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葫蘆，這一造型奇特的天然造物，自古便被奉為吉祥之物。
《詩經(jīng)》云："匏有苦葉，濟有深涉。"
匏者，葫蘆也。
在道家典籍中，葫蘆更是被譽為"天地之精華，造化之神器"，其獨特的雙圓造型，暗合陰陽之道，寓意天地和諧、福祿雙全。
然而，這看似簡單的葫蘆，卻蘊含著極為深奧的風水玄機。
歷代真人高士，無不將其視為調(diào)和氣場、納福避煞的至寶。
但世人多知其吉祥之意，卻不明其擺放之法，反而因位置不當，將福氣化為霉運，實乃可惜至極。
據(jù)《地理正宗》記載，明代地師廖金精曾言："葫蘆雖為吉物，若懸掛失當，反招禍殃。世人不察，十有八九誤置其位，致使福星變煞神，祥瑞成災厄。"
這番話至今仍警醒著后人。
那么，葫蘆到底不能掛在哪些位置...

暮色像塊浸了墨的絨布，慢悠悠罩住青瓦錯落的胡同。

張老太攥著把銅鑰匙，指節(jié)叩在斑駁的朱漆門上"咔嗒"一聲轉鎖，門軸發(fā)出老木特有的吱呀聲。

"您可算回來了。"蹲在門墩上的年輕人猛地站起來，膝蓋在青石板上磕出悶響。

他叫陳陽，手里攥著個用紅繩系著的葫蘆，釉色在漸暗的天光里泛著油光。

張老太掀起圍裙擦了擦手，接過葫蘆掂量著："上周剛從潘家園淘的？"

"是您說的那戶人家，"陳陽的喉結上下滾動著，"他家老爺子走前特意囑咐，這葫蘆得掛對地方才能保平安。"

葫蘆肚上刻著的八卦圖被指腹磨得發(fā)亮。張老太瞇眼瞅著胡同深處，槐樹葉在晚風里簌簌作響，像誰在暗處翻著書頁。

"進來再說。"她轉身往院里走，藍布衫的下擺掃過門檻上的銅環(huán)，叮當作響。

正房八仙桌的抽屜被拉開時，發(fā)出細砂紙打磨木頭似的摩擦聲。張老太從里面翻出本線裝書，泛黃的封面上寫著《陽宅十書》，邊角卷得像曬干的海帶。

"你看這頁。"她用指甲在某段話下劃出淺痕，"葫蘆屬陰，最忌對著灶王爺。"

陳陽湊近了看，鼻尖幾乎碰到書頁。字里行間記著嘉靖年間的一樁舊事：有戶人家把葫蘆掛在廚房梁上，不到三月，灶臺接連炸裂，最后竟起了場大火，連房梁都燒得只剩黑炭。

"我家廚房就在客廳對門。"他的聲音突然發(fā)緊，像被捏住的風箏線。

窗外的月亮剛爬上墻頭，銀輝透過窗欞在書頁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張老太把書合上，木封面碰撞的聲響驚得檐角的風鈴叮鈴亂響。

"明早跟我去趟南城。"

她端起桌上的涼茶抿了口，"有戶人家的葫蘆掛錯了地方，這半個月沒安生過。"

陳陽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褲縫。

他想起自家新裝修的客廳，電視背景墻正中央留著個掛鉤，本來是打算掛這葫蘆的。

后半夜的胡同靜得能聽見墻根草生長的聲音。

陳陽躺在西廂房的硬板床上，盯著房梁上懸著的那串干辣椒，忽然想起白天在潘家園看到的景象：賣葫蘆的老漢掀開黑布時，陽光突然刺破云層，照得滿攤葫蘆像浸在金水里，紅繩在風里飄得像團火。

"小伙子醒著？"張老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露水的濕意。

陳陽一骨碌爬起來，看見老太太披著棉襖站在院里，手里拿著個手電筒。光柱在青磚地上晃來晃去，最后停在東墻根的老榆樹上。

"瞧見那樹杈沒？"她抬手指著，"十年前有戶人家在那兒掛了個葫蘆，結果那年夏天，整條胡同的蚊子都往他家院里鉆。"

手電筒的光圈里，樹杈上還留著段發(fā)黑的繩頭。

陳陽突然覺得后頸一陣發(fā)癢，像有蟲子正順著衣領往里爬。

天光泛魚肚白時，陳陽被院里的響動驚醒。

他揉著眼睛推開門，看見張老太正用竹竿挑著個篩子，金黃的小米從篩眼里漏下來，在青石板上積成小小的沙丘。

"這是干啥？"他打了個哈欠。

"喂麻雀。"張老太頭也不抬，"它們最能感知氣場，哪戶人家不對勁，最先就往哪兒飛。"

說話間，幾只灰麻雀落在篩子邊，啄米的聲音像雨打窗欞。陳陽數(shù)著屋檐下的燕窩，突然發(fā)現(xiàn)今年的燕子比往年少了一半。

坐公交車穿過前三門大街時，陳陽盯著窗外掠過的高樓發(fā)呆。玻璃幕墻上反射著流云，像誰把天空裁成了無數(shù)碎片。

"到了。"張老太扯了扯他的袖子。

下車的地方是片老小區(qū)，墻皮剝落的公告欄上貼著張泛黃的通知，墨跡暈得像朵烏云。

三樓某扇窗戶敞開著，空調(diào)外機嗡嗡作響，卻沒掛尋常人家晾曬的衣裳。

"就是這兒。"張老太仰頭望著，眉頭擰成個疙瘩。

防盜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艾草和中藥的氣味撲面而來。

開門的女人眼窩深陷，黑眼圈重得像用墨筆涂過，她叫劉梅，手里攥著塊碎成兩半的瓷盤。

"您可來了。"她的聲音發(fā)飄，像踩在棉花上，"自從把那葫蘆掛在臥室，就沒睡過囫圇覺。"

客廳的沙發(fā)上鋪著層薄灰，茶幾上的玻璃杯里結著圈褐色的茶垢。陳陽的目光掃過墻上的婚紗照，相框玻璃裂了道斜紋，像道沒愈合的傷疤。

"葫蘆掛哪兒了？"張老太的聲音格外沉。

劉梅指了指臥室方向。陳陽跟著進去時，差點被地上的電線絆倒。臥室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只有門縫漏進點微光，恰好照在床頭柜上方的葫蘆上。

那葫蘆比陳陽手里的小些，綠得發(fā)黑，紅繩在昏暗里像道血痕。

"這位置......"張老太倒吸口涼氣，伸手把窗簾猛地拉開。陽光涌進來的瞬間，陳陽看見葫蘆正對著床頭，而床尾的墻壁上，赫然貼著張嬰兒海報。

"《宅經(jīng)》里寫得明白，"張老太的手指有些發(fā)顫，"葫蘆不能對著床，尤其不能對著孕婦和小孩。"

劉梅突然蹲在地上哭起來，肩膀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她抽抽噎噎地說，自從上個月把葫蘆掛在這兒，她夜里總夢見渾身是水的小孩拍門，丈夫開車還出了兩回剮蹭，昨天就連喝水的杯子都自己裂了縫。

陳陽的后背沁出層冷汗。他想起自己未婚妻的肚子已經(jīng)顯懷，上周還念叨著要在臥室掛點吉祥物件。

"趕緊摘下來。" 張老太踩著凳子夠葫蘆，紅繩解下來時，上面的結突然散開，像條斷了的蛇。

葫蘆剛被拿走，窗外的麻雀突然成群結隊地飛過來，落在空調(diào)外機上嘰嘰喳喳地叫，聲音里帶著說不出的雀躍。

下樓的時候，劉梅非要塞給張老太個紅包。推搡間，陳陽看見樓梯轉角的窗臺上，擺著盆蔫頭耷腦的綠蘿，葉子黃得像抹了層蠟。

"這植物......" 他剛開口就被老太太用眼神制止了。

公交車后座晃得厲害，張老太把葫蘆塞進帆布包，拉鏈拉到一半停住了："還有個地方最忌諱掛葫蘆，你知道是哪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