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何俊峰把手里的煙蒂狠狠按在煙灰缸里,煙霧繚繞中,他的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
"你是想逼死我嘛!"他的聲音帶著顫抖,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公司那邊已經(jīng)催了三次,你再不拿房產(chǎn)證出來抵押,我明天就要被開除了撒!"
蘇夢雅坐在沙發(fā)另一端,手里捧著一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神情冷若冰霜:"憑啥子要拿我的房子去救你們公司?這套房子是我婚前買的,跟你有啥子關(guān)系哦?"
"我們是夫妻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撒!"何俊峰騰地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你看到我現(xiàn)在都急成啥子樣子了,你還在那里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蘇夢雅放下茶杯,冷笑一聲:"哦,那你工資卡為啥子不給我哦?你媽的醫(yī)藥費為啥子要我出哦?現(xiàn)在需要錢了就想起夫妻了?早干啥子去了?"
"你...你這個女人咋個這么冷血!"何俊峰氣得臉都紅了,"我在外頭為了這個家拼死拼活,你呢?天天在家里享清福,現(xiàn)在我有點困難了,你就翻臉不認人!"
"享清福?"蘇夢雅站起身,聲音提高了八度,"我每個月房貸8000,物業(yè)費600,水電氣300,哪一樣不是我在出?你一個月給家里拿過一分錢沒得?"
"我...我那不是工作不順嘛..."
"不拿房產(chǎn)證,我就辭職!看你咋個辦!"何俊峰破罐子破摔。
蘇夢雅盯著他看了好一陣,淡淡地說:"那你就辭嘛,關(guān)我啥子事。"
兩天后,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擺在了茶幾上。
01
三年前的春天,蘇夢雅在公司年會上第一次見到何俊峰。那晚的春熙路萬達酒店,燈火輝煌,她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景。
"美女,一個人站在這里做啥子哦?"身后傳來一個帶著磁性的男聲。
蘇夢雅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藏青色西裝的男人,五官端正,笑容溫和,正端著兩杯紅酒朝她走來。
"你是哪個公司的?我咋個沒見過你哦?"何俊峰把其中一杯酒遞給她。
"隔壁桌的,天翔貿(mào)易。"蘇夢雅接過酒杯,"你呢?"
"我是做銷售的,跑業(yè)務(wù)到處跑,可能你沒注意到我。"何俊峰的眼里有種說不出的溫柔,"不過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做啥子工作的?"
"財務(wù)。"
"難怪,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女孩兒。"
那天晚上他們聊到了12點,從工作聊到生活,從理想聊到現(xiàn)實。何俊峰說他來蓉城打拼五年了,家在綿陽的一個小縣城,父母都是農(nóng)民。
"我也不是啥子富二代,就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在這個城市站穩(wěn)腳跟。"他的話里有種樸實的真誠,"我媽身體不好,常年吃藥,我爸一個人種地供我讀書,不容易得很。"
蘇夢雅被他的話打動了。她自己何嘗不是從小地方來的?七年前大學(xué)畢業(yè),一個人拖著行李箱來到蓉城,租住在城中村的單間里,每天擠公交上班。那些年她省吃儉用,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舍不得買,就是為了能在這個城市買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我也是從小地方出來的,理解那種想要扎根的心情。"蘇夢雅端起酒杯,"來,為我們這些在外打拼的人干一杯。"
兩個酒杯輕輕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交往的半年里,何俊峰真的很用心。每天早上會給她買豆?jié){包子,下雨天會開車接她下班,周末會帶她去周邊的古鎮(zhèn)游玩。
"夢雅,我知道你是個獨立的女孩兒,我也不是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有一天晚上,他們在錦里的小茶館里坐著,何俊峰握著她的手說,"但是我想告訴你,如果我們以后結(jié)婚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給你幸福。"
"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讓我很幸福了。"蘇夢雅臉紅了。
"那你愿意嫁給我嗎?"何俊峰突然單膝跪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簡單的鉆戒,不大,但在茶館昏黃的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我知道這個戒指不夠貴重,但這是我現(xiàn)在能拿出的全部積蓄了。"何俊峰的眼里滿含著期待,"夢雅,嫁給我好不好?"
茶館里的客人都停下來看著他們,有人開始鼓掌。蘇夢雅的眼淚掉了下來:"好,我愿意。"
那時候的何俊峰,眼里真的只有她。
結(jié)婚前,蘇夢雅帶他去看了自己剛買的房子。120平米的三居室,南北通透,客廳很大,主臥還帶個小陽臺。
"這房子不便宜吧?"何俊峰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的花園。
"首付50萬,貸款70萬,每個月還8000。"蘇夢雅說得很坦然,"我自己存了20萬,我爸媽給了30萬。"
"你爸媽對你真好。"何俊峰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羨慕。
"他們說女孩子要有自己的房子,這樣才有安全感。"蘇夢雅拉著他的手,"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那房本上..."
"就我一個人的名字。"蘇夢雅說,"你不會介意吧?這是我婚前買的。"
何俊峰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當然不介意,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嘛。我又沒有出錢,憑啥子要寫我的名字?"
"你真的這樣想?"
"當然,我又不是那種想要占便宜的人。"何俊峰把她摟在懷里,"等我以后有錢了,再給你買更大的房子。"
蘇夢雅靠在他懷里,覺得很踏實。
婚禮辦得很簡單,就在酒店擺了二十桌。何俊峰的父母從綿陽趕來,樸實的農(nóng)民,穿著新買的衣服,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容。
"夢雅,以后俊峰要是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我收拾他。"何俊峰的母親王素芬拉著蘇夢雅的手說。
"媽,您放心,俊峰對我很好的。"蘇夢雅叫得很甜。
"我這個兒子從小就懂事,知道體貼人。"王素芬眼里含著淚,"就是我們家條件不好,委屈你了。"
"媽,您別這樣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婚禮當天,何俊峰真的很高興。他拉著蘇夢雅的手,逢人就說:"這是我媳婦兒,漂亮吧?還很能干,在外企做財務(wù)總監(jiān)。"
那時候蘇夢雅覺得,嫁給這個男人是對的。
02
新婚的甜蜜期大概持續(xù)了三個月。
第一次出現(xiàn)裂痕是因為家庭開支的問題。結(jié)婚后何俊峰搬進了蘇夢雅的房子,按理說應(yīng)該一起承擔家庭開支,但何俊峰卻說:"我們應(yīng)該AA制,這樣對雙方都公平。"
"AA制?"蘇夢雅放下手里的賬單,"房貸、物業(yè)費、水電氣費,這些你打算怎么AA?"
"房貸是你婚前的,應(yīng)該你自己還。物業(yè)費、水電氣費我們可以一人一半。"何俊峰說得很理所當然。
蘇夢雅愣了一下:"可是我們現(xiàn)在住的是同一套房子。"
"那是你的房子,房本上寫的你的名字。"
"但是你也住在這里啊。"
"我可以付房租給你。"
蘇夢雅覺得這個對話很荒謬:"我們是夫妻,不是室友。"
"正因為是夫妻,所以才要把賬算清楚,這樣以后不會有矛盾。"何俊峰堅持自己的觀點。
最后蘇夢雅妥協(xié)了,房貸她自己還,其他費用兩人分攤。
但很快她發(fā)現(xiàn),所謂的分攤只是理論上的。何俊峰總有各種理由不付錢:這個月業(yè)績不好,提成少了;那個月要給父母寄生活費;下個月要還信用卡。
"俊峰,上個月的物業(yè)費和水電費你還沒給我。"蘇夢雅拿著賬單找他。
"哎呀,我最近手頭緊得很,你先墊一下嘛,下個月一起給你。"何俊峰頭也不抬,在那里玩手機。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
"你急啥子嘛,又不是不給你,我們是夫妻,計較這么清楚做啥子?"
蘇夢雅無話可說。
更讓她氣憤的是,何俊峰竟然要求她把工資卡交給他保管。
"為啥子要把工資卡給你?"蘇夢雅不理解。
"你看別人家的媳婦兒,哪個不是把工資卡交給老公管?這是對家庭的責任。"何俊峰義正嚴詞,"我是一家之主,當然應(yīng)該管錢。"
"那你的工資卡呢?"
"我的要留著跑業(yè)務(wù),請客吃飯,這些都是工作需要。"
"那我的生活費呢?化妝品、衣服這些呢?"
"我每個月給你2000生活費,夠了吧?"
蘇夢雅覺得不可思議:"我一個月工資12000,你給我2000生活費?"
"剩下的錢可以存起來嘛,以后買車買房都要錢。"
"房子我已經(jīng)買了。"
"那就買車,總之這個錢不能讓你亂花。"何俊峰理所當然地說,"女人就愛買買買,沒有計劃。"
蘇夢雅終于明白了,什么AA制,什么理財觀念,都是借口。他就是想控制她的經(jīng)濟。
"我不會把工資卡給你的。"蘇夢雅態(tài)度很堅決。
"你這是不信任我?"何俊峰臉色變了,"我們是夫妻,你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信任是相互的,你憑啥子不把你的工資卡給我?"
"我都說了,我要跑業(yè)務(wù)!"何俊峰有些急躁。
"那我也要生活,要買東西。"
兩人為了這件事冷戰(zhàn)了一個星期。最后還是蘇夢雅主動示好,但工資卡的事她堅決不讓步。
真正讓蘇夢雅看清何俊峰本質(zhì)的,是他母親住院的事情。
那是去年冬天,王素芬的老毛病又犯了,在綿陽當?shù)蒯t(yī)院住了半個月,花了兩萬多。
"夢雅,我媽住院了,需要錢。"何俊峰找到蘇夢雅。
"需要多少?"蘇夢雅沒有猶豫。
"兩萬吧,可能還不夠。"
蘇夢雅二話沒說就轉(zhuǎn)了兩萬給他。
過了一個月,王素芬又住院了,這次是在華西醫(yī)院,說是要做個小手術(shù)。
"又要多少錢?"蘇夢雅問。
"三萬。"
蘇夢雅又轉(zhuǎn)了三萬。
第三次住院是今年春天,王素芬說腰疼得厲害,要做CT檢查。
"夢雅,我媽又要住院,這次可能要花更多錢。"何俊峰又來找她。
"你自己有錢沒有?"蘇夢雅終于忍不住問了。
"我哪里有啥子錢哦,工資就那么點,還要還信用卡。"
"你的信用卡為啥子要還那么多?"
"買東西,請客吃飯,這些都要錢嘛。"何俊峰說得很輕松。
蘇夢雅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的信用卡賬單里,大部分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消費:高檔餐廳、KTV、服裝店。
"這些都是啥子?"她指著賬單問。
"工作需要,請客戶吃飯,買禮品。"何俊峰解釋。
"你請客戶去KTV?"
"現(xiàn)在的客戶都喜歡這種娛樂方式。"
蘇夢雅不再追問,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她轉(zhuǎn)了五萬給何俊峰,但同時悄悄打了個電話給王素芬。
"媽,您身體還好嗎?"蘇夢雅關(guān)心地問。
"挺好的啊,就是腰有點疼,在家里貼膏藥呢。"王素芬說。
"您沒有住院嗎?"
"住院?沒有啊,哪里有錢住院哦。"
蘇夢雅的心沉了下去。
03
何俊峰所在的公司叫"盛達貿(mào)易",是一家做進出口生意的私企,老板姓張,四十多歲,平時開著奔馳,出手闊綽。
今年三月,何俊峰回家的時候情緒很不好。
"公司咋個了?"蘇夢雅問。
"張總說資金有點緊張,讓我們這些銷售經(jīng)理想辦法。"何俊峰坐在沙發(fā)上,愁眉苦臉。
"想辦法?啥子意思?"
"就是看能不能用我們自己的房產(chǎn)去銀行做抵押,給公司貸點錢周轉(zhuǎn)。"
蘇夢雅一聽就警覺了:"用你們自己的房產(chǎn)?那風(fēng)險誰來承擔?"
"張總說了,就是短期周轉(zhuǎn),最多三個月就還上。而且有利息,年化12%。"何俊峰說。
"如果還不上呢?"
"不會還不上的,我們公司這么多年了,信譽還是有保證的。"
蘇夢雅搖搖頭:"這種事情太冒險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用,房本上寫的是你的名字。"何俊峰有些不高興。
"對,房本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所以這件事我說了算。"
何俊峰沒有再說什么,但蘇夢雅看得出來,他心里很不爽。
過了一個星期,何俊峰又提起了這件事。
"夢雅,你再考慮一下嘛,12%的利息,一年下來好幾萬呢。"他坐到蘇夢雅身邊,語氣變得溫柔。
"我不是為了那幾萬塊錢,我是擔心風(fēng)險。"蘇夢雅說,"萬一出了問題,我們的房子就沒了。"
"不會出問題的,我保證。"
"你拿啥子保證?"
"我拿我的人格保證。"何俊峰拍著胸脯說。
蘇夢雅冷笑了一聲:"人格值幾個錢?"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何俊峰:"蘇夢雅,你啥子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沒有看不起你,我只是覺得這個風(fēng)險太大。"
"你就是看不起我!"何俊峰站起來,"你覺得我沒用,沒錢,配不上你是不是?"
"你不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何俊峰的聲音提高了,"我們是夫妻,我現(xiàn)在有困難了,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
"我不是不幫你,我是不想冒這個險。"蘇夢雅努力保持冷靜。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個房子是你的,跟我沒有關(guān)系是不是?"
"法律上確實是這樣。"
"法律?"何俊峰氣得臉都紅了,"你跟我談法律?那我們的感情算啥子?"
蘇夢雅不想再爭論下去,起身要回房間。何俊峰一把拉住她:"你給我說清楚,到底幫不幫?"
"不幫。"蘇夢雅甩開他的手。
"好,既然你這么絕情,那我們就離婚!"何俊峰歇斯底里地吼道。
"離就離。"蘇夢雅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第二天何俊峰沒有去上班,在家里對著蘇夢雅冷嘲熱諷。
"我昨天跟張總說了,就說我媳婦兒不同意。"他坐在客廳里,故意說給蘇夢雅聽,"張總很理解,說娶了個這樣的媳婦兒確實不容易。"
蘇夢雅沒有理他。
"哎,別的同事都很積極,就我一個人拖后腿。"何俊峰繼續(xù)說,"人家都說,這種時候看得出誰是真心為公司好。"
蘇夢雅還是沒有理他。
到了第三天,何俊峰突然變了個態(tài)度,開始對蘇夢雅特別好。給她買早餐,主動洗碗,還提出晚上一起出去看電影。
"你這是唱哪一出?"蘇夢雅有些疑惑。
"我想明白了,房子的事情不能勉強你。"何俊峰笑著說,"我們的感情比啥子都重要。"
蘇夢雅以為他真的想通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但是好景不長,一個星期后,何俊峰又開始了軟磨硬泡。
"夢雅,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嘛。"他拉著蘇夢雅的手撒嬌,"我在公司里被人看不起,你忍心嗎?"
"你工作努力,業(yè)績好,誰敢看不起你?"
"話不是這樣說的嘛,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大家都要共度難關(guān)。"何俊峰說,"我要是不出力,以后在公司里還怎么混?"
蘇夢雅開始覺得煩躁:"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會同意的。"
"那我辭職。"何俊峰突然說。
"啥子?"
"我說我辭職。"何俊峰的表情很認真,"既然你不愿意幫忙,那我就不干了,免得在那里受氣。"
蘇夢雅愣了一下:"你認真的?"
"當然認真。大不了重新找工作嘛,反正我們有房子住,餓不死。"何俊峰說得很輕松。
"可是你辭職了,房貸怎么辦?生活費怎么辦?"
"那不是有你嗎?"何俊峰理所當然地說,"夫妻嘛,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
蘇夢雅終于明白了,何俊峰這是在要挾她。要么同意拿房產(chǎn)證做抵押,要么養(yǎng)著他。
"你想得美。"蘇夢雅冷冷地說。
"你啥子意思?"
"你要辭職是你的事,但別指望我養(yǎng)你。"
"蘇夢雅,你有沒有良心?"何俊峰跳了起來,"我為了這個家在外頭拼死拼活,現(xiàn)在遇到困難了,你就這樣對我?"
"你為這個家做過啥子?"蘇夢雅也火了,"房貸我還,生活費我出,你媽的醫(yī)藥費我給,你告訴我你為這個家做了啥子?"
"我...我在外頭賺錢養(yǎng)家!"
"賺錢?你一個月工資8000,還要還信用卡,你拿啥子養(yǎng)家?"
何俊峰被說得啞口無言,憋了半天才說:"反正我是男人,我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蘇夢雅笑了,"那請問一家之主,你打算怎么處理現(xiàn)在的問題?"
"我已經(jīng)說了,要么拿房產(chǎn)證做抵押,要么我辭職。"何俊峰梗著脖子說。
"那你辭職吧。"蘇夢雅轉(zhuǎn)身就走。
"你給我站??!"何俊峰大吼。
蘇夢雅回過頭:"還有啥子事?"
"我辭職了你就高興了是不是?這樣你就可以跟別人說,你老公是個廢物,靠女人養(yǎng)!"
"你想多了,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你的壞話。"蘇夢雅平靜地說,"但是如果你辭職了,我們就離婚。"
"離婚?"何俊峰愣住了。
"對,離婚。我不會養(yǎng)一個不愿意工作的男人。"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何俊峰才說話:"你以為我不敢?"
"你敢不敢是你的事,我只是把我的態(tài)度告訴你。"蘇夢雅說完就進了臥室。
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蘇夢雅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何俊峰已經(jīng)不在家了。她以為他去上班了,但是到了晚上他還沒有回來。
蘇夢雅給他打電話,關(guān)機。發(fā)微信,不回。
一直到晚上十點,何俊峰才回來,滿身酒氣,臉紅撲撲的。
"你去哪里了?"蘇夢雅問。
"跟朋友喝酒去了。"何俊峰搖搖晃晃地坐到沙發(fā)上。
"你沒去上班?"
"沒去。"何俊峰打了個酒嗝,"我辭職了。"
蘇夢雅的心一沉:"你真的辭職了?"
"真的,辭職信都交了。"何俊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你看,這是我的辭職信復(fù)印件。"
蘇夢雅接過來一看,確實是辭職信,上面寫著:"由于個人原因,申請辭去銷售經(jīng)理一職,望批準。"
"你瘋了嗎?"蘇夢雅覺得不可思議,"你真的把工作辭了?"
"是啊,辭了。"何俊峰倒在沙發(fā)上,"反正你也不支持我,我還上個屁班。"
蘇夢雅感到一陣絕望。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jīng)徹底變了。
第二天一早,蘇夢雅就去了律師事務(wù)所。
"你好,我想咨詢一下離婚的事情。"她坐在律師辦公室里,語氣很平靜。
"好的,請問是協(xié)議離婚還是起訴離婚?"律師問。
"如果對方同意的話,協(xié)議離婚。"
"那財產(chǎn)怎么分割?"
"我有一套婚前房產(chǎn),想確認一下這個房子的歸屬。"
律師聽了蘇夢雅的情況,說:"如果確實是你婚前購買的房產(chǎn),而且房本上只有你的名字,那這個房子就是你的個人財產(chǎn),離婚時不需要分割。"
"那如果他不同意離婚呢?"
"那就只能起訴離婚了。不過根據(jù)你說的情況,法院會支持你的訴求的。"
蘇夢雅點點頭:"我知道了。"
從律師事務(wù)所出來,蘇夢雅給何俊峰發(fā)了個微信:"我們談?wù)劇?
晚上,何俊峰回到家,看到蘇夢雅坐在客廳里,茶幾上放著一份文件。
"這是啥子?"他拿起來一看,臉色變了,"離婚協(xié)議書?"
"對。"蘇夢雅說,"既然你已經(jīng)辭職了,那我們就離婚吧。"
"你認真的?"何俊峰坐下來,仔細看著協(xié)議書。
"認真的。"
"為啥子?就因為我辭職了?"
"不只是因為你辭職。"蘇夢雅看著他,"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們根本就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了?"何俊峰把協(xié)議書扔到茶幾上,"你說清楚。"
"你覺得合適嗎?"蘇夢雅反問,"結(jié)婚三年,你覺得我們像夫妻嗎?"
何俊峰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我不想再爭論了。"蘇夢雅站起來,"你如果同意,我們就協(xié)議離婚。如果不同意,我就起訴。"
"房子呢?"何俊峰問。
"房子是我婚前買的,歸我。"
"那我這三年白過了?"何俊峰有些急了,"我好歹也是你老公,就一點補償都沒有?"
"你想要啥子補償?"蘇夢雅冷笑,"我倒是想問你,這三年我的付出,你怎么補償我?"
何俊峰啞口無言。
"你考慮一下吧。"蘇夢雅說,"我給你三天時間。"
說完,她就進了臥室,留下何俊峰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
那三天里,何俊峰的態(tài)度變化了好幾次。第一天他很憤怒,在家里摔摔打打,說蘇夢雅無情無義。第二天他開始求情,說要改正錯誤,重新開始。第三天他又變得很冷漠,說離就離,誰怕誰。
蘇夢雅都沒有理他。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
第四天,兩個人去了民政局。
"確定要離婚嗎?"工作人員問。
"確定。"蘇夢雅說。
"我也確定。"何俊峰咬著牙說。
半個小時后,兩本紅色的結(jié)婚證變成了兩本綠色的離婚證。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蓉城的太陽很大,蘇夢雅戴上墨鏡,感覺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蘇夢雅。"身后傳來何俊峰的聲音。
她回過頭,看到何俊峰站在臺階上,臉色有些蒼白。
"你會后悔的。"他說。
蘇夢雅笑了笑:"不會的。"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離婚后的第一天,蘇夢雅請了假,在家里整理東西。何俊峰的衣服、鞋子、日用品,她都裝進了紙箱子里,放在客廳。
下午的時候,何俊峰來拿東西。
"你收拾得挺快的。"他看著滿客廳的紙箱子說。
"都是你的東西,你拿走吧。"蘇夢雅在廚房里洗碗,頭也沒回。
"蘇夢雅。"何俊峰叫她。
"還有啥子事?"
"我們真的就這樣結(jié)束了?"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蘇夢雅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俊峰,我們不合適,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
"可是我還愛你。"何俊峰說。
蘇夢雅沉默了一會兒,說:"愛不是占有,也不是索取。"
何俊峰搬走了最后一個箱子,房子突然變得很安靜。蘇夢雅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心里五味雜陳。
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jié)束了。
但她不后悔。
第二天,蘇夢雅開始重新布置房子。她去家具城買了一套新的沙發(fā),米白色的,很溫馨。又買了一些綠植,放在陽臺上。
"夢雅姐,你這房子裝修得真好看。"她的同事小張來做客,很羨慕地說,"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多舒服啊。"
"是挺舒服的。"蘇夢雅笑著說,"自由自在,想做啥子就做啥子。"
"那你不會覺得孤單嗎?"
"不會啊,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蘇夢雅說,"至少不用為別人的情緒負責。"
晚上小張走后,蘇夢雅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喝茶。樓下的花園里燈火通明,有小孩子在那里玩耍,有老人在那里聊天。
她覺得很平靜。
04
離婚后的第三天下午,蘇夢雅正在臥室里收拾衣柜,準備把冬天的衣服收起來。突然門鈴響了,她透過貓眼往外看,愣住了。
何俊峰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束紅玫瑰,穿著一件新買的白襯衫,頭發(fā)也重新打理過了。但是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憔悴,眼睛里有種說不出的慌張。
蘇夢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你來做啥子?"她沒有讓他進來,就站在門口問。
"夢雅,我想跟你說幾句話。"何俊峰的聲音很輕,跟以前那種理直氣壯的語氣完全不同。
"有啥子話就在這里說吧。"蘇夢雅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
何俊峰看了看走廊,有些不自在:"能讓我進去說嗎?在這里不太方便。"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沒啥子不方便說的。"
"夢雅,我知道錯了。"何俊峰把花遞給她,"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蘇夢雅沒有接那束花:"重新開始?"
"對,我想明白了,之前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逼你拿房產(chǎn)證做抵押,更不應(yīng)該辭職。"何俊峰的眼里含著淚,"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然后呢?"蘇夢雅冷冷地問。
"然后我重新找工作,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何俊峰,你覺得我們之間的問題就是這么簡單嗎?"蘇夢雅搖搖頭,"就是你逼我拿房產(chǎn)證和辭職的事情?"
"那...那還有啥子問題?"何俊峰有些慌亂。
蘇夢雅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可笑。這個男人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不是某一件具體的事情,而是價值觀的根本差異。
"算了,你回去吧。"她準備關(guān)門。
"等等!"何俊峰急忙伸手擋住門,說出句話...
聽完這句話,蘇夢雅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