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知網(wǎng)上的論文一夜蒸發(fā),干凈得像被格式化的硬盤,人們才意識到: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學術(shù)爭議,而是一場牽動全民神經(jīng)的信任危機。
主角是武漢大學一名叫楊景媛的碩士生。曾幾何時,她在知網(wǎng)“著作等身”,掛名多篇論文,履歷閃亮得像KPI拉滿的職場精英。
可如今再搜“楊景媛”,頁面空空如也,只剩一篇碩士論文孤零零掛著,下載量卻已逼近27萬——這哪是學術(shù)成果?分明是全網(wǎng)圍觀的“社會性死亡現(xiàn)場直播”。
更耐人尋味的是,那些曾與她共同署名的文章,如今統(tǒng)統(tǒng)“人間蒸發(fā)”。不是系統(tǒng)故障,不是網(wǎng)絡(luò)延遲,而是徹頭徹尾的“人為清場”。論文撤稿不稀奇,但整批下架、連痕跡都不留,這操作,堪比數(shù)字時代的“焚稿斷情”。
掛名一時爽,出事全砍光。碩士階段本不強制發(fā)核心期刊,掛名多為鍍金履歷??梢坏┥婕皩W術(shù)不端,這些“蹭車”成果,就成了最先被拋棄的累贅。
對普通學生而言,這是記響亮的警鐘:別總想著走捷徑,署名排在第五第六,不如自己踏實寫一篇真材實料的文章。畢竟,論文不是朋友圈點贊,刪了還能重來;履歷上的空白,可補不回來。
真正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是武漢大學的反應——裝死。
事件發(fā)酵十余天,校方一句“正在調(diào)查”,然后呢?沒了。既無進展通報,也無問責動作,仿佛輿情不是風暴,而是一陣風,吹過去就萬事大吉。
最離譜的是,面對公眾質(zhì)疑,校長竟回應:“等上級通知。”
好家伙,一個高校連處理自家學生違紀,都得“請示中央”?那還要校長干嘛?不如直接掛牌“上級通知接收站”。
這句輕飄飄的“等通知”,終于把新華社惹毛了。
8月13日,一篇題為《輿情應對“唯上不唯實”,是一種“向上甩鍋”》的評論橫空出世,雖未點名,但字字如刀,直插武大心窩。
文章怒批:明明是職權(quán)范圍內(nèi)的事,非要等上級發(fā)話;明明事實清楚,卻層層上報,拖到輿論炸鍋。這種“等”字訣、“拖”字經(jīng),不是謹慎,而是懶政;不是請示,而是甩鍋。把公眾質(zhì)疑當皮球踢,把社會責任當燙手山芋,最終傷害的是政府與高校的公信力。
更諷刺的是,當事人楊某某,不僅論文疑云未散,還突然放出與輔導員肖某、劉某的對話錄音。這哪是自證清白?分明是“手握黑料,反向制衡”。
她一邊被質(zhì)疑學術(shù)造假,一邊卻能精準放出錄音,反咬曾幫助她的人一口。
這操作,讓人脊背發(fā)涼——一個隨時搜集他人隱私、內(nèi)心充滿算計的人,若真進了司法系統(tǒng),成了法官或律師,她會不會把法庭變成私人復仇劇場?下一個“肖某”“劉某”,又會是誰?
而武大,在這場風暴中非但沒守住底線,反而成了“幫兇”。一個涉嫌造假、誣告他人的學生,竟能順利保研、一路綠燈;事發(fā)后學校不第一時間徹查,反而“等通知”“拖時間”,任其聲譽被一點點啃噬。如今輿論反噬,畢業(yè)生背鍋,校友心寒,誰之過?
新華社的批評,來得正是時候。它戳破了一個長久存在的官僚病灶:唯上不唯實。一些干部遇事先想“會不會得罪領(lǐng)導”,而不是“對不對得起公眾”。
于是,“上報”成了逃避責任的遮羞布,“程序”成了拖延不決的擋箭牌??蓡栴}是,老百姓要的是“干事的人”,不是“等事的人”。
高校不是象牙塔里的官僚機構(gòu),而是社會良知的燈塔。武大若真想挽回聲譽,就別再演“沉默的大多數(shù)”。該查就查,該罰就罰,哪怕自曝家丑,也比裝死強。畢竟,紙包不住火,但真相能滅火。
如今,全網(wǎng)27萬人下載那篇孤零零的碩士論文,他們看的或許已不是學術(shù),而是一個時代的叩問:當權(quán)力選擇沉默,當制度淪為擺設(shè),我們還能相信誰?
武大,請別再等通知了。人民等不起,歷史也等不起,再等下去,你就啥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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