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喂,小靜啊...這人死不能復生,你媽走了,有些事兒得跟你說清楚。"
姥姥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沙啞和不容置疑。
我攥著還沒燒完的紙錢,火星燙到手指才猛然回神:
"外婆,您說。"
"你媽這些年,每月給你表哥打五千。"電話那頭傳來翻動存折的嘩啦聲,"現(xiàn)在她不在了,這錢..."
聽著沒說完的話,我望著供桌上媽媽的黑白照片,整個人發(fā)抖...
01
方靜是在辦公室接到鄰居李阿姨電話的。
電話里的聲音很小,像是怕驚動了什么:"靜靜,你媽她......"
后面的話被抽泣聲打斷了。方靜手里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中,心臟開始不規(guī)律地跳動。
"怎么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輕。
"昨天晚上,心臟病突發(fā),送到醫(yī)院就......"
手機從方靜手中滑落,咖啡灑了一桌子。
她木然地看著液體慢慢滲透進文件里,腦子里一片空白。
同事們投來關(guān)切的目光,但她什么都聽不見了。
三個小時后,方靜坐在回家的高鐵上。
窗外的景色飛速后退,她卻覺得時間停滯了。
母親五十八歲,身體一向很好,怎么會突然......她想起上個月的通話,母親說想她了,問她什么時候回家。
她當時正在忙一個項目,敷衍地說過段時間,然后就掛了電話。
現(xiàn)在再也沒有過段時間了。
回到那個熟悉的小城,方靜直接去了殯儀館。
母親靜靜地躺在那里,臉色蒼白但安詳,仿佛只是睡著了。
方靜伸手撫摸她的臉,冰涼的觸感讓現(xiàn)實猛然襲來。
她終于哭了,哭得無聲無息,眼淚一滴滴落在母親的手上。
辦完喪事已經(jīng)是一周后。親戚們都散了,房子里又恢復了安靜。
方靜獨自坐在母親的房間里,看著那些熟悉的物品。
梳妝臺上的護膚品還剩大半瓶,衣柜里的衣服整整齊齊,床頭柜上放著一本翻到一半的小說。
一切都像是主人只是臨時出去,很快就會回來。
收拾遺物時,方靜在母親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疊銀行流水單。
她本來只是想看看母親留下多少錢,卻被上面的記錄驚呆了。
每個月的15號,都有一筆5000元的轉(zhuǎn)賬,收款人是宋建。
這個名字她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
5000元不是小數(shù)目,對于退休教師的母親來說更是不小的支出。
方靜仔細看了看日期,這樣的轉(zhuǎn)賬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整整十年。
十年,每個月5000,總共60萬。
她震驚地看著這些數(shù)字,完全想不通母親為什么要給一個叫宋建的人這么多錢。
"宋建......"方靜反復念著這個名字,忽然想起來了。
那是她的表哥,母親堂姐的兒子。小時候見過幾次,后來就很少聯(lián)系了。
她記得表哥好像有些智力問題,具體情況已經(jīng)模糊了。
但是為什么母親要給他錢?而且給了這么多年?
方靜拿著流水單去找鄰居李阿姨。
李阿姨看到她來,眼圈又紅了:"靜靜,你媽走得太突然了,我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
"李阿姨,我想問您一件事。"方靜打斷她的話,"您知道我媽這些年有沒有資助什么人?"
李阿姨想了想:"你媽一向是好心人,小區(qū)里誰家有困難她都會幫一把。不過......倒是有個事,這些年經(jīng)常有個中年男人來找你媽,看起來憨憨的,你媽對他很好,經(jīng)常留他吃飯。"
"中年男人?"
"嗯,我問過你媽,她說是親戚。那人話不多,每次來都會帶點東西,但看得出家境不太好。你媽對他很照顧,就像對自己孩子一樣。"
方靜心中的疑團更大了。
回到家,她給銀行打了電話,確認了收款人的身份。
確實是宋建,那個她幾乎忘記了的表哥。
02
第二天一早,方靜就去了銀行。她需要更詳細的轉(zhuǎn)賬記錄,需要知道這一切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營業(yè)廳里人不多,柜員是個年輕女孩,看到方靜的查詢需求后,表情有些為難:
"這種查詢需要比較長的時間,而且......"
"麻煩您了,我必須知道。"方靜的語氣很堅決。
一個小時后,一疊厚厚的打印紙放在方靜面前。
她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第一筆轉(zhuǎn)賬是在十年前的3月15號。
那時候表哥應該是二十五歲,母親四十八歲。
為什么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發(fā)生了什么事?
方靜試著聯(lián)系其他親戚,想了解表哥的情況。
但電話里大家都說得很含糊,要么是"好久沒聯(lián)系了",要么是"不太清楚"。只有舅舅在電話里嘆了口氣:
"建子那孩子命苦,他爸媽走得早,這些年一直靠各家親戚輪流照顧。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太了解,你媽從來不跟我們說這些事。"
"各家輪流?"
"嗯,以前是這樣。但后來......好像就主要是你媽在管了。"
掛了電話,方靜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她決定直接去找表哥。
根據(jù)銀行記錄上的地址,方靜找到了表哥住的地方。
那是城邊一個老舊的小區(qū),樓道里光線昏暗,墻上貼著各種小廣告。
她爬到三樓,敲響了那扇破舊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身材瘦削,眼神有些呆滯。
看到方靜,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靜靜?你是靜靜嗎?"
"表哥。"方靜點點頭,心情復雜。
眼前這個人確實是她記憶中的表哥,只是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更多痕跡。
"快進來,快進來。"表哥興奮地讓開門,"姨媽說你在北京工作,很厲害的。"
房間很小,家具簡陋但整潔。表哥手忙腳亂地收拾著,不停地說:
"不好意思,有點亂。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水。"
看著表哥忙碌的身影,方靜忽然明白了什么。
這些年母親每個月給他的錢,就是他全部的生活來源。
"表哥,"方靜坐下來,"我媽......"
"我知道。"表哥的眼圈紅了,"我昨天去看姨媽了,她睡得很安詳。姨媽是好人,這些年多虧了她。"
"你知道我媽每個月給你錢的事?"
表哥點點頭:"姨媽說不讓我告訴別人,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很聽話的,從來沒說過。"
方靜看著表哥純真的表情,心中五味雜陳。
她想起小時候,表哥雖然話不多,但對她很好,總是把自己的零食分給她。
后來長大了,各自有了生活,聯(lián)系就少了。她從來沒想過,表哥會過得這么艱難。
"表哥,你這些年都是怎么生活的?"
"我有時候會打一些零工,但掙得不多。主要還是靠姨媽,她每個月都會給我錢,還經(jīng)常讓我去她家吃飯。姨媽做的菜很好吃,就像我媽做的一樣。"表哥的眼神有些遠了,"我媽走的時候我還小,后來爸爸也走了。親戚們都很忙,只有姨媽一直照顧我。"
方靜聽著,心中涌起一陣酸楚。
她想象得到母親這些年的不容易。退休教師的工資本來就不高,還要拿出一大半來照顧表哥,自己卻從來沒有抱怨過。
"姨媽走了,我該怎么辦呢?"表哥忽然問道,眼中有著孩子般的無助。
這個問題讓方靜啞口無言。她看著表哥期待的眼神,忽然意識到,母親的離去不只是她一個人的損失。
03
從表哥家回來的路上,方靜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表哥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雖然智力有些問題,但生活基本能夠自理。
只是在這個社會上,像他這樣的人很難找到穩(wěn)定的工作,也很難獨立生活。
母親選擇照顧他,可能是出于親情,也可能是出于善良。
但現(xiàn)在母親不在了,這份責任該由誰來承擔?
方靜想起舅舅說的話,以前是各家親戚輪流照顧。
但為什么后來變成了母親一個人?其他親戚都去哪里了?
她決定一個個打電話問清楚。
首先是表哥的親叔叔,接電話的是嬸嬸:
"建子的事啊......我們也很為難。我們家老公公身體不好,我還要上班,實在分身乏術(shù)。你媽那時候說她來照顧,我們就......"
然后是表哥的姑姑:"那孩子我們也想幫,但是你姑夫的生意不好做,我們自己都很困難。再說建子跟你媽親,他愿意跟著你媽。"
最后是表哥的舅舅:"我們在外地,實在照顧不了。你媽心好,愿意管這個事,我們當然感激。不過現(xiàn)在......"
每個電話都讓方靜更加失望。她發(fā)現(xiàn)所謂的"輪流照顧",其實就是大家互相推諉,最后全部推給了最善良、最不會拒絕的母親。
而現(xiàn)在,母親不在了,大家又開始裝傻了。
晚上,方靜和男友陳巖通電話。陳巖在北京等她回去,已經(jīng)定好了下個月的婚期。
"怎么樣?事情都處理好了嗎?"陳巖的聲音很溫柔。
"差不多了。"方靜猶豫了一下,"不過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她把表哥的事簡單說了一遍。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這確實是個問題。"陳巖說,"不過你也不用太內(nèi)疚,你媽的選擇是她自己的決定。"
"可是現(xiàn)在她不在了......"
"靜靜,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我們馬上要結(jié)婚了,以后還要生孩子,經(jīng)濟壓力本來就不小。這種事情,不應該全部落在你一個人身上。"
陳巖說得很實在,也很現(xiàn)實。方靜知道他說得對,但心里總覺得過不去那道坎。
"我再想想。"她說。
"嗯,你慢慢想。不過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聯(lián)系民政部門,看看有沒有什么救助政策。畢竟這不是我們的責任。"
掛了電話,方靜躺在母親的床上,看著天花板。
房間里還留著母親的味道,那種淡淡的花香,讓她覺得母親似乎還在身邊。
她想起小時候,每次她生病,母親都會整夜守在床邊。
母親從來不會說什么大道理,只是默默地做該做的事。
現(xiàn)在想來,照顧表哥也是一樣,母親從來沒有把這件事當作負擔,而是把它當作了自己的責任。
但是,這份責任現(xiàn)在要傳給她嗎?
方靜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寂靜的街道。遠處有一盞路燈在閃爍,忽明忽暗,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明天就是母親的三七,按照習俗,她應該去上墳。
之后,她就要回北京了,回到她原來的生活中去。
但表哥怎么辦?就這樣不管了嗎?
她想起表哥今天看她的眼神,那種依賴和信任,就像小時候一樣。
她也想起母親銀行卡里那些轉(zhuǎn)賬記錄,每一筆都代表著一份默默的承擔。
也許陳巖說得對,這不是她的責任。
她沒有義務繼承母親的選擇。但是,如果她不管,還有誰會管呢?
04
三七這天,方靜一早就去了墓地。母親的墓很簡單,只有一塊石碑和幾束已經(jīng)枯萎的花。方靜放下新帶來的菊花,在墓前坐了很久。
"媽,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對著墓碑輕聲說道,"如果我知道,也許能幫你分擔一些。"
風吹過,花香陣陣。
方靜覺得母親似乎在回應她,雖然聽不見聲音,但能感受到那種溫暖。
中午回到家,方靜開始收拾最后的東西。明天的飛機,她就要回北京了。公司那邊已經(jīng)催了好幾次,再不回去,項目就要耽誤了。
她把母親的衣物整理好,準備捐給慈善機構(gòu)。翻到一件藏藍色的毛衣時,她停住了。
這件毛衣是她大學畢業(yè)時給母親買的,母親一直舍不得穿,說是要留著重要場合穿。結(jié)果現(xiàn)在,它還和當初一樣新。
方靜抱著毛衣,眼淚又涌了出來。
母親總是這樣,什么好東西都舍不得用,總是留著留著,最后都留給了別人。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方靜擦干眼淚,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喂?"
"你媽每月給你表哥5000,她不在了,你接替。"
電話里傳來的是外婆蒼老但堅定的聲音,簡單直白的話語如晴天霹靂。
方靜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外婆,您說什么?"
"我說得很清楚。你媽這些年每個月給建子5000塊錢,現(xiàn)在她走了,這個責任就是你的了。"外婆的語氣沒有商量的余地,"明天我就讓建子去找你。"
方靜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她知道外婆是個傳統(tǒng)的老人,講究家族血脈,重視親情責任。
但她沒想到外婆會這么直接,這么不容拒絕。
"外婆,這件事......"
"沒什么好說的。"外婆打斷她,"建子是我們家的孩子,他爸媽都走了,我們做長輩的就要管他。你媽管了十年,現(xiàn)在輪到你了。"
"可是我......"
"你什么?你在北京掙錢不少吧?5000塊錢對你來說不算什么。建子是你表哥,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現(xiàn)在他有困難,你不管誰管?"
外婆的話像連珠炮一樣射來,方靜完全沒有反駁的機會。她想起外婆的性格,從小就是說一不二,家里所有人都要聽她的。
"外婆,這件事我需要考慮......"
"考慮什么?"外婆的聲音更加嚴厲,"血濃于水,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你媽在的時候從來沒有推脫過,現(xiàn)在到了你這里,你還要考慮?"
方靜被說得啞口無言。她想為自己辯護,想說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計劃,但在外婆面前,這些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不是不想幫,但是......"
"沒有但是。"外婆的語氣軟化了一點,但依然堅決,"靜靜,你是個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會不管建子的。你媽在天上看著呢,她一定希望你能繼續(xù)照顧建子。"
提到母親,方靜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能想象得到,如果母親還在,聽到外婆這樣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外婆,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安排一下......"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建子就去找你拿錢。你是他妹妹,他相信你,你不能讓他失望。"
電話掛了,方靜癱坐在沙發(fā)上。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剛剛以為塵埃落定的生活,又被徹底打亂了。
5000塊錢,對她來說確實不是天文數(shù)字。
但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而是一份長期的責任,一個無法預知結(jié)果的承諾。
她馬上要結(jié)婚了,要開始自己的家庭,要有自己的孩子。這樣的負擔,她承受得起嗎?
更重要的是,憑什么是她?就因為她是表哥的妹妹?就因為她在北京工作掙錢?就因為母親做過這件事?
但是外婆說得也對,血濃于水,這確實是傳統(tǒng)觀念中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且,如果她不管,表哥真的就沒有人管了。
方靜拿起手機,想給陳巖打電話,但手指停在了撥號鍵上。
她知道陳巖會說什么,他一定會勸她不要承擔這份責任。
但是,她真的能夠完全不管嗎?
05
陳巖的反應果然如方靜所料。
"什么?你外婆憑什么這樣要求你?"電話里傳來陳巖憤怒的聲音,"這根本就不合理!"
"她是長輩......"方靜無力地說。
"長輩又怎么樣?她有什么權(quán)利替你做決定?你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計劃。我們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陳巖的話很直接,也很現(xiàn)實。方靜知道他說得對,但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如果我不管,表哥怎么辦?"
"這不是你的問題!他有那么多親戚,為什么偏偏要你管?你媽照顧他是她的選擇,但你沒有義務繼承這個選擇。"
"可是......"
"靜靜,你要理智一點。"陳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我們以后要生孩子,要買房子,要贍養(yǎng)雙方父母,經(jīng)濟壓力本來就很大。你再加上這個負擔,我們的生活會變成什么樣?"
方靜沉默了。陳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都是她應該考慮的現(xiàn)實問題。但為什么她心里還是覺得不安呢?
"我需要時間想想。"她說。
"好,你想吧。但我希望你能站在我們的角度考慮問題。"陳巖嘆了口氣,"我不是不同情你表哥,但同情歸同情,責任是另一回事。"
掛了電話,方靜更加煩躁了。她走到陽臺上,看著外面的城市。這個小城很安靜,不像北京那樣喧囂。她在這里長大,在這里度過了人生的前十八年,然后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長住過。
現(xiàn)在母親不在了,她和這個城市的聯(lián)系似乎也斷了。除了表哥,她在這里還有什么牽掛嗎?
晚上,舅舅打來電話。
"靜靜,我聽說你外婆給你打電話了?"
"嗯。"
"唉,你外婆就是這個脾氣,說話直接。不過她的出發(fā)點是好的,畢竟建子確實需要人照顧。"
"舅舅,您覺得我應該怎么辦?"
舅舅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問題很復雜。從情理上說,建子是我們的親人,我們確實應該照顧他。但從實際情況來說,你有自己的生活,不能為了照顧他而犧牲自己的前途。"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件事不能完全靠你一個人。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應該承擔一些責任。這樣吧,我和你其他幾個舅舅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大家一起分擔一些。"
舅舅的話讓方靜稍微松了一口氣。至少,不是所有的親戚都像之前那樣推卸責任。
"謝謝舅舅。"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媽這些年承擔了太多,我們做兄弟的確實對不起她。"
又過了一個小時,表哥的叔叔也打來電話。
"靜靜,聽說你外婆找你了?"
"是的。"
"唉,這件事確實為難你了。不過你也別有太大壓力,實在不行,我們想想其他辦法。"
方靜聽出了叔叔話里的退縮。看來外婆的電話不只打給了她一個人,其他親戚也都知道了這件事。但是,他們的態(tài)度很明顯,還是希望方靜來承擔主要責任。
"叔叔,您覺得表哥以后應該怎么辦?"
"這個......確實是個難題。建子的情況你也知道,雖然能夠基本自理,但要完全獨立還是有困難。如果沒有人幫助,他的生活會很困難。"
"那為什么之前都是我媽一個人在管?"
叔叔的聲音有些尷尬:"你媽心好,而且建子跟她親。我們也想幫,但各家都有各家的困難......現(xiàn)在想想,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夠。"
話說得很好聽,但方靜聽得出來,叔叔并沒有實際行動的打算。
掛了電話,方靜覺得心更亂了。她開始明白母親這些年的不容易。
所謂的親情,在面臨實際困難時,往往就變得很脆弱。
大家都會表示理解和同情,但真正愿意承擔責任的,永遠只有那么幾個人。
而現(xiàn)在,她似乎就要成為那個承擔責任的人。
06
夜里,方靜躺在母親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起身走到母親的書桌前,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抽屜。
打開一看,里面放著一本日記。
方靜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日記。
可誰知,里面的內(nèi)容令她徹底傻眼,久久不能回神...