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涂上斬男色口紅,暈開煙灰色眼影,貼身的蕾絲內(nèi)衣勾勒出成熟曲線,再套上松垮的技師工作服 -- 領(lǐng)口的兩顆扣子總像不經(jīng)意般敞開著。
包間里的客人多半藏著心思,卻愛裝模作樣:閉目養(yǎng)神,聊著股市行情,仿佛真是來做正經(jīng)足療的,
陳玥,在“四海足浴"不算最出挑的技師,卻有種勾人的特質(zhì):眼角眉梢?guī)е炫你紤?,笑起來時又透著點漫不經(jīng)心,讓男人覺得無論做什么,都能被她輕飄飄地原諒。
"您好,77 號為您服務(wù)。"她放下銅盆,指尖輕觸客人腳踝,聲音甜得發(fā)膩。老規(guī)矩,先捏腳,再捶腿,最后蓋毯子時,胸前的柔軟會若有似無地擦過對方臉頰,留下廉價香水的余味。
沒人知道,“陳玥"只是她的代號。就像沒人知道,她行李箱最底層,藏著一把沾過血的西瓜刀。
第一章:雨夜的名字
陳玥不叫陳玥。
在成為 “四海足浴” 77 號技師前,她叫李淑琴,東北人,說話帶著一股子大碴子味兒的爽朗。
來深圳的第三個月,李淑琴死了,活下來的是陳玥。
那天臺風(fēng)過境,暴雨砸在出租屋的鐵皮頂上,像有無數(shù)人在敲鑼。李淑琴提前收了保潔工的活,揣著三十塊工錢往家趕,褲腳卷到膝蓋,露出被雨水泡得發(fā)白的小腿。
推開出租屋的門時,屋里暗得像傍晚。男人躺在床上,赤著上身,肌肉線條在昏暗中起伏。他懷里摟著個女人,也是光著的,黑瘦的胳膊搭在他胸口,嘴里還嘟囔著:“哥,你真行……”
地上扔著皺巴巴的安全套,旁邊是吃剩的西瓜,紅瓤糊在床頭柜上,插著把明晃晃的刀 —— 昨天剛買的,他說天熱,要冰西瓜吃。
李淑琴的血一下子沖到頭頂。她和男人從小學(xué)就認識,一起偷過鄰居家的棗,一起在玉米地里滾過,她揣著全家積蓄跟他來深圳,想著就算掃大街也能攢出個家??伤??整天窩在出租屋,說要當(dāng)演員,要寫小說,連礦泉水瓶都等著她下班撿。
她走過去,指尖攥住刀柄。男人還在打鼾,女人翻了個身,脖頸后那片青色紋身晃了晃 —— 是隔壁新搬來的打工妹,昨天李淑琴還跟男人說:“那姑娘看著挺老實。”
男人曾嗤笑著說:“一看就是只野雞?!?/p>
原來,野雞是能爬上自家床的。
李淑琴舉起刀,朝著男人的脖子扎下去。沒什么聲音,只有血涌出來的汩汩聲,被外面的雨聲蓋得嚴嚴實實。男人蹬了兩下腿,眼睛都沒睜開。
血濺到女人臉上,她迷迷糊糊地抹了一把,看清眼前的情景時,嘴張得像個洞。李淑琴沒等她叫出聲,刀又落了下去。
屋子里靜了。李淑琴看著兩具尸體,突然想把刀轉(zhuǎn)向自己。可指尖碰到刀刃的瞬間,她縮了回來 —— 她怕疼,更怕死。
“砰砰砰!” 門被砸得震天響。
“開門!房東!” 是個尖利的女聲,“申奧成功了!北京!2008!”
李淑琴慌了,抓過毛巾擦手,血漬在白毛巾上暈成紅梅。她深吸一口氣,拉開門。
房東是個矮胖老太太,金鐲子在手腕上晃悠:“申奧成功,國家發(fā)展了,房租下個月漲一百。” 她往屋里瞟了瞟,眼神猥瑣,“大白天就辦事?你男人真行?!?/p>
李淑琴的臉燒起來,順著她的話說:“他喝多了,脾氣不好,房租明天給您。”
關(guān)上門,她癱在地上。原來自己這么想活著,連撒謊都順理成章。
她開始處理尸體。用泥巴糊住傷口,把衣服和床單剪碎,在煤氣灶上燒成灰。暴雨沒停,她借了輛板車,把尸體拖到五公里外的泥灘,挖了個深坑埋了。聽人說,灘涂里的螞蟥能把骨頭都啃光。
回到出租屋時,天邊泛著魚肚白。她在死者的褲兜里摸到個錢包,身份證上的姑娘眉眼彎彎,和自己有幾分像 —— 名字叫陳玥。
床頭柜上放著個諾基亞 8250,屏幕亮著,短信里有行字:“明天上午 9 點,四海足浴二樓,找吳經(jīng)理面試。”
李淑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洗掉臉上的血污,換上陳玥的衣服。鏡子里的人,突然就成了陳玥。
面試那天,接待她的是個盲人,叫魯光,三十多歲,戴墨鏡,說話時頭微微偏著。他領(lǐng)著她逛店,碰到人就問:“哪位?” 對方答了,他就點點頭,像在記位置。
“以后你叫 77 號。” 魯光的聲音很低,“這兒的客人,大多是附近工地上的,你…… 機靈點?!?/p>
陳玥點點頭,聞到他身上有股艾草味。
培訓(xùn)三天后,她上崗了。第一次給客人捏腳時,男人的腳臭得像爛掉的咸魚,她卻笑著說:“哥,您這是累著了,我給您多按按涌泉穴?!?/p>
男人盯著她敞開的領(lǐng)口,喉結(jié)動了動:“加個鐘?”
陳玥笑了,指尖劃過他毛茸茸的小腿:“哥,辦個套餐更劃算?!?/p>
第二章:艾草與香水
陳玥在足浴店站穩(wěn)了腳。
她的 “規(guī)矩” 是自己定的:對誰都笑,甜得像加了蜜;客人給的小費,她分一半給保潔阿姨;上鐘時多捏十分鐘肩,蓋毯子時故意彎腰,讓胸口的弧度剛好擦過客人臉頰 —— 就一下,像蝴蝶落了又飛。
工地上的男人吃這套。有人一周來五次,排不上隊就坐在大廳抽煙,看她從包間出來,領(lǐng)口沾著點客人的煙灰,眼睛直勾勾的。
“77 號,你跟別的技師不一樣?!?有個開貨車的老周,每次來都點她,“你身上不只有香水味,還有點…… 土腥氣?!?/p>
陳玥笑了,沒接話。她知道那是什么 —— 是泥灘里的濕氣,是埋在地下的秘密,洗不掉的。
魯光總在她上鐘時出現(xiàn)。他是推拿師,客人多在下午,他卻總往包間區(qū)晃。有時陳玥給客人捏腳,他就在隔壁給人推背,隔著墻,她能聽見他說:“這兒酸?是勞損,多推推就好?!?/p>
他的聲音像砂紙,磨得人心里發(fā)慌。
有次陳玥下鐘晚,凌晨三點,大廳里只剩她和魯光。他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摸著個按摩球,聽見她腳步聲,突然說:“你走路落腳重,后跟先著地,是北方人吧?”
陳玥心里一緊,嘴上卻說:“哥您真神,我老家山東的?!?/p>
“山東人直爽?!?魯光笑了,“不像我們南方人,心思多。” 他頓了頓,“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沖,蓋不住別的味?!?/p>
陳玥沒說話,抓起包就要走。他又說:“我房里有艾草包,拿去煮水擦身子,比香水管用。”
她沒接。走到門口時,魯光突然說:“昨天房東來店里了,問有沒有個叫李淑琴的租客?!?/p>
陳玥的腳像釘在地上。
“我沒說見過。” 魯光的聲音很平,“但她手里拿著照片,跟你有點像?!?/p>
那天晚上,陳玥沒回出租屋。她在網(wǎng)吧待了一夜,盯著屏幕上的 “北京申奧成功” 新聞,手指冰涼。天亮?xí)r,她去藥店買了瓶安眠藥,藏在化妝盒最底層。
第二天上鐘,老周又來了,一身汗味,說:“77 號,今天加兩個鐘,咱去樓上包間?!?/p>
足浴店二樓是推拿區(qū),有隔間,門能鎖。陳玥知道他想干什么。以前她會笑著拒絕,說:“哥,我只捏腳,別的不會。” 但今天,她點了頭。
他的手很粗,指甲縫里全是泥,捏得她手腕生疼。陳玥想起男人的手,也是這么粗,卻會在冬天給她暖腳。
她突然笑了,反手按住老周的肩膀,用了力氣:“哥,您別急啊?!?她解開工作服第三顆扣子,領(lǐng)口敞得更大,“我給您唱個歌吧?東北的,《月牙兒》聽過嗎?”
老周愣了,手松了。她就真的唱起來,跑調(diào)跑得厲害,像哭。唱到一半,老周突然說:“算了,你給我捏腳吧,正規(guī)的?!?/p>
下鐘時,老周多給了兩百塊,說:“妹子,別在這兒長待,不是正經(jīng)地方?!?/p>
陳玥把錢塞回他兜里:“哥,我掙的是干凈錢?!?/p>
回到休息室,魯光坐在她的椅子上,手里拿著個布包?!鞍莅?。” 他遞給她,“煮水時加點姜,去寒?!?/p>
這次,陳玥接了。
第三章:諾基亞的短信與領(lǐng)口的香
諾基亞 8250 在枕頭下震動時,陳玥正對著鏡子補口紅。斬男色在唇上暈開,像剛吸過血的紅,她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指尖劃過鎖骨 —— 那里還留著昨晚客人不小心蹭到的紅痕,像枚廉價的印章。
“77 號,老周來了,點你上鐘?!?領(lǐng)班在門外喊,聲音帶著點曖昧的熟稔。
陳玥抓起包往包間走,手機在兜里硌著大腿。推開包間門時,老周已經(jīng)脫了鞋,黑襪子扔在地毯上,腳趾縫里還嵌著泥。他今天沒穿工裝,換了件花襯衫,領(lǐng)口敞著三顆扣,露出脖子上的金鏈子。
“玥兒,今兒穿得俏啊?!?老周的眼睛在她胸口打了個轉(zhuǎn),“工作服扣子又松了,我?guī)湍憧凵???/p>
陳玥笑著躲開,彎腰去提銅盆時,領(lǐng)口故意往他眼前送了送:“周哥取笑我了,干活方便嘛。” 熱水濺在他腳背上,他 “嘶” 了一聲,手卻趁機搭在她腰上,“加個鐘?樓上隔間清凈?!?/p>
她知道 “樓上隔間” 是什么意思。上周有個新來的技師,在樓上陪客人 “加鐘”,回來時裙子拉鏈歪到腰側(cè),手里攥著三張紅票子,臉上是又羞又喜的紅。
“周哥,咱先捏腳?!?陳玥掰開他的手,指尖在他腳心上輕輕撓了一下,“您這腳底板的繭子,得好好揉揉?!?他的腳臭混著酒氣涌過來,她卻笑得更甜了,“捏完腳再給您按按肩,保準舒坦。”
按到肩膀時,她故意把身子壓得低了些,頭發(fā)垂在他頸窩里,廉價香水混著艾草味飄過去。老周的呼吸越來越沉,手順著她的褲縫往上滑,摸到大腿根時,她突然直起身,拿過毯子蓋在他腿上:“周哥,著涼了可不好。”
“小妖精?!?他罵了句,卻沒再動手,只是從錢包里抽出兩張票子塞給她,“下次…… 樓上見?!?/p>
下鐘時,魯光在走廊盡頭等她。他手里拿著諾基亞,屏幕還亮著,那條來自 “鴨頭” 的短信刺得她眼睛疼:“三天不還錢,就把你在東莞的照片發(fā)去你老家?!?/p>
“東莞?” 陳玥的手在抖,“她…… 她還去過東莞?”
魯光摸了摸墨鏡:“我托人查了,‘鴨頭’是放高利貸的,還干拉皮條的活。那個叫陳玥的姑娘,不僅欠了錢,還被他拍了照?!?他頓了頓,聲音壓得很低,“照片要是發(fā)去老家,她爸媽……”
陳玥沒聽完,轉(zhuǎn)身就往休息室跑。她從床底翻出那個藏錢的鐵盒,里面是這幾個月攢的三千塊,不夠。她想起老周塞給她的錢,想起樓上隔間里那些若有若無的喘息聲 —— 原來 “真掙錢” 的門道,早就在她眼前擺著。
那天晚上,她主動找到老周:“周哥,樓上隔間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