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婉清,我托人打聽了,咱們村那個習俗不簡單啊,聽說上山過夜的女孩回來后都變了個人似的。"
徐遠航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來,帶著無法掩飾的擔憂。
電話那頭的朱婉清握緊了話筒,窗外是縣城的霓虹燈光,而她的思緒卻飄向了那個被群山環(huán)繞的家鄉(xiāng)——桃源村,那個藏著太多秘密的地方。
"我知道,但我不是村里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姑娘,我是大學生,我不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婉清的聲音很堅定,但她的手指卻不自覺地在桌面上敲打著。
"可是..."
"別擔心,我一定會查清楚這背后的真相,無論村規(guī)多么古老,總不能在九十年代還這么荒唐下去!"
婉清望向窗外漸沉的夜色,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再說,這不是還有你嗎?如果到時候我真的有什么不對勁,你這個縣醫(yī)院的醫(yī)生不就派上用場了?"
可婉清沒想到的是,這一趟上山之旅,竟差點讓她永遠留在這個村莊!
01
桃源村坐落在湘西群山的懷抱中,青山綠水,霧氣繚繞。
朱婉清踏著石板路,看著兩旁熟悉又陌生的房屋,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
村子四周被濃密的杉樹林環(huán)繞,即使是正午,陽光也難以完全穿透樹冠,地面上永遠是斑駁的光影。
青石板路在雨后泛著幽綠的光,像是被歲月浸染得太久,連石頭都有了靈性。
村中央那口老井是桃源村的標志,據(jù)說已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井水清澈見底,卻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腥味。
婉清小時候就覺得奇怪,為什么大人們都說這井水甘甜,她卻只能喝到那股揮之不去的腥味。
"婉清回來了!"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村子的寧靜。
幾個年邁的婦人坐在房前的石凳上,目光像鉤子一樣釘在婉清身上。
"是啊,聽說是回來商量婚事的,這下又要有姑娘上山了。"另一個老婦人低聲說道,眼神中帶著詭異的期待。
婉清加快了腳步,這些話語像一把刀子,刺得她后背發(fā)涼。
她的母親楊巧云站在家門口,看到婉清的一瞬間,眼睛亮了起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回來了?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怎么不提前打聲招呼?"楊巧云的聲音里帶著責備,也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臨時決定的,想給你們個驚喜。"婉清擠出一個笑容,跟著母親走進了房子。
屋內(nèi)陳設還是老樣子,土墻上貼著已經(jīng)發(fā)黃的春聯(lián),木桌上擺著一碗剛煮好的草藥。
"這是什么?"婉清指著那碗黑乎乎的液體問道。
"養(yǎng)身體的,你在城里待久了,身子都虛了。"楊巧云端起碗,遞到婉清面前,"趁熱喝了吧。"
婉清接過碗,那股熟悉的腥味撲面而來,讓她瞬間回到了童年。
這味道和井水的腥味如出一轍,只是更加濃烈,更加刺鼻。
"媽,我不渴,等會再喝吧。"婉清放下碗,環(huán)顧四周,"爸呢?"
"你爸去村委會了,聽說你要回來,藍書記特意叫他過去商量事情。"
楊巧云的目光落在那碗藥湯上,眉頭微微皺起。
婉清心中一緊,她知道這個"事情"指的是什么。
門外傳來腳步聲,朱長河邁進門檻,看到女兒時臉上露出疲憊的笑容。
"婉清回來了啊,在城里好嗎?"朱長河搓著粗糙的雙手,眼神中透著復雜的情感。
"挺好的,爸,我有事要告訴你們。"婉清深吸一口氣,"我要結(jié)婚了,對象是縣醫(yī)院的醫(yī)生,叫徐遠航。"
屋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回蕩在狹小的空間里。
"那...那不是挺好的嗎?醫(yī)生多體面?。?
朱長河先開了口,但聲音中沒有應有的喜悅。
"你知道我們村的規(guī)矩,出嫁前得上山過夜..."楊巧云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落在婉清心上。
"媽,那都什么年代了,還講這些迷信!"婉清提高了聲音,"我在大學學的是科學,我不相信這些!"
"這不是迷信不迷信的問題,這是我們村幾百年的傳統(tǒng)!"楊巧云突然激動起來,"每個出嫁的姑娘都得遵守,沒有例外!"
朱長河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眼神飄忽不定。
"爸,你說句話??!"
婉清轉(zhuǎn)向父親,希望得到支持。
"婉清,這個...這個規(guī)矩確實是祖上傳下來的,村里人都很看重..."
朱長河的聲音越來越低,"藍書記剛才也提了,說你要結(jié)婚,必須按規(guī)矩辦。"
婉清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看著父母,突然感到一種陌生感。
"我累了,先休息一下。"
婉清沒等父母回應,就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還保持著她上大學前的樣子,書桌上擺著高中課本,墻上貼著幾張發(fā)黃的獎狀。
婉清坐在床邊,拿出口袋里的小本子,開始記下今天的所見所聞。
夜幕降臨,院子里的柴火噼啪作響,母親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多吃點,你在城里肯定沒吃好。"
楊巧云給女兒夾了一塊肉,眼中滿是慈愛。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沒人提白天的爭執(zhí),但那個話題就像一片烏云,懸在每個人頭頂。
"爸,村里這個規(guī)矩,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清放下筷子,直視父親的眼睛。
朱長河愣了一下,與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清了清嗓子。
"這個規(guī)矩啊,是為了讓姑娘們得到祖先的保佑,保證婚后能生兒育女,家庭美滿。"朱長河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講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就這么簡單?那為什么村里人談起來都神神秘秘的?"婉清追問道。
"哪有什么神神秘秘的,就是個儀式,上山睡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下來了。"楊巧云搶著回答,"你別瞎想,安心吃飯!"
婉清看著父母閃爍的眼神,知道他們在隱瞞什么,但現(xiàn)在不是追問的時候。
晚飯后,婉清借口散步,獨自走出了家門。
夜晚的桃源村籠罩在一層薄霧中,村里的燈火星星點點,像是懸浮在霧氣中的螢火蟲。
婉清沿著記憶中的小路,來到了村子邊緣的一座小屋前。
這座屋子比其他房子都要破舊,墻面斑駁,門口掛著幾串干枯的草藥和奇怪的符紙。
婉清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木門。
"誰啊?"一個沙啞的女聲從屋內(nèi)傳來。
"趙...趙嬸,是我,朱婉清。"婉清有些緊張地回答。
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張憔悴的臉,正是村里有名的"怪人"趙鸞。
"進來吧。"
趙鸞側(cè)身讓出一條窄路,警惕地看了看屋外,然后迅速關上了門。
屋內(nèi)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油燈發(fā)出微弱的光,照亮了滿屋子的干草和草藥。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草藥味,讓婉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你來做什么?"趙鸞坐在一張低矮的木凳上,燈光在她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
"我想問問關于上山過夜的事。"婉清直奔主題,"聽說您年輕時也上過山?"
趙鸞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眼神變得更加飄忽不定。
"那都是老黃歷了,不提也罷。"趙鸞擺擺手,想要結(jié)束這個話題。
"趙嬸,我快要結(jié)婚了,也要上山,我想知道那上面到底有什么。"婉清懇切地說道。
趙鸞盯著婉清看了許久,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跟我不一樣,你有外面的靠山..."趙鸞的聲音很低,幾乎是貼著婉清的耳朵說的,"記住,到時候別吃他們給的東西..."
還沒等婉清問清楚,趙鸞就站起身,用力將她推向門口。
"天晚了,回去吧,小心被人看見。"
趙鸞的語氣突然變得生硬,像是在趕客人。
婉清被推出門外,夜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涼意。
她站在原地發(fā)了一會呆,思考著趙鸞的話,然后轉(zhuǎn)身向家走去。
回到家后,父母已經(jīng)各自回房休息,婉清輕手輕腳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從包里拿出徐遠航給她的手電筒和小折刀,藏在床底下的一個小盒子里。
窗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婉清走到窗前,拉開一條縫隙向外望去。
月光下,幾個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向村中央的方向移動,看身形,像是村里的幾位長輩。
婉清的心跳加速,她有種預感,這一切都與那個古老的規(guī)矩有關。
02
第二天一早,婉清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婉清,快起來,藍書記來了!"母親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婉清迅速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他面容嚴肅,眼神銳利,右手中指上戴著一枚古怪的玉戒。
"這就是朱婉清吧,長得真俊。"藍玨上下打量著婉清,眼神中帶著一種評估的意味。
"藍書記客氣了。"
婉清禮貌地回應,心里卻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藍玨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的,對象是縣醫(yī)院的徐醫(yī)生。"婉清簡短地回答。
"好啊,好啊,我們村的姑娘能嫁到縣城去,是好事。"藍玨點點頭,語氣卻不見多少喜悅,"你爸媽應該跟你說了吧,我們村的規(guī)矩?"
婉清內(nèi)心一沉,但面上依然平靜。
"說了,但我覺得這種迷信的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合時宜了。"婉清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藍玨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眼神變得冰冷。
"這不是迷信不迷信的問題,這是我們桃源村的根基!"藍玨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幾百年來,每個出嫁的姑娘都遵守了這個規(guī)矩,沒有例外!"
"我是新時代的大學生,我相信科學,不相信什么祖先保佑。"婉清毫不退讓。
"你!"藍玨氣得手指發(fā)抖,玉戒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藍書記,您別生氣,婉清就是嘴硬心軟,她肯定會按規(guī)矩辦的。"
朱長河連忙打圓場,一邊給女兒使眼色。
"哼,朱長河,你可是村委會的成員,應該帶頭維護村規(guī)!"藍玨轉(zhuǎn)向朱長河,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如果你女兒不遵守規(guī)矩,別怪我不講情面!"
屋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
"藍書記,您放心,我會按規(guī)矩辦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婉清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
藍玨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好好準備吧,下個月初一,是個好日子。"藍玨站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又補充道,
"從今天開始,每天按時喝你媽給你準備的藥湯,這是凈身養(yǎng)氣的,不能落下。"
送走藍玨后,朱長河長舒一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女兒。
"你剛才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朱長河疑惑地問道。
"我只是不想和他正面沖突,先穩(wěn)住他。"婉清壓低聲音說道,"爸,這個規(guī)矩到底有什么秘密?為什么藍書記這么在意?"
朱長河的臉色變得復雜,他看了看四周,確保妻子不在附近,然后湊近女兒。
"婉清,爸只能告訴你,這事沒那么簡單,你千萬要小心。"
朱長河的聲音很低,眼中滿是擔憂,"如果可以,爸真的不想你參與進來。"
"那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真相?"婉清追問道。
"因為..."
朱長河話說到一半,突然住口,因為楊巧云端著藥湯走了進來。
"喝藥了,婉清,趁熱。"楊巧云把碗遞給女兒,眼神中帶著期待。
婉清接過碗,聞到那股熟悉的腥味,胃里一陣翻騰。
她深吸一口氣,裝作喝了一口,趁父母不注意時將藥湯倒進了一旁的花盆里。
"真難喝。"
婉清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將空碗還給母親。
"良藥苦口,對身體好。"楊巧云滿意地接過碗,轉(zhuǎn)身回廚房去了。
婉清看著母親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下午,婉清決定去找村里幾個已經(jīng)出嫁的姐妹聊聊,看能否套出些信息。
她先來到了李家,李月是她的小學同學,兩年前嫁到了隔壁村。
"婉清啊,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恭喜恭喜!"李月熱情地將婉清迎進門,但眼神卻不敢與她對視。
"月姐,我想問問你當年上山過夜的事,能跟我說說嗎?"婉清開門見山地問道。
李月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那...那有什么好說的,就是上去睡一晚,第二天就下來了。"
李月的聲音有些顫抖,"祖先保佑,我這不是生了個胖小子嗎?"
"山上的祖廟是什么樣子的?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婉清繼續(xù)追問。
"沒...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個普通的廟,很簡陋..."
李月的回答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不定。
正當婉清準備進一步詢問時,李月的婆婆突然走了進來。
"喲,是婉清啊,聽說你在城里上了大學,真是有出息!"李婆婆笑瞇瞇地打量著婉清。
李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站起身。
"婆婆,您坐,我去泡茶。"說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客廳。
婉清看著李月慌亂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接下來的幾天,婉清又拜訪了幾個已出嫁的村姑,但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要么含糊其辭,要么避而不談。
更奇怪的是,婉清注意到這些已婚婦女每月初一十五都會集體去村口的古樹下祭拜,口中念念有詞。
一天傍晚,婉清特意跟在她們后面,偷偷觀察了祭拜的過程。
婦女們圍成一圈,手持香燭,低聲誦讀著一些晦澀難懂的詞句。
祭拜結(jié)束后,她們每人從一個木盒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放入口中咽下,然后各自回家。
婉清將這一切記在本子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晚上,徐遠航打來電話,婉清將這幾天的發(fā)現(xiàn)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婉清,我越來越擔心了,這些事情聽起來不太正常。"
徐遠航的聲音充滿了擔憂,"要不你就別回去了,我們直接結(jié)婚,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
"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這背后的秘密。"婉清堅定地說道,"我不僅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村里所有的女孩。"
"那你一定要小心,別吃喝他們給的東西,有什么情況隨時打電話給我。"
徐遠航叮囑道,"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小型錄音機和手電筒,明天托人給你帶過去。"
"嗯,我會小心的。"
婉清輕聲應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掛斷電話后,婉清站在窗前,望著遠處山頂若隱若現(xiàn)的祖廟,陷入了沉思。
03
接下來的日子,婉清每天都要面對母親遞來的藥湯,她總能找到方法避開,但這變得越來越困難。
"婉清,你最近氣色好多了,看來藥效不錯。"楊巧云滿意地看著女兒,絲毫沒有察覺藥湯的去向。
"是啊,挺有效果的。"婉清敷衍地回答,心中卻充滿了警惕。
她注意到村里的幾個特殊現(xiàn)象:
每到夜晚,村中央的老井會發(fā)出輕微的水流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井下活動;
村里的狗從不在夜里叫;每家門檻下都埋著一個小布包,據(jù)說是避邪用的;
村民們從不吃生長在望歸山上的任何植物。
這些現(xiàn)象讓婉清確信,桃源村不是一個普通的村莊,這里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天下午,婉清在院子里晾曬衣服,看到藍玨和幾位村中長輩鬼鬼祟祟地向祠堂方向走去。
等他們走遠后,婉清悄悄跟了上去,躲在祠堂外的灌木叢中,透過窗戶的縫隙往里看。
祠堂內(nèi),藍玨點燃了幾根紅燭,擺在一個古老的神像前,然后從懷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冊子。
"時間快到了,這次的姑娘是朱婉清,她讀過大學,思想比較復雜,可能會有抵抗。"藍玨翻開冊子,對著其他長輩說道。
"那怎么辦?萬一她不配合..."一個老者擔憂地問道。
"放心,藥已經(jīng)開始給她喝了,等到上山那天,她會很聽話的。"藍玨胸有成竹地說,"再說,朱長河也在我們這邊,不會出問題。"
婉清聽到父親的名字,心中一驚,手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樹枝,發(fā)出一聲輕響。
"誰?"
藍玨警覺地抬頭,朝窗外望去。
婉清趕緊蹲下身子,屏住呼吸,心跳如鼓。
過了一會兒,藍玨似乎沒發(fā)現(xiàn)異常,繼續(xù)和長輩們交談。
婉清悄悄溜走,回到家中,心情無比沉重。
她沒想到父親竟然也參與其中,這讓她感到一種深深的背叛感。
晚飯時,婉清觀察著父親,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朱長河一如既往地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
"爸,今天下午我看到你和藍書記他們一起去祠堂了?"婉清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朱長河的筷子明顯頓了一下,眼神飄向了一旁。
"哦,就是商量一下村里的事情,沒什么特別的。"朱長河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商量什么事啊,能不能告訴我?"婉清追問道。
"村里的事情,你一個小姑娘家不用操心。"楊巧云插嘴道,"快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話題就這樣被母親岔開了,但婉清能感覺到父親的不安。
夜深人靜,婉清悄悄起床,來到父母的房門外,聽到里面?zhèn)鱽淼吐暤慕徽劇?/p>
"她剛才那么問,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楊巧云的聲音充滿擔憂。
"不會的,她能知道什么?"朱長河的語氣卻不那么確定,"再說,藥都喝了這么多天,應該已經(jīng)開始起作用了。"
"我就怕她那個倔脾氣,萬一鬧起來..."楊巧云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不會的,到時候有藍書記他們在,不會出問題。"朱長河安慰道,"睡吧,別想那么多。"
婉清靜靜地站在門外,心如刀絞。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竟然在計劃著對她做些什么。
回到房間,婉清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
第二天一早,婉清接到了徐遠航的電話,說他找人送來了手電筒、小折刀和微型錄音機。
"收到了,謝謝你。"
婉清低聲說道,"昨天我聽到了一些事情,情況比我們想的還要復雜。"
"什么事?"
徐遠航急切地問道。
婉清將昨天聽到的一切告訴了徐遠航,包括父親也參與其中的事實。
"太危險了,婉清,你現(xiàn)在就回縣城來,不要再調(diào)查了!"
徐遠航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不行,我得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婉清堅定地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會按照他們的要求上山,但我會做好充分的準備。"
"你瘋了嗎?這太冒險了!"徐遠航幾乎是喊出來的。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婉清安慰道,"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什么問題,我會立刻給你打電話。"
徐遠航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長嘆一口氣。
"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有任何情況立刻聯(lián)系我。"徐遠航的聲音里滿是擔憂,"我已經(jīng)和縣里的幾個朋友說好了,如果到時候需要,他們會幫忙。"
"嗯,我知道了。"婉清輕聲應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掛斷電話后,婉清將徐遠航送來的東西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它們都能正常工作,然后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過去,上山的日期越來越近,婉清能感覺到村里氣氛的變化。
村民們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種奇怪的期待,甚至是渴望。
特別是每次她走過村中央的老井時,總能感覺到一種被注視的感覺,仿佛井水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一天傍晚,婉清在村口遇到了正要出門的趙鸞。
"趙嬸,能借一步說話嗎?"婉清上前攔住了趙鸞的去路。
趙鸞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點了點頭,帶著婉清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你記住我上次說的話了嗎?"趙鸞直接問道,眼神中帶著焦急。
"記住了,不吃他們給的東西。"婉清點點頭,"趙嬸,你能告訴我更多嗎?山上到底有什么?"
趙鸞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望歸山...那山不干凈。"趙鸞最終還是開口了,聲音很低,"山里有一種東西,能讓女人...女人..."
趙鸞卻不肯說,只是抓住婉清的手腕,撕心裂肺。
"我當年就是吃了那藥,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婉清想起母親每天給她準備的藥湯,后背一陣發(fā)涼。
"那些已經(jīng)出嫁的婦女,為什么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古樹下祭拜?"
婉清繼續(xù)問道。
"那是在續(xù)藥,那藥吃了一次就會上癮,必須定期補充,否則會發(fā)瘋。"趙鸞的聲音中帶著痛苦,"我就是靠著自己的草藥,才勉強控制住癥狀。"
婉清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終于明白了這個古老規(guī)矩背后的恐怖真相。
"趙嬸,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婉清感激地說道,"我一定會小心的。"
"你有外面的靠山,記得求救啊。"趙鸞叮囑道,然后迅速離開了。
回到家,婉清看到母親正在廚房準備晚飯,她沒有直接詢問,而是假裝若無其事地打開了話題。
"媽,我聽說村里的水有股腥味,是不是因為山里的東西?"婉清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楊巧云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切菜的刀差點劃到手指。
"胡說什么呢,哪有什么東西,就是普通的山泉水。"楊巧云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你聽誰說的這些?"
"沒誰,就是自己瞎猜的。"婉清笑了笑,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上山那天需要準備些什么嗎?"
楊巧云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似乎松了一口氣。
"不用準備什么,到時候村里會安排好一切。"楊巧云的語氣恢復了平靜,"你就放心吧,這么多年來,每個姑娘都平安下山了。"
婉清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但她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劃。
04
上山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婉清每天都在收集更多的信息,并與徐遠航保持聯(lián)系。
"我已經(jīng)和縣醫(yī)院的幾個同事說好了,如果到時候你有危險,我們會立刻上山救你。"徐遠航在電話里說道,"他們都是可靠的人,不會走漏風聲。"
"嗯,謝謝你。"婉清的聲音很平靜,但心中卻充滿了感激,"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著揭開這個秘密了。"
"你一定要小心,記住我們說好的暗號,如果真的有危險,立刻發(fā)信號。"徐遠航再三叮囑。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婉清安慰道,雖然她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上山前的最后一晚,婉清將手電筒、小折刀和錄音機都檢查了一遍,確保它們都能正常工作,然后藏在了貼身的口袋里。
她還準備了一個小布袋,里面裝著一些干糧和清水,以防萬一。
夜深人靜,婉清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些天來的發(fā)現(xiàn),思考著明天可能面臨的情況。
窗外,月光如水,照在窗臺上,映出一片慘白的光。
遠處,望歸山若隱若現(xiàn),山頂?shù)淖鎻R籠罩在一層薄霧中,神秘而又令人生畏。
婉清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明天,她將面對未知的危險,但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第二天一早,婉清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婉清,起床了,該準備了。"母親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帶著一種異常的興奮。
婉清穿好衣服,最后檢查了一下藏在衣服里的工具,然后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客廳里,父母已經(jīng)穿戴整齊,神情嚴肅而莊重。
"吃點東西吧,一會兒要走很長的路。"楊巧云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桌上。
婉清看了看那碗面條,警惕地聞了聞,沒有聞到異常的氣味,便小心地吃了起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天氣也不錯。"朱長河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天空,語氣中帶著一種奇怪的滿足感。
吃完早飯,婉清跟著父母走出家門,發(fā)現(xiàn)村子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村民們身著紅色衣服,手持香燭,排成兩排,形成一條通往村口的人墻。
藍玨站在隊伍最前方,手中拿著一個古舊的玉碗,碗中盛著一顆褐色的藥丸。
"朱婉清,今天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藍玨高聲宣布,聲音在寂靜的村子里回蕩,"按照祖宗的規(guī)矩,你將上山過夜,接受祖先的檢驗和祝福!"
村民們齊聲應和,聲音整齊劃一,像是經(jīng)過多次排練。
婉清站在父母身旁,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種被審視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
"先吃下這顆'先祖智慧',它會保佑你平安過夜,并得到祝福。"藍玨將玉碗遞到婉清面前,眼神中帶著期待和一絲威嚴。
婉清看著碗中的藥丸,想起趙鸞的警告,心中一陣發(fā)涼。
"謝謝藍書記。"婉清裝作順從地接過玉碗,借著鞠躬的動作,悄悄將藥丸藏在了手心。
她假裝將藥丸放入口中,然后做出吞咽的動作,藥丸則被她緊緊攥在手心里。
"好,好!"
藍玨滿意地點點頭,然后揮手示意,"抬轎!"
四位身穿紅衣的老婦人抬著一頂繡著奇怪符文的紅轎來到婉清面前。
"上轎吧,姑娘。"
一位老婦人笑瞇瞇地對婉清說道,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種詭異的期待。
婉清深吸一口氣,鉆進了轎子里。
轎內(nèi)狹小而昏暗,四壁繪滿了奇怪的圖案,主要是一些扭曲的人形和動物,還有一些看不懂的符號。
轎子緩緩抬起,開始沿著山路向望歸山進發(fā)。
婉清透過轎簾的縫隙,看到村民們手持香燭,列隊相送,嘴里念念有詞,場面既肅穆又詭異。
轎子漸漸遠離村莊,進入了望歸山的林間小路。
周圍的景色變得越來越荒涼,樹木也越來越稀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有點像村里井水的腥味,但更加濃烈。
婉清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趕緊從口袋里取出一塊手帕,捂住了口鼻。
轎子繼續(xù)向山上移動,道路越來越陡峭,四位抬轎的老婦人卻毫不費力,仿佛這轎子輕如鴻毛。
終于,轎子停了下來,一位老婦人掀開轎簾。
"到了,姑娘,下轎吧。"老婦人的聲音沙啞而古怪,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一樣。
婉清小心翼翼地從轎子里鉆出來,眼前是一座破舊的小廟,四周被濃霧籠罩,看不清遠處的景色。
廟宇的門楣上掛著一塊褪色的匾額,上面寫著"望歸祖廟"四個大字,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
"進去吧,姑娘,記住,天亮前不能離開廟宇。"另一位老婦人叮囑道,"我們已經(jīng)準備了食物和水,足夠你一晚上用的。"
婉清點點頭,跟著老婦人們走進了廟宇。
廟內(nèi)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油燈發(fā)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尊模糊不清的神像。
神像看起來非常古老,風化嚴重,已經(jīng)看不清原本的樣貌,只能隱約分辨出是一個坐著的人形。
"這就是我們的祖先,今晚你要在這里過夜,得到祂的保佑。"一位老婦人指著神像說道,"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離開廟宇,否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婉清假裝恭敬地點頭,內(nèi)心卻充滿了警惕。
老婦人們將食物和水放在一張簡陋的木桌上,點燃了幾支香,插在神像前的香爐中,然后離開了廟宇。
婉清聽到門外傳來轎子離去的聲音,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真的獨自一人了。
她先是仔細檢查了廟宇的各個角落,確保沒有其他人藏在暗處,然后取出手電筒,照亮了周圍的環(huán)境。
廟宇比她想象的要大一些,除了主殿外,還有一個小側(cè)室,里面擺放著一些祭祀用的器具。
主殿的墻壁上掛著幾幅已經(jīng)泛黃的畫像,畫的是一些穿著古裝的人物,可能是村里的先祖。
婉清注意到神像后面的墻壁有些異常,與其他三面墻不太一樣,似乎是后來加上去的。
她用手輕輕敲了敲,發(fā)現(xiàn)這面墻發(fā)出的聲音更加空洞,像是里面有空間。
"看來這里有秘密啊。"
婉清自言自語道,決定等到夜深人靜時再仔細查看。
她回到主殿中央,從口袋里取出錄音機,按下了錄制鍵。
"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左右,我已經(jīng)被送到了望歸山的祖廟,按照村里的規(guī)矩,我要在這里過夜。"婉清低聲說道,"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這個規(guī)矩背后隱藏著某種秘密,與山里的一種礦物質(zhì)有關,據(jù)說能提高女性的生育能力,但也會導致精神異常。"
錄完這段話,婉清將錄音機關閉,重新放回口袋里,以節(jié)省電池。
她坐在神像前的蒲團上,靜靜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云層也越來越厚重,看起來要下雨了。
婉清檢查了一下帶來的食物和水,發(fā)現(xiàn)都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和村里的井水很像,于是決定不吃不喝,只靠自己帶的干糧和水度過這一晚。
夜幕完全降臨后,外面開始下起了雨,雨滴打在屋頂上,發(fā)出"嗒嗒"的聲音,與廟內(nèi)油燈的"啪啪"聲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詭異的氛圍。
婉清借著油燈的光,繼續(xù)觀察著廟內(nèi)的一切,希望能發(fā)現(xiàn)更多線索。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神像的底座上有一些奇怪的刻痕,像是某種符號或文字。
她湊近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是一些古老的圖案,與轎子內(nèi)壁上的圖案有些相似,都是一些扭曲的人形和動物。
突然,外面的雨聲變大了,伴隨著一陣狂風,廟門被吹得"吱呀"作響,仿佛隨時會被吹開。
婉清警覺地站起身,走到門前,確認門閂已經(jīng)插好,不會被風吹開。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一剎那,油燈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然后熄滅了。
廟內(nèi)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偶爾的閃電提供一絲微弱的光亮。
婉清的心跳加速,她迅速從口袋里取出手電筒,打開了開關。
手電的光束驅(qū)散了黑暗,照亮了神像那張模糊的面孔。
不知是不是錯覺,婉清總覺得神像的表情與之前不太一樣,似乎多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她甩了甩頭,告訴自己這只是光線造成的錯覺,不要被環(huán)境影響了判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婉清始終保持著警覺,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
大約到了午夜時分,外面的雨停了,風也小了很多,整個世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就在這時,婉清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廟外傳來,越來越近。
她迅速關閉手電筒,躲在了神像后面,一只手緊握著小折刀,另一只手按住了口袋里的錄音機,隨時準備按下錄制鍵。
腳步聲停在了廟門外,接著,是一陣輕微的推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