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在鎮(zhèn)上支個麻辣燙攤子,是我全部的家當(dāng)。為了方便出攤,我咬牙買了輛二手小三輪,自己動手改造成一輛帶棚子的小吃車。我把車斗刷成了亮晃晃的鵝黃色,灶臺擦得锃亮,各種食材盒子擺得整整齊齊,看著就讓人有食欲??蓻]干幾天,我掛在車上擋灰的漂亮小碎花簾子就被人劃了幾個大口子,干凈的灶臺上也老是出現(xiàn)黑乎乎的腳印。起初我還以為是哪個搗蛋鬼干的,直到我在湯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淹死的耗子……
1
我一把抄起那只死耗子的尾巴,把它狠狠摔在地上,旁邊市場里一個叫二癩子的混混正斜眼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說不出的賴皮笑。
我懶得理他,因為這幾天我攤子上出的怪事,我心里八成懷疑就是他干的。
我把整個鍋都端下來,里面的高湯可是我每天凌晨四點起來用大骨頭熬的,現(xiàn)在全完了??粗伒啄菍雍窈竦挠?,和我被氣得發(fā)抖的手,心疼得像刀割一樣。
這攤子是我一分一分?jǐn)€出來的,剛開張那幾天,生意好得很,每天收攤的時候數(shù)著那些零零碎碎的票子,是我一天最開心的時候。
結(jié)果好景不長,先是車上的小東西老不見,后來就是車身被人用鑰匙劃得亂七八糟。
我來不及多想,眼看就要到出攤的點了,我彎腰去拿備用的新鍋,卻在放鍋的格子里摸到了一團黏糊糊、臭烘烘的東西。
是一坨用過的衛(wèi)生紙,上面還沾著黃白色的濃痰!
看到這玩意兒,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我這吃飯的家伙,就是被哪個天殺的王八蛋給盯上了!
我氣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我也不管什么出攤了,掏出我那破手機,對著這一片狼藉咔咔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后怒氣沖沖地跑去找市場管理員。
我的攤位斜上方墻角,正好有個黑乎乎的攝像頭,我尋思著肯定能拍下兇手。
好不容易在辦公室找到那個挺著啤酒肚的王管理員,他聽我說了半天,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嘬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說:“哎呀,小蓮啊,多大點事兒。那攝像頭啊,就是個擺設(shè),嚇唬人的,早壞了。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頭做生意,和氣生財嘛,別太計較了?!?/p>
我呸!我心里罵了一萬句,這哪里是計較,這是有人要砸我飯碗!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說我要去派出所報案,他這才不耐煩地擺擺手,讓我趕緊走,別耽誤他看報紙。
從他那兒出來,我心里的火燒得更旺了。靠別人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我跑到鎮(zhèn)上賣電器的鋪子,花了我好幾天的利潤,買了一個最小的針孔攝像頭,就是那種能粘在什么地方偽裝起來的。
回到攤位,我趁著沒人注意,把攝像頭小心翼翼地粘在了小吃車雨棚的內(nèi)側(c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鏡頭正對著我的灶臺和操作區(qū)域。
我摸了摸我那被劃得不成樣子的黃車皮,心里發(fā)狠。
我看著手機里連上的監(jiān)控畫面,心想,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挨千刀的畜生,還敢再來!
2
果不其然,當(dāng)天下午市場快收攤,人少了的時候,監(jiān)控畫面里就晃進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那身形,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我精神一振。
是二癩子!
他先是探頭探腦地四下看了一圈,見周圍沒人,就直奔我的小吃車。他嘴里罵罵咧咧的,好像在說些什么“外地小娘們,還挺橫”之類的話。
他湊到我那擦得锃亮的灶臺邊,從褲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大坨黑乎乎的東西,往我準(zhǔn)備晚上串串用的竹簽盒子里一扔。
我把畫面放大,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坨半干的狗屎!
我氣得牙都快咬碎了,果然是這狗東西!
我以為這就完了,結(jié)果還有更讓我惡心的。
二癩子扔完狗屎,又在我車上摸來摸去,最后竟然解開褲腰帶,掏出他那玩意兒,對著我那口嶄新的大湯鍋就開始撒尿!水花四濺,尿液的騷臭味我隔著屏幕仿佛都聞到了。
他臉上那神情,猥瑣又得意,好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娘的,這到底是什么賤人!
做完這一切,二癩子才心滿意足地提上褲子,哼著小曲,搖搖晃晃地朝市場外面走去。
我死死盯著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和他那干瘦得像根豆芽菜的身板。
我剛來這鎮(zhèn)上沒多久,人生地不熟的。之所以對這二癩子印象深刻,就是因為他老是來我攤上,不買東西,就用那種黏糊糊的眼神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瞪回去,他就嬉皮笑臉地走開,嘴里還吹著流氓哨。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我越想越氣。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出攤,等市場里人最多的時候,我直接把手機連上一個借來的小音箱,把昨天的監(jiān)控錄像公之于眾。
我扯著嗓子喊:“大伙兒都來看一看??!評評理!我一個外地姑娘來這兒本分做生意,到底礙著誰了?天天往我鍋里扔死耗子、吐濃痰、拉狗屎,現(xiàn)在還撒尿!二癩子,你給我滾出來!”
我把音量開到最大,二癩子那張猥瑣的臉和他撒尿的動作,清清楚楚地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通過音箱還傳出嘩嘩的水聲。
市場里瞬間就炸了鍋,買菜的、賣菜的,里三層外三層圍了過來,對著屏幕指指點點。
“哎喲,這不是二癩子嗎?真不是個東西!”
“太缺德了,人家姑娘干干凈凈一個攤子,被他糟蹋成這樣!”
“怪不得前兩天看小蓮姑娘哭呢,原來是受了這種委屈?!?/p>
二癩子正跟幾個混混在不遠處打牌,聽到動靜,罵罵咧咧地擠了進來。當(dāng)他看到屏幕上的畫面時,臉?biāo)查g就漲成了豬肝色。
他惱羞成怒,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就要搶我的手機。
“你個臭婊子!你他媽的敢偷拍老子!看我不弄死你!”
我早有防備,往后一退,旁邊賣豬肉的張大哥一把攔住了他。
“二癩子,你還要不要臉了?干出這種事,還敢打人?”張大哥人高馬大,一瞪眼,二癩子就慫了半截。
可他嘴上不饒人,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她一個外地騷貨,把攤子打扮得那么花里胡哨,不就是勾引人嗎?老子那是看得起她!她還敢嚷嚷出來,我看她就是欠男人收拾!”
就在這時,王管理員才慢悠悠地背著手過來,皺著眉呵斥道:“嚷嚷什么!像什么樣子!都散了都散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二癩子,最后還是和稀泥:“二癩子,你這事做得不對,給小蓮道個歉,賠她一口鍋的錢,這事就算了了?!?/p>
二癩子梗著脖子:“憑什么!是她先偷拍我的!”
我冷笑一聲:“道歉?賠錢?這事沒完!我現(xiàn)在就去派出所!”
說完,我收起手機,推著我那被玷污的小車,頭也不回地往市場外走。
身后傳來二癩子氣急敗壞的叫罵聲,和人群的議論聲。
我以為這事鬧大了,他總該收斂點。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當(dāng)天晚上,我剛在我那租的小平房里睡下,就聽見院子門被砸得哐哐響。
3
我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手腳冰涼,心怦怦直跳。我租的這小平房在鎮(zhèn)子邊上,周圍鄰居少,晚上黑燈瞎火的。
我抖著手,立刻撥打了110。
飛快地跟接線員說完地址和情況后,我躡手躡腳地湊到窗戶邊,透過窗簾縫隙往外看。
院門口,一個黑影正發(fā)了瘋似地用腳踹著我那扇薄薄的木門,是二癩子!他好像喝了酒,滿身酒氣,嘴里罵罵咧咧,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臭婊子,開門!你倒是開門??!”
“敢讓老子在那么多人面前丟臉,今天老子非得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你那小攤子不是挺能耐嗎?你人是不是也跟你的攤子一樣,經(jīng)得起折騰?。亢俸俸佟?/p>
“你個外地來的騷貨,裝什么清高!每天穿得干干凈凈的,不就是等著男人來搞你嗎?”
二癩子一邊罵,一邊用手在自己褲襠里掏摸著,發(fā)出一臉淫笑。
“快開門!開門啊!讓老子今天好好疼疼你!”二癩子砸門的聲音越來越大,那扇破木門已經(jīng)開始搖搖欲墜。
我一個獨居的女孩子,第一次碰上這種場面,說不怕是假的。
但心里的那股惡氣和恨意,讓我沒法就這么縮著。我隔著門,用盡全身力氣回罵:
“二癩子!你個沒卵蛋的慫貨!有本事大白天找我,深更半夜踹寡婦門算什么東西!你個社會渣滓!”
“我已經(jīng)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你現(xiàn)在不滾,就等著進去蹲大牢吧!”
院外的二癩子動作一頓,然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更加瘋狂地大吼:“說誰沒卵蛋呢?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
“報警?報警能怎么樣?老子又沒把你怎么樣……等會兒把你怎么樣了,警察來了也晚了!”
隨后,二癩子發(fā)出一陣獰笑:“不開門是吧?你以為老子就沒招了?”
砸門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心里一緊,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鐵絲,對著我門上的舊鎖眼就開始鼓搗起來。
這下我是真的慌了,我趕緊環(huán)顧屋里,把唯一一張沉點的桌子死命推過去,死死抵住門。
電話那頭的警察小姐姐還在安慰我,說他們已經(jīng)在路上了,讓我務(wù)必注意安全。
“小騷貨,等我進去了,你肯定得求著我干你……嘿嘿,你這小身板,肯定帶勁……”
二癩子一邊撬鎖,一邊猥瑣地嘀咕著。
我沖進廚房,抓起一把最重的切骨刀,躲回臥室,把臥室的門也反鎖了。
聽著那些骯臟的話,我又害怕又氣又惡心。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惡心的東西!
“咔噠”一聲,外面的門鎖被撬開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著菜刀的手背上青筋都爆了起來。
二癩子興奮地大叫一聲,猛地推開門,桌子被他撞得往前挪了一大截,他從門縫里擠了進來。
“小騷貨,老子來了嘿嘿嘿!”
“??!”
二癩子猥瑣的笑聲詭異地拐了個彎,變成了一聲慘叫。
“別動!警察!給我老實點!”
4
是警察!警察來了!
我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空,腿一軟差點坐地上。我打開臥室門,客廳里,兩個高大的警察叔叔已經(jīng)把二癩子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二癩子見我出來,還想掙扎著撲過來,嘴里依舊不干不凈,被其中一個警察反剪著胳膊,臉朝下壓得死死的。
一位女警官走過來,對著我安撫地笑了笑:“姑娘,沒事了,別怕?!?/p>
我臉色慘白,驚魂未定地點點頭。
我跟著去了趟派出所做筆錄,我把二癩子從騷擾我的攤子,到今天晚上撬門闖進我家的事,原原本本地都說了。我把我手機里的監(jiān)控錄像也交給了警方。
我問警察,二癩子會受到什么懲罰。辦案的警察嘆了口氣,說二癩子雖然行為惡劣,但畢竟沒對我造成實際的人身傷害,撬鎖也只是把鎖弄壞了,造成的財物損失不大。
所以,最多只能按尋釁滋事和非法侵入住宅,拘留他十五天,再讓他賠我一把鎖的錢。
聽到這處罰結(jié)果,剛才還蔫頭耷腦的二癩子又神氣起來了,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德行。
他被帶走的時候,還扭過頭,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嘴型分明是在說:“你給老子等著!”
我心里一陣冰涼,但更多的是冷笑。等著就等著,誰怕誰!
回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鎮(zhèn)上最好的五金店,把那扇破木門換成了加厚的防盜門,鎖也換了最復(fù)雜的那種。
我還去體育用品店買了一根最結(jié)實的棒球棍,就放在我床頭。
我的小黃車被這么一鬧,在市場上也成了“名人”,好多人指指點點的。我索性停了幾天生意,把小車?yán)锢锿馔庥孟舅⒘耸畮妆?,又重新上了一層更亮的黃漆。
看著煥然一新的小車,我的心情才勉強好了些。
5
等我把這些都弄利索,半個月也快過去了。
這天我出攤回來,剛走到我家那條巷子口,就被一個突然從黑暗里竄出來的人影從背后死死勒住脖子,一只臭烘烘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臭娘們,害老子在里頭蹲了那么久!今天怎么著也得讓老子討點利息回來!”
“這么多天沒見,想死老子了吧?”是二癩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