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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開超市,流浪漢天天卻睡在門口,看完監(jiān)控老板決定獎勵他1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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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弄走?!?/p>

李明的聲音不大,但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疲憊和厭煩。

他指著手機屏幕,畫面里,一個模糊的人影蜷縮在他超市的卷簾門前。

“怎么弄?報警嗎?”妻子小蘭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湊過來看。

“報警?為這點事?警察來了也就是勸走,明天他還來,有什么用?”李明劃著手機,調出前幾天的監(jiān)控回放,每一天清晨五點左右,那個身影都會準時出現,像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那……你親自去說說?”

“我說了!”李明把手機往桌上一丟,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第一天,我給了他一瓶水兩個包子,好聲好氣地請他換個地方。他拿著東西,點點頭,走了。第二天,他又回來了。”

“第二天,我沒給好臉色,直接讓他滾。他看了我一眼,一聲不吭地爬起來,走了。今天,這不,又來了!”

小蘭嘆了口氣,拿起丈夫丟在桌上的手機,看著屏幕里那個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孤寂的身影,輕聲說:“他看上去……也挺可憐的。一動不動,也不像是來搗亂的?!?/p>

“可憐?”李明冷笑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望向街對面的“明惠超市”——那是他的心血。

“小蘭,現在生意多難做你不是不知道。街對面那家新開的連鎖便利店,二十四小時營業(yè),把我們的夜間客戶搶光了。我們現在全靠白天這些街坊鄰居的生意撐著。門口天天睡個流浪漢,像什么樣子?別人看到了怎么想?是覺得我們超市不安全,還是覺得晦氣?”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顆石子,砸在清晨本該寧靜的空氣里。

“影響了生意,房租、水電、孩子的學費,誰來可憐我們?”

小蘭不說話了。她知道,丈夫說的都是事實。

李明放下窗簾,屋里又暗了下來。他拿起外套,沉著臉。

“我再去一次,”他咬著牙說,“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再不識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01

李明的“明惠超市”開在這個老小區(qū)門口已經快十年了。

十年,足以讓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長成半大小子,也足以讓李明從一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變成一個為生活奔波、眼角爬上細紋的中年男人。

超市不大,一百平米出頭,貨架之間擠得滿滿當當。但勝在貨品齊全,價格公道。從柴米油鹽到針頭線腦,小區(qū)居民缺個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找李明。

“小李,我孫子要的那個進口牌子的奶粉,幫你帶了嗎?”張大媽拎著菜籃子,嗓門洪亮。

“帶了帶了,給您留著呢?!崩蠲饕贿吢槔貟叽a結賬,一邊從柜臺下提出一罐奶粉,“還是老價格,沒給您漲價?!?/p>

“就你這孩子實誠!”張大媽笑得合不攏嘴,又壓低了聲音,“哎,我可聽說了,對面那家‘樂家’便利店,一模一樣的奶粉,比你這兒便宜十塊錢呢?!?/p>

李明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自然:“張大媽,我這是上個月的進貨價。他們連鎖店進貨量大,價格肯定有優(yōu)勢。我這小本生意,盡力了?!?/p>

“知道知道,我們這些老鄰居,肯定都支持你?!睆埓髬屪焐线@么說,但眼神里的盤算,李明看得一清二楚。

這就是他如今的困境。

老顧客的情分,在絕對的實惠面前,正在一點點被侵蝕。他能做的,只有把服務做得更好,把人情味做得更足。誰家忘了帶錢,可以賒賬;誰家老人腿腳不便,他可以送貨上門;孩子們放學了,可以把書包寄存在他這里……

“明惠超市”早已不僅僅是一家商店,更像是這個老社區(qū)的客廳和信息交換中心。

李明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聽街坊們聊著東家長西家短,喜歡看孩子們拿到零食后燦爛的笑臉,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辛苦是值得的。

但那個流浪漢的出現,像是在這幅和諧的畫面上,滴上了一滴不協(xié)調的墨點。

最開始,只是偶爾在深夜的監(jiān)控里看到他一閃而過。后來,他開始在超市不遠處的花壇邊坐著。再后來,就是現在這樣,直接睡在了他的店門口。

他很瘦,頭發(fā)亂糟糟的,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但他從不乞討,也不主動和人說話。大多數時候,他就那么蜷縮著,仿佛不存在一樣。

可他偏偏睡在李明超市的門口。

卷簾門升起時他會離開,卷簾門落下后他又會回來。像一個沉默的、不知疲倦的守護者。

守護?李明被自己這個荒唐的想法逗笑了。

一個流浪漢,守護什么?他只是在守護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角落罷了。

而這個角落,屬于李明。李明覺得,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了。

02

社區(qū)里的閑言碎語,像春天里的柳絮,悄無聲息,卻無孔不入。

“小李啊,你門口那個人,怎么回事?。俊眮碣I醬油的劉大爺,狀似不經意地問。

“一個流浪的,趕也趕不走?!崩蠲黝^也不抬地回答。

“這可不行啊,”劉大爺皺起了眉,“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天天待在門口,多不安全。現在這社會,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這小區(qū)老人孩子多,萬一……”

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李明心里煩躁,臉上還得陪著笑:“是是是,我這不想著辦法嘛?!?/p>

送走劉大爺,他又迎來了張大媽。張大媽比劉大爺直接多了,一進門就把塑料袋往柜臺上一放,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小李,我跟你說,我昨天晚上起夜,看到你店門口有黑影晃動!”

李明心里一緊:“什么黑影?”

“好幾個呢!看著像是那些無所事事的小年輕,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fā),在你店門口探頭探腦的。我沒敢開燈,就偷偷看了一眼。”張大媽拍著胸口,“你可得當心點,別是被人盯上了。你門口那個流浪漢,說不定就是跟他們一伙的,負責踩點的!”

這個猜測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李明內心最不安的地方。

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這個老小區(qū),雖然鄰里關系和睦,但因為設施陳舊,管理上總有些漏洞。特別是到了晚上,除了幾條主干道,很多角落都黑漆漆的。一些游手好閑的社會青年,常常在深夜聚集在小區(qū)外的廣場上。

李明立刻調出了昨晚的監(jiān)控。

果然,在凌晨一點多,三個穿著帽衫、看不清臉的年輕人出現在了超市門口。他們鬼鬼祟祟地徘徊了一陣,其中一個還試著用手去推卷簾門。

就在這時,睡在角落里的那個流浪漢,慢慢地坐了起來。



他只是坐著,像一尊雕塑,靜靜地看著那三個年輕人。

那三個年輕人似乎也發(fā)現了他,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罵罵咧咧地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就轉身離開了。

監(jiān)控畫面是無聲的,但李明仿佛能聽到那些混混不屑的唾罵,也能感受到那個流浪漢沉默的注視。

他是在保護我的店?

這個念頭再次冒出來,但很快就被李明掐滅了。

不可能。或許只是巧合。或許那些小混混本來就沒打算干什么,只是路過。而這個流浪漢,只是被他們的吵鬧聲驚醒了而已。

對,一定是這樣。

盡管如此,李明的心還是亂了。他開始在閉店后多停留一會兒,反復檢查門鎖和窗戶。他還特意在卷簾門上貼了一張紙,上面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內有監(jiān)控,請勿靠近”。

這是一種無聲的警告,也不知道是寫給誰看的。

那天晚上,他破天荒地失眠了。妻子的呼吸均勻平穩(wěn),他卻翻來覆去,腦子里全是超市、貸款、流浪漢,還有那幾個模糊的黑影。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像一張正在慢慢收緊的網。

03

案件,或者說“那件事”,發(fā)生在一個周四的凌晨。

那天晚上,李明因為盤點貨物,關店比平時晚了一個多小時。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倒頭就睡。

“叮鈴鈴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像一把電鉆,硬生生鉆進了他的夢里。李明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心臟狂跳。他抓起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張大媽”。

這個時間點,張大媽打電話來,絕對沒好事。

“喂,張大媽?”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

“小李!不好了!你快來店里看看吧!出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又尖又急,還帶著哭腔。

李明腦子里“嗡”的一聲,什么睡意都煙消云散了。他顧不上換衣服,抓起一件外套就往外沖。小蘭也被驚醒了,在后面擔心地喊著他的名字。

老小區(qū)的夜晚寂靜得可怕,李明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道里回響。

還沒跑到超市門口,他就看到了警燈在一閃一閃地旋轉,紅藍相間的光芒將周圍鄰居們驚恐的臉照得忽明忽暗。

他的“明惠超市”門口拉起了警戒線。

超市的玻璃門,碎了。

不是那種被砸出一個洞,而是整個碎裂開來,玻璃渣像星星一樣,撒得滿地都是。卷簾門也被撬壞了,變形的邊緣向上翻起,像一張痛哭大叫的嘴。

李明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警察同志,這是我的店!”他撥開人群,沖向警戒線。

一個年輕的警察攔住了他,是負責這片區(qū)的王警官?!袄罾习澹阆葎e激動。我們正在勘查現場。”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李明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初步判斷是入室盜竊未遂?!蓖蹙僦噶酥傅厣系牟Aг?,“嫌疑人應該是想砸開玻璃門進去,但是被驚動了。”

“被誰驚動了?”李明急切地問,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搜索。

他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每天都睡在這里的流浪漢,不見了。

“不知道?!蓖蹙贀u搖頭,“我們接到報警就立刻趕過來了,現場只有這樣。報警的是住在對面的張大媽,她說聽到了巨大的玻璃破碎聲?!?/p>

張大媽擠了過來,一臉后怕:“是啊是啊,那聲音,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地震了。我趴窗戶上一看,就見幾個黑影跑了。那個……那個睡在你門口的流浪漢,好像跟他們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李明的心猛地一沉。

“對!我看得不太清楚,黑燈瞎火的,”張大媽努力回憶著,“就看見他沖上去,跟那幾個人撕扯。后來……后來那些人就跑了,他也一瘸一拐地不見了?!?/p>

社區(qū)的微信群里已經炸開了鍋。

“天哪!明惠超市被砸了!” “我就說不安全吧!那個流浪漢果然有問題!” “他是不是跟賊一伙的,分贓不均打起來了?” “太可怕了,以后晚上誰還敢出門?”

悲傷、憤怒、恐懼,像病毒一樣在鄰里間迅速蔓延。李明的超市,這個社區(qū)的“客廳”,一夜之間變成了人人自危的犯罪現場。

李明站在破碎的店門口,看著一地狼藉,聽著耳邊嘈雜的議論聲,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他的心血,他十年的經營,就這么被人輕易地砸碎了。

而那個他一直厭惡、驅趕、提防的流浪漢,卻在最危險的時候,成了唯一一個站出來的人?

這怎么可能?

04

警察的調查進行得按部就班。

王警官給李明做了詳細的筆錄,詢問了所有可能的情況,調取了超市的監(jiān)控。但結果并不理想。

“監(jiān)控我們看了,”王警官指著屏幕,表情嚴肅,“通往你超市的幾個路口,監(jiān)控角度都不好,只能拍到幾個模糊的影子,根本沒法識別身份。而且他們都戴著帽子和口罩?!?/p>

李明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我店門口的監(jiān)控呢?”



“你店門口的攝像頭……被砸了?!蓖蹙賴@了口氣,“對方很狡猾,上來第一個動作就是用石頭把你的攝像頭給砸了。后面的過程,什么都沒拍到?!?/p>

唯一的希望,破滅了。

“那……那個流浪漢呢?他應該是唯一的目擊者,找到他了嗎?”李明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道。

“我們也在找。已經通知了轄區(qū)所有的巡邏同事,留意符合特征的人。但你也知道,流浪人員流動性很大,沒有身份信息,想找一個人,跟大海撈針差不多?!?/p>

王警官的話,像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澆滅了李明的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李明都在處理這一地雞毛。聯(lián)系保險公司、找人來修門、安撫鄰居們的情緒。超市暫時沒法營業(yè),每天都在虧錢。妻子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卻又不敢多問,只是默默地給他遞上一杯熱水。

社區(qū)里的輿論也開始發(fā)酵,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

一部分人,以劉大爺為代表,堅信那個流浪漢就是“引狼入室”的罪魁禍首?!耙皇撬焯焖谀?,賊怎么會盯上小李的店?說不定就是他給賊通風報信的!”

而另一部分人,特別是聽了張大媽描述的那些,則覺得流浪漢或許是個“無名英雄”。“要不是他沖上去,說不定整個超市都被搬空了!小李的損失會更大!”

兩種聲音在小區(qū)里爭論不休,甚至為此吵了好幾次架。

官方的力量似乎陷入了僵局,而民間的議論卻愈演愈烈。這種官方與民間之間的張力,讓整個事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李明成了風暴的中心。他每天都要接待好幾撥“關心”他的鄰居,聽著他們各種各樣的猜測和建議,心力交瘁。

他心里亂成一團麻。

理智告訴他,警察說得對,要相信官方的調查。

但情感上,張大媽那句“他跟那幾個人打起來了”,和那個流浪漢一瘸一拐消失的背影,總是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真的是為了保護我的店嗎?一個我天天驅趕的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個疑問像一顆種子,在他心里瘋狂地生根發(fā)芽。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警察靠不住,鄰居們也只是瞎猜。

李明意識到,能揭開這個謎團的,或許只有他自己。

那天晚上,他把自己關在已經修復但尚未營業(yè)的超市里。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冰柜發(fā)出的嗡嗡聲。他泡了一杯濃茶,打開了連接著監(jiān)控硬盤的電腦。

警方的調查,是基于被砸壞的那個主攝像頭。

但李明想起了什么。為了防止收銀臺出現糾紛,他在店內,對著門口的方向,還裝了一個小小的、非常隱蔽的針孔攝像頭。這個攝像頭,是直接連接到云存儲的。

他甚至不確定他還在不在工作。

他顫抖著手,點開了那個幾乎被他遺忘的APP,輸入了密碼。

屏幕加載了一會兒。

畫面,跳了出來。

05

時間,凌晨一點四十三分。

畫面是從店內朝外拍的,隔著一層玻璃門,有些反光,但依然清晰。

李明死死地盯著屏幕,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了那三個熟悉的帽衫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門口。其中一個手里拿著一塊石頭,他踮起腳,用力朝著門楣上的主攝像頭砸去!

畫面沒有中斷。因為這個攝像頭在店內。

李明看到,蜷縮在角落里的那個流浪漢,被驚醒了。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像受驚的野獸一樣,警惕地觀察著。

三個混混開始用撬棍撬動卷簾門的邊緣,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流浪漢站了起來。

他沒有喊叫,也沒有退縮。他只是默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三個人的面前。

隔著玻璃門,李明聽不到聲音,但他能從混混們輕蔑的表情和夸張的肢體動作中,讀出他們在說什么。

無非是“滾開,老東西”、“少管閑事”之類的話。

流浪漢搖了搖頭。

一個混混失去了耐心,猛地推了他一把。流浪漢踉蹌著后退了幾步,但立刻又站穩(wěn)了,重新?lián)踉诹司砗熼T前。

他的眼神,透過模糊的玻璃,仿佛能穿透屏幕,直視著李明的心底。那是一種李明從未見過的眼神——沒有畏縮,沒有乞求,只有一種近乎固執(zhí)的堅定。

沖突,驟然升級。

一個混混舉起了手里的撬棍,朝著流浪漢的腿砸了過去!

李明的心猛地揪緊,他下意識地喊出了聲。

流浪漢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但他沒有倒下。他反而像被激怒的獅子,用他那瘦弱的身體,猛地撞向了那個拿撬棍的混混。

混混們顯然沒料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頭會如此悍不畏死。場面瞬間混亂起來。

流浪漢以一敵三,完全落于下風。他被推搡,被毆打,但他始終沒有后退一步,死死地護住那扇被撬開一道縫隙的卷簾門,不讓任何人靠近。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混混,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東西。

那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刀。

看到刀的一瞬間,李明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那個混混舉起刀,毫不猶豫地朝著流死漢的腹部刺了過去!

李明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圓睜,呼吸幾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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