!”
裴炎反應(yīng)很快,只是一愣便跪倒在我面前。
我愣怔片刻,緩緩點頭,沒有再看尉遲敬。
“尉遲敬狼子野心,屢次犯我西岐邊境,本宮今日也算為我西岐除害!”
裴炎皺了皺眉,并未多問,只道他是奉皇命前來迎我歸朝。
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蕭仙蕙,我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皇姐此言何意?嘉寧雖和親撻靼,卻依舊是西岐的公主,心自是要向著西岐的?!?br/>3
蕭仙蕙吃了癟,面色有些難看,百姓們望向她的目光也變得有些鄙夷。
“聽聞當(dāng)年要和親的原本是永寧公主蕭仙蕙,礙于皇后不舍得親女出嫁,這才定了嘉寧公主。怎么說嘉寧公主都是替長姐擔(dān)了這重責(zé),永寧公主怎可說這種話?”
百姓議論紛紛,都說蕭仙蕙忘恩負(fù)義,忘記了三年前我為西岐做出的犧牲。
蕭仙蕙面色一青,狠狠瞪著那些碎嘴子的百姓們。
“住口!都給本宮住口!誰敢在背后編排本宮半句,小心本宮治你們死罪!”
百姓們皆噤聲,但蕭仙蕙這般跋扈的作風(fēng),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說罷,她又扭頭看向我,“蕭念卿,聽聞?chuàng)轺澳凶泳头浅#钟懈杆雷永^、兄弟同妻的風(fēng)俗,想來你在撻靼日子過得很舒坦吧?”
“畢竟…你母妃,不過是娼妓之女,留了牌子送到宮中得父皇一夜榮恩,若非巴結(jié)著母后,怎能混上妃位?”
“你母妃伺候我母后,你也只配替我嫁去那蠻族受盡蹂躪!”
她掩著鼻,捂嘴輕笑,仿佛說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周圍百姓起初還憐我命苦,聽到這話看我的眼神卻瞬間變了。
“永寧公主說得也有理,依我西岐的規(guī)矩,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子早該一條白綾了結(jié)了自己。”
“堂堂西岐公主成了那些蠻人的胯下奴,日后各屬國該如何看待我西岐?真是我西岐的恥辱!”
聽到這些刺耳的議論聲,我只覺得心寒,三年前無論出于什么原因,我是為了西岐和親,護(hù)住的是西岐。
他們躲在女人的裙擺之下,如今卻嫌這裙擺污濁,又是何道理?
蕭仙蕙臉上的笑意更濃,“看看,是大功臣又如何?你這樣低賤的人,根本不配當(dāng)西岐的公主,本宮的姊妹?!?br/>“不過你回來得正好,本宮和謝安不日就要成婚,妹妹正好還能來觀禮。”
聽到謝安的名字,我還是不由得一怔。
三年過去了,他終于要如愿了嘛……
“城門風(fēng)大,殿下不可久立!”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呆滯地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熟悉的俊顏。
4
見我呆呆地望著謝安,蕭仙蕙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當(dāng)著我的面挽起謝安的手。
“安哥哥,我多年未見嘉寧妹妹,適才聊得忘了時辰。說來,當(dāng)年若非妹妹要去和親,她應(yīng)當(dāng)早就嫁到了謝府。”
“不知安哥哥對她是否還有……”
蕭仙蕙故意提起我與謝安的舊事,突然停頓下來,略帶審視地看向謝安。
謝安抬眸望向我,眼神淡漠如水。
片刻后卻執(zhí)起蕭仙蕙的手,面露鄙夷。
“殿下這是什么話?便是一介莽夫,也絕不會娶這等殘花敗柳,臣與她再無可能!”
我一怔,無法相信這是從謝安口中說出的話。
印象中的他,永遠(yuǎn)都是溫潤如玉,不會說一句重話。
為了向蕭仙蕙表忠心,他就這般著急嗎?
蕭仙蕙眼中的喜色根本掩飾不住,瞥了我一眼,面露同情。
“如此便只能對不起妹妹了,本想著若是安郎心中還有妹妹,我便成全了安郎,讓妹妹入謝府當(dāng)個妾,奈何安郎不愿?!?br/>“妹妹放心,本宮一定讓父皇為妹妹再擇一門好親事,不過妹妹的身子…怕是也只能當(dāng)個側(cè)室了?!?br/>她看著我的肚子,嘲弄地開口。
我眼眸暗了暗,在撻靼三年,我肚子大了又小,早就傷了根本,難再有孕。
蕭仙蕙這是捏著我的痛處戳。
謝安摟著蕭仙蕙離開,青荷一臉憤慨,指著謝安痛罵:
“真是物是人非,謝公子昔日對公主那樣好,竟也是個勢利的。他要娶永寧公主就娶,怎能那樣說公主您?”
我自嘲一笑,三年前就背叛我的負(fù)心漢,如今就是白送給我,我也不會要了……
得知父皇賜我和親,我第一時間就求了父皇,想找謝安問個明白,卻聽見他和侍從的對話。
“公子,您對嘉寧公主有意,為何要去幫那驕縱的永寧公主,自請解除與嘉寧公主的婚約?”
“嘉寧是溫順,可她只是個不得寵的公主,如何給我助力?”
“永寧就不同了,她是皇后唯一的嫡公主,此次我?guī)土怂屎笞匀怀兄x家這份情。若是能尚了嫡公主,謝家何愁沒有出頭之日?!?br/>那天我才明白,謝安對我好,僅僅只是因為我是他眼中最容易接近的公主,一旦有了更好的選擇,他便會毫不留戀地拋棄我。
5
“公主,容妃娘娘請您去宮中一敘?!?br/>我和青荷剛回到宮中,母妃就遣人讓我去容華殿。
剛踏入殿中,一只茶盞就朝我擲了過來,險些落在我額頭上。
“孽障!一回來就給本宮找事,誰給你的膽子當(dāng)眾頂撞嫡公主,若是皇后怪罪下來,我們魏氏一族該如何是好?”
母妃氣急敗壞,瞪著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我。
我心中冷笑,定定地盯著母妃。
“母妃心中可還有我這個女兒?女兒去撻靼三年,過的是什么非人的日子,我為母妃、魏氏一族付出的還不夠嗎?”
母妃明顯有些心虛,語氣卻始終沒軟下來,“三年了,你倒是愈發(fā)頑劣不服管教了,魏氏可是你的母族,你和親撻靼,皇后母女便欠我們這份情,用區(qū)區(qū)三年就換你表兄表弟們在朝中得了官職,難道不值得嗎?”
“你舅舅一直念著你呢,如今你傷了身子,我和舅舅商量了,讓你表兄娶你為平妻,也算是給你個歸宿?!?br/>母妃神色淡然,一副都是為我好的模樣。
我氣笑了,女兒對她來說,就是利益交換的工具嗎?
魏家想用一個平妻之位,換母妃繼續(xù)為他們賣命,還能得個好名聲,一舉兩得。
我雖壞了名聲,可畢竟是公主,名義上又是西岐剿滅撻靼的“功臣”,父皇就算再不喜我,封犒可是少不了的。
若我入了魏家,這些還不都是魏家的。
“母妃,您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表兄秉性如何您不知道嗎?”
表兄魏銘恩無才無德,整日泡在嫣紅閣,若非皇后幫忙要了個官職,怕是到現(xiàn)在還是個白丁。
母妃面色一冷,“你莫非還想著謝安?簡直是癡心妄想!”
“此事已定,三日后魏家便來迎親,這幾日你便在殿中好生休息吧?!?br/>母妃下了令,我被軟禁在寢殿中,饒是早就猜到母妃不會改變,我仍然覺得心頭發(fā)悶。
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骨笛,緩緩吹響,一個暗衛(wèi)立馬從屋頂跳下,跪在我面前。
“告訴你主子,三日后我嫁他,但必須是他親自到西岐皇宮迎親!”
暗衛(wèi)受命離開,看著迷蒙的夜色,我嘴角勾了勾。
西岐…也是時候該換一換血了……
6
得知我三日后要嫁去魏家,蕭仙蕙央著皇后,非要把出降之日也定在同一日。
嫡公主出嫁,場面自然異常隆重。
至于我這個“聲名狼藉”的公主,更是沒人替我張羅什么。
青荷去司禮監(jiān)為我謀不平,那些個太監(jiān)宮女卻當(dāng)眾嘲笑起來。
“嫡公主出嫁,時間又如此倉促,司禮監(jiān)自然要緊著嫡公主的大婚禮制流程。嘉寧公主也不是頭回出嫁了,何況只是嫁去魏府,需要什么排場?”
“就是,一頂小轎接走便是了,一個臟了身子的庶出公主,還想與嫡公主爭?”
話傳到母妃那兒,她不僅一聲不吭,還為蕭仙蕙添了不少嫁妝。
可我這個親女兒,除了公主那份應(yīng)有的嫁妝,無任何人替我添妝,總共16抬嫁妝還有一半都是不值錢的字畫。
魏家一方面并不重視我,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得罪皇后母女,竟連聘禮都未送來,從頭到尾沒在我面前露過面。
直到大喜前一日,才命人送入宮一套嫁衣。
那嫁衣的布料極差,做工粗糙,繡線更是雜亂,顯然是趕工趕出來的。
青荷癟著小嘴,將嫁衣往桌上一扔,“公主,尋常百姓出嫁,尚不會用這等嫁衣,魏家這是刻意羞辱您??!”
我笑了笑,魏家如今好歹是官宦之家,怎會連一套精致的嫁衣都拿不出?不過是為了貶低我,去討蕭仙蕙的歡心罷了。
但左右,我要嫁的,不是他們魏家……
“殿下,這是主子命人送來的喜服和首飾,明日他會親自前來迎娶殿下?!?br/>暗衛(wèi)捧著托盤,恭敬地遞到我手邊。
嫁衣上繡著繁復(fù)的鳳紋,點綴著細(xì)碎珍珠寶石,一看便尊貴非常。
青荷這才笑開懷,“公主,那位對您還真是上心。這喜服,便是永寧公主那套,也遠(yuǎn)遠(yuǎn)及不上呢!”
次日,魏家派人來宮中迎親,看到我身上的喜服時瞬間驚了。
蕭仙蕙本是來看我熱鬧,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蕭念卿,你好大的膽子,鳳紋豈是你配用的?還不快脫下來!”
7
見我站在那兒不動,蕭仙蕙又轉(zhuǎn)頭怪罪起魏銘恩,甩手就是一耳光。
“你們魏家好大的膽子,竟敢給這賤婦準(zhǔn)備鳳紋喜服,是要讓這賤婦壓本公主一頭嗎?”
魏銘恩被打了一巴掌,眼中滿是惱怒,卻只能陪著笑,拼命解釋:“殿下,冤枉啊,魏府知道今日是殿下大婚,怎敢擾了殿下……”
“給蕭念卿準(zhǔn)備的喜服也是府中下人的料子改的,實在不知這鳳紋喜服從何而來啊!”
蕭仙蕙面色稍霽,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身上。
魏銘恩瞬間會意,走到我身邊就呵斥我:
“還不趕緊將這衣裳脫下來,換上我給你準(zhǔn)備的喜服,你想死別連累我魏府?!?br/>說著,他就扒拉起我的喜服,我冷笑著推開他,眼神中帶著質(zhì)問,“魏銘恩,本公主是君,你是臣。莫說本公主還未進(jìn)魏府,即便是進(jìn)了,也由不得你如此放肆。”
聞言,魏銘恩一愣,旋即輕蔑地打量著我,并不把我的話當(dāng)回事。
“一個被撻靼人玩爛了的賤婦,若非父親和姑母,你以為我愿意娶你?”
“要是還想進(jìn)我魏府,就趕緊把喜服換了,再給永寧殿下磕頭認(rèn)錯,若無魏府收留,你還不知又要被送到哪兒和親呢!”
魏銘恩輕哼一聲,一副篤定的模樣。
母妃更是匆匆趕來,看見蕭仙蕙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毫不猶豫甩了我一巴掌。
“今日是嫡公主大喜的日子,你是什么東西?敢在今天這種日子觸嫡公主眉頭?!?br/>“還不趕緊換上魏府給你準(zhǔn)備的喜服,和銘恩一同從側(cè)門出宮回你的夫家去?!?br/>一屋子的人,皆用譏諷的眼神盯著我,蕭仙蕙輕蔑的眼神幾乎要將我釘在墻上。
我自顧自抹去嘴角的鮮血,淡淡開口:“夫君還未來迎親,母妃讓女兒跟誰回夫家?”
聞言,母妃皺眉,眼神中隱隱帶著惱怒,卻又不好發(fā)作。
“你在胡說些什么?銘恩不是已經(jīng)站在這兒了嗎?你不跟銘恩成親,還想嫁給誰?”
見我始終盯著宮門口,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蕭仙蕙冷哼一聲,明顯不耐煩了。
母妃心一顫,立馬指揮宮人當(dāng)眾扒拉起我的喜服,宮門口卻突然傳來太監(jiān)尖細(xì)的嗓音。
“大燕皇帝陛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