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依萍,依萍,你醒醒??!”
迷迷糊糊中,依萍聽到書桓在喊他。
她的心里很詫異:難道從三樓摔下來,自己還沒死嗎?
依萍的腦海里閃過回憶,她和書桓結(jié)婚后,一直被公婆嫌棄。
就在剛才,她和婆婆起了爭執(zhí),卻被對方推下樓。
依萍心想著自己應該不在人世了,可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她躺在書桓的懷里,周圍是杜飛他們,而且他們在橋上,不是在樓下。
依萍腦海中閃過一絲熟悉的畫面,這不是當初她去書桓和依萍訂婚宴后,不小心跳下來的橋嗎?
這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重生了!
“也不知道書桓怎么想的,竟然不要陸家的正牌小姐,娶了個歌女回來,真是家門不幸!”
那天,依萍不小心聽到婆婆和她的好朋友聊天。
她的心里猛地一怔,頓時愣住了。
新婚才幾天,公婆表面上對她客氣,但態(tài)度中總是帶著疏離感。
結(jié)婚之前依萍問過書桓,他說自己的父母很開明,還是外交官,支持他自由戀愛。
依萍相信了,毫無顧忌地和他走到一起。
結(jié)婚后,她就搬進了他們的花園別墅,本以為幸福的生活開始了,誰知迎接她的卻是各種考驗。
書桓依舊在報社上班,依萍一直待在家里卻覺得沒意思,就想著找份工作。
婆婆卻不痛不癢地說:“你之前的工作經(jīng)驗,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派不上用場了,不如就呆在家里,給書桓生個孩子吧?!?/p>
婆婆說完,就轉(zhuǎn)頭對下人說:“等會兒我有客人來,她們都是留過洋的,其中不乏千金小姐,你們把咖啡給我準備好了,我要招待她們?!?/p>
說完,她又對依萍說:“這里也沒什么事了,你回自己房間吧,書桓晚上可能不會回來吃飯,你的飯菜,我讓人給你送到房間里?!?/p>
婆婆看似體貼,但其實依萍知道她在想什么。
嫁過來這半年,她隔三岔五地帶人回來,不是開派對,就是在一起品鑒珠寶,要么就是打麻將。
但每次她的朋友來,婆婆都有意讓她避開,美其名曰不打擾她,但依萍自己心里清楚,婆婆是覺得她拿不出手,上不得臺面。
書桓的工作很忙,公公也是如此。
公公雖然明面上對她很客氣,但態(tài)度也生疏的很,從來沒有多說一句關(guān)心的話。
依萍知道,他們是喜歡如萍的,她養(yǎng)在陸振華家,還是個護士,職業(yè)很體面。
這些豪門大戶,最講究的就是面子,結(jié)果書桓選了一個歌女,他們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為了書桓,為了家庭的平靜,依萍選擇了忍耐。
但只可惜,她越是退讓,婆婆就越是覺得她好脾氣,好欺負。
每次被朋友問起關(guān)于依萍的話題時,她都覺得丟臉。
有一次去外面聚會回來,她和傭人又在說悄悄話。
“她今天沒出去嗎?”
“出去了一會兒,好像回去看親家了?!?/p>
“窮酸樣,天天就知道把東西送去給娘家?!?/p>
婆婆的語氣充滿了不屑,依萍心里一陣刺痛。
“書桓,我們搬出去住吧。然后我去找份工作,我們一起努力。”
終于,依萍忍不住了,提出要搬出去住。
書桓這才發(fā)現(xiàn),妻子嫁給自己后,話變得更少了,笑容也沒了。
一再的追問之下,依萍才告訴他真相:“公婆好像不太喜歡我,我也不想給他們添堵。”
書桓卻不相信:“怎么可能?我爸媽答應過我的,他們尊重我,是你想太多了?!?/p>
隨后,他還跑去找母親,當他闖進母親房里時,她卻端著一碗燕窩出來了。
“這碗燕窩是我燉給依萍吃的,讓她補補身體?!?/p>
婆婆端著燕窩,眼神看起來很真摯。
書桓謝過她,帶著燕窩回到了臥室:“你看,這是我媽給你燉的燕窩,她對你可好了,別多想?!?/p>
可依萍不想說,白天的時候,她的飯菜都只是一碗稀粥和咸菜。
婆婆總是這樣,白天不著痕跡苛待她,等到書桓下班了,才給吃一頓好的。
“可是你不知道,白天我自己一人在家的時候,婆婆她……”
依萍的話還沒說完,書桓就不耐煩了:“依萍,你總是這樣,對家人充滿了戒備心。你對你父親這樣,對如萍是這樣,現(xiàn)在對我爸媽也是這樣嗎?我們是一家人,要彼此愛護!”
書桓板著臉教育依萍。
那一瞬間,依萍愣住了。他沒想到書桓還是這么的不相信自己,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個愛賭氣的人。
“既然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依萍賭氣地躺回了床上。
從那之后,她和書桓的交流變得越來越少。
書桓很忙,幾乎不在家,聽說報社又擴大了,招了很多新同事。
有一次依萍去看他,發(fā)現(xiàn)他和一個漂亮的女同事有說有笑。
那天她生生氣,等到書桓回家,忍不住質(zhì)問。
但書桓卻說她心胸狹窄,不體貼,倆人鬧的很不愉快。
第二天,依萍收拾東西準備回娘家,卻被婆婆攔住了。
“我兒子那么辛苦工作,你在家享受,哪來的那么多怨氣?有本事回去以后就別來了!”
婆婆翻著白眼說道。
依萍壓抑許久的脾氣終于爆發(fā)了,她開始和婆婆吵架。
她的房間在三樓,當時她站在欄桿旁邊。
互相推搡之間,欄桿突然松了,她樓上掉了下來。
緊接著,她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在書桓的懷中。
眼前的書桓濕漉漉的,自己的身上也濕漉漉的。
“幸好書桓會游泳,依萍,你以后別干傻事了!”
杜飛在旁邊說道。
依萍看著他們身上的打扮,書桓穿著襯衫,地板上還放著西服。
他們在天橋上,下面是滾滾的河水。
這不是當初她跳橋的時候?今天還是如萍和舒書桓的訂婚宴!
那天她跑去送祝福,然后掉到橋下,書桓去救她。
后來書桓拒絕了如萍,退了婚事,重新和她在一起。
如今看來,書桓這個人一直搖擺不定,難怪結(jié)婚以后自己會不幸福!
依萍在心里恨恨地想。
“依萍,我想清楚了,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如萍。我現(xiàn)在就去說清楚!”
醫(yī)院里,書桓抓著依萍的手臂,信誓旦旦地說。
他的眼睛很深情,也很痛苦。
依萍知道這一刻,書桓確實是愛自己的,包括以前,他也愛自己。
可重生后他才明白,書桓的這份愛太不堅定了,只要外界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把他的愛意吹得七零八落。
如果此刻的她答應書桓,那么接下來的發(fā)展就會和前世一樣,他去退婚,和自己在一起。
他們會很相愛,偶爾吵吵鬧鬧。
他會去前線,但她會一直等他回來,最后兩個人結(jié)婚。
而結(jié)婚后,新的問題又會出現(xiàn),他們終將被生活折磨,書桓將會夾在公婆當中左右為難。
他們曾經(jīng)的愛意,會在尋常的日子里被磨平。
然后終于有一天,自己和婆婆的矛盾爆發(fā),她會走向滅亡。
依萍想到這里,身子忍不住一哆嗦。
“怎么,你冷嗎?”
書桓伸出手想要擁抱她,卻被推開了。
依萍下定了決心,老天爺既然重新給了自己一次機會,那么她就不能再重蹈覆轍。
“對不起書桓,我不是為了你跳河,我只是在那看風景不小心掉下去了。謝謝你救我,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你也不能辜負如萍?!?/p>
依萍看著他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你在開什么玩笑?難道你今天來訂婚宴,就真的只是為了送祝福?”。
書桓的眼神流露出不可思議,
“是的,我就是去送祝福的。我不喜歡你,我是為了報復如萍才接近你的,去訂婚宴是因為我感到愧疚,你不要自作多情了?!?/p>
依萍說著,別過頭。
“你……我居然差點被你感動!你果然還是那個滿腹心機的人,為了你我拋下如萍,你這樣子很不負責知道嗎?”
書桓默默地起身,眼神痛苦。
“對不起,以后我不會出現(xiàn)在你們的生活中了。”
依萍抬起頭看著他。
“請記住你說的話!”
書桓冷哼一聲,轉(zhuǎn)頭走了。
依萍知道,他們之間的緣分,這次是徹底斷了。
但她并不后悔,因為經(jīng)歷了上一世,她很慶幸老天爺能給自己一次機會。
什么愛情不愛情的,一點都不重要,努力賺錢,讓母親過上好日子才重要。
依萍終于摒棄了找個人依靠的想法,她決定振作起來。
可是,繼續(xù)去舞廳是不可能的。
上一世她和書桓結(jié)婚后,就親眼目睹夜總會的歌女被遣散,后來甚至還被批斗。
如果那時候不是嫁人了,被批斗的就是她了。
依萍忍不住陷入了迷茫當中,如果不去唱歌,又能做什么呢?
“秦五爺,我不想上臺了?!?/p>
依萍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辭職。
秦五爺很驚訝:“怎么,書桓結(jié)婚了,你就沒心思賺錢了?”
依萍笑了:“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主要是我想換一份工作,體面點的?!?/p>
秦五爺并沒有嘲諷她,反而幫她分析:“丫頭,你長大了,很有自己的想法。不過你能去做什么體面的工作呢?現(xiàn)在這個社會,沒有文化可不行。去做廚房工?去富人家做幫傭?這樣的話,還不如就在這里唱歌,賺的還多些,還有小費拿!”
依萍依舊堅持離開:“我想好了,做點小生意也行,去打雜也行,總之我要改變命運?!?/p>
經(jīng)歷了重生,她不想再遵循原來的生活軌跡了。
上一世嫁給書桓后,她才知道,有文化真的能賺錢。
給報社寫一篇文章,一千字就有2塊到3塊錢,一個月寫個一篇2000字的就有60塊,足夠一家生活費了。
如果寫2篇,就能存下錢來了。
其實上一世,依萍和書桓在一起后上了夜校,也學著寫文章,文筆還不錯。
結(jié)婚后她投稿了兩次,都被出版了,還拿了稿費。
可是公婆不讓她發(fā)表文章,生怕說出一些不利的事情影響何家,所以她就暫停了。
這一次,依萍決定重新拿起筆,或許自己也能靠寫文章混口飯吃。
她的想法得到了文佩的支持,還給她布置了個小書房。
依萍坐在窗前,看著那株文佩特意買回來的茉莉花,嗅著那沁人心鼻的味道,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那一瞬間,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所有情緒,全都爆發(fā)了。
依萍的腦海里文思泉涌,她洋洋灑灑地針對當下的社會現(xiàn)狀,寫了一篇2000字的文章。
寫好后,她又修改了幾便,最終以“墨客”的筆名向報社投稿。
依萍在不安中等了十天,居然收到了過稿的消息!
她得到了60元的稿酬,主編甚至還邀請她見面。
依萍激動不已果然多幾年社會歷練,對自己是有幫助的!
看來上一世的痛苦,沒有白白承受,老天爺終將會反饋你更多。
夜里,依萍躺在床上,激動得難以入眠。
明天就是和主編見面的日子了,她必須好好打扮一番,以最好的形象示人。
第二天,她穿上文佩做的改良旗袍,藍底碎花,看起來格外素凈,卻又優(yōu)雅大方。
依萍成為了這家報社的特約作家,每個月至少寫兩篇文章。
她有了收入,生活也變得充實起來,每天在家除了看書就是養(yǎng)花。
半年后,她得到消息,書桓和如萍結(jié)婚了。
依萍的心中沒有半點難受,聽旁人提起的時候,只是微微一笑。
不知不覺,依萍當全職作者已經(jīng)有五個年頭了。
這期間她拿到了夜校的畢業(yè)證書,在報紙上開了專欄,手頭的一本小說正在籌備出版。
在感情上,她也有了新的進展。
其實,當初那個出版社的主編,就是秦五爺推薦的。
他叫宋平,那時候已經(jīng)留學回來三年,父母都在國外。
宋平的文筆很好,心壞革命事業(yè),經(jīng)常在報紙上發(fā)表一些慷慨激昂的文章。
在他的影響下,依萍的眼界也變廣了很多。
他們慢慢熟悉起來,宋平給了依萍很多的幫助,最終他們互相愛慕,走到了一起。
認識的第五個年頭,他們結(jié)婚了,還買了一套公寓。
那天是他們新婚第三個月,宋平接到一個晚宴邀請。
“親愛的,今天必須陪我去參加晚宴,主辦方說了,必須帶伴侶?!?/p>
宋平特意買了一件禮服,讓依萍穿上。
“好,我陪你去?!?/p>
依萍大大方方地穿上禮服,挽著宋平的手,來到了高級酒店。
大廳上熙熙攘攘,打扮光鮮亮麗的男女,舉著酒杯互相敬酒。
“依萍!”就在此時,書桓的聲音從背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