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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芬,你又在浩然房間里坐著?"鄰居張大媽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看到李秀芬正對著書桌發(fā)呆。
"嗯,今天是他出國留學整整二十年的日子。"李秀芬轉(zhuǎn)過頭,眼中滿含淚水,"張姐,你說他還會回來嗎?"
張大媽嘆了口氣,走到李秀芬身邊坐下:"秀芬,這些年你和建國都瘦了不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們沒事,就是想浩然。"李秀芬摸著桌上的相框,"2003年他出國那天,說到了美國就給我們打電話。剛開始還有聯(lián)系,后來......"
"后來就沒音信了?"
"2006年春節(jié)前最后一通電話,到現(xiàn)在整整十七年了。"李秀芬的聲音顫抖著,"張姐,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我們的兒子再也不回家了?"
王建國從客廳走過來,花白的頭發(fā),佝僂的身軀,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得多:"張大媽,別勸了,我們就是想等等他,等到我們老死,也要等。"
張大媽看著這對守候了二十年的老人,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一場意外的重逢即將到來,但那重逢背后隱藏的真相,將會讓這個家庭經(jīng)歷比二十年等待更加撕心裂肺的痛苦
2003年的那個秋日,梧桐葉正黃。王建國和李秀芬站在機場的安檢口外,看著兒子王浩然提著行李箱走向登機口。二十二歲的浩然回頭沖他們揮手,陽光照在他年輕的臉上,帶著對未來無限的憧憬。
"爸,媽,我到了美國就給你們打電話!"浩然的聲音穿過嘈雜的人群傳來。
李秀芬緊緊抓著王建國的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們的兒子要去闖世界了。"
王建國拍拍妻子的肩膀:"好事,浩然有出息。咱們苦點累點,值得。"
最初的半年,浩然還會定期打電話回家。每次國際長途的鈴聲響起,李秀芬都會像彈簧一樣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生怕錯過一個字。浩然會告訴他們美國的生活,學校的課程,偶爾抱怨一下語言障礙和文化差異。
"媽,這邊的作業(yè)特別多,我經(jīng)常熬夜到兩三點。"浩然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帶著疲憊。
"那你要注意身體啊,別累壞了。"李秀芬心疼地說,"要不要我給你寄點中藥?"
"不用不用,我挺好的。就是想念媽媽做的紅燒肉了。"
每次通話結(jié)束后,李秀芬都會在廚房里忙活好一陣子,做一桌子浩然愛吃的菜,然后和王建國默默地吃完,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兒子還在身邊
但是從2004年的春天開始,電話變得越來越少。起初是一個月一次,后來變成兩個月一次,再后來就是逢年過節(jié)才有一通電話。浩然的聲音也在悄悄發(fā)生變化,越來越陌生,越來越匆忙。
"浩然,你什么時候回來看看?"李秀芬總是會問這個問題。
"媽,我現(xiàn)在學業(yè)很重,暑假可能要實習,回不去。等我畢業(yè)了就回來。"
但畢業(yè)后,浩然說要讀研究生;研究生畢業(yè)后,他說要找工作,身份還沒確定;再后來,他說工作很忙,請不了長假......
2006年,最后一通電話。
那是春節(jié)前夕,電話里浩然的聲音很匆忙,背景音很嘈雜,像是在什么聚會上。
"爸媽,我最近很忙,可能一段時間聯(lián)系不了你們,你們要保重身體。"
"浩然,你......"李秀芬還想說什么,電話就斷了。
從那之后,王建國和李秀芬再也沒有接到兒子的電話。
起初,他們以為浩然只是太忙了,會重新聯(lián)系他們。李秀芬每天都會坐在電話旁邊等,有時候電話鈴聲一響,她就激動地沖過去,但接起來總是推銷電話或者鄰居的閑聊。
王建國試圖通過各種途徑聯(lián)系兒子。他記得浩然留學的大學名字,寫了無數(shù)封信寄過去,但從來沒有收到回復。他托人打聽留學生的聯(lián)系方式,甚至想過要不要去美國找兒子,但兩個工薪階層的中年人,根本負擔不起這樣的費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等待變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痛苦的習慣
李秀芬開始變得神經(jīng)質(zhì),每次聽到年輕男人的聲音都會轉(zhuǎn)頭張望,以為是浩然回來了。她在菜市場買菜時會習慣性地多買一份,回家后才意識到兒子不在。她保持著兒子房間的原樣,每周都要進去打掃一遍,床單被罩定期更換,書桌上的臺燈每晚都會點亮。
王建國變得更加沉默。下班后他就坐在陽臺上抽煙,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年輕人,心里想著哪一個會是他的兒子。他開始學習使用電腦,注冊了電子郵箱,希望能夠通過網(wǎng)絡(luò)聯(lián)系到浩然,但他笨拙的手指在鍵盤上摸索了很久,也沒能找到兒子的任何信息。
十年過去了。
王建國從工廠退休,李秀芬也從學校退了下來。兩個人的生活變得更加簡單,也更加孤獨。
鄰居張大媽偶爾會過來串門,總是小心翼翼地避開關(guān)于浩然的話題。但有時候看到李秀芬望著浩然照片發(fā)呆的樣子,她也忍不住嘆氣。
"秀芬啊,你們也不能總這樣等下去,要不找人托托關(guān)系,看看能不能......"
"不用了,浩然肯定有他的原因。"李秀芬總是這樣回答,但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王建國開始出現(xiàn)健康問題。長期的焦慮和抑郁讓他患上了高血壓和心臟病。每次去醫(yī)院,醫(yī)生都會詢問家庭情況,王建國只是簡單地說:"兒子在國外。"
李秀芬的情況也不好,她經(jīng)常失眠,體重急劇下降。有時候半夜醒來,她會坐起來聽是不是有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是不是浩然回來了。
2013年,李秀芬的一個學生從美國留學回來,她激動地跑去詢問,希望能夠打聽到浩然的消息。但那個學生告訴她,美國太大了,華人留學生也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碰巧認識浩然。
"阿姨,您有沒有想過,他可能......"那個學生欲言又止。
"他可能什么?"李秀芬緊張地問。
"他可能已經(jīng)在那邊成家立業(yè)了,有了新的生活,不方便聯(lián)系家里。"
這句話像一根刺扎在李秀芬心里。她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或者說,她不敢想。
又是十年過去了。
2023年,王建國六十五歲,李秀芬六十三歲。他們的頭發(fā)都白了,身體也大不如前。王建國的高血壓越來越嚴重,需要每天服藥;李秀芬患上了輕度抑郁癥,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fā)呆。
但他們依然在等。
每年浩然的生日,李秀芬都會做一桌子菜,然后和王建國對著空椅子吃飯。每年春節(jié),他們都會給浩然準備紅包,放在他的房間里。每年清明節(jié),他們都會去祖墳前,告訴已故的老人,浩然在國外很好,只是太忙了回不來。
鄰居們已經(jīng)不再詢問浩然的消息了,偶爾提起,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在國外發(fā)展挺好的。"大家都知道這對老人的痛處,不忍心再去觸碰。
張大媽有時候看著他們,心里很不是滋味。"這樣下去,他們會把自己耗死的。"她對自己的女兒說。
2023年3月的一個下午,春雨綿綿。李秀芬像往常一樣坐在陽臺上看雨,王建國在客廳里看電視。突然,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王建國起身走向門口。
透過貓眼,他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外,戴著口罩,身材有些佝僂。王建國打開門,那個男人緩緩摘下口罩。
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出現(xiàn)在王建國面前。那是浩然,但又不是浩然。眼前的人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頰深陷,眼神疲憊,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很多
"爸......"男人的聲音嘶啞。
王建國的身體顫抖著,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建國,是誰啊?"李秀芬從陽臺走過來。
當她看到門口的人時,手里的茶杯應(yīng)聲落地,摔了個粉碎。
"浩然......"李秀芬的眼淚瞬間涌出,她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摸兒子的臉,"真的是你嗎?"
浩然點點頭,眼中也含著淚水:"媽,我回來了。"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二十年的思念、痛苦、委屈全部爆發(fā)出來。
鄰居們聽到哭聲都出來張望,看到這一幕也都紅了眼眶。
但就在這個溫馨的重逢時刻,浩然突然身體一軟,向后倒去。
"浩然!浩然!"李秀芬驚叫著,但浩然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王建國立刻撥打了120急救電話,救護車很快趕到,將浩然送往醫(yī)院。
在急診室外,王建國和李秀芬焦急地等待著,他們剛剛重新得到的兒子,不會又要失去吧?
醫(yī)生從急診室出來,表情嚴肅。他看著這對老夫婦,欲言又止。
"醫(yī)生,我兒子怎么樣?"李秀芬緊張地問。
醫(yī)生沉默了片刻,然后說:"你們...有心理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