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哲按：

今天節(jié)目開始之前，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訴大家。

從今天起，故事FM 開始推出 B 站「充電」節(jié)目了。我們會在 B 站上連續(xù)更新 10 個紀錄片故事。

最重要的一個，也是單獨的一個故事，就是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尋找我的日本接生婆」。不過這個片子我們還要多一點時間來打磨，所以我們會放在靠后的時間來播出。

我們會先播出另外 9 個故事，這 9 個故事同屬于一個系列節(jié)目，叫「哲喋日本」。

這是故事FM和「摘月亮紀錄」團隊從去年開始合作的一個系列視頻計劃。 我和摘月亮紀錄的7 位導(dǎo)演，合作了 9 個故事，拍攝了一年半的時間。 我去了日本也數(shù)不清多少次了……

之所以會合作拍攝這個系列，是因為這幾年我們的經(jīng)濟上面臨很多挑戰(zhàn)，我們越來越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日本泡沫經(jīng)濟破滅之后出現(xiàn)的一些社會現(xiàn)象，陸續(xù)在中國也上演了。我就想坐上時光機，借由探訪日本的一些社會問題，來想想未來的中國會出現(xiàn)哪些現(xiàn)象。

當然，還有一些選題完全是我個人的好奇心驅(qū)使，想去跟他們聊聊。

故事FM 一直致力于以聲音紀錄片、聲音非虛構(gòu)的方式收集故事。但聲音只是故事的一種講述方式，影像也是我們一直想嘗試的方式。

接下來，我們想通過「充電機制」，來探索一種讓我們這些內(nèi)容創(chuàng)作者得以持續(xù)創(chuàng)作的可能。

希望大家能夠多多支持！ 請關(guān)注 故事FM 和 摘月亮紀錄 的 B 站賬號

今天這個關(guān)于日本牛郎產(chǎn)業(yè)的節(jié)目，就是「哲喋日本」的第一集。

初次見面，我跟他去了店里

我叫小優(yōu)，今年 30 歲，在東京工作。

我是在社交 APP 上和這個男生認識的，當時看到他的照片戴著黑色口罩，但是眼睛特別好看。我就給他點了個贊，他也回贊了我，我們兩個人就匹配上了。

在 2024 年 1 月中旬左右，我們約在新大久保車站的一個韓國料理餐廳見面。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他特別溫柔，沒有距離感。最開始他是坐在我的對面，之后他就問我「可以坐你旁邊嗎」，我沒有見過第一次見面就想離你這么近的男生，但因為對他有好感，我就沒有拒絕他。

我剛見到這個人，就覺得他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他的打扮比較跳脫，不像一般男孩子那種休閑清爽的風(fēng)格。

他留著比較長的頭發(fā)，染成了金色，有點像殺馬特非主流。他穿了一件紅黑相間的毛衣，看起來像做樂隊那類視覺系工作的。

我問了他的年齡和工作，他一開始說自己在飲食店工作，我以為就是在普通的餐飲店。但他說話有些模棱兩可，好像在隱瞞什么，我就追問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就說他是「Host」，也就是男公關(guān)。

男公關(guān)，也被稱為牛郎。在日本，特別是東京新宿歌舞伎町，存在一種特殊的娛樂場所，那就是牛郎店，男公關(guān)在牛郎店里給女性客人提供陪酒、聊天等社交服務(wù)，以此盈利。 那為了讓客人經(jīng)常來光顧，牛郎在工作時間以外也會和客人聯(lián)絡(luò)、約會，給這些女性制造戀愛的感覺。于是這些女性就會常來店里「指名」自己，也就是點選這個牛郎。 通過社交軟件來認識像小優(yōu)這樣的潛在客人，也是牛郎常見的操作。

■圖 / 選自故事FM B 站紀錄片《牛郎地獄》

我有聽說過這個職業(yè)，但沒有接觸過，所以覺得很好奇。剛好他那天晚上和我吃完飯就要去上班，我也想和他多待一會兒、多了解一下，就想到他店里去看看。

在提起我想和他去店里之后，他就詢問我的預(yù)算，因為牛郎店的消費不會很便宜，如果要指名他，至少需要 1 萬日元（人民幣約 500 元）。他問我這個價格可不可以接受，我說「可以，在我接受的程度之內(nèi)」，我就去店里待了一個小時。

那是一個在地下的店鋪，所以會經(jīng)過一段往下走的臺階，給人一種從地上去到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店里的裝飾非常嶄新、漂亮，到處都是亮晶晶的。

進店以后接觸的都是外形比較帥氣的男生，他們都很有禮貌?！窰elper」也會過來打招呼，坐在我面前和我說話?！窰elper」是沒有被你指名的其他男公關(guān)，可能是他們店里的規(guī)定，當你的指名有別的客人的時候，「Helper」就會過來坐在你的對面，給你擦杯子、倒酒，陪你聊天。

我當時非常緊張，坐在擔當（牛郎）旁邊時手都在發(fā)抖，但是他一直拉著我的手，讓我稍微安心了一點。

當天回去后，他很快就給我發(fā)了「LINE」，相當于是國內(nèi)的微信。他陸續(xù)發(fā)了很多條消息，說很感謝我，期待下次見面，什么時候再一起吃飯或者出去玩。

治愈情傷，我開始為他消費

我對他的了解是，他是在青松縣出生的。父母離異，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他高中畢業(yè)就沒有繼續(xù)讀書了，一個人來了東京，之前他是在像居酒屋一樣的飲食店工作。

認識他的時候，我剛和前男友分手一段時間。前男友是一個大我 3 歲的普通日本上班族，有一種日本人獨有的距離感。他住在八王子市，離東京都內(nèi)有一些距離，所以我和他一周只見一次，一起吃飯或者去哪里玩，到晚上就告別，各回各家。

他跳槽去新公司后，可能在那里喜歡上了新的人。我和他交往了 5 年，所以剛分手的一兩個月完全走不出來，每天都哭。

愛哲：這個牛郎出現(xiàn)得還挺是時候的。

對，剛好在分手四五個月后認識了他，相當于填補了我感情或者精神上的空白。

我們就越聊越火熱，會頻繁地發(fā)消息、打電話，他會經(jīng)常打給我。有時候他在工作的時候也會給我發(fā)消息，說自己喝醉了。因為他對我非常主動、熱情，我就覺得他是真的喜歡我。

我們是中旬認識的，那個月的下半旬我就去了他的店里七八次。那家店有一個 「Quick」制度，是為那些待的時間很短的客人制定的，時長一個小時，價格是 1 萬日元（人民幣約 500 元），會送你四罐酒精飲料。

愛哲：那段時間其實沒有花太多錢？

對。但是很快到 2 月份，他就過生日了，他生日是情人節(jié)的前一天。

接觸了這個行業(yè)以后，我會查關(guān)于男公關(guān)的資料，發(fā)現(xiàn)了「香檳 Call」，指的是客人開了高額的酒以后，店里所有的男公關(guān)會圍著你的桌子喊麥，相當于一個演出。他生日那天我就打算開酒了，我去銀行取了錢，準備好了 20 萬日元現(xiàn)金（人民幣約 1 萬元）。

我沒有和他說我會給他開酒，但是因為他知道當天是他生日，所以可能也會有心理準備。到店里之后，我就和他說「今天我會開香檳」，他非常高興。

當時那些長得好看的男生都圍在我的桌邊，喊麥，夸我，我就覺得特別好玩，得到了非常大的情緒滿足感，雖然花了大額的錢，但是可以享受被捧在天上的感覺。

微妙平衡的關(guān)系，灰色地帶的沉迷

他們還有一個「After」的說法，就是女生在店內(nèi)消費了高額的酒水，男公關(guān)想要回報你，就會在營業(yè)時間之后邀請女客人去吃飯或者出去玩，唱卡拉 OK 或者進行別的活動。

當天他其實是邀請我去酒店，因為那天不是周末，我就說我第二天還得上班，不能太晚了。而且我也是有點害怕的，因為有朋友和我說過，他們這種職業(yè)接觸了很多人，可能會不太干凈，出于健康方面的擔憂，那次我拒絕了他。然后我和他去了卡拉 OK 唱歌，唱到早上 5 點鐘才回家。

有一次，他說想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我一直問他在哪里，他不告訴我。最后他是預(yù)約了東京的「teamLab」，是一個非常浪漫的視覺展覽館。

我們要光腳進去，滿天都飄著花瓣，燈光昏暗，還放著音樂。進入場館以后，大家都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

那里有很多個場館，每個場館有不同的主題，其中一個場館的地面下方都是水，水里打著金魚的燈光，像有金魚在你腳邊游動的感覺。那一次約會讓我覺得自己要上頭了。

我會帶他去吃池袋的一些中華料理店，他之前沒怎么接觸過中國的本土料理。他雖然不太能吃辣，但也會覺得挺好吃的。他還帶我去游樂園玩，因為他不敢坐高空飛車這些項目，我覺得很可愛，會拉著他說我們一起坐。

他不在乎路人的眼光，我們走在街上的時候，他就會有非常曖昧的舉動，會抱我甚至親吻我，我把他的行為都理解為是對我的喜歡。

我和擔當?shù)年P(guān)系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但又做著非常曖昧的事。這種危險的關(guān)系有一種邊緣感，它既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像是處在灰色地帶，這種感覺讓我非常沉迷。

這個時候小優(yōu)徹底上頭了，而且因為這個男生剛從業(yè)不久，他除了小優(yōu)還沒有其他客人，這讓小優(yōu)有一種獨占這個男生的感覺。 她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光顧這家牛郎店。

大肆消費，尋求精神滿足

他最開始也沒有其他客人，我和他相遇的時候，他剛從事男公關(guān)半年左右。

漸漸地，我每個月的開支就明顯增加了，每個月會給他花 10 萬到 20 萬日元（一到兩萬人民幣）。

我當時可能有點急功近利，就想賺點快錢，接觸了日本的一種賭博。它是一種合法的賭博，叫做競艇，賽艇按數(shù)字編號，你就下注賭前三位的順序。我接觸競艇可能就一兩個月，但是賠了很多錢，大概有五六萬人民幣。

我有一個在私塾當老師的朋友，他來日本比較久了，以前做過男公關(guān)。他和我說了男公關(guān)的一些非常負面的信息，說他們就是踩著女人的身體往上爬。他們會不顧一切地讓正常工作的女生去下海，一起做夜場的工作，賺更多的錢給他們開香檳。

我最喜歡他的時候，因為上頭了，想給他開更高額的、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外的酒，所以有想過做女公關(guān)，就是陪酒的。但是日本的法律限制住了我，因為我是外國人，沒有永居權(quán)，所以不能從事風(fēng)俗行業(yè)的工作，否則就是違法行為。

但喜歡和愛超過一個度之后，為了這個人做什么我都愿意。

愛哲：你覺得你對他的喜愛達到那種程度了嗎？

「當時是達到了。畢竟用錢可以買到他更多陪你的時間，我就想去爭做他的頭牌客人。他會把花錢最多的客人叫 S ，我就非常想當他的 S ?！?/p>

愛哲：這和打游戲有點像。

「是的，很像。因為我曾經(jīng)也非常喜歡打游戲，這就相當于你只要提升裝備，就可以去打最終 BOSS ?！?/p>

愛哲：中國的聽眾可能會比較困惑，這個機制是如何運行的？你們平時在店里和在外面分別是怎么相處的？哪些項目會產(chǎn)生消費？誰消費？

因為我是屬于付出型的，他如果約我出去玩，那天晚上我就一定會去店里指名他。相當于他對我付出的，他花掉的錢，我晚上去店里消費就會還給他。

愛哲：他獲得收入的方式都是通過店里的消費？

對，在店外都是他出錢。但是最開始因為他沒有客人，經(jīng)濟比較拮據(jù)，我是和他 AA 的。后來他有了一定的收入之后，就全部都是他出錢。

愛哲：但相比你在店里的消費，他在店外花的錢是小頭？

對，他花的絕對是小頭。

愛哲：他帶你去見過他社交圈里的人嗎？

他帶我見過他的媽媽，這也是讓我非常困惑的一件事。

六七月份，他媽媽來看他，順便也來旅游，就在東京待了一周左右，他就問我要不要一起見見他的媽媽。

當時我覺得有點驚喜，因為我沒有見過男生的家長，我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正式的事情。

但我還是挺困惑的，我就問他「你要怎么向你媽媽介紹我」，其實我是想他給我一個正式的答復(fù)。但是他也沒有回答說會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紹我，就說我是她喜歡的一個特別好的女生，所以想介紹給她媽媽。

我的疑惑沒有被解答，所以見面那天我就遲到了一會兒，姍姍來遲后大家簡單寒暄，我們就去吃了海底撈火鍋，因為他媽媽沒有體驗過這種中式的餐飲店。

他媽媽還拍了我和他的合照，說要發(fā)給他爸爸看，我當時就很困惑，不知道這一家人在干什么。

愛哲：當時你期待你們能走到下一步嗎？

對，我很期待。我已經(jīng)考慮到勸說他放棄男公關(guān)的工作，正式和我成為男女朋友。但當時還是困惑更多一些，因為他也沒有明說我是他的女朋友。

愛哲：因為中國沒有這個行業(yè)，所以我在嘗試理解，這和男性購買性工作者的服務(wù)一樣嗎？可以類比嗎？

我覺得不可以類比，因為男生和女生首先生理構(gòu)造就不一樣。男生可能是為了暫時的需求，而對于女性而言精神是大于肉體的，她們對于精神滿足感的需求會更多。

-5-

原來他還有很多客人

愛哲：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有別的女生在搶這個男生？

有一次約會，我和他去了貓咖，他在和小貓玩的時候我給他拍了一張照片?？赡苁浅鲇谀欠N愛發(fā)朋友圈的心理，我把那張照片發(fā)在了網(wǎng)上，就被他的其他客人看到了，她們就在 BBS 這個類似論壇的網(wǎng)站上攻擊我。

愛哲：你后來了解到，這個行為是一種忌諱？

對，這是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你不能發(fā)和自己擔當?shù)暮险眨荒芄技s會地點，否則這種行為就是在炫耀，可能別的客人看到就會特別不高興。那時候我就開始意識到，除了我以外也會有很多人關(guān)注他，同時關(guān)注我。

我的心里可能會有點不安，因為他說他只喜歡我。我會在網(wǎng)上搜集線索，通過他的 Ins 粉絲或者關(guān)注的人去尋找他的其他客人，給他的每張照片都點贊的人大概率就是他的客人。

我想了解他的客人，比如說她們的長相。我看到的那些女性外形都相對普通一點，還會有年紀比較大的，單身或者離異的女性。有幾個女生長得比較可愛，從照片上就會覺得她們可能是從事夜場工作的。

愛哲：你覺得那些女生有通過這些工作來反哺這個牛郎嗎？

肯定是有的。

后來我對他越來越上頭，因為我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他的言行舉止，那段時間的工作狀態(tài)特別不好，經(jīng)常被談話。

在其他男公關(guān)身上，有一些讓我疑惑的地方，因為他們對我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當時有一個女生在 Ins 上給我打過電話，還會經(jīng)常發(fā)一些莫名其妙的動態(tài)，像是在針對我。會這么做的可能不是他的女客人，而是他的正牌女友之類的。因為在和擔當?shù)南嗵幹?，我有時候無意間會看到他的手機，發(fā)現(xiàn)他在和一個叫 Nina 的女生聊天，我覺得她可能就是給我打電話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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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行漸遠的結(jié)尾

小優(yōu)和其他的客人起了爭執(zhí)和沖突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生不僅沒有維護小優(yōu)，甚至都沒有站出來調(diào)停，而是選擇了漠視旁觀。 小優(yōu)開始意識到，這個男生對自己的熱情只是浮在表面而已，隨著他的客人逐漸變多，他內(nèi)心的冷漠已經(jīng)暴露出來了。 小優(yōu)決定減少跟他見面的次數(shù)。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也不考慮和他成為男女朋友了。因為我和他有過幾次大的沖突和爭吵，我們倆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么要好了，回不到過去了。

他和我在店外約會的時候，總是會看手機，回其他客人的信息。我們第一次見面吃飯的時候，他對我非常熱情，現(xiàn)在完全是一個相反的狀態(tài)。

一開始我會和他吵架，后來我也覺得無所謂了。

愛哲：你估計以后和他會漸行漸遠嗎？

對。剛好 7 月份有一個男生對我表白，這個男生完全彌補了擔當缺失的、沒有滿足的部分。我覺得這個男孩子挺不錯的，所以已經(jīng)同意了，我們在正式交往了。

這個男生家境比較優(yōu)越，是北京人，年紀也比我小，他和擔當剛好同歲，今年剛研究生畢業(yè)開始工作。

他很快就知道了我的這些事情，我和他全都說了。

我上次見擔當是 7 月 7 號，當天剛好是日本的七夕節(jié)。當時我和那個男生還沒有正式交往，但已經(jīng)在約會了。

當晚擔當在 8 點左右給我發(fā)信息，問我今天能不能見面。我的心里防線還是破了，因為去年的七夕是擔當陪我過的。

所以當天我還是去了，趕到店里已經(jīng)是 10 點或者 11 點了，我也就待了一個小時。

我現(xiàn)在的男朋友會看我的微信步數(shù)，第二天他就問我「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也編不出理由，干脆就全都和他說了。

愛哲：他知道你和牛郎的關(guān)系后有什么反應(yīng)？

他說這是我認識他之前的事，他覺得他可以接受。畢竟我當時是單身，我會需要一個精神寄托，他可以理解。昨天他對我說，他可以不要求我刪掉這個擔當，但是以后不要回擔當?shù)男畔ⅲ耆珶o視他的存在，這是他對我的要求。

愛哲：你會擔心這個牛郎的反應(yīng)嗎？

我不太擔心。我覺得我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就是一個不太重要的客人，他可能會有一點沮喪，因為少了一個客人。

愛哲：你覺得牛郎行業(yè)未來有可能在中國出現(xiàn)嗎？

我聽說過在上?；蛘弑本┮呀?jīng)出現(xiàn)了類似的有男公關(guān)的店鋪、酒吧。

愛哲：你覺得在中國的文化背景下，中國的女生會有這種消費需求嗎？

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市場。

因為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忙于工作，傾向于單身的人越來越多，女生就需要一個這樣的精神寄托，他可能不是你的男朋友，但能給予男朋友會給的精神滿足。

我知道國內(nèi)的追星文化特別盛行，她們會飯一些男偶像。我覺得如果有在現(xiàn)實中可以見面，甚至約會的男偶像，女生們會更瘋狂，絕對抵擋不住。

愛哲按： 那天從牛郎店離開后小優(yōu)告訴我，臨走的時候那個牛郎趁大家沒注意，親了小優(yōu)一下。 小優(yōu)說，當時有那么一瞬間自己是動搖的，她還想跟這個牛郎再保持以前的關(guān)系。但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小優(yōu)是幸運的，她是外國人的身份阻止了她走進牛郎世界的深淵，但日本女孩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這次我在日本采訪了多位沉迷牛郎店的女孩，她們也被稱為「牛郎狂」。這些女孩動輒為自己喜歡的牛郎豪擲人民幣上百萬，最后不得不靠出賣身體來供養(yǎng)牛郎。 在歌舞伎町的一個牛郎店的樓前，一個給牛郎狂提供幫助的公益機構(gòu)負責人對我說，經(jīng)常有走投無路的女孩從這里跳下來。

完整節(jié)目可以在 故事FM 和摘月亮記錄的 B 站頻道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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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講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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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ff

講述者 |小優(yōu) ?

主播|@故事FM 愛哲

制作|@故事FM 愛哲

文案整理|俞柯伊 ?

聲音設(shè)計| 王略

運營|鳴鳴

BGM List

01.Storyfm main theme sailor-彭寒

02.精神氣-桑泉

03.一粒 -桑泉

04.Awaited little-彭寒

05.一片光澤-桑泉

06.A Room-彭寒

07.綠色的扣子-桑泉

bd@storyfm.cn

出品｜聲音故事傳媒「故事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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