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劍玫瑰》最新的劇情中,尋親十一年的孫律師,終于和兒子小光父子團圓。
和眾多被拐的孩子不同,孫小光無疑是幸運的。養(yǎng)父齊德富雖然家徒四壁,但卻對他視如己出;親生爸爸孫律師更是十年如一日、滿世界尋親。
無論是孫小光,還是齊阿遠,世界對這個十三歲的孩子始終溫柔以待。
尋親回家、父子相認(rèn),在這大團圓式的結(jié)局里,有一個謎題始終無法解開——十一年前,一歲多的小光是如何流落青羅鎮(zhèn)、變身齊家人?
對于收養(yǎng)小光的經(jīng)過,齊德富是這樣對警方說的——他說,小光當(dāng)年被人遺棄在青羅鎮(zhèn),是他把孩子從垃圾桶里撿回家的。
齊德富本就是撿廢品、拾破爛的村里人,他的這番話合情合理,有一定的可能性。
然而,當(dāng)打拐辦的警察趕到青羅鎮(zhèn)當(dāng)?shù)貢r,關(guān)于收養(yǎng)小光的前因后果,聽到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版本——“阿遠是在外省出生的,孩子一歲多的時候,孩子母親就跟別人跑了,齊德富就把孩子接回了青羅鎮(zhèn)?!?/strong>
孩子只有一個,但故事卻衍生出兩個完全不同的版本。
在兩個版本中,阿遠在外省出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自然是齊德富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他之所以對著村民們?nèi)鲋e,就是想編造來歷、堵住悠悠眾口。
但是,齊德富很清楚,阿遠與自己之間,并無半點血緣關(guān)系。這一套說辭騙一騙村里人很容易,但是想騙過火眼金睛的警方,無異于癡人說夢。
畢竟,在DNA面前,一切謊言立馬都會現(xiàn)出原型。
因此,當(dāng)他找到打拐辦,為兒子尋親時,立馬就換了另一套說辭——孩子是自己從垃圾桶撿的。
只是,齊德富的說法看似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畢竟,人販子拐走孩子是為了掙錢,為什么要無緣無故地扔到垃圾桶呢?
在齊德富的身上,類似這樣的漏洞不是三兩處。
例如,齊德富在給兒子尋親時,反復(fù)強調(diào)要幫孩子找到“城里”的父母。假如,阿遠是在青羅鎮(zhèn)的垃圾桶里撿到的小光,他又如何知道孩子的父母是城里人?
又例如,當(dāng)他要給孩子尋親時,沒有去別處、沒有去縣城,而是直接來到了林山市。這樣目標(biāo)明確、切中要害的做法,明顯是因為孩子是從人販子的手里購買的,所以他才會知道關(guān)于小光的身份信息。
正是因為小光是被拐賣的兒童,所以齊德富才會對兒子撒謊,他是從小身患重病、被親生父母扔掉的棄嬰。
故事講到這里,你可能會問,齊德富不過是個一貧如洗的拾荒人,他有錢買一個兒子嗎?
在劇中,有一處細節(jié)十分值得細品。在警方調(diào)取齊德富檔案時,在他的婚姻狀態(tài)一欄,赫然寫著“已婚”兩個字。和我們印象中的不同,齊德富娶得起媳婦、結(jié)得起婚,并不是一個窮到吃土、身無分文的村里人。
事實上,收破爛、賣廢品的工作,只是不夠體面,但收入比一般的農(nóng)村人要高得多。齊德富有錢娶媳婦,自然也有錢買孩子。
在青羅鎮(zhèn),齊德富有老婆這件事情,是一件人盡皆知的事情。正是因為齊德富曾經(jīng)結(jié)過婚、有過老婆,所以他才會對村民們?nèi)鲋e,阿遠是老婆在外地生的孩子。
世界上最高明的謊言,永遠是九分真、一分假,用真實的事件來為謊言作證。因此,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齊德富,一定是娶過媳婦結(jié)過婚、老婆還是外地人,他的老婆一定也是跟人跑了。
用真實的背景,為虛假的謊言來著色,齊德富的解釋才會有理有據(jù),不會引起村里人的懷疑。
撥開層層迷霧,真相呼之欲出。生活在大山里的齊德富,在婚后一直想要一個兒子。
誰料,天不遂人愿,事常逆己心,人生總喜歡跟人開著并不善意的玩笑。齊德富結(jié)婚之后,還沒有等到一兒半女的出生,先等來了老婆跟人跑了的消息。
此時的齊德富,已經(jīng)是人到中年、四十出頭,眼看著自己就要斷子絕孫、齊家絕后。為了延續(xù)家族的香火,無奈之下,齊德富只能找到人販子,花錢買來了孫小光。
這不是我原地腦補、信口開河的故事,而是劇中赤果果的暗示。
在孫小光回到林山、父子團圓之后,這起養(yǎng)父尋親、溫情脈脈的大戲終于圓滿落幕。當(dāng)時,警局的肖局長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段意味深長的話,“齊德富的主動投案,體現(xiàn)了咱們打拐宣傳工作的價值和意義,是值得鼓勵的。但是齊德富違法收養(yǎng)的問題比較復(fù)雜,不過還是有溫度的。最后,肯定會有一個公正的裁決。”
主動投案、問題復(fù)雜,局長的話潛臺詞多多、畫外音滿滿,簡直是直球出擊、明牌開局。只要我們稍加思索就會明白,局長口中的“投案”意味著什么。
細思極恐的是,齊德富買賣人口并不是第一次。關(guān)于他的老婆,劇中看似語焉不詳,實則處處暗示。在齊德富老婆的身上,有兩個標(biāo)簽特別醒目——她是外地人、跟人跑了。
這樣具有標(biāo)志性的事件,一旦放入打拐的背景,我們瞬間就知道這個老婆是怎么來的。這樣的故事,在上世紀(jì)九十年代的山村,幾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懂得都懂。
如今,我們再看齊德富生活的村子——隱西村。編劇以這樣隱晦的方式告訴我們,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山村里,隱藏著太多不可言說的東西。
瑞成縣、隱西村,你品,你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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